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42 更新時間:13-04-21 18:07
回到北平,吳邪才得知,阿寧已經離開了,阿寧走了,吳三省暫時呆在杭州陪吳奶奶,也不會有動作,這讓吳邪心裏多少安穩了一點,經曆了爺爺的喪禮,吳邪真是太累了,沒一點去應付的心思,他忙裏偷閑的想,“阿寧一個姑娘家家的,整日裏到底是圖個什麼呢?”
阿寧是個好阿寧,1937年瀘州事變後,一直努力奮戰在前線,大戰小站,她經曆了無數次戰爭的洗禮,1944年就在抗戰要勝利時,她跟370殘餘部隊在鳳凰嶺跟日軍激戰三天三夜,最終彈盡糧絕,全軍覆沒。
潦草的吃了晚飯,吳邪獨自上了二樓拐角的書房,在書桌前坐下,他開始翻開最近的賬本,賬目全都是堂裏麵的前輩記錄的,乍一看是看不出什麼紕漏,不過全然信不過。
心事重重的審視一遍,吳邪拿起毛筆圈出了有問題的地方,有些人倚老賣老總也不老實,明裏暗裏的往自己的腰包裏塞錢,小的不管,可是大的,吳邪想,無論如何都要殺一儆百,不能給他們放肆下去。
書房的們被人輕輕推開,張起靈無聲無息的走了進來,他站在門口往裏望去,望了幾秒鍾,方才輕聲慢步走了過去,低頭在吳邪額頭親了一口,他一言不發的站立在吳邪身後,吳邪扭頭去看他,“小哥,不要等我,你先睡去!”
張起靈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麵色很沉,“你要小心盤馬。”
吳邪手扶椅背站了起來,跟張起靈麵對著麵,他皺著眉毛問道,“你,想說什麼?”
張起靈伸出手臂把吳邪圈在了自己的胸前,他拿自己的麵頰去蹭吳邪的短發,“我想起來一些,他很不好惹,也很壞。”
吳邪多少知道一些張起靈從前日本留學的事情,所以此刻毫不驚奇,把下巴頂在了張起靈的肩膀上,吳邪笑著說道,“我會小心的,你也要小心,我會盡快安排好生意上的事情,到時候我們一起離開這裏。”
張起靈自從恢複了一點記憶後,大部分時間裏都處於大腦混沌狀態,不大夠用,腦筋一轉便是要想過去的事情,卻也不是一下子全都記得,零零星星總是隔了一層薄膜,看不通透。
索性他自己也不是鑽牛角尖的人,得過且過,他過的沒心沒肺,如今聽了吳邪這一番話,心裏無比平靜,他對吳邪說道,“好。”
吳邪一夜未睡,張起靈陪著他坐了一夜,不過是東倒西歪的在沙發上睡著陪了一夜,翌日清晨,吳邪早飯都不吃就要出門,張起靈知道最近不大太平,所以死皮賴臉的要跟著,吳邪開著汽車載著張起靈一路風馳電掣般,看著前麵的道路,張起靈隱隱知道這是要去琉璃廠的。
琉璃廠胖子坐在太師椅裏麵發呆,瞧情形最近過的很不舒心,原本正合身的衣服,現在居然微微顯出寬大來了,他的確是過的不舒心,原以為甩掉了潘子,他就能跟雲彩雙宿雙飛了,可是如今雲彩都沒說什麼,他自己倒是先打起了退堂鼓。
苦著一張臉揉亂了滿頭的短發,胖子抱住自己的腦袋痛苦的思索,“媽的,老子這是怎麼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反正最近一顆心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砰砰砰的跳的十分不正常,而且他很想潘子,抓心撓肺的想,想的要發瘋,想潘子,也想雲彩,可是跟潘子一比較,胖子覺得可以忽略雲彩了,潘子原本隻是他身上一根意外紮入的刺,拔出來會疼,留住他會發膿,當胖子終於有了止疼藥可以連根拔除他時,卻發現,原來這根刺已經生了根發了芽,生生的長在了他心裏。
長在了心裏,拔出來自己的心就不全了,就會缺失,一顆不完整的心還怎麼活?亂七八糟想了很多,最後他抬起手來,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耳光,同時嘴裏罵道,“媽的,犯賤。”
小夥計也不攔他,因為他最近實在是太奇怪了了,一點精氣神都沒有,茶飯不思,連最愛的錢也懶得掙了,渾渾噩噩的仿佛隨時都會倒下來,並且動不動都要給自己一個耳光,小夥計如今被他弄的視而不見,毫不在意。
外麵忽然傳來一陣喧嘩聲,小夥計丟下雞毛撣子跑出去看熱鬧,片刻功夫,小夥計慌裏慌張的跑了進來,並且話都說不順溜了,他指著門外,驚恐的喊道,“老板,老板,”
胖子應聲抬頭,很不滿的哼道,“有屁快發!”
小夥計急的支支吾吾,上氣不接下氣,最後他一發狠,“是雲彩小姐!”
