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476 更新時間:13-01-11 22:52
世人隻道鳳耀國鳳耀公子才情美貌舉世無雙,是百年難遇的治國之才,傳聞中在嘉靖關一役中英姿颯爽以一破千,是以令九州大地上其他諸國大街小巷爭相發出“生兒當如鳳耀離,生女當做鳳耀妻”的告示。九州大地上曉得鳳耀公子的有十之八九,那是因為鳳耀公子作為一位公眾人物在交際圈委實混的很成功,而知曉隱靈國田園山野之中有這樣一位謫仙般的人物的卻少之又少,那是因為此人委實走的很低調。如果他想讓你知道,你自當覺得鳳耀國公子亦不過如此,反之也不過成為陵光劍的刀下亡魂。
桃林十裏,碧空如洗,那人一身墨色的袍子,立在足有三丈高的桃花枝上,風過一陣,幾片淡粉色花瓣在風中打了個旋兒悠悠然落在樹下黃衫女子身上,女子微微抬頭,估摸有十六七歲的年紀,長得甚是乖巧,但不知為何隻見她青絲垂腰,不見什麼釵飾。
未及,女子嘴角微勾,身形一晃,片刻間已躍上枝頭與男子並排,卻見她手上驀地多了一把如霜之劍,電光閃爍之間劍鋒直指男子胸口,忽聽“啪”的一聲,樹枝終承載不起兩人重量晃晃悠悠的折斷。
男子出塵不染,如風中一片樹葉般,輕輕從花枝上飄下來。女子顯然功力未到火候隻聽“嘭”的一聲便直接摔在了樹下,花葉灑了一身,以“大”字形趴在地上,真是好不狼狽。立在她身旁的男子這才露出一絲笑意,他不笑時眼睛內幽暗黑沉,笑起來仿若整個藍天白雲都倒映在他眼裏,清透的讓人想起青山中一條璀璨的彎流。
地上的女子看的一怔,待反應過來時隻能看見踏花而去的背影漸行漸遠,在落英繽紛的桃花林裏淡雅的好似一幅水墨畫。半晌,女子秀眉皺起,雙手握拳,揚起頭向早已走遠的墨色身影重重一吼,墨染,你給我等著!
那年那月,桃花漫山遍野開得極好,隱靈國地處井河之西,占山河之雋秀,處人間之仙境。世人皆感隱靈國為天地之靈氣所在,又為桃花開始之國,故又稱其為“桃源”。世外之桃源,世人向往之地,奈何芸芸眾生參不透“種種幻化,皆生如來圓覺妙心”,遂為隱靈蒙塵。
元翌四年,天地冤魂俱增,南北諸國紛爭不斷,生靈塗炭,哀鴻遍野。是以,死者恨於下,生者愁於上,怨氣感動陰陽,因之以饑饉,物故流離以十萬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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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山上,一木屋橫臥於山頂,煙霧繚繞,仿若支手即能觸雲。
此時已近亥時,夜幕深垂,屋內一白發老者盤腳坐於榻上,麵色安詳,忽聽一陣不輕不重的腳步聲,皺了皺白須眉,似百般不願的睜開眼,對著來人道:“又把你師妹擱下了?”來人默默坐在離榻不遠的紅木六角凳上,神色未變,提起茶壺的手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為自己斟了杯茶水後,偏頭看了看榻上的老者,心裏仿若幾經掙紮,終又執起茶壺為另一個茶杯也斟上了水。老者似乎頗為滿意他的斟茶行為,從榻上站起來行雲流水般來到他身旁的木凳上坐下。
此間小屋建在隱靈國太白山的山頂,若說隱靈國已是人間仙境,這太白山便宛如天上瑤池。山底和山腰居住了不少隱靈國的百姓,單單這山頂,卻隻看見這麼一件小屋,屋外看似與平常屋子無異,進去後卻又是另一番作想,屋內擺設古樸到極致,頗有得道之人不食人間煙火的境界。此屋坐北朝南,牖戶東開,牖下一條小溪至山頂直通山下。若說這山頂之景並不比山腳和山腰差,單單一間木屋著實讓人奇怪,並非是建在山頂需要多高超的建造技術,原來這太白山山腳和山腰與一般山無異,山頂卻大不相同。山頂的氣候怪異且常年大霧彌漫,伸手不見五指,讓人委實琢磨不清地勢。山下的隱靈人常說,看這山頂剛才還是陽春三月,卻瞬間烏雲密布,驟然十裏冰封,當真讓人在心裏打個寒顫。別說在山頂蓋房子,你能摸索出山頂的模樣也夠叫人欽佩的了。
月光如流水般穿過木牖灑下一片清輝,牖下那人臉如桃杏,姿態嫻雅,頭發以竹簪束起,肌膚白皙的近乎透明。他穿一身墨色的袍子,被月光照的閃閃發亮,彷佛是把一萬種琉璃搗碎浸染而成。一陣微風吹來桃花香,朦朧月色平添了他一股嫵媚之氣。嫵媚,白發老者心裏暗暗歎口氣,男子都該長的英姿颯爽,哪有如他這般不食人間煙火的。老者端起茶杯輕咳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你這副樣子,莫被人拐了去做壓寨夫人。”
“是啊,若師兄去皇宮選妃,定是冠絕後宮,集三千寵愛於一身。”
