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442 更新時間:12-09-07 19:45
9月,高三了,各科都差不多結束課程,開始進入複習的階段,而這個階段無非是重新複習高一和高二課本內容,做著沒完沒了模擬考卷,月中考試,分析每年典型的題目,猜題,一天發下來有三四張考試卷,學校的複印室日夜不停的複印卷子,聽說校長申報了多買一台回來,方便多印一些卷子。
曆史班之所以是放牛班是因為這裏的學生成績一般,沒有特別特長,科任老師都不把他們當重點生監督,一兩個人缺課很正常的事,老師也懶得計較。
記得剛開學上課,他們班居然沒有分配到班主任,隻能先由曆史老師代帶一下,省去適應班級新舊麵孔,第一天開學儀式,第二天就正常上學,柯林莫名其妙被分派做生物課代表,第一節就讓他去辦公室幫那位生物老師拿那個四四方方擴音器,放到班裏最後麵備課用,許多年以後,柯林還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被選上做生物課代表,不過這個任職也不過短暫幾天而已,後來新上任的班主任重新洗牌重新換了課代表。
盡管兩人同班,但柯林與蘇逸龍沒有多少交集,不過開學幾天,柯林發現蘇逸龍沉寂許多,有點奇怪,柯林歸類是因為缺了葉梓(葉梓去了一班理科班),蘇逸龍才沒精打采。
其實上學,隻是因為做給那個可憐女人看看而已,蘇逸龍心裏想著是要做什麼工作才能把那些債務還清,每天煩心的事情很多導致上課緒不集中,多次被點名批評也不在乎,甚至把壓了許久的怒氣發泄在課堂上,和科任老師頂上,最厲害一次把新來的罵哭了,蘇逸龍被批評還要寫檢討書,開始他死了不肯認錯,他還負氣對級長說:“批評就批評,誰怕誰啊!大不了我不念!誰稀罕啊!”老師一聽,氣到臉色成豬肝色,拿見家長來威脅蘇逸龍,想到家裏的事情,蘇逸龍心不甘情願低頭認錯妥協了,隻有那個女人,他不想傷害她。
當時,“好,我寫,對不起。”聽到破天荒的低聲下氣,柯林驚了,所有人也驚了。柯林偷望蘇逸龍,他看見蘇逸龍不甘心地咬著嘴唇,垂下的左手緊緊地緊握著拳頭,柯林還真擔心蘇逸龍會用那隻手揮出去,幸好他沒有這麼做,柯林心情複雜看著蘇逸龍被叫出去辦公室。
課繼續上,不過柯林已經沒有心思聽,一直想著蘇逸龍怎麼了,不會怎麼了吧,無意識的關係,柯林不自知。
後來那次以後,蘇逸龍沒再頂嘴老師,安分上學,雖然有時候精神不夠集中,作業交了,當然是抄別人的,走廊不再見到他的身影,現在蘇逸龍總是一個人安靜趴在桌上不知道是睡覺還是怎樣。但,隻要葉梓來找他就會精神百倍搭著肩膀說一些不好笑的話,臉上的笑容是那麼假的柯林覺得。
葉梓來了,叫蘇逸龍同時,必然叫上柯林,有葉梓在,蘇逸龍才會搭理柯林一兩句,柯林許多時候都是沉默。
這天難得三人一起中午去飯堂吃飯。飯堂好的菜隻有早來才能打到,遲了就吃差的吧,這次他們來得較遲,剩下的菜色看著也沒多少胃口,葉梓去買泡麵,柯林無所謂打了平時吃的飯菜,轉身看見跟著身後一起打飯的蘇逸龍,柯林暗暗吃驚,要是平時,蘇逸龍第一個不肯吃飯,寧願吃麵包或泡麵。蘇逸龍望了柯林一眼,擠到窗口前讓打飯阿姨多打些飯,柯林愣了一下轉身找位置。
葉梓拿著泡麵回來,看著蘇逸龍低頭吃飯,咦了一聲,坐下問:“少見哦!大少爺!”
