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36 更新時間:13-03-16 09:29
槐安丞相府。
“李代桃僵?不知許大人想以何李代何桃之僵啊?”王政謀溫和地問。
“在槐安與犬戎邊境不斷製造異象,逐步將眾人的視線引向兩國邊境再引向犬戎。”許淑陽回答。
“不錯的主意。不過,我想,二位可能都沒有領會皇上的意思。”王政謀平和地端起一碗茶給許淑陽,又端起一碗茶給王潟。
“皇上的意思?”許淑陽一皺眉。
“是啊,皇帝為什麼在朝堂上提及此事?他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把此事向三界挑明,讓三界之人任意來找,待一段時間之後找不到他們自然會離開,而那些關於桃源之地的流言則不攻自破了。”王政謀將手中茶碗放在桌上,站起身。
許淑陽、王潟二人恍然大悟。許淑陽思索片刻後又有些不解,“皇帝此法雖妙,但那‘桃源之地’不存在或者這次的雪隻是天氣現象倒還罷了。萬一不是,讓那些人發現‘桃源之地’真的在槐安,槐安不就真成了三界的一塊大肥肉,處於危險之中了嗎?”
“許大人,說句老實話,我們槐安的暗探是吃素的嗎?如果有人真的找到了什麼‘桃源之地’,皇帝難道會讓這些人活著?畢竟,這裏可是槐安境內啊!”王政謀故作神秘敵對許淑陽說。
許淑陽一愣,繼而對王政謀佩服得五體投地,“王大人有高世之智,許某自愧不如。”
“許大人過獎了。”王政謀禮度委蛇,“王某也隻是僥幸理解罷了。雀鷂小智,不足掛齒。其實真正的豪傑還是許大人這樣子的,心懷天下,以蒼生為己任。”
“哪裏,哪裏。”許淑陽也顯得不驕不矜。
三人又談一會兒,許淑陽起身告辭。
望著許淑陽的背影,王潟緩緩點了點頭,“後生可畏啊,不過,政兒,我們與這許淑陽並不要好,你為何向他坦白你對皇帝做法的理解?”
“嘻嘻,父親不是說此人不可不交嗎?既然要同他交往,就應該先讓他見識見識我們的能耐佩服我們啊!”王政謀自得地說。
“政兒,你也太虛榮太能闖禍了。”王潟責怪道,“上次寒冰地獄的事就是個例子!你隻顧得搶寒冰,給國家和家裏造成多大麻煩根本不顧,你啊你!”
“父親何必杞人憂天?孩兒的事孩兒早有打算,上次寒冰地獄的事神界不就沒怎麼樣嘛!”王政謀不以為意。
踏入正國之後,我們也未按原路行走。這樣一來,鄔鬱鎮倒成了我們的必經之路。
知道鄔鬱鎮的人就必然知道雲潑虎——鄔鬱鎮有名的潑婦,“雲”是她的姓,“潑虎”是她的外號,據說是因為這潑婦潑辣至極,直似一隻母老虎一般,才有了這樣的外號。這潑婦其實也有自己的名字,隻不過時間久了讓大家給忘記了,麵前叫她“雲姨”“雲嬸”,背後就叫她“雲潑虎”。
我們終於到達鄔鬱鎮的時候,迎麵正碰上這雲潑虎。
雲潑虎長得並不好看,丈二身材,膘肥體壯,腰有水缸粗細,拳頭好像缽盂,寬肩膀,肉盤臉,眼如銅鈴。打仗、罵街功夫均是一流。年少時無人敢惹,嫁做他人婦後更是家中霸王。據說她過門的第一天就將大嫂打得跪地求饒,丈夫早讓她管得不敢有一點脾氣。這些傳聞我早聽過,因此我對這次行經鄔鬱鎮有點反對,雲潑虎這樣的人還是離遠一點為妙。
但這雲潑虎居然沒找我們麻煩,她一見李諾澌竟然迎了上去,倒是李諾澌首先開口:“雲妹子,最近好嗎?”
“好著呢!李姐,你又做生意去了?”
“是啊,最近生意很多呢!”二人寒暄了一番,李諾澌帶著我們告別雲潑虎走了。
我暗自慶幸,好在沒惹麻煩,但我並不知道,麻煩其實才剛剛開始。
夜間我們照舊住在一家客棧裏,我不知為什麼,竟然又久久無法入睡。
我拿出一本《九章算術》,翻到“雞兔同籠”的那一頁,提起筆在旁邊寫下演算過程,寫完後覺得意猶未盡,便又在空白處寫了兩道新題:
其一為:時有四池,共計百畝,
加減乘除,尾數皆四,
再得畝數,四池相等,
每池幾畝,悉心可知。
其二為:有十六兵站為前後二隊,第一隊九人而第二隊七人,兵一必與兵二相鄰,兵三必在兵四前隊,兵三不能與兵六相鄰,兵七與兵八之間必隔兩人,問幾種站法?
