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09 更新時間:12-11-06 22:54
東京綜合醫院一樓大廳,兩個精疲力竭的孩子相依著坐在大理石的花壇邊,女孩嫌棄地拽了拽皺得似幹菜般的襯衣,男孩則好心地遞上手絹,安慰道:“放棄吧,還是先把臉擦擦,別把病人們嚇著了。”
“以前怎麼沒覺得你這麼體恤他人呢?!”從包裏翻出奢華的化妝盒,幸村樹理白了一眼他的手絹,嫌棄道,“我不用別的女生用過的東西。”
“其實,我不留女生用過的東西。”忍足侑士把手絹疊整齊後放回口袋,站起身來,手插在褲口袋裏,一字一頓道,“因為這是我家的醫院,我有責任和義務關心一下我的衣食父母……”
幸村樹理努了努嘴,打斷他道:“該是你表示一下關心的時候了。”從剛才開始,就有個魁梧的男子在問詢台吵吵鬧鬧的,現在則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很是妨礙病人的休息,而護士小姐似乎被那人的流氓氣質給震懾住了,白著一張臉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忍足侑士很是從容地走了過去,拍了拍那人的肩,埋頭和他說了些什麼,那人明顯收斂了很多。幸村樹理好奇地湊了上去,想聽聽忍足侑士究竟都說了些什麼,卻沒承想那人猛地後退幾步,狠狠地撞上了自己,要不是忍足侑士眼明手快地護住自己,估計這時候都坐地上了吧。
幸村樹理捂住生疼的左肩眯起眼看向那人,卻在看到他的那撮羊角胡時突然有了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個人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她若有所思地盯著那人,後者卻似做賊心虛般地落荒而逃,這更加堅定了她心底的猶豫,這人自己絕對見過!
“大哥,藥房在這邊兒!”接著,一個乍乍呼呼的年輕人跑上前去,卻被那人當頭一記爆栗,幸村樹理隱約看見那個年輕人似乎側頭瞄了自己一眼,神色慌張,難不成以前自己借錢給他們過?
“忍足前輩,我好像認識他們……”幸村樹理失神地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總覺得記憶中有什麼要破土而出般,“你認識他們嗎?”
怎麼可能?忍足家又不是黑道世家,怎麼會認識這種小混混!
“你今天很奇怪啊,老是說胡話,不過,你覺得眼熟也很正常,小酒吧裏這種人不是很多嘛。”忍足侑士習慣性地諷刺道,卻在下一秒突然覺得手腕一涼,低頭卻對上了她慘白的小臉,抹著亮粉色唇彩的雙唇像是雨打梨花般顫抖著,半天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話——我想起來了,他們就是當時撞傷我們駕車逃逸的狗仔!
再次接到閨蜜的電話,是在第二堂課快尾聲的時候,跡部夕顏隨手掐掉兩通,直到手機第三次至死不渝地震動起來時,才接起來拽乎乎地說:“找本大小姐有什麼事啊?”
“……他們……他們還在……東京……”閨蜜的聲音失去了往日的孤傲,跡部夕顏不難想象閨蜜她現在一定是緊咬雙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把話說清楚,“當時差點殺了我們的家夥……現在居然還好好地活著……本應每日活在惶恐不安中的家夥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閨蜜的話戛然而止,隻剩下冰冷的“嘟嘟”聲一如在跡部夕顏心底蔓延開去的恐懼般,連綿不絕。那兩個差點奪去她們性命的人,原來一直就躲在東京的天空下,不知何時會再伸出利爪扼住她倆的命運咽喉。跡部夕顏手腳冰涼地望著走廊外那熾熱的火球,突然覺得原本的理所應當在現在看起來是多麼的可笑,她們還是太單純了。
“幸村樹理!你不覺得自己這麼做太過分了嗎?!”跡部夕顏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氣勢洶洶衝來的女生,最近自己是太累了才會出現幻覺的嗎?怎麼在立海大都能遇上眼熟的家夥?來者看跡部夕顏麵色死灰,得意洋洋地繼續道,“你知道嗎?因為你惡意的玩笑,上島同學到現在還沒退燒呢!”
“有證據嗎?”跡部夕顏緊盯對方的眸,不出所料,一絲慌亂在她眼底劃過,“沒證據就不要輕易開口,不然我可以告你誹謗。”看向她胸口的名牌,秋元美代?一絲輕蔑的笑意浮上跡部夕顏的臉頰,原來就是她啊!
“你這是什麼表情?!”顯然秋元美代沒怎麼吃過人白眼,立刻就怒了,貼花玉手直指跡部夕顏的鼻尖,嗓音也是刺耳的尖銳,道,“這還需要證據嗎?!你是什麼人大家心裏都清楚,平日裏就和上島同學過不去,仗著自己是幸村家的小姐就……”
“嫉妒嗎?”跡部夕顏嗤笑一聲,道,“既然看不上我的所作所為,那為何還要費盡心思加入我們呢?還要我說清楚一些嗎?前段時間,為了加入夕顏的睡衣PARTY,你不是給她身邊的那些所謂的親信都送了東西嗎?讓她們在夕顏麵前美言兩句,有這事吧?夕顏私底下和我說過,她很煩你這事兒,讓你不要再上她的FACEBOOK留言了,她不會收你的。”
“你!”同學的竊竊私語使秋元美代很是下不了台,她素來以清高得名,這種阿諛奉承的事情,她怎麼會做?!即使做了,也輪不到麵前這個家夥來昭告天下!秋元美代出離憤怒,想也沒想就揚起巴掌,準備狠狠地摑她一耳光,卻被她眼中那道懾人的光給怔住,久久沒敢有下一步動作。
“怎麼?不是想扇我的嗎?你倒是試試看啊?”跡部夕顏又逼近一步,揚起巴掌大的小臉,一字一頓道,“想清楚了,這張臉的主人是誰家的小姐。今天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明天我就送你進警局,讓你把欺淩同學的罪名給坐實了,雖然這不是什麼很大的罪名,但讓你蹲個20年還是不成問題的。”
“你!”
