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602 更新時間:12-10-30 10:28
子歸鶯啼(8)
白牡丹天姿聰穎,不消半會兒的功夫便已學會了大半首的曲子,甚至彈的比苦練了幾天的呂洞賓都要好。
“還是女子心靈手巧啊,我學了幾日才學的如此進度,沒想到竟半日功夫就被你給學會了,並且還彈得有模有樣,絲毫不遜色於我…呂某真是慚愧啊!”
呂洞賓愛慕之餘又多了幾分由衷的欣賞,看來這花魁娘子的稱號也不是憑空而來的,天底下也隻有白牡丹一個人當之無愧。
對於呂洞賓的稱讚,白牡丹隻是淡然一笑,並未言語,她隻是想快快的把這首曲子彈好,好改日彈給軒意聽。
入夜,周遭寂靜無聲,夜深人靜之時,客棧也準備打烊了。撤下了高掛在店門外的兩個大紅燈籠。
白牡丹一人坐在房中,仍在靜心的練琴,如今,這首當日裏軒意教給呂洞賓的曲子,她已全部學會,隻待再熟練一些就好。
這些天,白牡丹也有一些失落,因為連著幾日她去找呂洞賓時,都沒有見到軒意。後來聽呂洞賓說軒意因為家中有事暫時回去幾天,至於是什麼時候回來就不得而知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的頻繁打擾而讓他心生煩悶故意躲著自己嗎?既然如此,自己也就沒有再去悅來客棧的理由,且在自家中安生幾日再說。
不多時,白牡丹正練的沉醉之時,窗外忽然刮起了一陣陰風,直吹的窗戶紙嘩嘩作響,連著這半年的時間,白牡丹向滿月樓的媽媽言明了不接客。
老鴇對於自家的這棵搖錢樹也不敢來硬的,實在沒辦法,見白牡丹軟硬皆不吃,自己也不敢做的太過分。總不能真的把白牡丹逼出個什麼來,那豈不是自毀自家招牌麼。以後還去哪兒找這樣的天姿國色來支撐門麵,不接客就不接客罷。
老鴇之所以沒有太為難白牡丹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是白牡丹幾乎奉上了自己這些年來的大部分積蓄,以換取她為期半年的清靜日子。
白牡丹此舉僅老鴇和她二人知道,對外則宣稱白牡丹已被一位富家公子買下半年,在這半年的時間裏白牡丹隻賣藝不賣身,這無不讓那些慕名而來的公子少爺們好不失望,個個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自己千裏迢迢的趕來卻隻能一睹佳人的風采,卻不能將其坐擁於懷,真是人生的一大憾事。
此刻已是深夜時分,而滿月樓內依然一片歡歌笑語,即使到了這個時候,還能夠清楚的聽見隔壁房中發出的陣陣調笑聲,久經煙花盛地的白牡丹怎會不明白那調笑聲意味著什麼。
相對於隔壁房中的鶯歌燕舞,自己房中便顯的好不冷清。白牡丹摒棄腦中那些胡七八想,認真的彈奏著那首已經練了許多遍的曲子。
又一陣大風吹來,窗戶竟然被風吹開了,白牡丹忙起身去將窗戶關好,與此同時,一股黑煙卻迎麵撲了過來。白牡丹頃刻便昏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待白牡丹一會兒醒來的時候,總感覺自己體內蘊藏著一股完全不屬於自己的氣息,這無不讓白牡丹心驚。憂心之餘喚了個轎夫,將自己送到悅來客棧門前,那種不安的感覺方才消散一點。
將已準備就寢的店小二叫醒,等店小二眯著一雙睡眼打開門的時候,白牡丹才想起前些日子呂洞賓似對自己說過今日要去給他父親上香,可能不會回來。
現在連唯一能聽自己說話的人都沒有了,白牡丹不禁失落的走進呂洞賓的書房,店小二見她如此頹敗之色,忙安慰她道少爺一會兒就會回來,還請白牡丹在此耐心的等待。
但白牡丹體內的那股邪氣越演越烈,叫她如何靜的下心去等。她總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即將呼之欲出,白牡丹為了不讓自己太過於關注心裏這些不好的事情,猶自坐在琴案旁開始專心的彈奏那首當日裏軒意曾教呂洞賓的曲子。
如今,這首曲子已是彈的相當熟練了,隻是當下心裏正亂,至於究竟彈的是什麼白牡丹也並不所知,一切隻憑著自己的感覺走。因此難免會失去平日裏的水準。
白牡丹直感到自己是越彈心越亂,卻又不敢真的停止,她怕心裏那股叫囂的氣息會隨著琴聲的停止而噴湧出來。光想想都覺得無比的可怕。
可憐了白牡丹這一代佳人,在此時這種無助痛苦的時刻身邊卻沒有一個可以陪伴她的人。縱是傾國傾城又如何,滾滾紅塵中,竟苦苦找不到一個真心與她相守一生的人,對自己有意的,自己不喜歡,自己中意的,卻不喜歡自己。俗話說的好: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句話來形容她與呂洞賓和軒意之間是再恰當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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