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屍墓:

章節字數:5729  更新時間:13-03-22 0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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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物皆腐朽,形之所滅,魂歸思,念在則存之,寄哀,悼(屍)墓。

    墳墓不是你最終的歸處……

    記住!

    用你的靈魂……

    牢牢的記住!

    即使死了……

    ………………也要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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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佐助在那天算是知道了……

    原來,白眼才是最猙獰的眼!

    那剩下的唯一白瞳裏閃著混沌的光,在見到鳴人那刻所渴望的救贖之光,不知道可不可以稱之為‘希望’?……(明明那眼又見證了希望的破滅~)

    周圍挑起的青筋如蛆蟲的甬道,仿佛連通著最黑暗的深淵……

    當時!我想如果把另一顆白仁也摳出來就好了……

    畢竟,那才是最適合蟲子的地方~

    適合?

    腦海中一閃而逝的片段:

    在天照下焚毀的玻璃瓶裏,有著玷汙聖潔的汙穢存在。

    醫院~

    又來到這個讓人不舒服的地方……

    生與死最交接的忙碌地點……

    忙碌著……

    忙碌著…………

    忙碌著………………

    即使深夜也依舊忙碌著……

    因哪個重症病患點起了燈~

    急救室前等待的紅燈,是不甘死亡的遊魂忿怨,是生者枉急的血淚。

    又是,誰的請求?

    ……矛盾至極~

    “呐~不要死!拜托了……”

    ‘死吧!死吧!死吧!去死吧!!!’

    “求求你……不要死!不要丟下我……”

    ‘死吧!快死啊!下地獄!來陪我啊!’

    “不要死!”

    ‘死吧!’

    “不要死!!”

    ‘死吧!!’

    “不要死!!!”

    ‘死吧!!!’

    ………………

    …………

    ……

    手術中耀眼的無影燈,明明不是太陽卻異常刺眼。但,暈沉到不知道何方的意識,飄忽在虛空裏,如打著旋的葉子似乎永遠也飄不到底……

    也許,那縷魂魄就這樣飄蕩下去……再也沒有睜開眼睛的機會了……

    ……沒有…………機會嗎?……

    這樣想著來到那個特殊房間——五代火影的‘療’養室

    門很隨意的留著縫隙,也許,這隻是不知道是為了誰留著的巧合而已~

    臨近門口能聞到的是異於消毒水卻同樣刺鼻難聞的味道,不用想也知道是屋裏滿溢而出的酒氣,想著裏麵酒氣熏天的狀況,皺眉,駐足,聽裏麵傳出斷斷續續的醉語瘋言,做出最壞的打算。

    而裏麵的狀況確實也如自己預想的那樣糟糕!

    不!是過之而無不及的糟糕~

    鳴人需要的醫生現在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再見到那張帶著三分醉意七分頹廢的不老臉龐卻是現下這種情形:

    已成半趴臥之姿睡倒在淩亂的桌子上,即使睡夢中也不曾放開的酒瓶,腳下不安分的踢走酒杯,散落在桌角地麵的花生豆不均勻的分布在附近。當入侵者每踏近領域一步,就要將那些可憐的匍匐於地的士兵踩死碾碎……直到,再也發不出最後的悲鳴…………

    ‘咯吱~’

    ‘咯吱~’

    ‘咯吱~’

    ‘咚~’一腳踹上醉鬼休憩的桌子。

    因震動而驚醒的神識隻維持了短短幾秒,大概連來人都沒看清就又倒下了。但是,又很快如條件反射一般抬起粘著花生豆的臉,一臉頹廢的盯著來人。

    佐助麵無表情地與其對視也確實證明了糟糕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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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一片漆黑,映著燈光的玻璃活像貓的眼睛……

    …………緊緊盯著……盯著那映入瞳孔的一點光亮~

    女人沒有默念著‘好孩子’,純碎隻是為了喝酒而喝酒發的嘮騷。

    “宇智波?!!!你……啊~是…………鳴人!來了!……鳴人……鳴人……鳴人……鳴人…………”

    看著他的乖巧,聲音不自覺的越喚越小,最後咬著唇,顫巍巍的擠出一句:“…………鳴人……他怎麼了?”

    “受傷了……”“受傷?”

    “被瘋子…………”“瘋子?”

    是的!瘋子!而且那個瘋子竟然…………傷害鳴人?!

    傷害他了!

    傷害他了!!

    傷害他了!!!

    那個瘋子傷害他了!

    傷害了我的鳴人!!!

