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生活,雜事  家事·家凶

章節字數:10689  更新時間:12-09-07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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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十月份了,烈毅她們已經上初中了,烈毅準備和周國康他們回山東過生日,還把淩雪波帶上了。

    十月二日晚上,烈毅他們到家了。

    長勤軒張燈結彩,往來賓客如過江之鯽,其實真正快樂的也就那幾個人——那幾個孩子。淩雪波興奮地對烈毅說:“舊主,你們家真漂亮!”

    烈毅笑笑,說:“是弟的功勞。”

    誠然送上蛋糕,說:“你以前也是這樣給我過生日的啊!”

    大家都笑了起來。

    送走了賓客,幾個人一直狂歡到午夜。周國康和秦慕隆打穿越火線眼珠子都快打掉了,淩雪波聽音樂耳朵都快聽木了;誠然聊QQ,按鍵盤的時候,手都顫抖了;烈毅看《大宇》都快把誠然送的那一大箱看完了。

    古老的鍾擺發出洪亮的鍾聲,響了整整十二下。烈毅把書放回箱子裏,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對正在聊QQ的誠然說:“弟,‘收工’了,去和周公聊QQ。”

    誠然也伸了個懶腰,把電腦關了。

    烈毅對周、秦兩兄弟說:“你們倆,也該‘收工’了!”

    兩兄弟正在興頭上,秦慕隆正拍手叫好,聽到烈毅這麼說,不肯。周國康也搖頭。

    “明天讓你們玩一天。”

    “真的?”兩兄弟齊聲驚叫。

    烈毅看著他們倆亮晶晶的眼睛,在心裏笑了:他們多麼可愛啊!

    “當然是真的。”烈毅打保票。

    兩兄弟立馬把電腦關了。

    烈毅換了一件睡袍,對誠然說:“弟,我知道長勤軒是你的‘重要場所’,可是這麼晚了,就我的冷月閣還離這裏近點,你就讓我們在你這睡一夜吧!明天我把掌上遊戲機讓給你!”

    誠然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就同意了。

    於是,誠然和周國康、秦慕隆往左走去了誠然的房間,烈毅和淩雪波往右走,去了小一點的臥室。

    三個男孩到了臥室裏,先換了衣服,又擠進了長勤軒的浴室,進去之前,誠然告訴烈毅他們先去浴室了。

    兩個女孩到了臥室裏,烈毅扔給淩雪波一套睡衣,是很可愛的粉紅色。自己則換了一件乳白色的短睡袍,隻到大腿那裏,烈毅說這樣睡著舒服。

    烈毅打開了電視,淩雪波在聽音樂,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不一會兒,那三個男孩擦著頭上的水從浴室裏出來了。

    烈毅和淩雪波到浴室去了。

    浴室裏,淩雪波舒服地泡在熱水池裏,問正在洗冷水浴的烈毅:“舊主,你為什麼要洗淋浴,還是要洗冷水浴?”

    “一是腦袋有點暈,想清醒一下,二是因為信期到了,不能坐浴。”

    “哦。”

    過了一會兒,淩雪波又問:“你們家好大好漂亮,可是怎麼不見你在這兒生活呢?還有,誠然哥究竟是誰的兒子?你說這裏是譚誠然的家,那麼他們家為什麼這麼有錢?他們家為什麼有這麼多人?秦慕隆說他和周國康曾經來這裏生活過好一陣子,為什麼這麼有錢啊?”

    “誠然是我二伯的獨子,伯伯是玩具生產商,所以這麼有錢。因為伯父的工廠是家族產業,所以才會有這麼多人住在這裏,他們都是我們的親戚。由於伯父性格豪爽,所以才不會介意那兩個人住在這裏。”

    “哦。”

    在一番暢快淋漓的洗浴之後,烈毅和淩雪波準備睡覺了。烈毅給淩雪波打開了空調,然後說要去看看誠然他們,要淩雪波不必等她,早點休息,已經快淩晨兩點了。

    淩雪波答應了,她已經太困了,很快便沉沉地睡去了。

    烈毅來到誠然的房間,看到他們都睡了,安下心來。正準備也回去睡時,忽然看到窗外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烈毅心裏不免一驚:伯父家這麼大,人都是那麼和諧,黑影?難道......有賊?如果不是賊,那是什麼?她不敢再往下想,想要快一點回臥室,可她忽然感覺有人從背後抓住了她的肩膀,她嚇得不敢出聲,身體軟綿綿的如一根麵條。她感覺有東西在向她靠近,更是不停地發抖。

    背後的壁燈忽然開了,誠然從烈毅的背後走過來,手上拿著一杯水,遞給她,關切地問:“姐,你還好吧?你的臉怎麼這麼白啊?”

