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88 更新時間:14-09-11 14:42
但仿佛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我附體到這個乞丐的身上時才發現諸多不對,首先就是我在讀取他儲存在身體中的記憶時竟然發現他腦中一片空白,也就是說,這個乞丐沒有任何的記憶。隻有一種情況會造成這個結果——此人是個白癡,根本記不住任何事。
接下來的事情更不樂觀了,在檢查了一遍這個乞丐的身體後,如我所預料的一樣,這個乞丐的身體內並無法力,可是我發現這個乞丐似乎有先天的疾病,以至於我靈魂內的法力無論如何都無法在他身上發揮出來。這倒沒什麼,如果這個乞丐有武力有頭腦也可以,可我竟然又發現這人的頭腦級別太低了,我靈魂上的智力與這頭腦無法同步,通俗地講,靈魂上的一切都是程序,而身體才是這個程序的執行者,僅僅是靈魂厲害而身體不行整體還是會不行,就像一個運算工具,你給它再好的程序,再簡潔的算法,它的運算速度上不去,還是會算得和蝸牛爬一樣,更何況這種高級的程序根本裝不到這種爛到家的計算工具裏去,純屬白費。這和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是一個道理,再好的程序也無法讓一個已經廢掉的織布機織出布來。
也就是說,附身到這樣一個傻子身上,我也會成為傻子!這也太可怕了!但眼見天就要亮了,我以一個靈魂的形式四處遊蕩太危險了,而且這附近又無隱蔽性好的建築物,隻能先這樣將就。實在不行,今天晚上再自殺離開這具身體,去找一個好點的。
但將我的思維在這個乞丐的頭腦中運行的時候我發現情況還沒有悲觀到我想象的程度,這乞丐可以說一些簡單的話語,可以走路,可能由於我的靈魂也比他原來的靈魂高級,他現在還能記住一些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了。
此時天已經亮了,我控製著乞丐的身體向前走去,乞丐的左手拿了一根油亮發黑的破木棍,右手拿了一個缺了一塊的破碗。走到一處水溝邊時我特意讓他(我沒法說這是我)低頭照了一下自己的麵容,結果令我苦笑不得,這人本來就長得下中等,又加上長期不洗澡,髒得要命,形象真好不到何處去。
乞丐走在路上,伸出破碗向眾人乞討,可也許是我控製這身體的熟練程度不夠,一個沒控製好乞丐的破碗竟然擦了一位貴公子衣衫的一個邊。不想這下可捅了馬蜂窩,貴公子大怒:“死叫花子,敢來惹老子!”一腳把乞丐踢翻在地,轉頭叫手下:“給我打死這不知死活的臭叫花子!”他手下人一聞此言立刻湧了上來,圍住這個乞丐拳打腳踢。但可憐的是我正控製著這身體,疼的是我!若在平時,這幾個武功不懂法術不通的人根本對我構不成任何威脅,可如今的情況是我的法力一點也發揮不出來,反抗成了天方夜譚,隻有挨打的份!這公子手下的人下手也不知道輕重,我明顯感到乞丐的肋骨已經斷了一根。
可憐的乞丐早已奄奄一息,可那公子指揮手下人又打了許久才離開,我痛得幾次昏過去,好不容易醒來了看見這夥人走了想操縱這身體爬起來這身體卻被一隻腳踩住了右手。
我操縱這乞丐抬頭一看,竟然是四個強壯的乞丐。
“娘的!你小子活夠了吧?到大爺我們的地盤上搶我們的飯碗!”
“打他!”四個乞丐橫眉立目,對這半死的乞丐又是一頓拳打腳踢,自然,倒黴的又是我。
待他們打夠了,我早已昏了過去。幾個乞丐相互換了一下眼色,“搜!看他身上有沒有值錢的東西!”把這可憐乞丐身上僅有的一個銅錢搜刮了去之後,這些人“呸”“呸”地朝著乞丐的身上吐了幾口痰之後揚長而去。
轉眼間已經過了中午,這個時候我才轉醒,但剛一醒來便感到後背被重重地一壓,原來有個青年踩著這乞丐的背走過去了,我操縱著這乞丐的身體站起來。這乞丐很餓,現在又受了傷,非吃點東西不可了。
我操縱著他舉目四望,發現路邊食攤旁有一個裝剩飯剩菜的桶,這乞丐實在太餓了,奔過去抓起剩菜剩飯便吃,不料一個老板模樣的人一腳將他踢開,“死叫花子!快滾!這是給豬吃的!”
這乞丐被踢得倒在地上半天起不來,爬起來時流下了渾濁的淚,不想這淚水正被另一個過路的乞丐看見,後者開口就是諷刺:“哎吆,真是當婊子立牌坊,你自己是多麼下賤的人你自己不知道?還哭!你當你是貴公子嗎?哭就有人心疼你了?真是下賤!”