胖子還是沒反應過來,不過已經起了身,“她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哎,來的正好,我正有話要跟她說清楚。”然後不等小夥計說話,他邁步走到門口想要迎接雲彩,門簾子一掀,他忽然愣住了。
一股子寒氣夾雜著濃重的血腥氣味直衝向他的鼻子,而雲彩就倒在幾丈之外的青石地板上,她的身下是一攤子鮮紅刺目的血,旁邊有很多人指指點點,正在圍觀。
胖子麵無表情的看著,看了片刻,他回頭用眼睛去找小夥計,啞著嗓子問了一句,“這是雲彩!”小夥計戰戰兢兢的一點頭,帶著哭腔答道,“是,老板,是雲彩小姐。”
胖子又問,“她怎麼不進來,躺在那裏幹什麼,多冷!”
小夥計徹底的哭開了,“她死了!”
胖子一瞪眼睛,“胡扯八道,我去叫醒她。”然後他一轉身超雲彩走去,幾分鍾後,胖子的哭喊聲響徹了整個琉璃廠。
人群外,吳邪對張起靈說道,“小哥,我們回家!”
張起靈一點頭,隨即又嚴肅的說道,“是盤馬,他的刀法我認得。”
吳邪停住腳步,抬頭去看張起靈,很是驚異,“這人可是太狠毒了。”他接著繼續走路,同時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那我們豈不是坐以待斃。”
張起靈看著前方,堅定的說道,“我去殺了他。”
得知雲彩身份後,解連環給出的建議是按兵不動,靜觀其變,吳邪深以為然,他倒是不相信雲彩會害他們,但是張起靈口中的盤馬就不的不妨了,可是如今雲彩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打死了,盤馬這人就更讓人心驚膽戰了,對自己人都下手,
張起靈的身手吳邪自然相信,可是要讓他獨自去冒險,吳邪就有點猶豫,何況盤馬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並肩而行了一段路程,吳邪下定了決心,“我跟你一起去,連上回他炸汽車的仇一塊算了。”
張起靈很痛快的一點頭,算是同意了。
殺一個人不是小事情,何況還是殺一個日本人,如今中日關係日趨緊張,正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此時死一個日本將軍,等於是給日本一個好借口,所以殺人事件是需要從長計議的。
吳邪一邊琢摩殺人大計,一邊抓緊清理堂口的生意,解連環雖不準備跟吳邪似的隱退,但是也生出了一點過安穩日子的心思來,吳邪的生意原來有一半都是從解連環手中接過來的,他們相輔相成,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如今吳邪要隱退,重擔一下子就全落在了解連環手上,不過解連環不是個鎖起門來過日子的人,他要守著吳二白,還要守著生意,這兩樣全是他的命根子,一樣兒也不能少。
春寒料峭,吳邪穿了件嶄新的法蘭絨妮子大衣,手裏提著果籃,他要去醫院看望瞎子,瞎子為小花勇擋子彈,英勇負傷,然而瞎子的傷,在小花看來是卻是自作自受,原來,打傷瞎子的正是拖把,拖把愛慕瞎子,想要跟瞎子一起過日子,然而瞎子卻心係小花,這讓拖把十分生氣,他當過大兵,槍法也好,所以便橫著心要去殺了小花,斷了瞎子的念想。
哪想到,瞎子竟然以身擋子彈,拖把又氣又狠,同時又很擔心瞎子,因為那一槍打在了瞎子的腰腹上,醫院的洋大夫說,有可能會下肢癱瘓。
拖把擔心瞎子,小花也很擔心,拋下即將臨盤的秀秀,他是三天兩頭的往醫院跑。
在瞎子的病房裏麵,吳邪跟小花打了個照麵,小花跟吳邪抱怨道,“你不用來瞧他,他是活該,我明明能躲過那一槍的,他可好,偏偏要逞英雄。”
吳邪知道這倆人好好壞壞的,如今小花更是連媳婦都娶了,所以此刻有點不知道如何往下說了,小花話裏話外連嗔帶怨,透著一股子的曖昧。
而瞎子嬉皮笑臉的躺在床上,開始哼哼唧唧,一會兒要喝水,一會兒要撒尿,吳邪坐了一會兒,就感覺再也做不下去了,忙起身告辭,小花也不強留,他可瞧仔細了,瞎子這是故意在使喚自己。
吳邪獨自出了病房,在醫院的過道裏麵,他看到一個長身玉立的漂亮青年,青年在樓道裏麵徘徊良久,吳邪看著眼熟,正要上前問個清楚,那人卻拿出一封信快速的塞進了瞎子門下,然後頭也不回的一路跑了出去。
吳邪當即一愣,然後就看見小花拉開了房門,手裏緊緊的攥著那個信封,十分羞愧的對吳邪點頭一笑,小花輕掩上了房門。
吳邪站在走廊裏,就覺得眼下一切都很富有戲劇姓,不懷好意的笑了一下,他轉身也走出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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