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山莊

正文  第三章清水煮白菜

章節字數：1575  更新時間：12-09-23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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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鬆果嚇得張大了嘴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窒息讓他醒了過來，原來是場夢，他還躺在更夫房的床上；旁邊的床上，老鐵仍在安靜地睡著覺。天也沒有黑下來，仿佛隻是過幾分鍾而已。

    鬆果坐了起來，心兀自跳個不停。

    他仔細打量這個老鐵，他看上去比實際的年齡更大，幹瘦的臉上溝壑叢生，到處可見一塊一塊的老年斑；額頭，臉頰，脖頸，呈現出一種暗灰的顏色，完全是一副人之將死的模樣了。想到剛才的夢，鬆果不由有點頭發發緊。

    這時，老鐵睜開了眼，看見鬆果這樣注視著自己，有點不悅，瞪了鬆果一眼，起身下了床，從床底下拿出一隻炒鍋，又提了一個案板，出去了。

    鬆果問：“老鐵，幹嘛？”

    老鐵不理他。

    鬆果趕忙下床，跟了出去。

    老鐵將炒鍋支好，案板放在一塊四方的石頭上，不知從哪裏找來一棵大白菜，切成碎塊；又找來柴，在鍋底點了起來。

    鬆果說：“老鐵，我來劈柴！”

    老鐵說：“不用！”

    老鐵舀了一瓢水倒進鍋裏，將切好的白菜放進去。鬆果看著，不由皺起了眉頭，心想，這個貌似高深莫測的末日山莊，實在是小氣得可憐，就是自己從前做乞丐時，也不可能吃清水煮白菜的。他現在才明白光頭鵬當初為什麼三番五次地阻止他進末日山莊。想到以後每日三餐要如此慘無人道地虐待自己的肚子，心裏不由發了愁。

    但畢竟是餓了，先吃了這一頓再說。

    水開了，又煮了幾分鍾。老鐵找來一隻碗，撈起一碗白菜慢慢吃起來。看得出來，吃飯對於他，隻是簡單地例行公事，填飽肚子就行了。他的表情麻木，動作也呆滯，不知道這寡湯淡水對於他的味覺會是一種享受還是忍受。說實話，如果能確定明天有好吃的，鬆果今天寧願絕食；或者，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目的，鬆果寧願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再或者，如果確定這輩子離不開這個鬼地方，鬆果寧願餓死。

    鬆果不甘心地問：“咱們中午就吃這個呀？”

    老鐵沒說話。

    鬆果又問：“再有碗嗎？”

    老鐵仍不說話。

    鬆果回到屋子裏，找遍了每個角落，也沒找出一隻碗來。無奈，他又出去了，完全是討好地說：“老鐵，還有碗嗎？”

    老鐵停止了吃，抬起頭看著鬆果，咽下嘴裏的菜，說：“這裏沒你的。”

    看來，鬆果想不餓死也準，即使是吃一碗清水煮白菜也沒他的份。

    “那我吃什麼？”鬆果有些著急，似乎真的擔心自己會餓死。

    這時，腳步聲響，執事房的阿三小跑著過來了，一邊說：“鬆果，我忘記告訴你了，以後的午飯、晚飯都在夥房吃——走，我帶你過去！”

    “不是自己做嗎？”鬆果疑惑了。

    “不是，”阿三說，“走吧。”

    “那老鐵怎麼……”

    “一會兒說。”

    鬆果看了看老鐵，不解地跟著阿三走了。

    老鐵兀自慢慢地吃著他的清水煮白菜，對於鬆果和阿三視而不見。

    走出一段距離，阿三說：“老鐵是個怪人，不合群，每頓飯都自己做。他幾乎不與任何人來往，所以你得忍耐些。”

    鬆果哦了一聲，心想老鐵也真是的，又不是吃什麼好的，至於吃獨食嗎？

    經過一排破舊的土房，阿三說：“這是夥夫們的宿舍，前邊就是下人們的食堂了。”

    又走了幾步，在這排土房的不遠處有間獨立的木頭房子，前門完全敞開著，裏麵已坐著幾十個人正吃著飯，大概就是食堂了。

    走進食堂，阿三叫道：“老何，從今天開始多加一個人的飯。”領著鬆果進了食堂，找了一張桌子坐下，說：“今天你不知道，我帶你過來。以後你自己到點就過來吃飯。午飯十二點半，晚飯七點半，可得按時來，遲了就沒了。早飯沒有。”

    鬆果點了一下頭。

    阿三指著廚房和食堂之間的一道隔牆的窗口說：“那裏放著碗筷，飯菜自己盛，掌握好自己的飯量，多了剩下可是要扣薪水的，少了吃不飽，一般是不允許盛第二碗的。”

    鬆果嗯了一聲，掃視了一下全場，問：“怎麼不見白管家？”

    阿三說：“白管家算不得下人，包括我們執事房的薄總執事，就連夥房的頭兒，都不在這裏吃，都是夥夫們做好飯送到住處——好了，你自己過去盛飯吧，我那裏早盛好了，看見你沒過來，猜著是老鐵沒告訴你，所以過去叫你的。”

    阿三說著，站起來走到另一張桌子旁坐下，那裏已坐著七八個人，都是執事房的，鬆果先前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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