    烈毅一看是誠然,立馬鬆了口氣:“沒事,隻是你屋裏這麼黑,你又突然抓我的肩膀,我還以為是什麼別的東西呢。”她不好意思說出“鬼”字。

    烈毅沒有忘掉正事,見周國康、秦慕隆都醒著,便把身子往前探了探,壓低聲音說:“我看到了一個黑影。”

    “啊?”三個俊男都睜大了眼睛。

    “不可能!”誠然首先反駁,“我家這麼大,還有保安呢,不是親戚,根本不能經過我的房間,你看差了吧?”

    周國康抬頭看看表,也發話了:“怎麼可能呢?都快淩晨三點了,還會有人來嗎?這時候正是人最困的時候啊!”

    秦慕隆卻打了一個激靈:“很可能,正是因為在不容易被人察覺的時間,才可能會出現‘他’吧?”

    “‘他’?”三個孩子瞪大了驚恐的眼睛,經秦慕隆這麼一說,他們都已經很害怕了。

    “不管了,反正,‘他’的注意力也不在咱們身上,先睡覺。”周國康揉了揉眼睛。

    “是啊,‘他’也不敢動咱們!不過姐,你今晚還是留在這吧,我和你一起去把小淩帶來,我和你一起去安全。”

    “好。”烈毅感歎弟弟真的長大了。

    誠然又轉向兩兄弟:“你們倆也不要出去了,好好睡覺,不論有什麼聲音,都不要動。我們去去就來。”

    “你們可要快去快回啊!”秦慕隆忍不住囑咐。

    烈毅和誠然盡量不發出一絲聲響,來到了淩雪波在的臥室。

    淩雪波正在和周公談論流行音樂,那樣子真是如初生的嬰兒一般可愛,但烈毅不得不把她搖醒了。

    “嗯?舊主?......誠然兄?什麼事啊?”淩雪波還是迷迷糊糊的。

    “快和我們回我的臥室,先不能說這麼多了,快!”誠然萬分焦急。

    誠然把淩雪波背在背上,烈毅走在後麵,臨走時還不忘又拿了一件睡袍,隻不過這條睡袍更短了,而且沒有袖子。

    三個孩子回到了誠然的房間,這時候屋裏“熱鬧”了,但是屋裏透著一股慘淡的恐怖氣氛。

    “你們......到底......什麼事啊?”(淩雪波打了一個哈欠)

    “波波,我跟你說,我看見了一個黑影。”

    “黑影?”淩雪波一下子就清醒了。

    “是的,姐說,她看到了一個黑影,並且肯定那不是眼花。我想,那一定是我們家的親戚。隻不過,他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誠然低聲說。

    淩雪波立刻嚇得要命。

    “嗬嗬,小淩,你別害怕,‘他’動不了我們,這裏最安全。要是有人來了,咱們就說沒樂夠,要在這裏繼續玩。反正我這裏什麼都有,不會讓人察覺的。”誠然打保票。

    “呼——”淩雪波長出了一口氣。

    “先睡覺,明天再說。”誠然說道。

    淩雪波看見烈毅手裏的睡袍,說:“舊主,你有潔癖啊?這都第三套睡袍了!”

    那兩兄弟差點沒讓下巴掉下來。

    烈毅神秘地笑笑,然後去換衣服。

    等她出來時,全部的人都驚訝了,因為那件睡袍太露了。

    烈毅無視眾人的眼光,並且做出了另一件讓人更加驚訝的事情。

    她把冷氣開到最大,然後整整在風口裏站了十分鍾。

    “你這是做什麼!”誠然一把把烈毅拽回來,“沒有事情做了嗎?我這裏什麼都有,你想幹什麼都可以,何苦作踐自己!”

    烈毅笑笑:“我這是在為破案做準備。”烈毅說這話的時候感覺自己像極了大宇。

    “哦?”眾人疑惑。

    “現在睡覺,明天說。”烈毅躺在風口裏。

    誠然心疼姐姐,扔給烈毅一條毯子:“冷了就蓋上啊!”

