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42 更新時間：12-09-25 23:02
“我就知道！你隻會幫你父親說話！我這麼辛苦帶大你他做過什麼？他除了會給你錢給過你什麼？”
—那你有給過我什麼？你除了拖累什麼也沒教會我。
“我現在有事，你媽又在發瘋了？我真的有事。。。。。。哎，明天我們明天說？”
—真的那麼忙嗎？我不過是想和你說說話，真的忙的連一句話都沒法和我說嗎？
“你可以不必去的。”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在哭麼？”
他沒有伸出手，我也不知道自己真的流淚了。
“我知道，可是那個人已經死了，我一直在等。。。。。。這次，我終於不用再等了。”
最後的那句話，他凝望著遠方，臉上依舊掛著無所謂的痞笑。
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他沒說，可我感覺到了。
。。。。。。
。。。。。。
“他死了麼？”
“死了。”
“真的死了嗎？”
“恩，身上多處傷口，致命的地方是心髒被利器貫穿，動脈血管爆裂大量出血而死。”
“死了。。。。。。就這樣死了。”
我低喃著，重複著毫無意義的單詞，這大概是不接受吧。
場景就忽然戛然而止，我感覺就像是打了個冷顫的睜開了眼。眼前是在徐徐冒著火苗的灶台，我左手拿著扇火的扇子，右手拿著火折子，就這麼在生火的途中蹲著睡著了。
昨天被楚雲之那麼一攪和，困是困可是睡意全無。直到天空開始泛白，索性眯眼都省了直接上廚房開夥，誰知道過程還是困得睡著了。
等慢慢的清醒回意識，我盯著火苗發了會呆，發現火苗變弱之後放下火折子機械的往裏麵添了些細柴。跳躍的火光印入了我的眼裏，卻照不進我的心。
每次做夢就感覺在看一場免費的電影，作為一場可以免費回顧人生絕望而又灰暗的場景的這奇特的特異功能，從開始的恐慌到了現在，已經是可以捧著爆米花默默直至離場的水平了。
漸漸的我已經不在認識那過去中的‘自己’，我覺得‘自己’怎麼會這麼可笑而幼稚，怎麼會如此依賴和奢望得到他人的回應。
後來大概是麻木了吧，我不了解自己的心，所以唯有沉默的看著它。我無法給自己答案，唯有放任的等待它的回應。
大概意識到自己又陷入了消極的死循環，我趕緊在心裏默念十遍‘楚雲之大蠢驢，活該和他哥攪基沒人要！’，雙手拍拍臉頰讓大腦更加清醒。
聞到蒸籠裏的香味，我站起身，揭開蒸籠蓋。恩，我桑薇的秘製小籠包出爐啦。
“哈哈，一定很好吃！”
我習慣性的對著我的包子打氣，雖然我知道我笑的一定有些僵硬。
“小姐，吃包子羅！”我端著盤子推門氣勢洶洶的殺進了小姐的房間，結果剛推開門就發生了衝擊性的一幕。
隻見我們的夏倩小姐，正在銅鏡麵前‘描眉梳妝，略施粉黛。’這不是重點，而是她正在把她的臉妝容逐漸向著她的二姐姐靠齊。
我很懷疑我看見她的完成品不會當場翻白眼而死，醞釀內心也是很需要精力的。
“小姐你真想毀容，讓我用包子餡糊你一臉也是另一個好方法。”我善意的提醒一下小姐別再‘自殘’了。
“有用麼？”沒想到小姐朝我轉過臉十分認真的詢問我，原諒我一時因為對方驚人的‘美貌’而無言。
“小姐！你在幹什麼？”我放下盤子衝過去就搶過她手中的化妝品“大清早就想幫別人清腸胃啊！！！”
“真那麼難看啊？”小姐說著還朝著銅鏡裏擺弄了幾個搔首弄姿的表情“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當我意識到這是個陰謀之後，總算因為這是個低級智商的選擇結果而不是精神失調感到些許欣慰。
“老爺又安排你去相親啦？”我就早該猜到。
“對，我昨天就想和你說的。。。。。。不過，沒心情結果給忘了。”小姐的聲音透著疲憊。
“你能拿一些‘見人’的手段出來嗎？我覺得除了瞎子和智障沒人看不出你的良苦用心。”我依舊忽略那聲疲憊裏可能隱藏的含義。
“這該死的心你也要操？快還給我，我還差一點就完成了！”小姐說著抽走了我手裏的眉筆繼續對著銅鏡補妝。
“小姐，其實你總歸要接受一個人的，何必這麼折騰自己？”
“那人總歸是要死的，幹嘛還活著。”小姐反駁我道，哎呦，嘴皮子功夫漸長啊。
“別垂死掙紮啦，吃個包子安安分分的去相親，說不定對方就是你的真命天子啦。”這句話我八成半連自己都不信。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小姐忽然轉過頭嚴肅的看著我。
“哪有。”我心虛的撇開眼睛。
“你心情一不好，說話就特別殘忍。”小姐有時說話也會一針見血。
我在心裏抽了自己一巴掌。
