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67 更新時間：16-09-28 09:51
時光不能倒流，回不去的會成為過往，不論開心也好，難過也罷，一切的一切都變成記憶直到老去，這對於有些人是一筆財富，對於有些人確是噩夢。
不是每個人都有選擇過往的權利，不是每個人都有選的餘地，而今天我卻給了玲瓏一個選擇的權利，是忘記那一切，還是選擇繼續。我的手裏端著是用我的血凝成的忘情水，淺淺一杯，明明沒有什麼重量，確實重的我踹不過氣來我的手在不停地顫抖，有幾次差點端不穩。我不知道我這麼做是對是錯，更不知道未來等待著玲瓏的是什麼，我知道我能給她一個選擇的權利，這就夠了。
我的房裏離她的房間很近就是隔壁間，平常我出門，三兩步就能走到的路，我今天卻一步也走不動，每一步都有千斤重，內心不停得掙紮。好幾次想手中的忘情水倒了，忘記這件事，繼續和她這麼生活，她難過我不能替她分擔，可是起碼她的難過她的悲傷我懂，隻是我的步伐還在繼續雖然沉重，走的也很慢，可是我還是來到她的門前，回望我走的每一步路，掙紮糾結也抵不過我希望她能夠開心，就算她最後的選擇不是我所期望的，起碼我做出努力，總比我什麼都不做，看著她哭要好。
隻有一門之隔，我進去的瞬間就已塵埃落定。我敲門，等待片刻便推門進去。
玲瓏靜靜地坐在梳妝台上，一動不動，她的背影如此瘦削，現在的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向著她慢慢走去。在她的身旁，她卻毫無知覺，隻是不停的流淚。
淚水不住的留下來，她的眼神渙散，我知道的她的思想已經去了遠方，就算我在後麵拉著她，卻也拉不住，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越來越遠，直到消失。這個瞬間我狠心的在心裏做了一個決定，不是每個人都有的選，也不是每個都能自己選，就讓我來了斷這一切，就算你恨我我也認。
“玲瓏，玲瓏”我稍稍調整我自己的心情，想平複，可是很難，但是我還是選擇繼續，“玲瓏，玲瓏”。
一聲聲，一聲聲，她清醒，對於突然出現的我，有些詫異，不過也顧不及隻是不停的擦眼淚，然後又沒事的對我笑笑，現在的她真的可憐，可憐的讓我心疼，這樣的她更加讓我堅定我的決定。
我當做沒有看見剛才的一切，沒有質問她一句話，她對我這樣的態度，眼神流露出感謝，“來，我今天心情出奇的好，給你做了一點東西，快來嚐嚐我的手藝，”我還是裝作平常的語氣和她說話，一切雲淡風輕。
“來，我嚐嚐”我把那杯忘情水用障眼法變成一碗粥遞到她的麵前。她接過去，聞聞味道，笑顏如花“阿若的手藝，一定要好好嚐嚐。”她拿起湯匙，舀淺淺一勺，靠近嘴邊吹吹熱氣，這一係列的動作在我的眼中放慢，明明馬上就可以了斷，可是我的動作比心快，替我做出了選擇。
我拍掉了她的手，湯匙一下飛出，接觸到地麵的瞬間消失，隻留下一地的水印。她沒有反應過來，抬頭看我時我已經淚流滿麵，我和她目光接觸的瞬間，罪惡感向我湧來。那刻我明白我不該來決定這一切，這種恨我也承擔不起，連自己最愛的人都可以忘記，那樣的生活無法想象。撲到她的懷裏，祈求她的原諒。
“玲瓏我……”聲音沙啞，語無倫次，“玲瓏我……對不起。”千言萬語都說不出來，我不知道要怎麼告訴她。
玲瓏的表情從無措，到驚訝，到現在用懷抱來撫慰我，她的體溫熨帖著我。沒有任何言語，隻是靜靜的讓我哭完。
“玲瓏，對不起，我剛才想……”話未出口，已經咽下，我不知道如何說出口，她的目光那麼溫柔，那麼安靜。她替我揩去淚水，輕輕在我耳邊說著“沒事了，沒事，什麼都過去了。”這幾話就像魔咒，我的漸漸地止住了眼淚。深呼一口氣，我對上她的眼睛，想告訴她一切。
“玲瓏，那天你告訴我時光不會倒流，過去隻能成為過往，成為永恒，如果今天我告訴你，我無法倒流時光阻止你愛上他，但是我給你選擇，讓你選的未來沒有他。”我沒有辦法去看她的臉，我在害怕我的殘忍傷害她，“這一杯水是忘情水，我剛才問障眼法把它變成一碗粥，想騙你喝下，可是我沒有辦法做到，我承擔不了你的未來，原諒我剛才的殘忍。這個選擇我給你。”這些話不用再憋在心中，隻是這個問題留給了眼前的這個人。
