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無痕

初相逢  第四章 聯手（改）

章節字數：1634  更新時間：12-09-23 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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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蟒掙紮了好一陣，才慢慢平靜了下來。白衣少年將劍拔出，從巨蟒的身上落下。一道劍氣揮出，地上的斷枝落葉全被劍氣掃開，露出了原本的地麵，一株發著柔和光芒的植物露了出來，少年伸手將它小心地拔下然後收入懷中。

    起身之時，少年的臉轉向了這邊，雖已見過一次，澤嵐卻仍不免心神一震，好冰冷的眼神！淡漠無情，欺風賽雪，仿佛世間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動搖不了他的心。剛才那般激烈的戰鬥，他身上的白衣早已沾染上血水和塵土，可他看起來就是那麼的幹淨，像天邊的雲和月，孤高清寒，不屬於這凡塵俗世，亦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玷汙他。他剛才放入懷裏的應是什麼千年靈芝一類的吧，原來他是來采藥的。據說這種神物旁邊往往都會有凶獸守護，有時甚至不止一個。

    少年的眼冷冷掃過，並不理睬二人，轉身就欲離去。

    不料變故陡生，地麵忽然大力地震動，腳下的土地裂開，一個龐然大物伴著響徹山林的怒吼破土而出，力道大得將泥土岩石全部震飛。

    看著那震晃之中巋然不動的少年，澤嵐眼中露出一抹讚賞，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護好身後的柳生，待一切恢複平靜後，澤嵐不禁想要哈哈大笑，居然還真被自己言中了。

    就在剛剛少年所站之處，此時正立著一條巨大的青蛇，體型有剛才那條巨蟒的兩倍，身長幾十米，而且居然有兩個腦袋，一個正對著白衣的少年，另一個竟對著澤嵐。

    青蛇吐著分叉的信子，巨大的眼睛泛著紅光，直直地盯著獵物，陰森而可怖。少年冷冷地回看著它，握劍的手不見絲毫顫抖。

    澤嵐一手在背後衝柳生做了一個撤的手勢，另一手從袖中緩緩抽出寒天，真氣凝聚，那布條狀的東西漸漸變成了一柄寒氣繚繞的利刃。澤嵐雙目放光，陰冷嗜血，心中暗暗笑道，好久沒有痛痛快快打一場了，今日就拿這畜生練練手好了。

    青蛇陡然間就發動了攻勢，大張著嘴露出滿口獠牙向兩邊咬了過去，這青蛇體型雖大動作卻極為迅速。三人同時動了起來，柳生飛快地向外退去，澤嵐和那白衣少年則是迎向蛇頭與其纏鬥。這蛇也不知活了多少年，蛇鱗異常堅厚，兩人刀劍雖厲，砍上去卻沒有什麼傷痕，這樣下去隻是平白消耗體力。

    柳生也看出了這點，心念直轉，尋思著這雙頭大蛇的弱處。雙頭？腦中靈光一閃，柳生大喊道：“砍它兩個頭相連的地方！”

    聽到柳生的喊聲，兩人連一個眼神都未交換卻像是說好了般地，澤嵐一個橫掠將對著自己的蛇頭引向白衣少年的方向，少年同時變換招式，與兩個蛇頭周旋，澤嵐則聚起全部真氣在刀上朝著兩個蛇頭的連接處狠狠砍下。這一刀摧枯拉朽，直砍下數米，將蛇身分開。少年見狀凝氣於劍，身形後仰，劃出一道淩厲的劍氣，硬是將兩個蛇頭斬下。

    澤嵐一驚。好霸道的招式，真是力敵千鈞，足以開山劈地。早知他功夫厲害，卻不想竟有這般能耐。澤嵐隻覺心中笑意更深。

    在遠處觀戰的柳生也是驚得合不攏嘴，乖乖，這招也太厲害了吧。不過更讓柳生驚訝的是這兩個人合作無間的默契。

    飄然落地，少年氣息一窒，剛才那招還是太過勉強了些，斷月斬的第九式自己並未練成，情急之下使了出來結果導致真氣走岔。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了一粒白色藥丸在手裏然後服下，少年原地坐下開始運功。

    澤嵐見他調理真氣，想是剛才那招並未大成。知他此時不宜打攪，澤嵐就收了寒天在一旁靜靜打量。上次太過匆忙，他隻瞥見那雙冰冷的眼，而此時，那雙眼睛正閉著，他隻看得到他淡淡的睫毛，挺直的鼻，和薄薄的幾乎沒有顏色的唇。

    在藥力的作用下，真氣運行一周後漸漸平息。少年緩緩收功。

    澤嵐見少年無恙了，這才開口問道：“你叫什麼？”

    少年冷眼一掃，那眼神中分明地寫著：關你什麼事。

    澤嵐一噎，隨即冷笑，“哼，你知我是誰？”

    不料少年卻已轉過去不再看他，那意思就是：不管你是誰，我都沒興趣知道。

    柳生在旁忍不住撲哧一笑，真是難得看到澤嵐吃癟。跳了一步來到少年麵前，柳生雙手抱拳，展顏笑道：“在下柳生，不知這位少俠如何稱呼？”

    少年將目光投向柳生，一雙眼清冷幽深，像冬天的一潭湖水，然後那片薄薄的唇中吐出涼涼的兩個字：“冷月。”

    澤嵐仿佛聽到了“叮”的一聲，那是秋夜的山泉滴落的聲音。冷月的聲音就像是那滴山泉，清冷微寒，落在他眉間，讓他一瞬失了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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