“小姐，我隻是不想看你總是折騰一些看得到結果的事情。如果可以，我比誰都希望你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小姐不知在想什麼，回應我的是冷笑。
“小桑，有時候你總說些老掉牙的大道理。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做出來的事情卻總是在違背你說過的那些話？你總說我在逃避，可你何嚐不是如此？你看別人通透，可你又能看透自己幾分？”
我雖然對小姐用一張‘功夫熊貓’的臉說教感到違和感，但我要是真笑出來就可以算是找屎了。
“小姐，你說的是，我越規了。雖然我實在無法理解你總做一些這無限拉低自己人品的事情到底有何意義。”我轉變態度恭敬而漠然的在一旁俯首。
“你看，你又在逃避了，你從來不肯認真考慮你的問題出在哪。”小姐終於完成了她滿意的妝容站起身，我實在同情今天來麵親的這位哥，對視覺真可謂是毀滅性的打擊。
“小姐，彼此彼此。化好妝就吃早晨吧，不然包子涼了就該拿去喂狗了。”我十分真誠的提醒道。
“小桑，你覺不覺得我很傻？”小姐忽然壓低了聲音，盯著銅鏡裏的自己。說實話，夏小姐要是個窈窕佳人，也不用她美得絕世。她這悲涼的情緒我還能感同身受，可要是不了解她的人實在會覺得這人如此不合時宜的‘發騷’實在是東施效顰。
“放心吧，世界上怎麼多傻子，多你一個聰明人也不會減少的。”
“我就是傻子。。。。。。明知道你會這麼說還問你。”小姐似乎放棄了，回到餐桌邊開始享用早餐。
看著小姐風卷殘雲般的消滅了小籠包，我想，她這般正常而又讓我有點難以招架的舉動大概是。。。。。。餓的吧？？
其實相親是在下午，我有點難以理解小姐如此興奮的早起易容有何好處。期間她也向我討教了如何讓對方更加厭惡的可能計劃。
我給的答案很簡單，你隻要盡量讓自己桶裝的身材霸氣的凹凸出一個S形狀，然後拋媚眼狀的開場白來句“公子，你覺得我美嗎？”
然後估計夏府家五小姐是個神經病的事實就能在蓮城傳為一段‘佳話’了。
“小桑，不錯，這個方法行得通！”小姐興奮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讚賞，我有點腳軟。
既然我不能預見事態的發展，那不如就放任下去吧。
到了下午準點出門，接待相親的馬夫喬生就過來催促。
“五小姐，馬車已經準備好了，楚教頭負責護送。。。。。。”
進了門話才說道一半，看見小姐的眼睛就瞪得老圓的。我心裏感歎一聲，這下好了單眼皮擴大了一倍，這下省了開眼角的錢了吧。
“楚雲溪？”我咂咂嘴，心想昨天才被傻缺弟弟騷擾等會又要見到他哥哥那張別人就是欠他錢的臭臉，唉，這日子可真是鬧心啊。
喬生帶頭，我跟著小姐出了夏府的副門，停在門口的馬車旁還有一位牽著一匹坐騎的高大的背影，聞聲便轉過身子來。
麵容沉穩俊逸，利落的短發在陽光下微微泛著金色，暖暖的就像是稻田裏的麥穗。很讓我覺得不解的是，這人長了一副平易近人的臉，卻偏偏配了一副陰謀論的心腸，剛剛好和他的弟弟相反。
“小姐，雲溪負責護送小姐。”雖然隱忍是這位哥的強項，但是我還是發現了在那麵容一絲來不及毀滅的抽搐。
“想哭就哭出來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我有些幸災樂禍。
而楚雲溪沒有理我，隻是略帶輕蔑的瞟了我一眼就命人拿來矮凳伺候小姐上馬車。
“哎呦，小桑就愛亂開玩笑。楚教頭別和他一般見識哈。”
楚雲溪撇了撇嘴，沉聲道。
“小姐多慮了。”
切，裝逼。小姐剛進了馬車，我也跟著步子想要跟上去的時候，被楚雲溪攔了下來。
“幹嘛？”
“馬車內已經有安排好的侍女了，你再進去就沒位了，你坐在外麵。”
我感到異樣，馬車內立馬就傳來小姐的尖叫聲。
“你們幹嘛？別碰我！！別脫我衣服！啊！那是什麼！別碰我的臉！小桑！！小桑！”
見我拍開他的手伸手剛碰到馬車的門簾，楚雲溪接著道。
“這是夏老爺安排的。”
我的手就頓住了，然後悻悻然的收回手。撐著馬車邊一個反身，坐在了車夫旁邊。馬車內稀裏嘩啦的傳來嘈雜聲，卻也沒了小姐的吵鬧聲。
楚雲溪看著我，神情有一閃而過的異樣，大概是驚訝我倒是如此配合。
“還愣著幹什麼，走啊。”我心情頗有不爽，但畢竟考慮到是低人一等，這種狀態我鬧了也沒用。
“喬生，走。”楚雲溪翻身上馬，與我們的馬車緩緩並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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