章節字數:4136 更新時間:12-08-07 06:49
第二天,槐安早朝。
龐雪換上了朝服,這個年輕的皇帝顯得沉穩而又有威嚴,“眾愛卿有何事要奏?”
古久正要出班啟奏,不料另一個大臣搶先一步:“皇上,昨日古久王爺不知為何領著一群人在鬧市上亂跑,踩傷了三四個百姓。”
龐雪看了古久一眼,“古久,這是怎麼回事?”
“回皇上,微臣是在殺豬。”
“殺豬?殺豬殺到鬧市上來了?古老王爺,看來真是隔行如隔山啊!”王政謀笑著插了一句。
“小王八羔子!豬跑到鬧市上來了!我能不追嗎?”古久一瞪眼。
“古久!無理取鬧,踏傷百姓還要狡辯!你自己說說你該當何罪!”龐雪毫不留情地一拍桌子。
古久嚇得慌忙跪下:“皇上息怒,這一定是微臣手下的人不小心才出的事,但這次的事,都是王政謀的責任也有一份摻雜在一起的原因造成的,(王政謀心道:這也叫句子?)臣願肝腦塗地,防止此類事情不再次發生。(王政謀暗道:我願為槐安百姓滅了你!)”
王政謀見古久說完,正色道:“古老王爺,發生一次就夠了,你還想再來幾次啊?我替槐安百姓求你了,你就別再和他們過不去了!”
“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古久大怒。
“沒有嗎?”王政謀並不生氣,反而不急不緩地向龐雪報告:“皇上,臣和李、周兩位大人在查貪官劉詩瑤的案子時,有人告發劉詩瑤的幕後主使就是古久王爺。這是證據。”
一個太監走下來,將王政謀手上的資料呈給了龐雪。
龐雪看完,利劍一樣的目光立刻射向了古久。
“古久,這又是怎麼回事?”
古久一聽,隻嚇得黃臉煞白,忙跪倒在地:“皇上,臣冤枉啊!對於這件貪汙案的問題上,臣可是毫不知情,臣向來本著求成於心為原則,從不做有愧於良心之事,不料這王政謀以借口此事為名,是為了殘害忠良為目的的。妄想由於皇帝一時糊塗下鑽空子,皇上千萬不可信她!那官員貪汙那麼多,原因都是督查使查驗不嚴造成的,小人全不知情。因為我得罪了王政謀的原因,此人就大多以顛倒黑白為主,經過一係列見不得人的謀劃下,公開汙蔑微臣。我大槐安國縱橫三界這麼多年,靠的是曆代先王明鑒取得的,皇上千萬不能信這王奸臣的話啊!臣與此事無關,要是有關,也是由於有人胡言的結果。”
王政謀忍俊不禁,“古老王爺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您這話裏的十一處語病犯到同一個錯誤上,難道是想考考皇上修改錯句的能力?”
古久一聽此言氣得一蹦三尺高,“槐安這麼久無雨,這個中原因我想了很久,(王政謀心道:我你把‘這’刪去能怎麼樣嗎?)昨天晚上忽然恍然大悟,(王政謀:……)真麼多天的祈雨之所以付諸於東流,(王政謀暗道:諸即之於的意思,你還添個於幹什麼,別告訴我你根本沒念過書。)全是因為王政謀阻撓的原因造成的!(王政謀點頭:真執著,犯了一次錯誤還堅持犯第二次。)”
實在受不了,王政謀打斷了古久的話:“古老王爺,你為槐安做的負麵貢獻夠多的了,就饒過老祖宗創造的那點語言文字吧!你貪汙受賄殺人放火我們大家都認了,可你總得給後代留下點什麼吧?”
古久這回蹦得比三尺還高,“七又子裏(豈有此理)!(王政謀:……)我何時做過那種事?想我古久,為國為民無所不為,功績赫然罄竹難書。(王政謀心道:如此為國我真不知該褒你還是該貶你。)我有個弟弟,就是那又高又矮又胖又瘦的那個,(王政謀一副好奇樣子,待會兒下了朝我要看看你弟弟是人是妖,好好的人怎麼會變形?)犯了法,我照樣處置了他,當時誰不稱讚我六親不認!(王政謀:我怎麼覺得人家是罵你呢……)平日裏為防百姓一不小心走上邪路,我簡直是機關算盡操碎了心!(王政謀心道:因為機關算盡操碎了心,活該!)為此常常忙得七手八腳。(王政謀無奈:古老王爺,請問您是蜘蛛蜈蚣還是馬陸?否則您哪來的這麼多腿腳?)可萬沒料到有人認為我們簠簋不飭的皇帝(王政謀:龐雪,我服你了,這你也能忍啊!)是個狗死兔烹的主子,(王政謀翻著白眼想了半天,愣沒弄出來狗死了跟烹兔子有何關係。)要弄出讓老百姓抱痛西河三月飛霜大旱六年的冤案!(王政謀:你不愧為貪官,不管老百姓死活,整死了老百姓兒子不算,三年沒旱夠還要旱六年!)”
