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492 更新時間:12-08-03 00:04
冷血確實在三歇腳遇到了無情,此時歐陽大和冷柳平已經離開了。他看到了無情那頂命名為‘紅顏’的轎子。普天之下除了無情能坐這頂轎子之外再無他人。
“大師兄。”冷血喚道。
無情一怔,清冷地臉上浮現一絲喜悅:“四師弟,你可安好?”
冷血點了點頭說道:“那日我追司馬荒墳,追到一處亂葬崗。我和他對決之時,有一雙手從土裏伸出來抓著我的腳。”
無情微微動容:“那是九幽老怪坐下大弟子號稱‘土行孫’的孫不恭。”
冷血點頭頗為讚同:“我也料想是此人,幸好得一位神秘人相助,他擲了兩柄飛刀將孫不恭的手砍了下來。”
無情神色微變連忙說道:“是什麼樣的飛刀?”
冷血搖頭說道:“那時天色暗,又有霧。我沒有仔細看?”
無情冷靜下來,喃喃:“她應該不會出現了。不會是她的。”
冷血見無情這般模樣,知道能讓大師兄如此的人就隻有前些時間出走的赫連夏漓。
“大師兄,未必不是小漓。”冷血說道,“她出手極快,聽聲音又是個女子。她一出手就把獨孤威的手臂給削下來了。以小漓的身手絕對行。”
無情如劍身的薄唇微微一抿:“她既然不想現身,那就隨她吧。我們走吧。”
冷血看著無情有些蒼白的臉色輕歎。
無情摩挲著那一支金步搖,在心裏輕歎。
你若不想現身,你若不想見我,我依你便是。
我之所願,不過是你安好。
離歐陽穀有三十八裏的一個驛站,對麵是一家棺材店,裏麵冷冷清清的,沒有夥計也沒有顧客。戚離憂有藏身於一刻樹上。
說實話,她最不想和無情照麵,怕無情會認出來,屆時他們都尷尬。但,她更怕無情認不出來,那樣往後的日子,失望和痛苦會如影隨形的跟著她。但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冷血無情已經知曉了。
追命應該會來的比較慢,因為他身受重傷。那麼先來的人定然是無情。
戚離憂歎了一口氣,她覺得她最近歎氣的時候總是特別多。她一抬頭就看見了一頂轎子,她認得這頂轎子,它叫‘紅顏’還是她取得名字。紅顏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年輕人。戚離憂一笑:冷血無情總算來了。
無情暗暗歎息了一聲,催動轎輪,筆直向棺材店行去。既然對方已經在等了,逃也沒用,幹脆接戰吧。冷血亦是跟在他的身邊。
就在這時,有一個高大漢子從一間茅居裏把一個跛子扯出來。
那高大的漢子,身材魁梧,力大無窮,被他揪住的跛子一麵罵道:“你……你講不講理的!我欠你的租,我就還你,你幹嗎就打人!你……你懂王法不懂?”
兩人扭扭扯扯,就纏到無情的轎前來了。冷血全身都繃緊了,戚離憂知道這是冷血提高警惕。看來這幾個演員著實蹩腳的很。
另外兩個人,一個文士打扮,一個似是江湖賣藥者,手提大關刀,走過來勸解。
這四個人看來還是同一村子裏的人,彼此還是十分相熟的
這幾個人衣襟已觸及轎沿,那個手提關刀老者喝道:“不要再打了,再打會砸壞別人的轎子。”
那文士也勸道:“阿平你不能再欺負老伯了。”
那漢子不停文士的勸,轉過手就想推開轎子,一麵喝道:“關你們屁事!”
關刀老者一提關刀,怒叱道:“你敢動人家我就砍了你的脖子!”說著一刀劈下!
刀勢中途,忽改劈入轎中。
戚離憂神色一凜冷笑,隻見冷血紋絲未動。
關刀觸及轎子時,杠木也離那老者的身子不遠。
不遠得隻差兩尺。
而在那刹間,杠木的尖端彈出兩柄利刃。
三尺長的利刃。
利刃全刺入老者的腹中。
關刀半空停下,老者怒叱一聲:“無情——”
隻聽無情冷冷他說道:“一刀斷魂胡飛,鐵手追捕你已久,我代他殺你,也是一樣。”
文士手一場,手中飛出十三點星光。
跛足人卻是身法比誰都快,閃電般一晃,已轉到轎後,他手中寒芒一露,直盯死後轎。
這時茅屋裏射出一把金槍來,直逼冷血。冷血出手極快擋掉了金槍的攻勢。這時候茅屋裏竄出一個長臂人他一手接住槍還有一隻手的袖子飄揚,他隻是個單手人。回手一棚,已刺入轎中。
在這刹那間,連轎中的前閘也來不及落下。
突然一把飛刀硬生生地將金槍打偏了。
“常山九幽神君的二弟子:‘人在千裏,槍在眼前,的‘長臂金猿’獨孤威。”無情冷笑,“看來要改成‘獨臂金猿’了。”
無情斯條慢理的看著這一把飛刀,心裏便有了結論。
她來了。
獨孤威認得這一把飛刀,就是這一把飛刀斷了他的手。
他神色一變。
那文士十三點寒芒,正打入轎中,轎前的一串珠簾,忽然“籟籟”激蕩!
十三點寒芒連珠簾都打不進去。
那文士正是曾在鐵手與追命手下逃生的郭彬。
冷血在他出手注視著暗器那一刻,飛快地一劍刺如他的胸口。郭彬犯了一個錯誤,他忘了無情的身邊有冷血。
冷血是何人?