    胸口冰涼的觸感,如撒嬌的貓磨蹭著主人~

    感到鳴人乖巧與安慰,收起一身暴戾殺氣……

    如果!

    不是鳴人的話……

    ……自己……真的!會控製不住…………把他殺了的!……

    殺了他!……

    ‘還好……’

    “……還好……並不嚴重!鳴人~”

    “不嚴重?……被傷害了還不嚴重嗎?”如同自言自語般的疑問。

    “啊!是的!不嚴重!已經……沒什麼……比死更壞了……”

    摸著嘴角僵硬的弧度,釋然道:“…………隻要!他‘活’著……我就會修好他……”

    打掉女人撫摸的手,大吼:“綱手?!你……你在發什麼酒瘋!”

    “嗬~酒瘋?我可是很清醒……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就是這麼清醒呢?嗬嗬~”

    被打開的手僵持在半空,隨著語言不知所從的向前。

    “早知道!早知道……再多喝一點啊……是不是?鳴人~”

    從來不知道自己那幹涸的淚腺還可以擁有瞬間蓄滿的水量,被上湧的淚水弄花的視線,模糊了眼前的全部!

    全部!!!

    在它之中,即使是曾經的燦爛溫暖也隻能變得更加扭曲罷了。

    而,鳴人隻是僵硬的笑著……無焦距的看著……一動不動……

    “夠了!!!我要帶他走……”

    他們都不正常了!

    一個,一個!一個的都開始不正常了……

    呐!是鳴人讓他們失望了嗎?

    隻選擇我的鳴人!

    ……讓你們失望了嗎?

    嗬~那我就帶他離開……去任何一個,隻有我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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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撲通~’隨著醉鬼的大幅度動作而輕輕顫巍著的門扉,連‘吱呀’聲都不忍發出,怕驚擾任何一方過於沉重的哀思。

    “喂~宇智波……你看!天好黑!不僅沒有太陽連星月都沒有……”摸著玻璃,沒有阻止人離去,也沒有站起身的打算。

    跪著?或者該說是摔倒?醉倒?

    “所以,現在的你看不到工程的進度……眼睛……”指著自己的眼睛道:“眼睛……已經好了……”

    也不管那人有沒有聽又摸著玻璃繼續說:“你看不見嗎?也對……那是給活人看的……畢竟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看不見……聽不見……也感覺不到…………”

    話微微停頓,感覺到身後的人在話尾處瞬間離開。

    那個人……慌張了吧?

    害怕了吧?

    不安了吧?

    嗬~明明大家都是一樣的!

    生者擁有的‘生活’就是生存並活下去……

    死者擁有的卻隻是生者給予的哀思……

    呐~不覺得很不公平嗎?

    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但是!

    如果,連存在過的痕跡都沒有了……

    以後的未來又有誰知道那個人生活過、存在過呢?

    被感激的出生,被感謝的成長,那麼關於他的一切!他帶來的感動與拯救又有誰來記錄!?

    這……大概,就是餘生者該做的事吧……

    女人如同聖教的新徒,虔誠的曲跪,伸長手臂對著玻璃外那融入黑夜裏的不得見之‘神物’乞求著……

    默默的瘋狂著……

    祈求著……

    ……思念的歸處……

    …………死亡的終點……

    ………………以及那可以得到希望的微弱幸福……

    隻要,還活著…………

    …………你的幸福……就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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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

    好黑……

    到處都是墨夜的黑……

    視線所及之處都布著黑暗的醜陋皮囊,無限的鋪張至整個世界……

    猖狂的靜……

    黑色的靜……

    ……靜……

    安靜……

    好安靜……

    安靜到隻能聽到綱手的話在回響……

    明明懷裏的重量清楚的告訴自己!

    絕對!

    不是一個人!!!

    可是,在這個醜陋的世界裏卻隻有一個人的呼吸……

    一個人的脈動……

    一個人的……不安……

    一個…………人…………

    “……佐……佐助……”如年久失修的機器卡住了碟片,帶著最後不成形的殘音功成身退的靜等奇跡。

    “鳴人?

    鳴人!

    ……你叫我?”

    停下不知方向的步伐,略帶緊張的問。似乎急需證明點什麼?……

    但是,懷裏的人隻是一副極其無辜的望著不遠處,並沒做出任何回應。

    好似那聲呼喚真的是從地底的夾縫中硬擠出來的。

    摩挲懷中人的冰涼臉頰,仍不見其反應,索性就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去。

    到底是什麼如此吸引你的注意力呢?

    卻又猜想到能讓白癡如此專注的大概隻有一樂拉麵了吧?