寫畢,我合上書,並不急於給出答案。而是又翻開了一本《水經注》看了三頁,做了些批注後合上書離開房間到郊外散步去了。
想起假扮淒鷙太子的那些時光,我忍不住又取出隨身的材料化妝成淒鷙太子的模樣,之後像得到了一種解脫似的在這乾坤間自由欣賞夜景。
仰望圓月,我忽然覺得它是一個奉獻者,它所做的一切——照亮大地完全不能給它帶來絲毫好處,可它依然在這樣做,即使耗盡自己也在所不惜。它不為自己,而是為了更多人。相比之下,那些高台之上的人們,那些九天之上的主宰者又在做什麼?錢、權、享受,為了一己私利不惜貪贓枉法,為了自己清閑把多少人的終生夢想置之不理甚至扼殺,這些人,已經不配用可惡兩個字形容了。
想到這裏,我對這世道充滿了恨和不甘,我無法發泄我的恨意,隻好取出一塊白絹,咬破手指,在絹上寫下一首詞:
丹心不羨弄孫樂,淚眼荊棘銅駝,欲效投筆飛湘洛,鋤櫌棘矝,蕩盡風塵惡。
勝雪衣冠送燕客,不辭冰雪為卿熱,願隨潁川空罵座,不似昔人乘黃鶴。
待整首詞完成,我寫上詞牌名:孽子吟。
“好詞啊,淒鷙太子,黃絹幼婦四個字就送給你了。”忽然間,一個柔和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我轉頭一看,原來是鄭翊羽、關筱倩和另外兩個中年人。
我苦笑,“隻是不滿於世道罷了。”
兩個中年人拿過白絹,仔細看了看,也讚不絕口,其中一個年齡稍大的道:“想不到在這裏還能遇上詩才高卓之人,有幸啊!”
“父王,您就別感慨了,再過一會那個‘雷公’和那個母虎追上來就麻煩了。”鄭翊羽笑著提醒,這時我才顧得看看四人,原來這四人身上都有傷,衣衫也有些淩亂,顯然是慌張逃命而來。
真佩服鄭翊羽這個文人,小命難保了還顧得看我寫詩。我有點哭笑不得,但轉念一想鄭翊羽和關筱倩法力不低,還加上兩個貌似也會法術的中年人居然還隻有逃命的份,這個他們的對手又是什麼人?法力到底有多高?
還沒等我想完,一扇空間之門憑空打開,從中走出兩個人,這兩個人我都認識,其一是淩若失,其二就是那村子裏的說書先生。
“哼哼,你以為用空間幻術就可以逃脫了?別忘了,空間幻術上我的造詣不比你們低。”那說書先生臉色陰冷。
“你們這兩個瘋子!”那年齡稍大的中年人憤怒地站起來,“你們真要趕盡殺絕嗎?”
“趕盡殺絕也是活該!我這是為祭月大帝報仇!”淩若失大聲說。
鄭翊羽玩味地看著兩個人,“報仇?我怎麼聽說殺死祭月的主謀是無法呢?你們要報仇,也該找她吧?”
我皺緊了眉頭。
“你……你小子活夠了!”淩若失、說書先生二人不聞則以,一聞之下暴跳如雷,險些氣得爆炸,他們再也顧不得什麼,發瘋似的衝向了鄭翊羽。
“站住!”我知道不能見死不救,立即移步到鄭翊羽前方。
“小妖怪,快閃開,你是個文人,不是這兩個人的對手!”年紀稍大的中年人急道。
“父王,你就不必為他擔心了。他的武功法術比他的文才還好呢。”了解我的鄭翊羽笑道。
“你是什麼人?”淩若失看著我。
“魔界淒鷙太子。”我回答,“你們兩個人與他們有什麼仇啊?為什麼非要殺他們而後快?三界條率明文規定殺人犯法,你們念過書沒有,連這也不知道嗎?”
“犯法?我要是三界第一我可勁犯法沒人敢管我!”淩若失粗暴地說,“小子,別以為你是魔界太子就肆無忌憚,我們還是北君的朋友呢!惹惱了北君,恐怕你的魔界太子也當不成!”
“嗯,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北君的朋友。”我故意說。
“你這小兔崽子也知道爺爺是北君的朋友?”淩若失更神氣了。
“那當然,別人的朋友能有你這麼囂張嗎?”我笑道。
淩若失一聞此言,隻氣得魂飛天外,大叫道:“反了反了,你這小子簡直找死!”說著就要往上衝,說書先生一把拉住他,然後冷冷地威脅我道:“小子,我勸你珍惜自己的性命,三界不少你這一個人,想死容易,再想活可就難了。”
我一聞說書先生之言再也忍不住心頭火起,立即回道:“三界不少我這一個人,但也絕不少你們兩個!我勸你們管好自己再去說別人!你們這是想幹什麼?風高放火夜黑殺人?如果他們犯了法,殺了人,也應該由官府和法律裁決,你們這樣追殺他們算怎麼回事?”
“這小子簡直有神經病!”淩若失鄙夷地看著我,“跟他這種人什麼也說不清楚,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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