無情的暗器狠,冷血的劍法更辣。
冷血是最能知道該在什麼時候下手的人。
而就在此時,戚離憂的指間有多了一柄飛刀。她隨時準備發出去。
就在這時,後麵的跛子已經發動了!
颶”地寒芒一閃,直劈無情背後。
無情立時警覺,人未返身,已射出三道精光,人加速向轎中落下。
三道精光並不是打在那裏,而是打在寒芒上!“叮!叮!叮!”三聲,寒芒一震,居然還是飛了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寒芒偏離的目標,直直地打在一柄奇特的飛刀上。
飛刀,又是飛刀。
跛子大驚,突然左腳一痛,一把飛刀的刀身已經沒入了他的左腳,若是他不及時醫治的話,他就真的成了跛子。
他連忙抽身離開。
無情看著地上一地的死人冷然麵對獨孤威:“冷柳平走了。”
獨孤威冷笑道:“以多欺少算什麼好漢。”
冷血冷笑道:“那一日你在荒墳,你、孫不恭和司馬荒墳聯手之時,怎麼沒有想到以多欺少。”
無情麵無表情地看著獨孤威,他寒眸中略帶殺氣:“說,你們的老大是誰?”
獨孤威冷哼:“我若不說你們又能如何,別忘了我是常山九幽神君的弟子。”
“九幽神君。”無情挑眉冷笑,“就是敗給世叔的那個九幽老怪。”
獨孤威氣急敗壞,說道:“你、你們怎麼知道我們是在演一出戲”
無情一笑道:“因為冷柳平的聲音昨天我聽過,他改變了他的形貌,卻沒有改變他的聲音。”
獨孤威恍然說道:“哦,這就難怪了。”
忽聽一人笑道:“無情兄,你既記得冷柳平聲音,想必還記得在下聲音吧?”
無情笑道:“歐陽穀主麼?傷口不痛了罷?穀主的語音,在下可是永誌難忘。”
歐陽大搖著折扇悠閑地踱了出來,在轎子右邊站住,他肩上包紮著一團沾血的白布,笑道:“暗裏的朋友不出來嗎?若是你不出來,在下就要出手了。”
無情知道歐陽大所指之人是誰,他冷然道:“歐陽穀主最好不要招惹她。”
歐陽大挑眉,笑得風情無限:“哦,莫不是這位朋友是無情公子的心上人,得以公子這般護著她。”
無情眉眼含笑,清冷的麵容如一池春水般溫柔,他薄唇微啟:“正是。”
戚離憂一驚,看著無情溫和的麵容,心中微微一動。她微微歎氣,還是盡快解決掉才好。
冷血迎戰獨孤威,無情對付歐陽大。
歐陽大疾聲道:“無情捕爺就指教在下的‘陰陽神扇’吧!”說著折扇一展,竟是白底黑字的“逆我者亡”四字,平推而出。
一股無極的罡氣,竟自扇麵滾滾送出,直襲轎子的右邊。
同時間,獨孤威長臂一展,霹靂一聲,長槍直戳冷血。
無情避開歐陽大,往前衝出。
前麵就是棺材店。
無情的轎子衝入棺材店。
歐陽大一招落空,連忙反截住轎車退路。
就在這時,有一柄飛刀直直地刺進獨孤威的胸口隻聽到他一聲慘叫。
冷血明白,這時戚離憂出手就表明要他去守在無情的身邊。冷血縱身一躍,躍進了棺材店。他看到了一個人,他前幾日還見過他。
司馬荒墳。
戚離憂一個飛身,穩穩地落在了地上。她不想在再待下去了,因為她已經看見了追命,鐵手就是那棺材店的老板。
四大名捕全齊了。
他們若在一起,沒有什麼可以難得到他們。
這一直是赫連夏漓所堅信的。
她迎麵碰上了追命和青衣四劍童,她掏出一節洛逝川,扔個追命。追命穩穩地接住臉上浮現了著急的神色:“你可知道我……”
戚離憂笑了笑:“他們在哪裏,還在打呢?這個是給他們的。”
追命知道事情緊急隻道了一聲多謝,五人便匆匆忙忙進了棺材店裏。
戚離憂微微一笑,又掏出了隻把飛刀,飛刀是銀製的,從刀身上可以映出戚離憂,她微微一笑,狠狠地將飛刀插進了地上。
血慢慢地滲出了地麵,染紅了一地。
戚離憂手指輕點著下巴笑道:“既然你叫土行孫,那麼你就一輩子待在土裏吧。”
又是一個夕陽。
棺材店裏又多了幾具屍體。
無情怔怔地看著地上,又抬頭看了自己的三位兄弟:“我們都平安無事……可惜還不知道頭兒是誰……。”
冷血蹙了蹙眉說道:“不是還有孫不恭嗎?”
追命搖了搖頭卻道:“我剛才看見她將飛刀射入地麵,然後地上滲出了血。我想孫不恭已經死了。”
追命囁嚅了好一會兒:“她真的是小漓。”
鐵手看了追命一會兒說道:“你不是和她照過麵嗎?”
追命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她說她是小漓派來了,還給我這個,洛逝川。所以我就沒怎麼懷疑。這一節是她給你們療傷用的。”
無情失神地看了這洛逝川好一會兒淡淡地說道:“我沒有受傷。”便推著轎輪出去了。他將所有的飛刀都拿了回來,素來有潔癖的無情公子用自己的絲帕將飛刀上的血漬、泥濘擦拭幹淨。
他抬頭靜靜地看著夕陽,夕陽照耀在他的蒼白臉上浮現出淡淡紅暈。
“你心中還是有我的。”
他笑了笑,如同一個孩童般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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