    待視線足以捕捉周身事物,尤其是當看清不遠處石碑上的字時……不禁猛地怔在那裏。

    如此吸引鳴人的不是最愛的一樂拉麵店,也不是那值得懷舊的老房子,甚至不是任何有著美好事物一麵的地方

    ——墓園

    不知不覺的走到這裏,明明是自己最不想去,也不會去的地方!

    可偏偏他們就走到這了!

    可偏偏……它就吸引了鳴人的注意力……

    “……大家……”

    “……大家……佐助……”

    “佐……佐助……大家……”

    暗啞的聲色,破損的音節,如舍不得丟棄的舊機器。

    那種‘舍不得’膨脹,發酵,帶著一股無法滿足的煩躁,

    …………想……殺戮~

    “鳴人……你所指的‘大家’是…………這裏?”

    不是什麼奈良鹿丸,也不是什麼日向寧次,想見的隻是這些深埋入土的……亡……魂?

    宇智波已經忘記這裏究竟埋葬了多少人,甚至是連肉渣都沒剩下的,也留有一指寸名。

    隻是…………

    “那不是你該看的……”拉著鳴人就要離開。

    衣袖摩擦出的窸窣聲響,掌中手臂的僵直,邁不開的步伐,回過頭見那人一動不動的看著什麼?

    但!無論是什麼他都不會再有興趣。

    “鳴人,走……”微微施力,迫使鳴人踉蹌兩步。本以為這樣便會老老實實地跟著回家。隻是……

    如果是以前,奈良鹿丸在就一定會調侃上一句‘鳴人這禍害無論什麼時候(是生還是死)都沒給宇智波省過心。’

    佐助知道如果再狠狠用力一點就可以將那個人的手臂扯斷,即使另一隻毫無感應的夠著螢火蟲。

    “螢火蟲?”

    曾經聽過一種迷信的說法,‘夜照’是為徘徊於世的孤野鬼魂指引歸途的,所以熒光與鬼火是相應而出的。

    【螢火蟲的另一種叫法,螢火蟲又名夜光、景天、如熠熠、夜照、流螢、宵燭、耀夜等。】

    “……鳴人……”輕喚最喜愛的名字,還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隻能歎息作罷。

    之所以鬆開,大概是因為不會改變此時的現狀,也可能……

    僅僅是……

    ……不想讓他受傷……

    那麼簡單而已?

    看他搖搖晃晃的走……在後默默的跟著……

    這,大概是鳴人‘複活’後最為被動的一次。

    站在墓園前透過掉漆的鐵欄看那望不到邊的黑暗裏,究竟藏著多少不甘冰冷的魂魄。

    可惜,即使打開他驕傲的血繼限界也數不清深埋黑暗的墳頭。

    路過一座座慰靈碑,踩著祭奠後的殘跡,瞟過熟悉或不認識的人名。宇智波真不知道是該為自己的‘活’慶幸?還是悲哀?亦或是從滅族後就沒為自己的‘活’有過實感的延續……

    延續?

    憎恨與複仇,是他活的意義,並一直支撐著他……

    即使到了現在,仍是……

    隻不過……那個‘意義’中必須存在的重要‘條件’已經不知道丟到了哪裏……

    就如同構造生存的必要‘元素’缺失了一樣,變得不完全。

    不完全的意義!

    意義的空殼?

    如果自己變成這樣的人,那他絕對會想辦法殺了自己!

    宇智波怎麼可以允許那樣的自己存活,宇智波佐助的一生隻能成為宇智波佐助。

    畢竟,他宇智波就是如此偏執的一個人!

    或許在這一點上,漩渦亦是如此~

    兩個偏執的有點小瘋狂的‘人’……

    ‘嗬……嗬嗬……’

    ‘……死掉的……還可以稱之為人嗎?’

    ‘哈哈…………’

    嘲笑的鬼拽緊了自己頸上的繩子,‘喀~’軲轆,軲轆地滾進墓底,與幹屍上的老鼠一同捂著肚子大笑著,嘲諷著‘人’……【這裏寫的比較惡心變態所以就隱隱的略略的寫了一下~】

    ‘哦~好像少說了一個字!?’

    ‘是的!少了!!!’

    ‘什麼字?’

    ‘什麼字??’

    ‘什麼字???’

    ‘少了的……究竟是什麼字?’

