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78 更新時間:12-09-21 18:58
夏元林在宮中的日子著實是有點無聊的,不然也不會每天都拿出那些個荷籽在倒弄。
“夏小公子,又在弄這些荷籽結了嗎?”黎越窯坐到他的身邊,拿起一個仔細地看了看“還真是弄得不錯了。”
“你就別笑我了,你可知你手上拿著的那個結,我可是拆了四五次才弄成這般模樣的。”
“別的公子還不一定有你這樣的心思去弄呢。”黎越窯掩嘴一笑。
“這倒不一定。”夏元林說“申公寫信可是寫的很勤。”
“你是說他給吉祥兒寫信的那件事?”黎越窯來了興致“最近可有回音?”
“沒有。”夏元林說“守門人似乎鐵了心不再回信了。”
“本來吉祥兒就不會與外人有交集,何苦為難守門人呢?”黎越窯說。
“申公那小子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夏元林笑道“他還想著去見一見吉祥兒呢。”
“不過夏小公子又沒有想過。”黎越窯頓了頓“將一個少年困於摘星樓內一生,真的能保我大魏平安嗎?”
“自古有人為之,為何不可?”夏元林繼續手上的活計。
“隻是覺得,吉祥兒一生實在單薄淒涼。”黎越窯小聲說。
“小姐,不要胡說。”侍女小聲的提醒道。
“吉祥兒存在自有它的道理。”夏元林拉緊線,拿出剪刀剪斷打結。
“哎,還是不要說這話了。”黎越窯托著腮幫看著夏元林“我給你的發帶呢?”
“丟了。”夏元林輕輕說,然後一笑“連心一起丟的。”
“這麼說是被愛人拿走了?”黎越窯彎彎的眼睛就象偷到腥的貓兒“我還不知道你的愛人長什麼樣子呢。”
“不是美人。”夏元林故意說的不明不白。
“然後呢?”黎越窯接著問。
“但是看起來比你黎大小姐順眼。”夏元林開玩笑的說道。
“好啊你,這樣對恩人。”黎越窯佯怒地拍拍桌子。
“那恩人能不能大人不計小人過那?”夏元林摸摸新編好的結,沒有看黎越窯。
“心思都在那荷籽結上,哪來的誠意?”黎越窯知道他沒在理會自己的佯怒,歎了一口氣。
“他幹幹淨淨的,皮膚白白的,又瘦又小,卻能給我溫暖。”夏元林說“看到他,我就覺得自己應該保護好他,不再讓他受到傷害。”
黎越窯本來已沒有期待能聽到夏元林的描述,想不到夏元林竟然自己說了出來,一時心裏湧上了幾分不明的溫柔。
“你會找到他的,吉祥兒會保佑你。”黎越窯溫和地說“就憑你如此傾情與他。”
“可是他會知道我在等他嗎?”夏元林說“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他。”他從荷籽結上移開目光“不僅僅在秦樓找過,連其他比較有名的情報組織我都找過了,就是什麼消息也沒有。難道他隻是一個妖精,要我一輩子掛念他嗎?”
黎越窯看著夏元林憂傷的神情,不禁惋惜起來,如此好的一個公子居然已心有所屬,可惜。
就在黎越窯為夏元林可惜時,豫讓從花街裏回到夏侯府上,還帶著百裏梧身份有誤的資料。
“我現在是否可以見公子一麵?”他問賦閑在府中的葉千靈。
“公子現在宮中,要見麵恐怕不太容易。”葉千靈說。
“那將軍的意思是。。。”豫讓問。
“等一下申公公子出宮為七公子取些物件,你將要報告公子的信件夾在裏麵吧。”葉千靈說。
“是。”豫讓沒有絲毫的停留,將東西整理好,納入物件中。忽然想起酒簾對他說,東西放在哪裏哪裏不易被發覺,不覺有一絲微笑爬上他的臉。
運送物件的馬車緩緩駛出夏侯府,百裏梧留意著馬車,當馬車駛到葉千靈的府邸時停了下來。百裏梧趁機悄悄走到人群中,溜到搜查的隊伍裏。他摸索著走到豫讓動過的物件箱旁,悄悄打開搜查起來,但是翻了半天沒發現任何東西,他摸了摸下巴,把手伸到箱壁上摸索,摸了一會,抽出一封信來,他左右看了信封一下,將另外的一封放進去,又悄悄的離開了。
一回到房間,他就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封看了起來。一看完,百裏梧的眼睛裏馬上透出寒光,沒有過多的猶豫,他馬上寫好一封信吩咐暗衛送到柳清越手上。
不久柳清越回信,隻有一句話“任君處置。”
百裏梧眯起眼睛,托著頭想了好一會,才慢悠悠的叫來暗衛,將豫讓的資料一一過目,才下決定。
“豫讓可留。”他回信給柳清越“但是需哥哥幫個忙,以金衣客之身份牽製豫讓,方法是。。。”
柳清越看著信,嘴角露出一分笑容,這個弟弟還是個懂事的。幫助夏侯家崛起抑製劉家,必須要有很多人的力量,夏侯家中現隻有七公子是可以發展的,而七公子的門人就是他們幾個,缺一不可。