    次日清晨,烈毅就發了低燒,並且連累到嗓子,還得了頭風痛。加上她原本的貧血和低血糖,真是“大病沒有,小病一身。”

    誠然把咳嗽藥水扔給烈毅,說:“你這麼做是為了調查嗎?我看你的自虐傾向好像加重了吧?”

    “弟,我是在調查。

    “有這麼調查的嗎?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這隻是表麵,做個樣子罷了,隻不過比較真實。為了不打草驚蛇。”

    “我看不是一般的真實......哎,你說,‘打草驚蛇’?”

    “不是嗎?你想,你的地方,誰敢經過?也就是親戚罷了。隻不過,他這時候一定非常警覺,所以,我們需要......咳咳咳咳咳......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咳咳咳......但是,我們必須做一些改變,好麻痹他。”

    “姐姐,我同意!那我和那三個人呢?”

    烈毅忽然把頭垂了下來,臉色蒼白。

    “姐?姐!老毛病又犯了?還好吧?我去拿紅糖水來。”

    誠然拿了紅糖水來,烈毅猛喝了一口,臉色好了許多。她喘了口氣,繼續說:“我生病了,就說,是被殺的亡靈衝壞的,你們呢,就裝鬼嚇人。迷信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信!那個‘他’心懷鬼胎,一定會嚇得要命。再說了,家裏老人這麼多,肯定有人會跪啊、拜啊的,那時候你們就逼問‘他’,到底做了什麼事。這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是個好辦法!”誠然拍手稱快,“但,若是臨時出了什麼變故,該怎麼辦?還有,你為什麼肯定‘他’一定是殺了人呢?還有,如果我們真的要扮鬼,那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呢?”

    “這個麼,你去把那兩兄弟叫來,我們來商議一下。”

    “好,我這就去。要不要叫小淩?”

    “一起叫來吧。”烈毅閉上眼睛,臉比紙白。

    “姐,快把紅糖水喝了,讓血糖升上來!你的低血糖和貧血本來就夠讓我頭疼了,現在咳嗽和頭風痛居然又找上門來,真是佩服你!”

    烈毅笑笑。

    誠然把兩個兄弟找來了,那兩個小子那時候正在打穿越火線,老大不樂意了。

    “不是說好了讓我們玩一天嗎?怎麼,反悔啊?”秦慕隆的嘴巴撅得可以當橋使。

    “是嗎?不去!”周先生也抗議。

    “姐有重要的事要跟你們商量!是關於昨天晚上的黑影的!”

    兩兄弟立馬退出了遊戲,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隨後淩雪波也來了。

    誠然說了他和烈毅的打算,並且有把他問的那些問題又複述了一遍。

    “三天後是爺爺的七十大壽,我稱病不出,那時咱們行動。若是出了變故,你們走冷月閣的暗道,回到我這兒來。我也不太肯定那是不是凶殺案,但是總有這個可能。”

    “我大部分讚同,但是,‘扮鬼’實在是太危險了,行動前咱們還要調查一下,看還有沒有其他可能。如果真是凶殺案,那按原計劃行事。如果是小偷,那另當別論。”秦慕隆發話了。

    “毅姐,這個計劃安全嗎?”周國康問。

    “是計劃都會有風險。”烈毅說。忽然她站了起來,低下頭,眼睛瞪得很大,嘴裏喘著粗氣。她感覺眼前的一切,人、物,都在晃蕩,快要受不了了。

    誠然慌忙跑到廚房叫人做了血燕,淩雪波驚恐不已。

    那兩兄弟倒是覺得不足為奇,以前在山東住的時候,烈毅一天至少犯兩次這病呢。

    誠然端來了血燕,責備道:“姐,你比我大了那麼多,卻總不知道照顧自己,你的貧血症去年剛好了一點,今天就又反複了。你知不知道,這麼貧下去,會死人的!以前就算了,現在非常時期,必須把這碗血燕吃完,一丁點都不許剩下!”

    烈毅笑笑,當著誠然的麵舀了一勺吃了。

    誠然稍稍放心,把兩兄弟叫走了,去準備計劃實施所需要的東西。

    烈毅四下看看,身邊隻有淩雪波,放心了。她走到淩雪波跟前,對淩雪波說:

    “波波,幫我把這玩意兒吃了!不然我不是你舊主!”