    停住。

    繼續。

    視線中的單薄身影與黑暗的不協調躍動。

    “……你不適合這樣的黑暗……”

    輕微搖頭瞥見了之前鳴人為之停留處墓碑上的櫻字。

    老實說宇智波在看到這個字時,確實是有點驚訝的。但無非就是那句‘你也死了啊……’那麼簡單的心情而已。

    畢竟,那場戰爭讓大家失去了太多……多到自己都不確定自己到底失去了多少……

    隻有在看到那個墳墓才清楚的認知到‘這個人死了……’‘那個人也死了……’

    【死得太多也就平常了,大概就是這樣的心理認知上的疲憊。】

    那個女人確實是七班的一員,無論生死。

    隻是當她決心殺他,而他決定殺她那時,他們的關係也就定型在那裏了

    ——被拋棄的,與被背叛的,都隻是七班的一員而已。

    於此之外,唯一的聯係就隻有那個白癡了……

    鳴人~

    即使被背叛,也不拋棄不放棄的白癡……就隻有他一個了……

    “吊車尾的……”

    已然拉開一段距離的背影虛晃在幽冥之中,零星的熒光飄忽在周圍,甚至停歇在路過的硬冷石碑上,的確有點靈異的唯美感。

    心髒被突然拽了一下!

    那個方向……

    該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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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移到鳴人身後,拽住前行的‘人’,帶著點慌張喊道:“鳴人!”

    即使,叫喊著那個人的名字,那個人也不會真的聽到……

    而明明知曉不可為卻為之,這大概也是人類的一種特性吧。

    隻是,在魑魅魍魎的眼中卻沒有比這更棒的諷刺劇了。

    夜空,千裏無雲,無星,亦無月。是最佳的劇景!

    賊風陰陰,煽動著樹的伴奏。‘沙沙~’‘嘩啦~’前奏的輕音是最佳的劇樂!

    四處亂竄的小鬼遊匿在暗,半腐的屍體安靜的趴在棺材邊。

    看!那妖魔的瞳啊!

    正緊緊盯著黑暗裏的‘光’。

    ‘金色……黯淡了呢……’不知道是死了多久的鬼魂這樣評價道。

    他們,是最佳的觀眾!

    而他們都在等待——高潮

    “鳴人!”

    停下,緩緩抬起,指著不遠處的墳墓,回過頭看著佐助說:“……&#¥@%*……”

    被即興的風之惡作劇所蓋過的話語,可是龍睛之筆?

    輕吻,

    “回家~”

    輕輕的念著絕不會被拒絕的詞,

    緊緊的擁著絕不可以消失的人。

    該死的!

    這該死的黑夜!

    這該死的墳墓!

    這該死的墓園!

    這該死的一切!!!

    該死的!!!

    直到漸遠的腳步不再夜裏回響的那刻,等待解禁的盛會啊!

    開始放聲大笑吧!

    ‘哈哈……’

    ‘哈哈…………’

    ‘哈哈………………’

    螢綠微光點綴著墓碑,一閃即逝幽藍的火光劃清了墓名。

    明明是很唯美的場景,卻美的如此諷刺。

    ……嘲諷著死屍與活人的禁忌~

    那指著的墓碑,是誰的呢?

    眾鬼嘲弄‘那個死屍指著自己的墓碑問!那是誰?’

    ‘哈哈………………’

    ‘那是誰?’

    ‘哈哈…………’

    ‘那是誰??’

    ‘哈哈……’

    ‘那是誰???’

    鬆掉的下巴顫抖著,合不攏的諷刺著,‘呐~那是誰?’

    嘲笑的口誇張到吞下一隻豬,‘哈哈……’

    在‘愚蠢’笑‘笨蛋’的間歇空隙下,

    無知的小鬼頭頂著超負荷的腦袋在墓碑前認真的數點著

    ‘一……二……三…………四?’

    ‘呐~少了的……究竟是什麼字?’

    答案就是那遠去背影,珍寶般對待的……

    沒有溫度的……

    沒有呼吸的……

    沒有心跳的……

    死人一樣的屍體!

    ‘嗬~是死字啊!’

    ‘哈哈……原來是死字!’

    ‘嗬~居然是死字!!!’

    明明是個‘死人’!

    卻還……

    果然!他們是最佳的演員!

    演繹最棒的諷刺劇!

    【完了!有種想抽死自己的衝動!到底是哪裏唯美了啊!【眾歐~】果然是因為時間太長的緣故嗎?好吧……不找借口了,是小生的表達能力不行!本來在腦袋裏想的挺美,可惜表達不出來!【淚目的苦逼臉~】《屍願》正文還有最後一章《屍願》了,還剩下幾篇番外就大功告成了!嗯~不過,小生的網費也快到期了吧?噗~安心!小生絕對會全部堅持完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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