王政謀實在聽不下去了,“古老王爺,別說了,三界錯句最高紀錄已經讓您打破三次了,您知足吧!”
古久聞此言氣得吹胡子瞪眼,“小小巡遊使,你有何資格來說我堂堂王爺?”
王政謀立刻頂了回去:“你一個小小王爺,又有什麼資格玷汙先代聖賢留下來的語言文字?”
古久氣得嘴唇發顫,“胡說!我何時玷汙了祖宗留下的語言文字?倒是你,日日口不擇言,早晚為你的危言危行付出代價!”(王政謀:服你了,連罵人都不會罵。)
王政謀再也忍不住笑,“危言危行而不怕付出代價,乃是為臣子的本分。不過,古老王爺您這不是在諷刺當今聖上不辨忠奸嗎?但我相信皇上英明,絕不會讓我因為‘危言危行’而付出代價的。”
古舊哪裏聽得懂王政謀的話,“你少狡辯!我還不知道你嗎?抓住別人的小道消息就筆走龍蛇,(王政謀心道:第一次見這有這麼用‘筆走龍蛇’這個詞的。)是有數的鳳毛麟角的不守婦道者,(王政謀暗笑:不敢當,我還沒優秀到鳳毛麟角的程度。)你在槐安為官時,事事強差人意,(王政謀點頭:謝謝你自己的才疏學淺吧,它幫你說了人生的第一句實話,遺憾的是你還用錯了詞!)看見別人在路上打架你居然洞若觀火!(廢話!我都迎麵撞上了,能看不清楚嗎?王政謀白了古久一眼。)更有甚者,說前任太守不如你,是狗尾續貓……(王政謀真想給古久深施一禮,我服了,古老王爺的造詞水平已經前無古人了。)”
王政謀打斷了古久的話:“古老王爺,恕王某能力有限,聽不懂你深奧玄妙,錯句連篇的睿語名言,我想我們沒必要再爭論下去了,否則王某走入正殿之前還可與人正常交流,走出正殿之後連話也不會說了,王某尚要留著這張嘴向父親請安,萬望古久老王爺垂憐。當年那趙高真是沒算計,若請古老王爺先給眾人說幾句話,不要說指鹿為馬無人反對,把地瓜說成雞蛋也不會有人有二言,那些貪官就更沒算計了,但凡跟古老王爺學學,上不敢查下不敢舉,哪會丟了官職?那些愚蠢的殺人犯,要是有古老王爺一半的能力,難道不足以讓判案的官員顛倒黑白判他們非但無罪還有功?如果時逢戰爭,派古老王爺到敵人營中遊說一番,敵將各個暈頭轉向,我們想不勝都不行!誰家不該死的人死了,早該把屍首拉來聽古老王爺說幾句,說不定就能氣活過來,到時就送古老王爺一塊匾,上書:妙口回春。我聽說東村時有打群架的事,古老王爺早該去管管,您隻要站在村口暢言一番,各家的豬都的衝出圈門,到時那些農人往回抓豬尚來不及,還打什麼群架?古老王爺啊,時至今日我才看出來,您原來是君子不器才懷隋和啊!”
若非礙於龐雪在場,古久權重,眾臣早就笑了個前仰後合了,但王政謀的幽默不是他們說能忍住不笑就能忍住不笑的,這些大臣一個個咬指堵嘴,低頭轉身,盡力掩藏著時刻要噴湧而出的大笑。
“哈哈!”龐雪實在忍不住了,大笑出來。他這一笑,眾臣像找到了笑的理由,一起大笑。王政謀笑得最厲害。古久不知眾人為何笑他,總算還明白是自己出了醜,一時臉漲得像個紫茄子。
可憐那古久,半天才反應過來,一反應過來便驢鳴狗吠開了:“王政謀!你少放屁!(王政謀:這話你居然敢在朝堂上說。請問你還有沒有點水平?)難道我古久就沒為國做過貢獻?”