    “啊?誠然兄不是說一定讓你吃完嗎?你不想把身子養好了嗎?”

    “我的身體需要恢複,不過,不需要那麼迅速。”

    “why?”

    “because......還是和破案有關!”

    “舊主......”

    “別管那麼多,先把這玩意兒幫我吃了!”

    淩雪波“無可奈何”地開始吃血燕。其實她挺開心的,因為她長這麼大是頭一次吃呢。

    晚上,幾個孩子齊聚長勤軒。

    “姐,我把裝鬼的假發和衣服拿來了,還有油彩,可以塗在臉上當血用。”誠然拿出了他帶來的東西。

    “譚烈毅,這件事一定要慎重。如果萬一是什麼別的事情,咱們可就弄巧成拙了。”秦慕隆說。

    “毅姐,這個計劃的風險是多少?”周國康問。

    “50%。”

    “啊?”

    “本來就是,那個影子特別模糊,所以這個計劃有點危險。”

    “算了,後天是爺爺的生日,咱們要瞅準時間,見機行事。這兩天,咱們再商量商量。姐,時間還早,你先回冷月閣,靜觀其變。秦慕隆、周國康和小淩,你們跟我到冷月閣後麵的花園裏藏起來,看看今晚還有什麼動靜。最後,姐,注意安全!千萬小心!”誠然囑咐。

    “嗯。”烈毅點頭,然後回了冷月閣。

    誠然把裝鬼的東西放到了秘密的地方,然後帶著三個人也離開了。

    半夜時分,天像墨一般的黑,映得月光皎潔,打在冷月閣裏分外漂亮。

    烈毅換上了睡袍,把頭發散下來,然後到庭院裏賞月。

    冷月閣雖然比誠然的長勤軒小了很多,但景致毫不遜色與長勤軒。特別值得一提的就是冷月閣還有一個小型的人工湖呢,雖然不能劃船,但是可以在晚上掌燈看紅魚,那種別致景象,無法用語言描繪。

    烈毅今晚也在看紅魚,她陶醉在那一番別致的景象裏。可是她看著看著,覺得有些不對勁。細看,她猛然發現了一隻眼睛!

    “啊!”烈毅一聲慘叫,就扔下燈跑了出去。

    這聲慘叫把隱藏在門口樹叢裏的四個孩子嚇了一跳,當他們看見烈毅披頭散發、穿著長袍地從冷月閣裏跑出來時,他們還以為從冷月閣裏跑出來了一個女鬼。

    “姐,你是怎麼啦?”誠然慌忙向烈毅跑去,其他三人緊隨其後。

    “弟......有......東西!一隻眼睛!”烈毅抓緊了誠然。

    “啊?”四座皆驚。

    “是的!有一隻眼睛!我看見了......一隻好大好大的眼睛,就這樣......死死的盯著我......嚇死人了!”

    那四個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好,於是他們決定先回長勤軒。

    次日清晨,烈毅與誠然共同的哥哥——曹穆輝來了。

    曹穆輝到二舅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弟弟和妹妹玩,順便炫耀炫耀自己田徑得了第二名。

    可是當他聽到,昨天晚上烈毅在冷月閣的人工湖裏看見了一隻眼睛時,他被嚇住了。

    “你們不是在瞎侃吧?這怎麼可能呢?”曹穆輝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哥哥......不要!那天晚上,那隻眼睛就是這樣死死地瞪著我......太可怕了!”

    “啥?真有一隻眼睛?不信!今天晚上我和你們一起去看!”

    晚上了。

    曹穆輝準備好了,和五個孩子一起來到了冷月閣。

    “淡月清冷,靜白寂宿”,是很好的意境,也分外應景——此時冷月閣偌大的院子裏隻有六個人,五個初中生,一個大學生。

    曹穆輝掌燈且打頭,走到了烈毅昨晚看到眼睛的那個人工湖旁邊。其餘人緊隨其後,在湖邊站定。

    曹穆輝把燈探向湖麵,定睛一看,立刻倒吸一口冷氣——一隻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眼睛瞪得那麼大,眼白那麼多,把曹穆輝給瞪得頭皮發麻。

