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900 更新時間：12-08-15 15:31
他安靜……
他老實……
他溫順……
你抱他，他會任你抱……
你碰他，他會任你碰……
對他說‘晚安’便會‘睡’去……和棺木裏的時候一樣~
對他說‘早安‘便會‘醒’來……和平時一樣~
帶著笑，迎接我說的‘全新一天’。
可是！如果，不緊緊的擁著他……
我會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我感覺不到他？
我的鳴人是‘活’著的吧！……
是啊！活著的……
包括，蠢蠢欲動的卵骸……
都‘活’在這具軀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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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日晴空，風清氣爽，好天氣？！
戰後餘劫，依舊忙碌的木葉醫院，迎接來特別的‘病人’。
攙扶著的病人，奔走的醫護人員，哭喪的家屬，都在看見來人後的突然安靜……
…………詭異的……靜謐……
世界在你踏入後的突然崩毀……
人，不存在……
鬼，不存在……
目空一切，直直走向谘詢處，冷冽的聲線，無感情的陳述：“千手綱手，說我，找她。”
呆愣住的女子看著依舊俊美卻有點滄桑胡渣的少年，竟讓人生出一種頹廢的美感。
子夜的瞳裏隻印著懷裏的至寶……
讓人……好奇~
偷偷瞄向被層層披風包裹的身體，卻隻瞥到暗藍色調，未待細看，頭顱已轉向裏側，隨之而來的是刺骨的寒冷與殺意的壓迫，那是比被扔到極端浮冰上更具寒冷與死亡的感覺……
從座位上嚇攤於地的女子，連同伴的拉扯扶持都無動於衷……
“快~”不耐煩的催促更像是妖怪的催命符咒~
一把推開扶扯自己的同伴，連滾帶爬的出去，顫音的回答帶著不屬於答語的嗚咽消失在長廊的拐角。
可怕……
可怕…………
可怕………………
如果說，漩渦鳴人生前是打倒怪物的英雄！
那麼，他的死又造就了另一個魔——宇智波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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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的房間，窗子大的驚人卻隻能看到火影岩，不！應該是正對著施工的火影岩。
岩壁上正在雕琢的第六顆人頭像是一個特例！
站在玻璃窗前觀摩是某人的常狀態~
貼服在玻璃上，輕撫透明，嘴裏聲聲念叨著
“好孩子……
乖孩子……
好孩子……
乖孩子……
很快……
就會好了……
好孩子……
乖孩子……
很快……
…………”
一直重複著……
從一旁的角度看，像母親溫柔的召喚，撫摸著雕像上的孩子。
隻可惜，那隻有輪廓的無臉石像，怎麼看都覺得這樣的畫麵很詭異~
門被大力推開，剛受驚嚇的女子再麵對這樣的畫麵不禁又是一驚……
“好孩子……
乖孩子……
好孩子……
乖孩子……
很快……
就會好了……”
“………………宇智波……找您……”顫抖和嗚咽依舊沒有停止的跡象。
“好…………孩子……
乖孩子……
好孩子……
乖孩子……
很快……
就會好了……
…………”
襯著對麵細痕削跡，一斧一鑿，這裏也柔聲輕語，一字一句的隨著火花迸濺，然後消失在空氣中……
“……還…………帶來……一個人……”
害怕！！！
如果，沒完成交待的自己……
真的！
……會被………………
“好孩子……
乖孩子……
好孩子……
乖孩子……
很快……
就會好了……
很快……”
“……好像是藍色的眼睛……”想起那暗藍色調……脫口而出~
“很快……
就會……
鳴人？
鳴人！
是鳴人嗎？
嗬嗬~
他終於回來看我了……
……來看他的綱手婆婆了嗎？
嗬嗬~
快帶我去看他！
鳴人……
鳴人…………
鳴人………………”
此刻興奮的白發女人和之前那個隻會在窗前哀悼的女人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大戰殘存的主力之一！木葉村第五代火影大人——千手綱手！
她年輕卻不再美麗，忍術也掩蓋不了蒼老疲憊的身心，褪變成白的發，有些散亂的紮在身後，衣服上滲著濃厚的酒氣。
——醉鬼~
這是宇智波對綱手長久不見的第一印象。
不理會酒鬼的瘋言瘋語，抱著他的寶，將懷裏的人放在病床上，輕柔的將披風剝落，露出深海的混藍與自己嘴角那抹輕細的微笑……
然後，聽……
身後的瘋言瘋語……
……驀地停住了~
瞳孔裏閃著同樣著魔的光，顫顫巍巍伸出的手像是要得到救贖般前伸……
……向著那具聖潔的身體……
快要……觸碰到那蒼白的臉頰時，
金色的頭顱向黑色衣料的胸腔貼去，無憐憫的蔑視一切的眼神，說著占有霸道的話。
“……我的……”
金發乖巧的貼在黑衣上，像是在默許某人霸道無理的話。
