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730 更新時間:14-04-15 09:53
“哥哥,我氣,我氣……”張海杏坐在房裏,手裏抓著一條手帕,不停地絞扭著。
“好了妹妹,這件事我們也有錯,因為輕信了別人的話,不過還好我們沒造成什麼大錯,一切也還來得及。”張海客道,一邊翻著一大遝從書房裏尋到的《申報》,嘴裏不時低聲跟著報紙上的字念:“人生在世最可怕的就是沒有覺悟……”
“可是……被人這麼欺負,難道你就咽得下這一口氣了?”
“那也沒辦法,他們畢竟也是家族裏的長老,他們有錯,我們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張海客抬起頭道,繼而又埋首進報紙堆裏。
“我不管,反正這口氣我一定要出。”張海杏撇撇嘴,不服氣地道。
“你可千萬別衝動。”
“我做事自然有分寸的啦……”張海杏說著,臉色慢慢平靜下來,開始沉思。
“好好好,那我到隔壁休息去了,你也早點睡吧。晚安。”張海客放下報紙,站起來道。
“Goodnight,sweetdream。”
張海客身形一頓,然後搖搖頭,沒辦法,在國外習慣了說外語的人就是這樣,來的時候張海客還叮囑她不要開口閉口就是英文,因為對人不夠尊重,畢竟能聽懂的人少之又少。
另一邊廂——
“小遙,你說那倆狼狽為奸的兄妹會就此放棄嗎?”
“不知道誒,但願如此,最好明天就給我滾得遠遠的才好。”
“嗯,我也是這麼說。拆散別人家庭幸福的女人可是要下地獄的!”小靜一臉憤憤不平,一邊拿著針線縫補著手上的一件衣服。
“別人喝過洋墨水的怎麼會信?”
“能喝洋墨水說不定也是靠了祖先庇佑。”
“好啦好啦,據說最近流行科學,去除迷信呢。”小遙笑嘻嘻地道。
“誒,關我們什麼事啊,現在世道那麼亂,也許有一個可以信的東西還能夠讓我們安全點。”正說著,突然食指就被針刺了一下,生痛生痛的,小靜皺了一下眉,喃喃道:“難不成我說錯話了,馬上就遭報應……”挑挑眉,繼續手上的活計。
小遙沒聽到她的調侃,自顧自道:“現在啊,我唯一擔心的就是族長和吳邪哥哥,我們來這裏也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看到族長這麼著緊一個人,所以我想族長他會護著吳邪哥哥,可是那群老家夥人多勢眾啊,我們兩個丫頭片子也不頂事。”
“誒……古時候不是都有才子佳人私奔的麼,我們要不要勸一勸族長帶吳邪哥哥走?”小靜想起在街頭聽說書先生說的那些範蠡和西施、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紅拂女與李靖等人的故事,不禁說道。
“我也有這麼想過,他們要走的話,不管到哪裏,隻要他們願意,我就跟著。”小遙說著,抿了一下唇,目光裏是說不出的堅定。
“你別想自己一個人跟著,我也是要的。”小靜的語氣有點委屈兮兮。
“那再好不過,我們從小就一起長大,我也舍不得和你分開的。”
“可說好了,姐妹同心,其利斷金。”
“拉勾勾。”
昏黃的燈光將兩個女孩子勾手指的身影投射到了窗戶上,靜謐美好。
與此同時——
“吳邪。”張起靈手上端著一盤鮮嫩欲滴的新鮮草莓,喚道。
這草莓是今天一大早小靜和小遙一時興起到山上摘回來的,晚飯後就洗幹淨給兩人送了過來。