    “嗬......其他人,不用再看了......好妹妹,咱們快回去吧!”曹穆輝也給嚇傻了。

    本來曹穆輝是要住到二舅特意為他準備的射陽閣去的,但是他今天卻也留在了長勤軒。

    長勤軒內——

    “好妹妹,我總算相信了......咱們現在該怎麼辦?”曹穆輝問。

    “曹穆輝哥哥,我們準備這麼辦......”秦慕隆說。

    “隻是覺得有點太危險了。”周國康也說。

    “要不我們告訴大人吧?”秦慕隆突然說。

    “是個好辦法,我這就去。”曹穆輝起身就走。

    “等等曹穆輝!不能告訴大人!”誠然站起來攔住了曹穆輝。

    “哥哥,雖然這件事很怪異,但是也不能告訴大人!因為如果一旦打草驚蛇,凶手就會逃之夭夭。到時候就是想要在短時間內找到凶手,怕是也不太可能了。再說了,我們現在不就告訴了一個大人了嗎?”烈毅笑了。

    “who?”曹穆輝很是疑惑。

    “你啊!”五個孩子一起說了出來,臉上洋溢著微笑。

    曹穆輝現在才想起自己的年齡......不知不覺已經十八了啊!

    又商議了一陣子,大家決定白天去冷月閣看看。因為曹穆輝的到了一個令人高興的消息,那就是他姥爺(烈毅與誠然的爺爺)的七十大壽在晚上慶祝,這樣大家白天就有充足的時間準備和查看了。

    於是在次日清晨,六個孩子在早上來到了冷月閣。

    大家的膽子都大了許多,不慌不忙的來到人工湖邊。

    那隻眼睛,也沒那麼瘮人了。

    曹穆輝雖然是鄭州大學體育係的尖子,但是生物學的也特別好,所以他一下子就看出來這隻眼睛是真的眼球,並且根據傷口判斷出,這隻眼球是用手術刀在人活著的時候就割下來的。看到這兒,曹穆輝不禁皺了皺眉頭。

    烈毅不忍心再看。

    兩兄弟立馬走開。

    淩雪波嚇壞了,躲到了烈毅身後。

    曹穆輝的額頭滲出密密的細汗。

    周國康忽然想到了什麼,對曹穆輝說:

    “曹穆輝哥哥,你的射陽閣......”

    曹穆輝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對誠然說:

    “誠然,哥平日裏沒少欺負你,但是這一次,咱們合作好嗎?你把姐姐和她的三個同學帶回去,然後,我去告訴你爸爸,讓他和我一起到射陽閣來。”

    “哥哥......”烈毅又想說她之前說過的話。

    “烈毅,我知道你有自己的道理,但是這件事不得不讓大人知道了,你原諒哥哥吧!”

    烈毅想想,點頭笑了。

    曹穆輝把一切告訴了自己的二舅,包括那五個小朋友的打算。

    兩個成年男人火速趕去射陽閣。(曹穆輝成年了)

    他們倆翻箱倒櫃,結果曹穆輝在一個隱蔽的角門的一個陰暗的角落裏,發現了一團血淋淋的頭發。他慘叫一聲,就暈了過去。

    “輝兒......”誠然的父親急切的呼喚著曹穆輝。

    他忽然感覺自己被碰了一下,回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屬下酒叔。他手裏還提著一個麻袋。

    誠然的父親立刻警惕起來,他盯著酒叔的眼睛問他:

    “你為什麼在我侄子的屋子裏?你這麻袋裏裝著什麼?”

    “老板......我是來......為您侄子清理屋子裏的垃圾的......”酒叔有一些慌亂。

    “哦,原來是這樣,那我先把我侄子送回去了。”誠然的父親走到角門內,佯裝沒有發現那團頭發,把曹穆輝背了出來。臨走時還不忘用眼神警告屬下:“這是我家的地盤,這是我侄子的屋子,可別給我胡玩兒!不然我不客氣!”

    幾個孩子正在準備......

