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114 更新時間:12-12-27 19:29
在秦羽宮中養了將近一個月,手上的傷終於算是痊愈了,送走幫她做最後診斷的蘇禦醫,再看看自己的雙手。每天敷著阿詩姑娘送來的藥,手上隻剩下淡淡的痕跡。
這近一個月,皇上時不時派蘇公公來問問情況,順帶賞賜些藥膏。龍陽王爺也隨著禦醫來過秦羽宮幾次。
稍稍伸了個懶腰,叫過藥兒,打算去院外曬曬太陽,呼吸下院外的新鮮空氣。
“大半個月的藥膳把小姐養的白白嫩嫩的。可再不多出來走走,藥兒都要發黴了。”攙扶著自家小姐,看著她精神飽滿觀賞牡丹的樣子,藥兒心裏也舒暢不少。雖然小姐總是一副不怎麼在意的樣子,可是哪個女子會希望自己的身體上留下疤痕呢。如今小姐的傷幾乎痊愈,也願意出來走動走動,她也開始放下心來,隨著馨白一同賞花。滿庭花香撲鼻,濃鬱的讓人有些許暈眩。
“這湖心亭向來鮮有人往,為何如今會多了這麼些牡丹?”白皙纖細的手指托著一朵豐盈的景玉。花的基部帶著粉紅色暈,內瓣狹長而褶疊,排列整齊勻稱,端部多淺齒裂;瓣間雜有少量雄蕊,雌蕊柱頭退化變小,房衣呈紫色。花梗細硬而長,花朵直立而上。
景玉又名賽雪塔,是白牡丹中較為有名的品種。而這景玉旁整齊擺放著青龍臥墨池、金玉交章之類的名牡丹。
也虧得是宮裏的人才能弄得到這麼多名花。
整個湖心亭中滿是各色的牡丹花。也才二十多天未到此,竟多出這麼多些花兒來。望著這些花,她又想起了曾經的茉莉園。如果土壤適合,或許也能夠在秦羽宮多種些茉莉。蘇禦醫說近兩年不得太勞累了手指,她不能彈琴,養養花應該是能夠的吧。望著這些花,心情也好了許多。也不知家中爹娘是否仍安康,心言近乎兩個月不曾到過秦羽宮,天清上朝也未見到此,如今家中音信全無,也不知是好是壞。
“奴婢也是今日才瞧見這花,不過聽宮中的丫頭們說過,蘇貴妃向來喜愛牡丹。正所謂閨中莫妒新妝婦,陌上須慚傅粉郎。昨夜月明渾似水,入門唯覺一庭香。”
“喲,竟不知也能從你這小丫頭片子嘴裏聽見詩來。”
“小姐就會取笑人。”嘟囔著嘴別過頭,開始欣賞著不遠處的一盆肉芙蓉,不願理睬正含笑望著自己的小姐。以前的趙府詩集也不少,翻的多了,自然也記得一兩首。
吟詩是好事,馨白也不願影響了藥兒對讀書的態度,也便不在取消她,繼續觀賞著爭相競豔的花兒。
蘇貴妃?蘇貴妃的如溪宮離這秦羽宮附近可甚遠,若是蘇貴妃的花,怎麼會擺放在此處呢。馨白不解,卻也不想在此多呆,免得惹了麻煩上身。蘇貴妃雖然像是從她麵前未現身過,可後宮裏應該沒一個是好相處的主。就算她不想爭不想搶,別人也不會相信。經過這次,原本淡然的她突然也有些許畏懼了。也不知究竟是誰要廢了她那雙手。
逐漸刺骨的涼風越刮越猛,各個宮裏的婢子們不斷的奔向禦銘坊取銀碳。
秦羽宮中大大小小的火盆中隻殘留著些許火星。
“小姐要不要再加件袍子?”藥兒哆哆嗦嗦的遞過海棠色的錦袍,被諾兒推門而入帶進的一陣冷風猛地激了個寒顫。
“貴人。”欠身行了一禮,瑩白色小襖的身影又往零星幾點火光中丟了兩三塊銀碳,原本虛弱的火苗頓時又矮了一些,不過過會兒就好。
“你再離火盆近些。我此刻倒是還好,隻要不出門,還算是受得住的。”回應著藥兒一個尚且安好的表情,有些涼的小手拉著藥兒離火盆更近些。
“欲銘坊還是那般忙不過來嗎?今年怎不知就忘了要提前些準備著,真像初進宮般不懂事。”抬頭問了諾兒一句,便又緩緩低頭苦笑的凝視著火盆中幾塊燒的火紅的銀碳,想起進宮的第一個冬天也是這般,待到感覺到寒意時,欲銘坊也準備不過來了,隻能領著孤零零的幾塊碳讓它在火盆中靜靜燒著。而去年,是心言幫著自己張羅著,提前讓人取了回來。也隻有皇後與僅有的幾位貴妃們在剛入秋時便有下人們送著一盆盆銀碳入門了。一到忙時,欲銘坊便也不再管誰地位高低,每次都隻得分那七八塊。若不然分些木炭,卻燒的滿房煙霧。
“貴人恕罪,也怪奴婢們疏忽,沒有提前打點一切,想著給公公們塞點銀子也能早些得了幾塊來。而現在也不知還能燒上幾天。”諾兒霎時跪地,倒驚了正出神的馨白。
“起來吧,這也怪不上你們。為了我這傷你們也夠忙裏忙外了,也隻能讓你們跟著我一起受凍了。”示意諾兒不必自責,也無奈自己無權無勢,連下人們也受累。
風在窗外吹得呼呼作響,隨著盆中火星的減少,屋內也變得越發陰涼。
“啟稟貴人,永和宮妙公公求見。”屋外奴才小聲稟告著,開門的吱呀聲沉寂在濃重的暮色中。
諾兒在耳邊提醒著這妙公公是近幾年皇上身邊的紅人,地位與總管蘇公公不相上下,深的皇上信任所以留在了永和宮伺候皇後娘娘。
雖然不知皇後身邊的人為何此時會出現在秦羽宮外求見,可她也不願擺高了架子得罪了人。
“奴才參見貴人。”丹紅色宮衣標誌著不低的身份,雖自稱奴才,可馨白也不敢托大。
“妙公公不必多禮,不知突然到此,可有何事?莫非皇後娘娘有事兒要交代臣妾?”
“貴人多慮了,奴才隻不過奉命來給娘娘送兩盆銀碳。望貴人保重身體。”一句奉命迷惑了眾多人。還未理解的透徹,就被眼前人驚得愣了一愣。
“諾兒,帶著婢子們回房歇息去吧。這兒留著藥兒足夠了。”
待到丫頭們都退下,殿內寂靜了些許十分,馨白才開了口。
“徐海?”望著那張熟悉的臉孔,內心帶著幾分震驚,幾分不可思議,幾分疑惑,幾分不解。
“小姐還記得奴才名字。”回憶一幕幕在腦中浮現,而隻是那兩個字也足夠讓逐漸冷漠的心變得柔軟。宮中數年,這個名字已經沒有人再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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