白天的事情可算是順利解決了,後來大家也還算和氣地坐下來吃了晚飯。隻是胖子一直氣哼哼的十分不滿,還有張起靈和吳邪兩個人互相夾菜的親密情狀讓張海客又大大地驚奇了一把,但卻令胖子、小遙和小靜十分滿意。張起靈和張海客可算是發小,可是小時候無論張海客和他說什麼,他可都是不理不睬的,對人從來不冷不熱,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著緊一個人的,所以張海客得出了一個結論:張起靈栽在吳邪的手裏了。他不禁想要在心底大笑三聲,所以飯後他還一臉深沉地對著吳邪點了點頭,那意思是:我們族長就交給你了。搞得吳邪還有點莫名其妙。愣是這樣張海客還是被張起靈橫了一眼,當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小哥我要看一下明天講課的內容,你吃吧。”吳邪頭也不抬,繼續埋首看課本:“屠羲時曰:凡盥麵,必以巾遮護衣領,卷束兩袖……”
然後嘴巴裏就被塞進了一顆草莓,直接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
吳邪隻好咀嚼幾下,把嘴巴裏的草莓吞進去。
“勿令沾濕……唔……”不用說又被塞進去了一顆,嗯,酸酸甜甜的,其實挺可口。
可是我要先把明天講課的內容準備好啊。吳邪心下腹誹,決定抗戰到底:“勿令散亂……唔唔唔……”
吳邪終於扭過頭來,皺著眉:“小哥,你……”
“唔……(你……我……)”
“孩子們需要放假。”而我需要你。
當然這句話不可能說出來。
吳邪不知道有一個詞語叫“無師自通”,說的是某些東西不用學,機緣巧合下來了靈感,也就會了。
吳邪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就是促使張起靈無師自通的“罪魁禍首”。
哦,這句話不能說,說了吳邪一定會炸毛的。
於是吳邪也不知道張起靈聽到他嘟囔的那一句話後眼睛裏就帶了笑意,眸色深沉,他不知道這句話是對男人的一種肯定,以促使他下一回更賣力地在他身上製造痕跡。
同樣地,吳邪不知道張起靈很輕柔地在他的發間吻了又吻,然後抱著他入睡。
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他們怎麼會認為能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長夜漫漫,而黎明也終歸到來。
晨曦載曜,萬物閑覩。
朝陽映照著古老的張家樓群,十分安詳。
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在地上投下一片光暈。
難得的好天氣。院子裏的花草上掛著清晨的露珠,晶瑩剔透,閃著瑩潤的光澤。
披著大紅花外衣的雄雞站到高處,仰著脖子高聲叫了起來,打破了大山裏的靜謐。母雞們也跟著“咯咯”叫著出來覓食。煙囪裏慢慢地升起一縷縷的炊煙。街道上也慢慢出現了三三兩兩挑著蔬菜擺賣的農人。
小遙小靜起了來,開始在廚房裏淘米生火做飯。
“你們好早!請問有什麼吃的沒有?”
一道突兀的男聲響起,小遙小靜嚇了一跳,轉過身去,發現原來是張海客,穿著一件淺色羊毛衫、一件寬鬆的長褲、一雙白色運動鞋。
小遙手裏拿著瓢,正要打水,看到他不由得火氣就上來,舉起瓢作出要打人的姿勢惡狠狠地道:“幹什麼?”
