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17 更新時間:13-07-21 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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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高離開之時,碰到了回來的子房。張良見了趙高,麵露淡淡的吃驚之色後,拱手迎上前去,「不知趙先生前來,子房有失遠迎,這是。。準備離去了?」
趙高垂下眸去,看著一身淡藍色公子裝的張良,微微點了點頭,「打擾了許久,也該離去了。」
張良麵上露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神色,「趙先生下次前來,可一定得提前告知一聲,如今日這般,莊內空虛,當真是儒家失了待客之道。」
「一定一定。」趙高亦是拱手回禮,「莊內的茶格外合趙高的口味,終生難忘。」
「如此便不耽誤趙先生時間了,子房先行告退。」
張良行了禮後便一刻不停的往正堂走去,看到正跪坐在地上收拾棋子的顏路,不由得走上前去,「師兄,可曾受傷。」
「無礙,子房多慮了。」顏路將兩隻棋罐擺回原來的位置,緩緩起了身,「平日裏見過大世麵的子房,怎麼也學會擔憂了。」
「這回被困住的是師兄,怎麼不擔憂。」看著顏路溫和的麵容,張良淡淡一笑,「趙高定然是為聯合儒家而來,師兄如何回複?」
「自是拒絕了他。」顏路溫柔的說,「雖有驚險,並無大礙。」
「這一回,師兄可是幫了子房一個大忙,隻是這種危險的事,希望還是不要再發生。」張良看向四周,「索性門窗開著,我在牆外看到師兄無事,這才沒有闖進來。」
「三師公,門窗開著才不是巧合。」一旁端茶的弟子忍不住多嘴道,「那是二師公吩咐我們打開的。」
「看你們多事,都下去。」顏路扶了扶袖口,轉過身看著子房,搖了搖頭,「我當時不過是想起子房兒時淘氣,經常晚歸,又怕師兄攔在正堂責罵,每每都從莊外的牆壁之上觀察此處的動靜。」
「那時候隻要是從牆外看到大師兄坐在這裏,就不敢進來,非要等到他走了才肯回來。」張良接過顏路遞上的茶杯,「如此說來,子房當初還奇怪為何每次晚歸,門窗都開著。」
「都是我打開的。」顏路淡淡笑著,「不然子房還以為次次能有如此好事。不過,若非師兄今日不在,怕是當不知如何收場。」
「同樣的話,子房怕是要還給師兄了,師兄以為能有如此好事?」
顏路看著張良自信的模樣,寵溺的搖了搖頭,「難不成掌門不在是子房的功勞?」
「子房何來的本事勸動掌門。」張良有些狡黠的一笑,「這種事,隻要拿下荀師叔就萬事大吉了。師叔發了話,師兄怕是不想走,也不得不走。」
「你呀,你這話若是讓掌門聽了去,少不了一頓訓斥。」
顏路扶了扶袖,兩人一同離開了正堂,向書房走去,「不過,荀師叔怕是心知肚明,此次流沙與墨家聯合,蓋聶有劍聖之名,衛莊更是當世梟雄,儒家助了帝國,怕是得不到任何好處。」
「而且,子房總不想看到自相殘殺的悲劇。」
「自相殘殺?」
張良神秘的一笑,「聽說最近鹹陽很熱鬧,非常非常的熱鬧。」
鹹陽城某客棧。
一襲黑氅,白發披肩的衛莊拎著茶壺,給近處的杯子倒了茶水。此刻蓋聶正回來,他來到衛莊對麵,將劍放在桌側,坐了下來,「嬴政已經離開鹹陽,而且,最近相國府也沒什麼動靜了。」
「倒是很順利。」衛莊說著,看著周圍嘈雜的環境,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些許日子不曾出來,倒真是越發覺得鹹陽聒噪。」
「鹹陽本就是帝國都城,如此繁華熱鬧,倒也不足為奇。」蓋聶慢慢喝了茶水,又拎了茶壺將兩人的杯子倒滿。
衛莊眸間閃過一抹戲謔,茶杯端到唇邊,直直盯著蓋聶。
半晌,蓋聶垂下眸子撇開了目光,「小莊,怎麼了。」
「師哥你沒聽懂我話裏的意思。」衛莊盯著蓋聶額邊細密的碎發,「我是說,市井實在是太吵了,師哥你是不是也這麼認為。」
「與市井相比,寧靜偏僻之處確實好些。」蓋聶淡淡的說,「不過,有人的地方熱鬧是難免的。」
「師哥。」
「嗯?」
「我們隱居吧。」
「咳咳。。」蓋聶不經意間嗆了口茶水,他放下杯子,表情有些無奈,「原來小莊是想說這些,方才繞得有些遠了吧。」
「遠麼。」
衛莊帶著笑意伸出手去,擦了擦蓋聶的唇角。忽然,隻聽得門外傳來咚的一聲,衛莊的臉色轉眼又陰了下去。
荊軻一腳踢在客棧門上,幾步走了進來,直奔正在招呼客人的老板而去,「老——」
蓋聶側過臉,荊軻猛地一回頭,兩人四目相對。荊軻愣住了,半晌後見蓋聶也不開口,這才想起來此刻自己臉上還有一層皮。他本想著所有人都到齊了,正式隆重的介紹一下自己,給阿聶個驚喜,這下子竟然一不小心偶遇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還好有這張皮啊。正在此時,店老板已經喜滋滋的跑了過來,「客官你找我有何吩咐?請請請。」
「我——」
不能出聲,不能出聲。。。
荊軻抓了抓頭發,拉過老板的手掌,在上麵一筆一劃的寫起來,老板歪著腦袋看著,默默念道,「上好的酒,五壇。。呦!客官我看你這身子骨也不算健壯,拿的了麼,啊!!」
荊軻瞪著眼一拳捶在那人腦袋上,讓你拿就拿,羅嗦什麼!