“做過,做過。”王政謀忙道,“古久老王爺做的貢獻可不小,上次您去太學院講《論語》,講著講著就看見地裏麵彈出個古人頭來,太學院眾弟子就問:‘你是誰呀?怎麼從地裏出來?’那人頭道:‘吾孔丘是也,汝家講師太也過分,吾努力一生,吾徒子徒孫編修數百年的成果還不夠他一個時辰糟蹋的,長此下去後世恐無書可讀,吾快把他拖下去吧!’說著就把您往地裏拽,多虧當時太學院人多,都來幫忙,孔丘老夫子沒能把您拽下去。我說,這可是為國家做了大貢獻了。三界之人多了,沒見著哪個講《論語》能把孔夫子氣顯靈的。您可是三界第一人啊,這可真為國‘爭’了大光了。”
眾臣忍不住再次大笑。
“不過,”王政謀話鋒一轉,言歸正傳,“古久老王爺,你還是先給皇上解釋一下劉詩瑤的案子是怎麼回事吧。不,您還是別再解釋了,否則全正殿的人都不知怎麼說話了,我槐安豈不成了啞巴國?”
“退朝!此事我會查清楚的!”龐雪冷著臉一拂衣袖,阻止了王政謀繼續耍戲古久。
眾臣山呼而退。
王政謀和幾個大臣邊說邊笑正向宮門外走,一個小太監追了上來,“王大人!”
“什麼事啊,公公?”王政謀回過頭來。
“皇上叫您去一趟偏殿。”小太監說完站在一旁。
王政謀忙微笑著和幾個同僚告別,然後跟在小太監身後直奔偏殿。
偏殿。
龐雪此時並未穿著朝服,而是一襲白衣。小太監匆匆進來報:“啟稟皇上,王政謀求見。”
“讓他進來。”
王政謀走入,跪倒在地:“微臣王政謀參見皇上。”
龐雪並未叫他起來,“王政謀,你還知道自己姓什麼嗎?”
王政謀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意料之中的成熟,“臣當然姓王了,臣就是想姓龐,恐怕皇上您也不讓吧?”
若說遊戲天子,嘲弄權貴,王政謀可以與後世的李白、劉墉、紀昀等人相提並論,因此龐雪也不與他玩這唇齒之戲,隻是問:“王政謀,你和白衣卿相、無法、淒鷙太子等人是什麼關係?你為什麼又叫甫獍領主?”
王政謀笑容可掬:“回皇上,這些人不是微臣的敵人就是微臣的朋友。再說,皇上您不也認識這些人嗎?”
“認識是一碼事,出賣國家可又是另一碼事了!”龐雪嚴肅地說,“王政謀,你與這些人的關係不明不白,朕不得不懷疑!”
“皇上,身正不怕影子歪,懷疑,就是沒有證據,不對嗎?如果皇上懷疑,微臣願意接受皇上的任何審查,如若查出政謀不忠於國,臣願接受皇上的任何處罰,絕無怨言。”王政謀的眼睛此刻比海還深,誰都無法看見那裏麵藏了什麼。
龐雪沉思片刻,點了點頭,“好,那你回去吧。”
“微臣告退。”王政謀低頭退下。
槐安丞相府。
王政謀仔細閱讀著傳回來的情報,讀到最後他笑嘻嘻地將所有東西都付之一炬,“笑死人了,這個劉寧,就這點本事還去搶法術高手的女兒,哈哈哈!”
原來,劉寧領著一夥人到鄉間搶村姑,不想碰上個人家父女厲害的,差點沒被揍死,劉寧回來後嚴密封鎖消息,但王政謀還是得到了這情報。
“但是……”但是,據情報上說,這對父女的法術異常之高,劉寧能逃脫完全是僥幸,而且他回去後連報複都不敢,這在飛揚跋扈的劉寧這裏簡直是個極大的例外。
這對父女是什麼人?王政謀真有想見一見他們的衝動,但請報上所給的信息是:自從劉寧逃脫,這對父女便搬到了別處,無人知道這“別處”是哪裏。
吹熄了燈,王政謀打開房門,消失在了夜色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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