“沒、別這麼激動!”張海客連忙伸手要擋,當然小遙沒真可能打下去,然後張海客定定神,看了一眼外麵,又轉過頭來道:“是這樣,我餓了……”語氣裏帶著點委屈兮兮的味道。
“對不住了,我呢,是隻負責我們家族長和吳邪哥哥的飲食的,至於外人嘛。”小遙說到這裏就挑眉看一下張海客,然後又轉過頭去:“看在族長和吳邪哥哥的份上,就勉強提供一下原料,想吃什麼,自己動手咯。”她故意在最後一個字上著重了音,說的時候就揚起小臉一臉挑釁地看著張海客。
張海客聽她這話,不由得搖頭苦笑,然後道:“那謝謝兩位好姑娘了。”
接著他便不客氣地走進廚房,左右看看,然後試探著打開煮飯用的鍋,然後在小遙小靜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帶點驚喜地道:“太好了,昨晚的剩飯還在。”
聽得小遙和小靜心下一怔:不是吧,難道吃剩飯也這麼開心?難道在家被虐待慣了,可是看他這一身光鮮的打扮,甚至穿著舶來品的羊毛衫,也不像是窮得沒米下鍋啊。
當然接下來張海客的舉動打消了她們的疑慮。
隻見張海客尋了一個碟子過來,用勺子舀了一碟子米飯出來,又對著兩個怔怔地瞅著他的姑娘笑笑,然後蹲下身子在灶台下生起火來,輕車熟路,再將米飯倒在洗幹淨、倒了油的鐵鍋裏,用鍋鏟翻炒幾下,然後打了一個雞蛋進去,再加一些調料,於是一碟香噴噴的蛋炒飯便完成了。
“謝謝啊。”張海客端著一碟蛋炒飯走出去的時候,沒有忘記回頭對兩個姑娘道謝,然後奉上一個歉意的笑。
小遙和小靜呆在現場好久才終於回過神來。
分明就是老手啊。
“哥哥你吃完沒有?”張海杏叫道。
小遙小靜一聽這聲音,忙探頭出來看,卻發現張海杏也穿著一身寬鬆的衣服,腳上也是一雙白色的運動鞋,卷發高高地束起,手上拿著一個羽毛球拍,顯然是正要打羽毛球。
“好好好,來了。”張海客說著,便把碟子放到院子裏的石台上,然後拿起另一個羽毛球拍站到張海杏對麵數米開外:“要不是你睡不著,我用的著大清早的起來麼?”
“你是哥哥不?”
“是。”
“妹妹有難是不是要幫忙?”
“是。”
“所以呀,現在我睡不著呀,當然要叫你一起起來作陪了。”
“大小姐,我知道你剛在英國回來一時還不適應……可是我真的很困。”
“誰管你,要不是你們這些人沒打探清楚敵情,我用得著回來麼?”張海杏說著,一邊將小巧的羽毛球拋到空中,接著揮動拍子將羽毛球打了出去。
“好好好,當初也不知道是誰鬧著說無聊要回來,所以聽說有這個機會就急急忙忙跑回來呢。”張海客說著,輕鬆一揮拍子將球打了回去。”
“你……臭哥哥!”張海杏一張小臉氣得紅了,大力一揮拍子將球擊回去,張海客一時反應不及被羽毛球砸中腦袋。
“哈哈哈……活該!”張海杏笑得得意洋洋。
“差不多行了啊,別吵著我們族長和吳邪哥哥睡覺啊。”站在廚房門口的小靜涼涼地開口道。
張海杏扭頭過來,一下子氣不過:“我做什麼又礙著你們了,忙你們的去!我這叫鍛煉身體,你們這些丫頭哪裏就懂了?”
“是是是,我們哪像你喝過洋墨水啊,懂得多,連眼睛都望天上去了,哪裏就見著些別的了?難怪被人騙。”小遙也幫腔道。
“你們……”張海杏急得直跳腳,抓著羽毛球拍卻又無可奈何,這簡直成了她的痛腳。
小遙小靜撇一撇嘴,不置可否,然後又轉身回廚房忙活去。
房裏尚在睡夢中的吳邪嘟囔一句:“小哥,我是不是也要鍛煉身體?”
結果就看到張起靈過來:“我陪你一起鍛煉。”
“不是這樣的啦……哎呀你……”
然後吳邪就無意識地伸出手往旁邊推了一把。
於是將吳邪緊緊地抱在懷裏睡得好好的張起靈就這麼突然被吳邪推了一把,醒了過來,看看懷裏掙紮的人,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眼睛閉著,突然又勾起嘴角笑了笑,然後就伸出手一把把張起靈抱住了。
奇怪。張起靈想著,當然一點也不拒絕吳邪的投懷送抱,趕緊趁機將人好好地抱在懷裏,繼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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