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49 更新時間：12-09-09 11:41
卷一不二周助笑顏的理由chapter10
我們有理由相信，現在維持的表象不可能永久長存下去。哪怕說不二周助誓言不會離開龍馬，或者是越前龍馬對不二周助的占有欲已經到了不顧一切的地步了，他們扛不起世俗的指責，從一開始這就注定了他們的不可能。
他們追求發自內心的愛，靈肉交融的愛，海誓山盟的愛，盡管他們不顧一切的地相愛，但是他們由始至終都沒有超脫傳統倫理道德的規範。
不二去體育用品店買膠帶，不經意間看到對麵婚紗館的櫥窗，由美子姐姐就是在這裏訂做的啊……不二不知道為什麼要轉過頭看，為什麼要將視線停留在中間那套婚紗上移不開，他的眼神仿佛穿越了一切，穿過了那扇玻璃窗，直直定格在茶色頭發的背影上，若無其事的調開目光，埋下頭繼續挑揀膠帶。
不得不說，不二與手塚之間有種堅定的默契，就在不二埋下頭的那一刻，手塚國光也恰巧的轉過身，眼神幾乎是沒有尋找就鎖定了栗發少年的側影——不二周助，手塚下意識的走了幾步，手指動了動，還是什麼也沒做。
“國光，好看嗎？”美智子從更衣室走了出來，拎著裙擺轉了幾個圈。見手塚好又像在發呆的模樣，又喚了幾聲：“國光，國光……”
手塚回過神來，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美智子懨懨的撫弄上婚紗裙上的白花朵：“我們改天再來吧。”說完立馬轉身去了更衣室換下身上的裙子。
手塚叫住美智子：“待會兒你自己叫司機送你回去，我現在……有事。”手塚總是告誡自己，要好好對待妻子，不可以辜負這麼好的女子。可真真被那人亂了心神，而到了這時候，卻又焦急起來，他知道自己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他非得要將它找回來不可。
手塚直直的離開，美智子隻是輕輕地笑了笑，背脊挺直的轉身。
就好比命中的劫數還沒有完，他們是逃也逃不脫的，沒有人能挽救他們。
不二好像察覺到了什麼抬起頭，他覺得眼前一片朦朧，滿腦子裏煙霧繚繞，但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他臉上有種溫和的表情，正如慣常的樣子，不二偽裝的慌亂在手塚國光麵前暴露無遺：“TEZUKA……”
手塚沒吭聲，望著不二的神色。他自始至終沒有睜開眼睛，手塚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長長的睫毛在顫動，張了張嘴。手塚有好多話，同時脫口而出，反而一句說不出。
他吸了好幾口渾濁的空氣，麵色微微發白：“不二……我們談談。”
“……好。”他回答時嘴唇幾乎在發抖。
他們還有什麼好談的呢？不二放下喝了一口的紅茶，半倚在圈椅中看著對麵空蕩蕩的座位。桌上的另一杯還冒著熱氣，好像還帶著那人的體溫。他冰涼的手指敲打著桌麵，胸腔有規律的起伏。
“我需要你，不二，非常的需要你。”……
這是怎樣的一句話呢？他又是怎麼說出口的呢？
“我是應該在三四年前就該向你這樣表白的。”……
手塚國光……太遲了，為什麼不是三四年前？為什麼你現在才明白？
不二已經失去了抉擇的機會，他在乎的，是越前龍馬。隻是他而已！手塚的位置還在，並且從未動搖過。可不二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就這樣吧……”
不二頓時生出了想要逃離的念頭，這樣愛著越前龍馬的他，又為了手塚的一句話而動容……
愛，能變成非常可怕的事情。
不二回到家時還是一副難以察覺的魂不守舍的樣子，怎麼能瞞過越前龍馬？他在越前的目光下無所遁形，他一直以來的偽裝都變成了透明的。越前龍馬是真正懂不二周助的。
他看著不二的眼睛，托起他的下巴，悄無聲息的吻了上去，嘴唇相貼，他的睫毛打在龍馬的臉上，輕輕掃動。那是一個溫柔又自然的吻，一個沒有含義的吻。他們的背景是天鵝絨一般的漆黑，他們真正融入了彼此……
蟬，煙火，和穿梭在屋瓦房脊的黑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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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將生命抽了絲，剝了繭。
不二從來都是一個有理智的人，他不介意挑戰倫理道德規範的底線，他也不在乎。可是之後呢？他們又要怎麼辦？
他和越前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父母怎麼會不知道呢？不二好像從來沒有好好想過這個問題，他們知道了——哦，原來他們知道了。那他要……怎麼去麵對呢？
“周助，放手吧……你們除了分開，沒有其他的路了。”……
沒有其他的路？怎麼可能……還有的……
“你怎麼做的出這種事情呀……”……
母親突然在電話裏哭了起來。她的抽泣聲令不二舌頭不聽使喚，渾身僵硬的幾乎不能夠動彈了，連電話都差點掉落在地上。他木木的聽著母親近乎控訴的語言。一下子耳邊通過電話傳過來的聲波變得支零破碎。
不二關掉電話，幾乎發瘋似的回了家，門鈴聲急促的響起來，像是預兆著什麼。
越前……越前……你在哪裏……
不二跑了出去，又狼狽的摔了一跤，他有一種破滅的恐懼感，這種恐懼到了盡頭，使他被惡魔占據了心。
不二也不知道自己找了多久，漫無目的的……終於在一個街頭網球場看到了正在打網球的越前，他衝上去抓住他的手腕，蠕動著發抖的嘴唇說：“越前……你要跟我永遠在一起嗎……”惡魔的聲音誘使著人類墮落。
“要嗎……”
“不二前輩……你……”越前看到不二眼中的混亂與瘋狂。但還是點了頭，他當然要和不二前輩永遠在一起。無論如何。
不二笑了起來：“我知道的……”
他拉住越前，踉踉蹌蹌的跑了。
“不二前輩，要去哪裏……”越前聲音有些焦急，今天的不二太奇怪了，講的話也是如此。
“……到了就知道了。”
越前莫名其妙的點了點頭，當不二氣喘噓噓的停住了時，越前隻覺得更加奇怪了。海邊，來海邊做什麼……
油一般的藍藍海水，海浪打在沙灘上。海的盡頭隱沒在黃昏中：他的聲音是寂寥和慰藉……
“馬上……我就可以忘掉這個世界的存在……也可以讓別人忘掉我的存在……除了你……”
他凝視著海水，慢慢走近……海風的味道占據了他整個嗅覺，他的五感，都隻剩下了海。海水淹沒他的腳踝，小腿肚……
越前想意識到了不二想要做什麼，睜大了眼睛：“不二前輩……不要……”他死死抓住了不二的手臂，“不要啊……”
太陽如天上某個吝嗇的神明扔下的施舍，落下平靜又如凶獸的海麵。
這是一股神秘的力量，致使不二一寸寸的貼近死亡。而越前一個勁而的勸，他感覺不二身上此時有莫大的力量。
什麼也不能阻止他了——這是越前唯一的想法。
“看來……越前你是不願意了麼……”不二冰藍色的眼睛平淡無波，他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他抽開手臂，仿佛隻是輕輕一動肩膀，什麼力氣也沒使，就掙脫開了越前的桎梏。
他麵朝大海，就這麼躺了下去，用最平靜的姿態。慢慢的綻放出一個笑容。
海潮洶湧的卷來，越前跌坐在沙灘上。他的思想還停留在不二最後的笑顏上，這世間的一切都成為了他的陪襯……為什麼……前一刻還在的不二前輩……就……不見了呢……？
不二周助……你的笑顏，到底是為了什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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