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723 更新時間:12-08-25 20:13
其結果是,嚴教授好像是聽見這句話了,因為他的講課有幾秒鍾的停頓,可是又不想是聽見了,因為他的講課順暢,甚至接下來的講課更為精彩,剛才的那幾秒鍾的停頓好像是在思考一些問題,或者是想改換一下語氣似的。總之,在嚴教授眼裏麵,好象講台下麵空無一人,根本就不值得他去看一眼。
邱則洋因為嚴教授的冷遇而氣憤,他的臉因為剛才的激動而變紅,又因為嚴教授的無動於衷而變白,而終於惱怒了起來。
於是,邱則洋把背包猛地摔到了肩膀上,昂著頭,大踏步地從講台上穿過,從講台上嚴教授的眼前走過,神情有些悲壯。
經過邱澤洋的這一鬧,教室裏總算安靜了不少,後排幾個同學高聲闊論的聲音漸漸地小了,少了,大多變成了竊竊私語。
前排我們幾個人是來聽課的,所以我們根本沒有搗亂,也有幾個睡覺的繼續在睡覺,所以現在這個能容一百多人的教室裏突然感覺空蕩蕩的,沒有人大聲說話,也沒有人來回走動,僅剩下嚴教授抑揚頓挫的聲音和一些低低的討論聲。
我能聽見後排有幾個同學在說:“這個人叫邱澤洋。”
“可能是剛來的吧,不懂規矩。”
“受不了就走嗎,你當你是誰?”
後來,真的有一些忍受不了這種氣氛的同學相繼地離開了教室,鍾洋也想走,他是夾了書本要走的,結果被我攔了下來。
我說:“快下課了,我們等到下課的時候再走吧,現在出去了去哪兒啊。”可能鍾洋是怕出去了不知道去哪兒所以才留下來,因為一直到下課他都沒有把書給打開,更別說記錄筆記了。這樣到下課前,偌大的教室裏僅剩下前排的十一二個同學在聽嚴教授講解尼采的“上帝死了”之語和尼采的強權政治。
我終於和鍾洋堅持了下來,因為我想看看嚴教授以一種怎樣的方式來結束這節課程的。
下課鈴聲敲響的時候,我終於鬆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是的,結束了。結束後的嚴教授從椅子裏站起身來,將杯子中的水倒掉,將一次性的杯子扔進垃圾桶中,把椅子挪回原處,把黑板上僅有的幾個板書擦幹淨,然後仍然是昂著頭,走了。
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
我目瞪口呆,真的是目瞪口呆,腦袋一直轉不過這個彎來:怎麼會是這樣的結果呢?
鍾洋拉了拉我我才回過神來,才和鍾洋一起走了出去。我想,下課的時候嚴教授一定會對上課過程中的不快進行一下解釋,這是最起碼的素養或者說是禮貌吧,可是,嚴教授沒有這樣做。
後來我真的了解到了這裏的講師和教授們大多都是這個樣子的,開始的時候,他們還是對我們這些新生表現出一定的熱情的,而且有些課程的講師們還是比較負責的,比如我所選修的應用化學專業,這個專業的講師們偶爾對逃他們課程的同學會用眼神表示一下不滿,但是隻是後來,當他們看到我們跟我們的師兄師姐門一個德行的時候,他們也就變的跟嚴教授一樣了。
於是,我們便稱這些老師狂傲,我們對他們這樣態度的唯一做法也是最有效的做法便是逃他們的課——我們是在逃他們的課,感覺不去上那個教授的課程就是對他最大的傷害一樣,我們自己的學業反而倒在其次了。
這種本末倒置的情景終於在這個學期剛進行一半的時候,學校裏某些正直的教授和一些行政人員再也容忍不下這種事態的發展了,於是學校院長辦公室授權學生處突擊抽查了哲學院的一間教室,其結果令人吃驚的是,整間能容納三百人的集體教室裏隻有幾個同學在聽課而已,而且,有兩三個同學說他們是看中了這裏安靜的環境後才來這裏睡覺的。於是,這些檢查人員在大為震驚的情況下無可奈何,無可奈何之餘又悄無聲息的把應該上課的同學們統統都統計了起來。繼而,學生處的管理人員們將檢查的範圍擴大了,他們將哲學院的所有教室都封堵住,然後清點人數,隻要是選讀了該天下午課程而檢查的時候不在教室上課的同學全部被記錄在案,有一個管理人員甚至吆喝著說,這些同學們將被記一次大過,並且寫入個人檔案內。我們的檔案在他們那些人手裏,這個東西和畢業證是他們可以要挾我們的兩樣東西。
這次小規模突擊檢查的日子,學生處的管理人員安排在了哲學院和人文學院兩個院係之間進行足球比賽的當天。結果,那些熱情高漲的為著自己喜愛的球隊歡呼加油的同學們便被逮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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