於是,柳清越提筆寫道“謹遵樓主安排。”而劉耿就不在考慮範圍內了,這個人是遲早要處理掉的。放下筆,柳清越轉身看了一眼睡得死死的劉耿,在喜鵲香爐內又加了一把安息香,緩緩的走出房間,將信交到一個暗衛手裏。
豫讓早上從床上坐起來,發現窗邊站了一隻信鴿,腳上綁了一個小竹筒,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紅色的小眼睛閃著亮光。
“哪裏來的鴿子?”豫讓走到窗邊,鴿子也不走,隻是定定的看著他。豫讓疑惑的伸手抓住了鴿子,印象中夏元林是從來不用鴿子傳信的。他心裏一緊,解下鴿子腿上的竹筒,取出裏麵的信,勁瘦的字跡映入眼中,豫讓瞳孔不禁縮起來,因為落款是秦樓軍師金衣公子。
至今沒有人見過金衣公子的真麵目,而他也鮮少出現在眾人麵前,即使出現也是戴著一個金絲編成的麵具。聲音也是十分的奇怪,不像是本來的聲音。豫讓認真地看完了信裏的內容,手指緊緊地抓住了竹筒。
“竟然。。。”豫讓將信揣入懷中,轉身離開了房間。
在他離開後不久,百裏梧將手伸進窗戶把鴿子抓了出去。
“哥哥還真是厲害。”百裏梧看到豫讓一走出去就告訴仆役要一匹快馬,低頭看了一下手中的鴿子“他居然緊張到連這隻鴿子是不能飛的都沒有發現。”說罷他將鴿子丟起來,鴿子無力的撲騰了幾下就落到地麵,不再動彈。
“真是笨蛋。”百裏梧俯身抓起鴿子,回到房間練功。
豫讓騎著馬飛奔來到城門外的樹林裏。
“噓。。。”豫讓拉住馬,四處張望起來。
“公子是在找小人嗎?”一個沙啞難聽的聲音在豫讓身後響起。豫讓轉身,目光落在一個穿著白色金溜邊外卦,戴著金色麵具的男子身上。
“你把酒簾關在哪裏了?”豫讓問。
“豫讓,這些年過去了你還是那麼急躁啊。”金衣公子搖搖頭說“這樣是不能保護好你的愛人的。”
“她不是我的愛人。”豫讓的手按在劍上“隻是你抓了她究竟想幹什麼?”
“我們秦樓是個販賣情報的組織,這你是知道的。”金衣公子說“一旦有人想要壞我們的生計我們就不得不去阻止。”
“你什麼意思?”豫讓盯著他的動作。
“你差點就壞了我們的生意。”金衣公子笑了一聲,聲音像金屬刮過瓷片一樣刺耳“雖然這本來不重要。”
“你究竟想說什麼?”豫讓想起百裏梧,抓緊了劍“這和酒簾有何關係?”
“這個女子很有價值。”金衣公子說“有讓柳家大公子傾心的魅力,又有讓百靈堂堂主著迷的本事。”
“百靈堂?”豫讓鬆了一下手,他知道那是比秦樓曆史更久的情報組織。
“綠濃堂主可是讓我們好生煩惱啊。”金衣公子說“但是一個酒簾就可以讓你們屈服,還真是簡單。”
“你們對綠濃幹了什麼?”豫讓緊張起來,秦樓的心狠手辣是道上有名的,不知這回都幹了些什麼。
“百靈堂的事你無需過問。”金衣公子說“對你小人我有別的安排。”
“我不告訴夏元林百裏梧的事就是了。”豫讓說。
“你告訴他也無所謂。”金衣公子說“那時我們有的是辦法讓你死無全屍,我說的是別的事情。”
“什麼事?”豫讓問。
“幫我做三件事。”金衣公子說。
“什麼事?”豫讓問。
“在恰當的時候你就會知道。”金衣公子買了個關子。
“為什麼選中我?”豫讓放鬆手中的劍。
“有些事柳大公子自己解決會更好。”金衣公子說“你不是想殺吉祥兒嗎?”
“。。。”豫讓的手又放到劍上。
“不要激動,既然我知道你是柳擎坤當然也有辦法知道你的仇人是誰。”金衣公子說“為父報仇,你真是個孝子啊。”
“這些不用你管。”豫讓有點煩躁地說。
“吉祥兒殺父求榮實在是讓人無法苟同啊。”金衣公子嘻嘻一笑“可是你殺弟報仇又算什麼呢?”
“不孝不忠不義之人難道不該殺?”豫讓皺起眉頭。
“該殺,該殺。”金衣公子詭異的笑聲充滿了整個小樹林聽的人一陣膽寒“那請有情有義的大孝子,柳大公子隨我來,讓我這個小人將嬌滴滴的美人還給你。”話剛落音,金衣公子就掠過豫讓的頭頂,運功飛掠起來。
“你打的什麼算盤?”一陣追趕後,豫讓追上金衣公子問。
“小酒簾吃了迷心丹,每月要吃解藥方可免除失憶哦。”金衣公子停在一家茅屋前“美人就在裏麵,公子自己看著辦吧。”說完留下一個小瓶子,便以比剛剛要快上許多的速度離開了茅屋。
豫讓看著金衣公子離開的方向沉默了,他拿起解藥,打開門。酒簾靜靜的躺在一張床上,清秀的臉上隻有平靜,不見絲毫痛苦,還稍稍翻了一下身,似乎睡得不太舒服。
“你這丫頭,倒是睡得舒服。”豫讓看著她實在是生不起起來,隻能輕輕地抱起她,將她帶回綠濃的住處。
綠濃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豫讓一眼,歎了口氣,道“真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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