“嗬~宇……宇智波……
你說什麼傻話？
鳴人……
鳴人！……
……他不是我們大家的嗎？
你……你……怎麼可以獨占呢？
嗬~怎麼可以獨占呢！！
怎麼可以……
……怎麼…………”
白發掬起一縷的輕動，停止了醉鬼淩亂的話語。
揚起的燦爛笑容下，好像有叫我‘婆婆’？！
可是！！！
為什麼我聽不見？
為什麼？
‘咯咯~’骨折的脆聲……
原來，不是聽力的問題~
“鳴人……是我的……”占有欲十足的霸道宣言~
掬發的手早在脆響時滑下，隻是，當事人並不在意。
乖順的蹭蹭，狠狠發勁兒的黑發人，唇瓣張合，好像有叫‘佐助’？！
可是！！！
為什麼？
我聽不見？
得到安撫的黑發人，仍舊沒有移開冷瞪的視線，鬆開突發環箍的手臂，扶上纖細的頸子，然後……可以看見在脖頸間隱隱有東西爬動。
綱手眉頭皺緊，從牙縫中憤恨的擠出‘屍蟲’二字。
很顯然，宇智波對這兩個字極其不滿……
也許~
與其這樣說，不如說是對第一個字的不滿吧？！
但，他們誰也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手術開始了……
過程漫長，且艱辛……
尤其是再也不能動手救人的綱手，現在正在……
‘修補？’
‘是在給那個屍體修補嗎？’
‘真好啊！我也想這樣……’
‘嗬嗬~你的屍骨早就荒蕪在怪物的體內了……何來屍體呢？’
哪裏的壞心眼妖靈打碎了怨鬼殘破的夢~
但！也許……
你我一樣的屍骨無存……
不然，你怎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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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營養液！
不可以！
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再給鳴人水喝……
好孩子，是要補充營養！
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變得這麼脆弱？
抱一下都會碎掉三根肋骨？雙臂骨折呢？
鳴人……
好孩子……
乖孩子……
鳴人……”
前半句明顯是叮囑宇智波的話，但總是情不自禁的會和已‘睡著’的鳴人說話，盡管隻是自言自語。
因為，在手術前佐助在鳴人耳邊說了句‘晚安’……
乖孩子鳴人，便‘睡’去了……
……如死人一般的睡去了~
任她怎麼呼喚……
但，最多的還是在叨念著
“好孩子……
乖孩子……
好孩子……
乖孩子……
很快……
就會好了……
好孩子……
乖孩子……
很快……
…………”
隻不過，這次是與手上的查克拉一起消散~
一直，沒人可以證明你說的存在？
“…………
鳴人……
好孩子……
鳴人……
乖孩子……
鳴人……
…………”
在顫抖的手還未覆上蒼白臉頰，就被人抓著手腕甩向一邊的牆壁。這次換自己手臂骨折了……
宇智波用眼神警告綱手，多明顯的告誡！
他是決不允許治療以外的觸碰……
因為！
那是“……我的……”
跪倒在地上的堅強女人，早已被命運折磨光了她的堅強……
在她的弟弟、她的愛人、她的同伴、她的徒弟，現在連唯一的親人也被奪走了……
碎成殘渣的故作堅強都隨自尊，被抱著‘屍體’的少年踩在腳下……
不屑一顧……
淚珠大顆大顆不甘的落下，卻絲毫洗不掉紮根的魔性……
自己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什麼都…………
但！宇智波卻……
聽著耳邊漸去的腳步聲，悲怒的大吼：“宇智波佐助！！！
其實，你是在恨他吧？
恨他把你束縛在木葉……
恨他把你一個人丟下……
恨他偉大的照耀別人……
甚至，是犧牲自己……”
停下~
“不……”
那著魔的冷漠眼神……
對一切絕望的死灰……
世界，早已無法讓他再失去任何東西了……
不！
那也是因為……
……他，不再擁有任何了……
“……我愛他……”
小聲的對自己說，輕到連自己的靈魂都不知道那刻在靈魂深處的字眼曾說出過？……
“隻是……恨著木葉！恨著你們！恨著這個世界！”
冰冷的蘊藏著殺意的話語，毫不避諱的傳進五代火影大人耳中。
“嗬嗬~
哈哈……
果然啊！
可是！
隻有？……
隻有！……
隻有，你恨嗎？
我也一樣！
恨著你！
恨著自己！
更恨著這個世界……
這個……我用唯一親人的命換來的世界！
但是啊！
被拋棄的我……要怎麼辦？”
慟哭~
‘怎麼辦？’
慟哭~
‘怎麼辦？？’
慟哭~
‘怎麼辦？？？’
？？？？……
沒有回答……
因為，人早已離去……
醫院裏依舊忙碌著，連最醒眼的人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大概，是不想再有人分享那笑容了吧……
“鳴人！！！”承受不了精神上攻擊的綱手悲憤的大喊了一句，便昏死過去……
亦如當時漩渦鳴人死亡之時……
沒救了，就是沒救了……
沒能救回來，就是沒救回來……
死了……
就是，死了……
就是，如此簡單~