我對這另一個乞丐的態度和語言極為悲憤,忍不住操縱我操縱的乞丐回擊過去:“豬……口……鵝……有……褲……得……”隻可惜這乞丐一開口就把我氣死了,好更好的一句“住口,我有哭的權利”被他說得七零八落,麵目全非。
另一個乞丐聽了老大不高興,“我呸!傻種!滾吧你!”說完,扭頭走開了。
這天下午,這乞丐到處找吃的,卻到處挨打,最後連一身破衣也被打壞了大半,到了晚上,他總算找到了一塊發了黴長了綠毛的餅吃了下去,
我這一天跟著乞丐倒了大黴,他的每一種感受都傳遞到了我的靈魂上,我終於明白了乞丐為什麼會被餓死,也嚐到了快被餓死的感覺。
入夜,我想休息一會兒,可這乞丐卻鬧了肚子,搞得我一夜不得安寧。
之後的幾天,我一直在乞討中度過,我並沒有去用自殺的方法擺脫這具身體,因為我還需要它,需要利用它來為我探聽情況。或許也是因為這個需要,我投靠了一個小的乞丐團夥,為他們當牛做馬,充當他們賺錢的工具。
這段經曆我不想多寫,也不願意多寫,我每每提筆寫到這裏時都要走火入魔,不是要去殺人就是要毀壞物品,那些苦與恨不是筆能寫出的,一個人從高峰跌倒深淵的痛苦是一種最無法忍受的苦。
我一邊乞討一邊打探家中的情況,這時我才明白我跨郡了,我家在子虛郡,而我所在的地方是縹緲郡,距子虛郡足足兩千裏。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我既後悔當初跑了那麼遠,又後悔為了生存加入了那個乞丐團夥,那團夥能進不能出,這下麻煩了,我還的計劃著逃跑,我必須回到子虛郡。
然而,我很明白,憑我現在的頭腦思維能力和身體行動能力,逃跑成功的幾率太小了,更可怕的是我現在聯絡不上任何可以幫助我的人!
正國,蓬萊仙都,八王府。
星幻陽鬱鬱不樂地坐在桌子旁,低頭想著心事。
“女兒,想什麼呢?”八王爺徐徐走了過來,含笑問道。
“父王。”星幻陽一點也不高興的樣子。
“是不是在想薛孽那小子?”八王爺胸有成竹。
“父王,你說什麼呢?”星幻陽臉一紅,嗔怪到。
八王爺笑著拍了拍星幻陽的肩膀,“薛孽早晚是寧陽郡主郡馬,他跑不了。至於聖旨,我再請皇上補充一道就可以了。不過,這個人似乎有些城府,我已經派人去查他的資料了。”
“父王,這樣做……”星幻陽有點緊張了。
“別擔心,父王也是為了了解他嘛。你想想,他屢次拒絕你,是否也是因為你不了解他呢?”八王爺和藹地說,“兩個人隻有相互了解,才能更好地一起生活。”
子虛郡,薛家。
“我”回到家中的時候,一眼便看見父親薛崠急得半死的樣子。
“孽兒,你到哪裏去了?在這種時候幾天都不回家還不跟家裏聯係,家裏人找你都快找瘋了!你以前可從來沒有幹過這樣的事啊!你給父親說清楚,出什麼事了?”父親薛崠嚴肅地問。
“我”連忙道:“父親,我也不想不回來,可是誰想幾天前我在去蓬萊仙都的路上居然遇見了姚記,這個家夥把我抓了起來,關了好幾天,我今日才跑出來!你說這家夥是不是吃錯藥了,真搞不懂他為什麼平白無故就抓我。”
父親薛崠的臉色沉了下來,半晌才到:“好了,孽兒,這姚記瘋了沒事找事呢。我們不和一個瘋子一般見識。你先回房間吧。”
“好。”“我”退下了,轉身的一瞬間嘴角掛著一絲冰冷的笑。
我的房間內。
“這地方真舒服,就像為本魔主布置的一般。”“我”坐在桌子前,翻看著桌子上的書籍,居然發現每一本都是自己喜歡的類型。
看了一會兒書,“我”似乎想起了什麼,望著窗外的天空,輕語了一句,“桃源之地。”
一個夥計匆匆跑了過來,“公子,外麵有一個叫王政謀的大漢找你。”
“知道了,你下去吧。”“我”揮揮手,轉身站起走進了父親薛崠的房間。
“孽兒?”父親對我突然進來很意外。
“父親,兒子我有一事相求。”“我”故意鄭重地說。
父親停下翻弄手中的賬本,“什麼事啊?”
“是這樣,我有一個朋友,以前我和這個人關係不錯,但是最近他有點不務正業,總是想拉著我去吃喝嫖賭,我不想去,可是父親你也知道,小人得罪不得,所以我想請父親幫忙擋一擋。”“我”故作懇切地說。
父親信以為真,“是這樣,那好,我幫你擋一擋。”
我點點頭,“謝過父親。”
父親轉身走出房門,走向了院子之外,“我”則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扯過一張鉛色的紙,在上麵寫下一行字:
政謀兄:
我有事走不開,今晚子時子虛郡外亂墳崗見。
兄弟:鴟梟
寫完,我叫來夥計,吩咐道:“把這個送給門外找我的那個人,注意不要讓老爺看見。”
“是。”夥計轉身出去了。
薛家側門外。
父親薛崠走到側門外,正看見等在那裏的王政謀。
“這位公子,是你要找薛孽嗎?我是薛孽的父親。”父親禮度委蛇地說。
“原來是伯父,失敬失敬。”王政謀連忙道。
“實不相瞞,我這兒子如今犯了家規,我罰他閉門思過十天哪裏都不能去,誰都不可以見。你是他的朋友吧?抱歉你得十天後再來找他了,這混小子,現在還不知道悔改,我得好好讓他嚐嚐家法的厲害,免得他不把我放在眼裏,整天胡作非為。”父親薛崠故作對我十分氣憤。
“既然如此,那我就十天後再來好了。伯父,打攪了。”王政謀知趣地拱手離開了。
“慢走啊。”父親客套一句,見王政謀的身影轉過牆角消失不見才向院中走去。
王政謀一邊走一邊皺眉思索著什麼,一個夥計在他後麵追了上來,“這位公子,等一等!”
“什麼事?”王政謀轉過身來。
“這時我們家少爺要我給你的。”夥計把字條遞到王政謀的手中,轉身離開了。
王政謀打開字條看了看,沉吟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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