“廢話這麼多幹嘛,快吃!我困了。”蘇逸龍做出一個搞怪表情,然後繼續吃飯。氣氛頓時變得有些不自然,傻仔都覺得,柯林安分吃自己的飯,不時抬頭看看電視播放的新聞。
葉梓察覺蘇逸龍不像往時大咧咧放開,敏感覺得他必定發生了一些不開心事情,既然蘇逸龍不說,葉梓也不會多嘴詢問,畢竟每個人都有他們不想交心訴說的秘密。
以前一吃完飯,蘇逸龍會先一步去買水,給葉梓順帶柯林一瓶,現在,葉梓做了蘇逸龍的事情,買了3盒維他,一人一盒,蘇逸龍嬉笑不客氣cha吸管吸一大口,柯林露出不願意收下表情接過葉梓執意遞來的維他。
吃過飯,他們就三人分別回宿舍午休,都在二樓,葉梓離的比較遠,柯林和蘇逸龍就在隔壁。
蘇逸龍不再大方請朋友買飲料,也不再談論一些潮爆的話題後大家以為他遇到不上心的事情過一陣子就好了,之後大家都發現他不對勁時候,蘇逸龍家裏的事情也逐漸被一些有心人發現了,有一段時間他們都興奮或幸災樂禍討論蘇逸龍的不幸,連存在感很低的柯林也聽了不少關於蘇逸龍的流言蜚語,難聽的,同情的,什麼亂七八糟都有。明知道他們說的就是自己,蘇逸龍都忍了,那些天那些人的折磨,對於這些小群體的輿論攻擊,隻不過小兒科事情,蘇逸龍無所謂繼續抄別人的作業,不在乎飯菜好不好吃,專門挑便宜的,以往瞧不起的免費湯水,現在他喝了一碗不夠還會添多一碗,以往一天一瓶很小瓶的酸乳,現在換成白開水。蘇逸龍雖然和柯林有一點交情,但他不習慣和柯林走在一起,感覺不合,所以每次他們都是各自上學放學,不過吃飯的時候,人多不好找位置,他們會很有機緣巧合坐在一起,習慣成自然,往後兩人都很有默契坐在一起吃飯。
要數有什麼是有趣甜蜜的回憶畫麵,就是他們兩人吃飯時,柯林喜歡抬頭看一會兒電視,然後蘇逸龍會挑他飯盒的飯菜裏為數不多的肉吃掉,然後等到柯林皺眉發現自己的肉少了,蘇逸龍就會裝傻,不看柯林的眼神,每次偷吃都很成功,柯林盡管知道被偷吃,但不會出聲罵他,有時候蘇逸龍會犯、賤希望柯林打罵他一頓無恥,許多次的等待,直到畢業了,他還是等不到柯林生氣發作的表情。
一個月後,終於來個新人老師,是個看上去有學識的老頭,然,後來被同學揭發他潛規則學生家長拿錢賣大學後,任職不到一個學期,就被辭退。
想起那個既可憐又可恨的老頭,汽水忘不了他的駝背,滄桑的老臉,他說兒子有多出息,為何又要潛規則學生家長,難道放牛班的真的以後沒出息考上大學嗎?(那個年代,高中生唯一出路就是考上大學,不管是一流還是三流大學,也因為這種保守不開化思想,他們那代人是大學的最後一批犧牲品,畢業等於失業,他們缺乏自我意識)班裏被潛的人都是家裏有錢父母開工廠或做大小官的,柯林並沒有被怎樣。
新人老師被辭退,葉梓也從理科班轉到曆史班,柯林班的班主任落到矮胖的英語男老師(私底下他們叫他大餅)。
蘇逸龍看著葉梓也不過笑笑而已,曾經無憂張揚的臉孔,似乎一夜變得滄桑而憂鬱,同樣,柯林表情也不好,最近他過得很壓抑,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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