“我什麼?不要以為你們曾經在我背後動過的手腳我會不知道,”跡部夕顏冷冷地掃視一周,道,“以前我沒拿你們怎麼樣,那是我沒這個心情,不過現在就不一樣了。要是誰有膽就來惹我試試,我可不會給你們改過的機會。”
走廊的盡頭,三個耀眼的家夥靜靜地關注著事態的變化,筆挺的製服襯得他們身形標致,黑發少年幾次想上前都被身旁的同伴製止,他有些不解地看向自己的發小,後者隻是淡淡一笑,道:“她還挺能幹的,不是嗎?”
真田弦一郎頷首,確實局勢的逆轉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但萬一她沒能鎮得住場,那就得結結實實地挨一下了,作為哥哥,幸村精市他就不擔心嗎?
“我相信她,這點還是可以應付的過來,隻是,”幸村精市頓了頓,眼中滿是莫名的神采,道,“和以前很不一樣了,是吧,蓮二?”
“嗯,確實有些變化,”棕發少年瞟了眼手中的筆記本,道,“不過,據說經曆了生死之劫的人,性格大變的比比皆是,像她這樣也不算什麼特例。”
“是嗎?”幸村精市似是被說服了般點了點頭,最後瞅了眼不遠處的形勢,似乎被自家小妹妹擺平了,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剩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咯,風紀委員長。”說罷,攜著自家軍師絕塵而去。
沒過多久就聽見樓下走廊裏一聲嚴厲的怒喝——你們這都是在幹嘛呢?!
“你這是在幹什麼?!”東京綜合醫院的走廊裏,幸村樹理沉聲質問道,“這樣很不禮貌,忍足前輩!請把手機還給我。”
“既然有心理陰影,為什麼當初不配合心理治療呢?”忍足侑士單手就鎮壓了她的搶奪,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還是害怕的,不是嗎?因為車禍的原因,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所以……”
“你以為自己很了解我嗎?!”幸村樹理一把甩開他鉗製的手,圓睜的杏目中滿是憤怒,“我是怕,但我不需要心理疏導這種東西!還有,勸你一句,不要隨意猜測我的想法,因為你一點都不了解我!”
忍足侑士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道:“是嗎?果然,倔強的女生真不討人喜歡!”隨即把手機扔還給她,“正如你所言,我不了解你,隻可惜,你了解你自己嗎?”望著他憤憤離去的背影,幸村樹理突然覺得,忍足侑士今天確實是需要去腦科看看了,他的情緒來得真突兀。
東京綜合醫院九樓的院長辦公室,原本采光極好的屋子裏陰暗一片,明媚的陽光被拉上的百葉窗阻隔在外,僅有的光源便是辦公桌上的那盞節能燈。白衣大夫負手站在窗前沉吟片刻後,道:“這張X光片的主人,確實曾經腳骨受傷,但這道新傷才是直接導致其運動能力受損的關鍵,……”
“這些都不重要了,”幸村樹理打斷忍足醫生的話,揮了揮手中薄薄的幾張紙,問道,“這些就是柳生碧月全部的就診記錄嗎?包括她的醫保卡消費記錄還有立海大藥品采購記錄?”
“所有我能調出來的資料都在你手上了,光這些就費了我不少的精力呢,”忍足醫生搗鼓了半天終於端著兩杯咖啡從小吧台裏走出來,“這麼快就走嗎?例行慣例的檢查你還沒做完呢!還有,你不喝咖啡了嗎?這可是我親手泡的哎!”
“親手衝的吧,我不喝速溶咖啡。”聞著味兒就知道,一股甜到膩的醇香,果然自己還是不能適應這種東西,幸村樹理背著身揮揮手算是道別。忍足醫生也不多留,自顧自地品了口咖啡,就是這個味兒啊,她怎麼突然就反感起來了呢?不過嘛,貴族家門事情多,就像泄露給她病人信息一樣,她不說為什麼,自己就不問,這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剛到電梯間,就見忍足侑士倚在大理石的牆壁上,修長的雙腿交疊著,勾勒出了一個完美的側麵,怪不得剛才擦肩而過的幾個小護士,都是一副如飲春藥般的蠢樣兒。幸村樹理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繞過他的身側,按下了電梯鈕。
“這麼快就檢查完了嗎?”忍足侑士站直身子問道,“馬上是回家還是去哪兒?”
“忍足保姆,自從你甩手而去,我們不就應該進入所謂的冷戰階段了嗎?”幸村樹理抬頭盯著電梯層數的變動,道,“主動來求和討饒,不像是你的作風,因此而冰釋前嫌,也不是我的作風。”
“我隻是不想被你哥哥埋怨而已。”忍足侑士一副“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的表情隨著她步入電梯,道,“依你哥哥的意思,是直接送你回家。不過,我估計你是怨言頗多的,所以你是要自己乖乖回去,還是要我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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