    誠然把假發和衣服、油彩拿出來,現在自己臉上畫了畫,很像是鬼的樣子。不過這種事還是得找烈毅,畢竟她才是學彩繪的。

    秦慕隆和周國康這兩兄弟的玩心可是比誰都重,他倆戴上假發,穿上破爛的“屍衣”,再在臉上畫上紅色油彩,兩兄弟分別把身體繃直,兩手向前伸平,一跳一跳真如僵屍一般。這兩個人邊跳邊笑,玩得開心得很。

    誠然對烈毅說,他要去查看一下,看給爺爺做生日,還差哪些東西。

    誠然離開了。

    烈毅轉身又對兩兄弟說:“你們倆,甭玩了,快去,去射陽閣。看看哥哥那邊的動靜。”

    秦慕隆不走,周國康把他硬拽走了。

    射陽閣內——

    兩兄弟轉悠到了一個角門內,忽然,秦慕隆尖叫一聲,把周國康嚇個半死。

    “秦慕隆......你叫得太有特點了,我可從來沒見著你這麼叫過啊,是怎麼了?”

    “頭發!......周國康!一團頭發!還有......血......”秦慕隆已經給嚇得不會說話了。

    “啥?……你等等哈,我來了!”周國康急忙趕去。

    剛進角門,周國康就給嚇傻了。那團頭發似乎是幾天前就給扔在這兒的,黑紅交錯,不斷地有暗紅色的粘稠的血液從頭發裏滲出來,空氣中彌漫著血的腥腐氣味,讓兩兄弟想嘔吐。加之昏暗燈光的照射,更加不忍直視。

    此時此刻,誠然那邊……

    誠然更不是認真做事的主兒,因為還有大人會去查看。他粗略地看了一下禮品單子,還有所需要的宴席,對照了一遍,就開始在客廳裏遊蕩了。

    誠然遊蕩到一個櫥櫃旁邊,下意識地打開櫥櫃,看看有什麼東西。他打開了櫥櫃,等到雙眼適應了黑暗,他依稀看見,櫥櫃裏有把刀片。

    誠然警惕地四下看看,還好,大人們都在忙,沒有人注意他。他放心了,便用手摸索著,把刀片從櫥櫃裏拿了出來,藏在口袋裏麵,迅速回到了長勤軒。

    在長勤軒……

    “姐,小淩,你們快來看看,這是什麼刀,幹什麼用的?”

    烈毅接過來一看說:“可能是手術刀。”

    誠然的神經立刻緊張起來。

    “姐姐!血……”誠然失聲叫了起來,而在那把薄而鋒利的手術刀上,確實有點點暗紅色的血跡,在慘白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目。

    “去找哥哥!快!”

    到了射陽閣,隻見到周國康和秦慕隆坐在象牙刻木桌前發呆,誠然見此情景,立馬上前問道:

    “你們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曹穆輝在不在?”

    “嗬……你們……來了!頭發!角門裏有頭發!”秦慕隆再一次驚叫起來。

    “是啊!血……”周國康也附和著。

    “納尼?”誠然的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

    “真的!”兩兄弟齊唱似的回答道。

    “好吧,我信你們了……曹穆輝呢?”

    “Wedo’tknow!”兩兄弟說的“好聽”極了。

    “成了,肯定在我爸那兒!得,你們倆要過去嗎?還是想待在這裏玩兒啊?”

    “不!我們跟你一起走!”兩兄弟爭先恐後地從凳子上站起來,跟上誠然。

    敬業亭內(誠然父親譚新生的居所)——

    曹穆輝已經醒了,正專注於電腦裏的NBA籃球賽中。

    烈毅一見哥哥在這裏,馬上朝曹穆輝撲了過去:

    “哥哥!你在這裏!”

    “好妹妹……哥哥在這裏!你?怎麼了?他們呢?”

    這時候,誠然與周國康和秦慕隆、淩雪波也趕來了。

    誠然一看見曹穆輝,就忍不住了:

    “‘草木灰’,你在這裏幹什麼啊!你知不知道我們都很擔心你!”誠然才不擔心呢,隻不過比較激動而已。

    “曹穆輝哥哥,你來這裏幹什麼啊?”兩兄弟問,其實大家都很奇怪。

    “我啊……那個什麼……在自己的房子裏的一個角門裏發現了……一團頭發,還滴著血的那種……”曹穆輝小心翼翼地說完,生怕嚇到這幾個尚留一身稚氣的孩子。卻沒想到,他們一點也沒有害怕,一點也不感到奇怪。

    “這個啊,我們已經看過了,不奇怪。”兩兄弟說。

    “啊?……那,你們覺得,這頭發是誰的?”曹穆輝就像智商退化一般,問出了這個白癡才會問的問題。

    “受害者的唄!”幾個孩子被曹穆輝雷到了。

    “哦,那你們覺得,咱們是不是該去姥爺那了呢?”(曹穆輝的老爺就是烈毅與誠然的爺爺)

    “等等,你覺得這把刀是凶器嗎,哥哥?”烈毅說著拿出了那把帶血的手術刀。

    曹穆輝仔細地看了看:“不錯!正是!痕跡相符。”

    周國康興奮極了,說:“那咱麼們現在去冷月閣,把那隻眼球撈上來!”