「客。。客官,好酒我都放在樓上一間客房裏存著了,待我叫幾個夥計一塊搬,稍等片刻啊。」
眼看著老板急匆匆的跑了上去,荊軻走來走去,偷瞄了一眼,蓋聶還在盯著他,衛莊的臉色已經陰的不能再陰了。一瞬間他覺得渾身不舒服,甚至有種無地自容的錯覺。
荊軻一步一步向樓梯旁挪著,路過衛莊與蓋聶身邊時,賠了幾個笑臉。奇怪的是,走近才發現,蓋聶看他的神情似乎有些古怪,除了那次去墨家,他不記得兩人有什麼大的交集啊。
此地不宜久留,荊軻快速的上了樓台階,忽聽得身後衛莊冷冷說道,「你就沒什麼要對我說的麼。」
老大,這種時候您就不要跟著摻和了吧。荊軻僵硬的回過頭去,看著衛莊眸間冰冷的目光,捂著胸口向樓上跑去。
看著那個在拐角消失的身影,衛莊站起身,跟了上去。
「小莊?」
「師哥我去去就來。」
在蓋聶看來,天下能讓衛莊如此看在眼裏的人屈指可數,他看著師弟的背影,捏了捏手裏的茶杯,想起當時在墨家,他與衛莊爭奪此人的情景。
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話自己跑出來。。。。你每天關著我,不讓我見任何人,這都沒關係,可是你已經好久都沒回去了啊。。。。不過你還是來救我了,你從心底裏還是很在乎我的是不是。。。。你,不知道他喜歡男人麼。。。。你殺了我吧,如果你舍得的話。。。。
蓋聶垂下眸去,看著師弟桌前空了的茶杯,慢慢倒了茶水。
荊軻守在門口看著幾個店夥計分別將幾壇酒搬了出來,麵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漸漸地,他聽到身後似是有腳步聲,不由得回過頭去,一連後退了好幾步,「喂喂喂喂。。。。!你纏著我幹嘛!」
「我的劍呢。」衛莊冷冷的問。
「喂,我不住這裏的啊,那玩意兒這麼沉,怎麼可能扛著到處跑啊。」荊軻說道,「我這幾天在鹹陽到處轉,就屬你倆來的早,那漂亮的公子哥和小賊還沒來呢,其他人更是沒動靜。」
「你在這鹹陽不要太招搖過市了,小心惹事生非。」衛莊也懶得說下去,轉身便要走。
「還教訓我!我還沒找你算賬呢,為什麼又關著我!」荊軻不依不饒的跟上去,「還有啊,你就沒看出我不能說話麼!你還在樓下問我問題,差點害死我知不知道。」
「鹹陽果真是很吵。。。」衛莊微微皺著眉頭,「你現在不是也沒少說。」
「那天分開後就沒見麵了啊,當然是想給阿聶一個驚喜,現在碰上了太沒趣了吧!」荊軻一邊嘟囔著,一邊看著那幾個搬酒壇的夥計,滿肚子火氣,「真沒用,放著別動,我來。」
荊軻大步走上去,一腳勾起一個,踢到左肩上,又一腳踢到右肩一個,接著腦袋上也頂了一個酒壇,他沉了口氣,緩緩蹲下身,一左一右在腰間夾了兩個。
「喂。。衛老大,等我一下。」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滿載著五個酒壇的荊軻一路小跑著追了上去。
「喂,我聽說趙高前幾日可是往桑海城去了,六劍奴都被帶去了,依我看張狐狸臉一家子怕是要出事啊。」
「操什麼心,過幾日子房應該就會來到鹹陽。」衛莊淡淡的說。
「這麼說,終於可以看到傳說中的張三先生了?」荊軻笑著一歪頭,酒壇子忽然掉落下去,「天!!」
衛莊皺著眉頭,一把將還未落地的酒壇揪住了。
「多謝多謝!正好,你先替我拿著吧。」
等了一陣子樓上還沒有人下來,蓋聶站起身正要上去找,忽然見到師弟和那個人並肩走了下來,那人臉上帶著笑,師弟的手上還拎著一隻酒壇子。
「呦!可以了可以了,看阿聶那眼神,幹嘛總盯著我,不會露餡了吧。」荊軻低下頭去,示意衛莊將酒壇放在他腦袋上。
於是,蓋聶又看著師弟兩手拿著酒壇,放在了那人腦袋上,貌似還說了些什麼,那人聽了立刻笑了笑。
「完事了就快滾,別耽誤我跟師哥清閑。」
「嘿嘿。。這就滾,你們慢慢清閑,血不能白放是不是,嘿嘿嘿。。」
或許荊軻生來就注定是要受到關注的對象,就算是作為通緝犯也不例外,他身負五個酒壇在桌凳間左搖右竄,在眾人的目光下,跌跌撞撞的出了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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