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把話題一帶轉到別處，果然對她來說是個難題，一時不會有任何答案
“你到底是什麼人？”這個問題她一直想問，卻從沒出口，我知道。
經曆的太多，如同故事跌宕起伏，我要從哪裏說起，我的言語沉默，我的心裏卻是波濤洶湧。
思來想去我還把所有的經曆的事情全部講了一遍，講述的時候畫麵沙沙的跳入我的眼簾，開心的時候笑，悲傷的時候哭，痛苦的時候心痛，原來記憶是那麼生動。講到最後我有點忍受不了，我們的過往隻是過往。
玲瓏是個認真的傾聽者，她安靜的看著我，想想我自己，就算我和軒是無疾而終，可我仍願意守住這份記憶，哪怕他給我帶來的隻有痛苦。
不知道玲瓏會是什麼選擇，她選擇與否，都不該我來為她決斷，剛才的我真的是大錯特錯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的錯”我不停的向她道歉，一邊說一邊哭泣著。
“阿若，別哭了，你這麼哭讓我想起我那些的過往，也想和你一起哭，”說著說著，她的眼淚不可抑止，不停得從眼眶出來，投向地麵的環抱。就這樣我們兩個人什麼話也不講，大哭一頓，直到淚水流盡，沒有力氣的躺在地上。
她躺在我的身邊，頭枕在我的邊上，依靠著我，雙手環抱著我，如同取暖的孩子。玲瓏真的是另一個我，都經曆過情殤，感同身受，我想幫她，亦是在幫我自己。
“若，以前我一直不知道生活對我來說是什麼，每天就是睜眼閉眼間過去，他們走了以後我一直哭，活的像一具屍體，你來以後就不一樣了，雖然我還是會難過還是會哭，可是我知道你陪伴著我，生活還是有樂趣的，起碼每天醒來知道有個人在等你，比之你我覺得我是一個幸運的人，我隻有短短的數十年，過去了就可以重新投胎，忘卻所有，而你不行，時間是無盡的。
我知道你是對我好，那杯忘情水是你給我的選擇，我起碼還有的選，你連選的餘地都沒有，”她摟緊我。
“若，如若當初你是這麼結果，你還選擇愛他嗎？”
“愛，因為他給我的快樂誰也代替不了，就算傷痛也磨滅不了他曾經的給我的快樂，有的時候記起他我還是會心痛，會不甘，可是生活就是這樣，沒有辦法選擇，就算我是仙，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那你想忘記他嗎？”“不想”我毫無猶豫堅決的說，“我離開他，我是難過，隻是這也是我的選擇。”我自己選的，沒有反悔的餘地，無論多麼不舍。
“你還會繼續愛他嗎？”
“我還會繼續愛著他，因為愛他讓我的生活找到了方向，雖然最後不能走到一起，可我們曾經畢竟相愛過，也許結局不那麼完美，愛情裏本就沒有十全十美，我的生活還會繼續，不會因而有什麼改變，就算他不愛我，但是我愛他就夠了。一切已經無法挽回，即然我沒有辦法改變它，那我學著適應他，我願意走過去，帶著他曾經的愛擁抱未來，重新開始，你願意嗎”對她也對我自己說，也該了斷這一切了。
“好”她用一個字回答我，堅定果斷，原來釋懷沒有想象中那麼難，當初的要死要活，在現在看來隻是可笑。
那天我們兩人在大哭一頓以後，相視而笑，什麼過去我們都要過去，不依靠忘情水，依靠自己力量把這一切都決斷。直到她睡著我依舊不知道她的選擇是什麼，這個現在對我來說不那麼重要，隻要她願意走出來，用什麼方法都可以。
現在的我真的有些不適應，但是我的心裏真的感覺輕鬆了，耳畔傳了勻稱的呼吸聲，玲瓏睡著了，看來是真的累了，我把她抱到床上，替她蓋好被子，捏捏她的臉頰“傻瓜，好好睡一覺，願你好夢。”
她安靜的睡顏，平靜安詳，剛走出幾步，我又回頭看了她一眼，笑了。
走出房間的時候已經夜深人靜，夜空星光璀璨，倒映在眼裏，我在她房間的台階坐下，閉上眼睛，讓我的思緒到遙遠的未來，回歸本初。
今天的我是我，明天的我還是我，隻是和今天不在一樣，人要向前看去，軒，我要向前走了，帶著對你的愛，向前走去，謝謝你曾經陪我度過的美好歲月，我永遠愛你，永遠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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