聲音順著回廊傳到另一側安靜的房間，使得平穩的心電圖突然猛的跳動一下……
而後，繼續平穩的上下小幅度波動著……
‘床上的植物人也認識那個叫鳴人的嗎？’
剛病逝的新魂如此問道~
水瓶中的花，無風自動的飄零，算是回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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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
“好孩子……
乖孩子……
好孩子……
乖孩子……
很快……
就會好了……
好孩子……
乖孩子……
很快……
…………”
一直重複著……
無神的眼睛依舊望著遠處未完工的雕像，手中卻撫摸著玻璃瓶。
如果，不仔細看是不會發現那裏的蠢動。
——一隻半截的屍蟲。
宇智波恨透了這些蟲子，竟然敢在那副身體裏出現？！
多麼汙穢的存在……
斬斷再燒盡~
似乎這樣做了之後，就再也不會出現這種狀況了一樣……
被苦無橫斷半身，意外逃脫卻仍活下來的……
綱手沒有特意去救它，因為那是玷汙‘太陽’的祟穢~
但，不知道又想了一些什麼？
最終，還是將它收進玻璃瓶中。
於是，門口多出了這樣對話：
“呐~你看綱手大人這個樣子！真可憐……”
“是啊！以前的大戰中死了弟弟和愛人……後來，自來也大人和大蛇丸，以前的同伴也相繼死去了……這次大戰不僅是作為弟弟般存在的漩渦鳴人沒救回來了……連得意弟子春野櫻、山中井野也在戰鬥中犧牲了……而且，一直陪伴綱手大人的靜音前輩也為了救綱手大人被吃掉了……”
“哎~可以說，綱手大人的親信熟識都死絕了？”
“噓~別這麼說！雖然，現在木葉十二忍裏死的死、殘的殘，但宇智波佐助可是現忍界最厲害的忍者哦！”
“嘻~好了！別誇了……一臉花癡樣！呐~你說如果漩渦鳴人的頭像建完……她會不會尋短見的一頭撞死在火影岩上啊？”
“噓~別那麼大聲啦！萬一被人聽到怎麼辦？”
“嗬嗬~安啦！安啦！那我去忙了……”
竊竊私語與腳步聲成正比的消失在門外~
“嗬~不失為一個好主意呢！”
玻璃透亮下的世界，被誰看得通透？
尋求著解脫？
那，幸福呢？
你也不要了嗎？
看不到怨鬼拉著苟延殘喘的人半入地獄；
聽不到斃命於死神鐮刀下新鬼的遺言；
忙碌的白衣‘天使’又為沒能挽救的生命痛惜落淚，轉身去挽留其他半離的亡魂。
終究，還是……天使沒有降臨……
神啊！
我說‘我也……想活下去……’
你！聽到了嗎？
“對不起！請節哀順變吧……”
哭聲……
喊聲……
依舊遍布醫院的每一個角落~
大家都習以為常的感歎
‘又死了一個……’
是啊！
隻是，死了而已~
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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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手大人！依舊沒能見到…………漩渦鳴人~
那個……鳴人？真的……”
“啊！‘活’著呢！
這個！就是從他身體裏取出來的……”
有點像炫耀寶貝似的，將玻璃瓶給來人看。
透明的瓶身映射著來人漆黑的眼罩，卻映不到極端的瞳色~
來人並沒有像火影大人一樣表現興奮，相反卻是一副深思熟慮的思考狀。
屍蟲？？？
他想他大概知道點什麼了？
關於……外麵的流言……
後來，他有委婉的向火影大人請求借那個玻璃瓶裏的東西。
但，被拒絕了~
本打算第二天在努力的……
可是！
卻發現那個瓶子，包括裏麵的東西都消失了？
……仿佛不存在過？
不過，確實也不應該存在的……
因為！他們都想那個人活著……
最後，也隻在放瓶子的地方感覺到一點熟悉的查克拉。
一切隻能作罷~
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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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無月，天火無光，一切都在黑暗中進行……
用天照燃盡，尤其是那汙穢的東西。
鳴人！隻能有自己……
因為……
……自己隻有他………………
如果可以，我也想去做你的屍蟲……
去啃噬你的心……
一小口，
一小口的吞噬，
不至痛，卻麻癢的難受，
越深究，越微疼。
但，我舍不得……
舍不得，再讓你痛……
卻想讓你的心滿滿的載著我的痕跡~
直到……
我把它完全吞食……
與它合而為一……
然後，指著那個空位說‘這是我的……’
不！
你的所有都是我的……
每一滴血~
每一次呼吸~
每一個笑容都是~
你！漩渦鳴人就是！我宇智波佐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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