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91 更新時間:12-10-27 13:17
恒宇翔站起來,身上沾滿了泥土,粘粘的,感覺衣服像是被人拽著一樣沉重,他不得不脫下紫紗露出被泥土刮花的白衣。
正當他準備走進小屋的時候發現,血跡並不是朝小屋延去,而是往左拐,順著血跡。
大概走了半柱香的時間,出了竹林,是一條小溪,走了這麼長時間還不見宏依玄,恒宇翔有些著急,他身體弱,人人都能看得出來,再加上這地上的血,若真是他的,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有時候就是這樣,明明隻是簡單的偶遇,卻有一種被吸引的感覺,一種看不到的力在牽引他,這個過程是在太漫長了,漫長的讓恒宇翔想要發瘋,到底在哪裏呢?恒宇翔在這山間環視,這裏靜的駭人,隻聽得嘩嘩的流水聲,時不時的傳來棲息在峭壁上的鳥雁的叫聲,恒宇翔不得不承認自己這花花貴公子一個竟會有一天為尋找一個隻有過一麵之緣的人弄得這麼狼狽,全身泥濘不說,披頭散發的都能築巢了。
他擦擦臉,朝山間望了望,好歹自己也是恒家大公子,順手捋起額前那髻紫發,暗暗發笑,不就是和十年前死去的少國主一樣嗎,所以他自然不會在意又被誤認為一次,隻是宏依玄的反應確實讓人匪夷所思,再說,恒家是月國主的心腹,藍餘輝篡權除掉恒家也是理所當然的事,雖然恒宇翔身為恒家後裔,畢竟是去了那段記憶,讓他現在報仇,他也恨不起來。
等等,莫非玄兒他參與過是年前那場政變?他搖了搖頭,越想越不對勁,宏依玄頂多不過十八,若在十年前,八歲的小屁孩能頂個什麼用,所以他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搔搔頭,朝小溪走去,在不清洗清洗,恐怕腦子就要炸了。
恒宇翔是個樂觀主義者,對於以前的事他從不會刨根問底的去探個究竟,這種事情需要時間醫治,強求不得,他朝臉上撩了些水,發現水裏有一些還未與水溶合的血絲,飄飄搖搖的從立臉前流過,不知是幻覺還是什麼,他又揉了揉眼睛,這回真沒錯,他敢斷定絕對是血,總算讓我給找到了,不訛你點東西,我就……當他看到宏依玄的樣子,下一句話便噎在了喉嚨裏,血從腳底蜿蜒成股,如水中蛟龍,紅的慎人,要這麼個流法,不死才怪,
恒宇翔把他放在紅木屋內的床上,用清水洗淨了腳上的淤血,這個傻瓜,沒了鞋子還跑這麼遠。
那雙腳小的喜人,白的清潔,似乎從未走過路似的,宏依玄本來就白,再加上失了這麼多血,臉色更加蒼涼,嘴唇微白發幹,從未伺候過人的恒宇翔,這下可真摸不著頭腦了。
是先把頭發弄幹,還是先把衣服脫掉,正當他準備脫下宏依玄的衣服時,聽到有人叫道不知是“公主”還是“宮主”。
聞聲,恒宇翔連忙跑裏帶走出來,
“你是誰?”那挑柴的青年先聲治人,
“你又是誰?”恒宇翔慢條斯理的問道,
“你怎麼到這裏來的?”看原來的問話行不通,青年換了問題。
恒宇翔想了想,總這麼問來問去也不是個問題,既然這是個偏遠神秘的地方,能到這裏來的無非是玄兒的熟人,恒宇翔也不再防備
“在下宏依玄的朋友,他好像是病了”恒宇翔望向屋內,隻聽啪的一聲,那人身上的兩擔柴落地,衝入木屋內,
“宮主舊疾複發,你怎麼搞的”青年人先是責備他,然後從旁邊櫃子裏拿出一袋藥來
“去把他熬成藥粥”
“藥粥?”青年人扭過臉瞪了他一眼
“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什麼是藥粥吧”
“不好意思,在下實在無能”青年人歎了一口氣,像是服了他似的,
“你別在下在下的了,打盆水來總會吧”
“在下這就去”青年人搖了搖頭,富家公子怎麼都這麼拽,自稱我有什麼不好,他把宏依玄的發帶解開垂在床邊,對身後的恒宇翔說
“宮主做事一向謹慎,怎麼會把全身弄得如此失漉,還有你也是一樣,頭發亂糟糟的一點也不像宮主的朋友”
又一個唯心主義者,恒宇翔不得不承認這世上無奇不有,一個男子都能比得上一個老太太囉嗦,再說又不是他一個人的過錯,當然恒宇翔也並不是在推卸責任,隻是覺得這兩人很是奇怪略加神秘,男子把宏依玄的衣服弄幹之後,又對恒宇翔說