    曹穆輝無奈的拿著網和袋子到冷月閣去了。

    曹穆輝很快回到了敬業亭,手裏拿著一個袋子,顏色很深,裏麵還有一個球體,似乎上麵還遺留著血跡。

    幾個孩子都很害怕袋子裏的東西,但是他們都笑了,因為勝利的曙光即將出現。

    幾個人清點了一下:眼球,帶血的頭發,手術刀。還有裝鬼用的東西。好,都齊了。

    “這樣,你們先去,我和周國康,還有小淩留在這。必要的時候我們會從密道去爺爺那的。”秦慕隆說。

    “要演好這場戲,我會在演了一半的時候回來,剩下的你們見機行事!”烈毅說。

    “安全第一!”曹穆輝最後說。

    三個人去烈毅爺爺那了。

    晚上,在大廳,譚潮來先生的七十大壽的禮正在進行。

    三個孩子在冷月閣的密道裏,他們都在焦急的趕著路,他們不想白白浪費機會。

    終於在老人正在許願的時候趕到了。

    老人的願望剛許了一半,就聽見譚之玉(曹穆輝的媽媽)喊:

    “孩子們怎麼才過來?”

    老人睜開眼睛,走到幾個孩子跟前,關切的問:

    “你們怎麼這麼晚,是不是誰身體不舒服?”

    烈毅笑道:“沒有什麼,隻是最近小輩舊疾發作,身上不大好。而我們托誠然給您準備禮物,可到了該拿出來的時候,卻又不知道讓他放在哪裏了。搗鼓了好一陣子,才給找出來。還好的,緊趕慢趕,總算沒給耽擱。”(這話說的夠有水平)

    誠然笑著搔搔腦袋。(配合的也很好)

    曹穆輝說:“就是,都怪這小子太不細心了,給姥爺的生日禮物,竟也不放在心上!”(添油加醋嗎?)

    老人“嗯”了一聲,又絮叨了些讓誠然細心諸如此類的話,又道:

    “家裏好久沒有喜事了,咱們好好樂一樂!”

    孩子們滿口答應,心裏卻都想:曹穆輝一個月前去了鄭州大學學體育,這不算喜事嗎?而且爺爺當時也說“好久沒有喜事了,好好樂一樂”,現在這是哄人嗎?不禁想笑。

    老人可不知道這些,他正在許願呢。許願之後,不是吃蛋糕,而是“請問”神靈,讓神靈保佑自己在未來的一年裏,小孩開開心心,老人無病無災。

    正在設壇之際。烈毅忽然“老毛病犯了”,想要回去,老人立刻準了,還不忘說一句:“還病著,就不要來了啊,回去好好養著。”

    烈毅笑了,點頭。

    在烈毅要回去的時候,老人問:

    “為什麼不見另外那幾個孩子呢?”

    “他們昨天貪涼快,開空調結果感冒了,會傳染,更怕讓您老人家沾了晦氣,不吉利,所以未能到這兒來。”

    “那要小心。”

    “是。”

    烈毅裝作不經意的回了一下頭,很好,酒叔也在,她在心裏暗笑一下,把禮物交給哥哥,回去了。

    敬業亭內——

    “好了,好了,你們快過去吧!不然就來不及了!”烈毅把額前的幾縷頭發別在耳後,說。

    “好,我們去了!”兩兄弟和淩雪波說。

    在老人那裏……

    老人跪在靈台之下,手中拿著一本泛黃了的《“請問”集》,口中念念有詞。他先是為神靈進奉新鮮瓜果,又點燃七裏香,插於香爐中。最後,老人跪於靈台之下,叩頭三下,儀式畢。