“你在這守著,宮主要是想喝水嗎,你幫忙送過去,記住水要氣分熱”
“在下明白了”恒宇翔回答的幹淨利落,不敢有一點旁騖。
恒宇翔坐在床邊,看著宏依玄,人如果長得美是一種福,如果超過這種限度變成了一種罪,人生來平等,這句話說得一點也沒錯,上天雖給了他絕世容貌,卻剝奪了他健康的權力,摸著他的臉頰感受不到一絲溫度。人若這樣活著,和軀殼有什麼兩樣,隻是這超越軀殼的身體並非是溫度可以駕馭的,在他的體內蘊藏著一股巨大的生命力,是一股不可阻擋的對生的衝撞力,這一點讓恒宇翔不得不為之震撼。
宏依玄的眼睛閉得很緊,絲毫沒有要醒來的跡象,於是恒宇翔又開始無事生非起來,他剛把宏依玄的手放入掌心,不料被那個挑柴人逮個正著,
“放下手!宮主生來體寒,怎能容得你這樣做”他放下手中的藥粥,把恒宇翔從床邊拽了過來“去,把這藥粥搖的稍涼些,記住,七分熱,”男子絲毫不給恒宇翔麵子。
當然,恒宇翔也不是這麼斤斤計較的人,看他把玄兒照顧得這麼無微不至,他也認了,在一旁慢慢的揚著湯藥,看著男子把溫熱的毛巾放在宏依玄的喉嚨地下,恒宇翔好奇問
“依玄是得了什麼病,”男子又白了他一眼,語重心長的說道
“宮主體寒,所以從小患有胃疾,不宜忽冷忽熱”
“為什麼要吃藥粥呢?藥不行嗎?”
“患有胃疾者,不宜吃藥,俗話說要有七分毒,三分治,而藥膳則有七分治,三分毒”
給宏依玄喂過藥後,他還未蘇醒,直至第二天早上挑柴人做好了早飯剛走,那時候恒宇翔睡得正死,所以他什麼也不知道,看著趴在床邊的恒宇翔,宏依玄的思憶又飛到了九霄雲外。
仍然是冬天,外麵是紛紛揚揚的大雪,小依玄可能是病剛好,躺在床上看書,宮裏人都知道宏依玄是紫重陽的獨子,因為生來體弱,不得的不寄養在宮中,這樣宮中禦醫可以隨時診治,隻可惜當時紫少主生性頑劣,經常領著小依玄玩些偏激的東西,導致依玄的身體非但沒有好轉,反而又加重了幾分。
既然看不住他們的小國主,那些公公和宮女們不得不把矛頭轉向小依玄身上,外麵三重人把守,隻剩下沒把宮中禦林軍派來,果真,小國主膽識過人,陸上不通,他改空中,通過樹爬上屋頂,一係列動作都非常精湛,顯然是熟能生巧了,
“玄兒在嗎?”紫宇翔騎在窗上,唏噓的喊,一見有人來接應,小依玄扔掉手中的書,走向窗戶,裏應外合的逃了出去,縱使他們配合的天衣無縫,也難逃門外幾十隻法眼,聞聲
“小宮主跑了”眾人拔退就追,反應極快。
“少主,您別鬧了,小宮主還未痊愈,您就繞過我們這些奴才們吧”後邊人一邊追一邊喊,有些小宮女跑累了。在後邊邊跑邊哭,主子犯事為難的都是奴才。
沒跑一會便到了育紫宮,這裏是紫宇翔的天下,就連當時國主都不得入內,那時候他們便安全了,接下來就剩下怎麼玩的問題,育紫宮是先輩們專門為未來國主定下的書房,宮城內所有人不得入內,紫宇翔就是依賴這一優勢,三番五次從眾奴的追捕中逃掉,隻是那裏沒有火盆。比較冷,
“給你,”紫宇翔從身後拿出一件皮裘,這也是總結以前的經驗,為了不讓小依玄再讓他的帶領下生病,這已成了計劃前的必須準備,見小依玄遲遲沒有接過,紫宇翔才奧了一聲
“呀,走得太急,拿錯了,不過薇兒不會怪你的,穿上吧”薇兒是其他妃子的女兒,叫紫薇,還有一個孿生妹妹叫紫儛,紫宇翔說話聲音陰裏怪氣的,讓人很難相信他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小依玄看著他,兩人大眼瞪小眼有一會兒,紫宇翔強行幫他穿上,
“再說她穿還沒你穿的好看類”說完滿意的笑了笑。
回到宮中第二天,小依玄又病了。太醫診斷為感染風寒,需靜養幾些時日。
所以這段時間小依玄每天早晨都能看到紫宇翔趴在床邊熟睡的臉蛋,晚上還有事會說一些夢話
“父皇,孩兒知錯了,求你不要把我關起來,玄兒還需要我照顧呢”
或者是玄兒是我的,誰都別想搶走他,姨娘也不行”小依玄這時候。
也會很體貼的捋捋他的頭發,就像現在捋這恒宇翔的頭發,如果說生命早期的記憶是他生活的跟的話,那麼恒宇翔便是根上的第一顆萌芽,至於這顆萌芽能夠長成什麼樣子,那就不知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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