    可是緊接著,窗外發出了沙沙的聲音,是風吹樹枝發出的聲音嗎?不是的,因為窗口繼而又出現了一隻鬼臉。

    那是一張什麼樣的臉啊,長長的頭發,無神的眸子,還有那顆齙牙!這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就是,這個鬼她隻有半張臉!一半臉完好,微微發青,另一半臉,則消失了,露出了可怖的骨架。些許碎肉,掛在骨頭上,搖搖欲墜。半個嘴唇,努力拉出“微笑”的弧度。她的頭上,半個巴掌大的傷口,還流著血,那血順著鼻梁滑到半個嘴唇上。尤其是眼睛,沒有任何感情色彩,像烏溜溜的玻璃彈,卻隻有一隻右眼!左眼,失蹤了……

    接著,那個“女鬼”竟然說了人話:

    “眼睛!我的眼睛!酒,把我的眼睛弄瞎了!酒,還我的眼睛!還給我!還有……我的臉!我的臉啊!你把我的臉弄成了什麼樣?你來看看!把你毀掉的我的一切都還給我!”

    那聲音,飄渺若無,但是卻讓人頭皮發麻,渾身起雞皮疙瘩。

    接著,女鬼竟然唱起了歌。那是一種令人膽寒的聲音,甜美,卻又歇斯底裏。包含著人世間的憂傷,卻又有鬼魅之味。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緊接著,另一扇窗戶上又出現了兩個骷髏頭!是的,就是兩個骷髏頭,沒有一點正常人應該有的肌肉。身上裹著破敗不堪的屍衣,讓人看見了他們身上那駭人的傷口。尤其是第二個,每個傷口都有碗口大。

    兩個“僵屍”繃直身體,盡量把胳膊做到“僵硬”,一跳一跳,嘴裏發出“嗚啊嗚啊”的聲音,不那麼刺耳,卻十分可怖。

    老人暈了過去。

    譚之玉驚叫一聲,也暈了過去。

    曹穆輝和誠然不知道去哪裏了。

    譚新生並沒有慌亂,做生意的人出了信財神,其他什麼神、鬼都是不信的。所以他朝著窗口大叫到:

    “不管你是誰,都不要在這裏裝神弄鬼、故弄玄虛!你們這種伎倆隻是嚇唬嚇唬老人、女人還有孩子罷了!快點給我現出原形!不要繼續玩這種雕蟲小技!”

    酒叔卻十分慌亂:

    “老……老板,也許……真,真的是幽靈來找我們索命來了!或許是老人‘請問’神靈,卻沒有如神靈心意,才……招致……招致禍患……那個……我們還是……”

    “難不成鬼魂半夜前來,跟你有關係嗎?”譚新生頓時警覺起來。

    “不……不做……虧心事,不怕鬼……鬼敲門!老板!”酒叔鎮定一下,強迫自己回答。

    譚新生沒有再說話。隻見三個“鬼”從窗戶裏跳進來,齊唱似的響亮地叫了譚新生一聲‘叔叔’!

    原來,那個“女鬼”是淩雪波。而那兩個“僵屍”是秦慕隆和周國康。淩雪波的半邊臉被畫上了墨藍色,還有幾絲血紅色,還有用銀灰色畫成的“骨架”,帶了美瞳,穿了白色長袍,披散著頭發,就成了“女鬼”。兩兄弟的臉上也是給畫上了墨藍色,也用銀灰色畫上了“骨架”,披上屍衣,就成了“僵屍”。

    曹穆輝、誠然和烈毅從後門走進來——烈毅沒走。曹穆輝的手上提著一個袋子,裏麵有帶血的頭發、帶血的剃須刀,還有眼球。

    在鐵一樣的證據麵前,酒叔低下了頭,對他殺人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原來,酒叔是譚新生手下的一名得力的銷售人員,頗得譚新生的賞識。但是後來,一個叫肖惠敏的年輕女孩也當上的銷售員,由於年輕漂亮,又很會說話、非常敬業,逐漸的地在譚新生心裏的位置變重了。後來又當上了銷售部經理,酒叔已經年過不惑,一個堂堂的大男人,怎會甘願屈居於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的手下?於是,他借著譚潮來先生過生日的前幾天,假裝和肖慧敏一同來祝壽,繞到烈毅的冷月閣時,先強奸了肖慧敏,又把其眼珠、左臉的肌肉割下,拋入冷月閣的湖中。又將其肢解,帶出譚家,拋屍於西郊的一條河中。

    酒叔因強奸罪、謀殺罪被判處無期徒刑。

    烈毅她們也要回去了,開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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