遙遙的便聽見女子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片刻隻見黃衫好似流雲掠過,女子如蝴蝶一般撲進白發老者懷裏,坐在一旁的人抬頭瞥了一眼眉眼彎彎的女子,複又低垂眼瞼擺弄著一柄白色折扇。
倘若是平常女子見男子如此輕視自己定是氣得要把屋頂掀翻了去,今次卻意外的默默的坐在一旁,手撐著下巴眼睛骨碌碌的轉,半晌,臉雖然是對著老者但眼睛卻時不時的瞟向一旁,“我下山的時候聽說隱靈的皇帝要選妃,想起師傅諄諄教導要以社稷為己任,內宮朝廷不過一牆之隔,”老者似乎想開口又被女子一個眼神扼殺了回去,隻好訕訕摸了摸自己的頭。“如今有這樣的契機錯過實在可惜,隻歎嫣洛心思單純自然當不起這重責。”說到這兒女子停了下來,笑意盈盈的望了一眼男子繼續道,“師兄樣貌天下無雙,就算嫣洛在畫上微微改動了些亦是樣貌驚人,想來他日鳳座早已是師兄囊中之物,師兄放心,嫣洛此後隻有師姐一位,萬萬不會暴露師兄身份。”
“哦?”聽完女子一番話,被點到頭上的人挑了挑眉,把玩著手中的折扇,“那真是麻煩師妹了。”
女子梨渦深現,眼風過處卻是掃到書案上本該呈上宮裏的畫。
“這,這是……”
“師妹不必擔心,”男子笑容淡淡恍如天邊月色,他搖了搖手中的折扇,姿態嫻雅好似與人幽會一般,“想來師妹樣貌普通,就算師兄有心把師妹最美的畫換了上去,”說到這兒頓了頓,神情似笑非笑,“師妹也斷然選不上的。”
女子已是氣得咬牙切齒,看男子雲淡風輕的神情更是氣極,轉身一腳踢翻了麵前的六角凳,鵝黃的衣袖翻飛似天邊晚霞扯出一片金黃,不過片刻間已在三尺之外。
“該多讓她生氣輕功才能有此進步,你覺得呢?師傅……”等到跑出去的人已不見影子,肇事的人端起麵前茶盞湊到嘴邊,這才對一番鬧騰有了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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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的相處是人類永恒的話題,與兄弟、姐妹不同,兄弟、姐妹相處不好最多上升到家庭矛盾,兄妹相處不好卻可以上升到倫理問題,原因無他,隻因時下流行。雖然我對我師傅十多年來的修仙之路嗤之以鼻,但無可否認在某些事情上他的確具有先見之明,譬如他其實在很多年前就預想到兄妹戀有一天會成為大眾趨勢,所以自我記事起他便灌輸皮相在歲月裏就好像把一隻大白豬扔進沸水裏,你再怎麼折騰也得被扒一層皮的道理,後來我聽聞有個民間人士把這個道理總結的很精辟,簡單來說就是歲月是把殺豬刀。
掰起指頭仔細算算,我已經對著我師兄墨染的臉十年有餘,當初再驚豔如今也有了抵抗力,可是有了抵抗力又不代表他那張驚豔的臉不再驚豔,雖然我知道他那副好皮相遲早也得被殺豬刀割下一層皮,但細細想來這不是還沒到開割的時候嗎,因而從別人口中聽到有人卻比他模樣還俊俏時明顯就有了護短心理,從這裏可以看出我委實願意搞好兄妹關係至少在人家眼裏我不會是個破壞家庭和諧的不良分子,很多年前我確實想把兄妹關係提到日程上來身體力行,無奈我師傅一直擔我和我的師兄墨染走向畸形的發展道路上去,故長期以往的培養我們不和諧,於是不和諧著不和諧著就成了習慣,習慣到今天我們真的很難和諧下去。
過去的記憶想起來真是讓人不堪回首,但秉著公正的態度來講,誠然我對我的師兄墨染甚有偏見,你可以說他性格古怪可以說他禽獸不如,但隻要長了眼睛的就不會對他的樣貌妄加評價,我自然是個長了眼睛的,還是長了一雙善於發現美的眼睛的,雖然這些年有些審美疲勞,但從某個方麵來說這無疑巨大的提高了我對美的鑒賞力,而從我多年的民間取證來看,墨染卻是已經長到極致了,就算我在山下丫蛋家偶然看到了丫蛋幾乎用了自己全部家當背著父母悄悄買下的如今名滿天下的鳳耀公子的畫像,在她期盼的快要膩死人的目光下憋的快要上茅廁了我也隻給出“清秀”二字的評價,此後丫蛋便和我陷入了長期的冷戰狀態,並且在丫蛋嫁人前我再也沒吃過她烙的雞蛋餅。
三月初九,宜出行。
在黃曆書上翻了個好日子,第二日看天氣果然是天朗氣清,趁著這個春意盎然的日子下山到鎮上為清貧不能再清貧的生活增添一點肉意真是一件讓人神清氣爽的事情。
如果按照平常的線路到香翠樓至多一個時辰,但我前些日子聽說香翠樓的王牌產品紫砂糯米雞最近有了仿貨且價格低廉一半,當香翠樓忙著四處打假的時候曾經徘徊在香翠樓久久不願離去的乞丐們在街頭巷尾吃的無比歡喜。
山下劉裁縫的兒子終其一生都在自己探索太陽為什麼升起來又為什麼落下去,月亮為什麼升起來又為什麼落下去,最後什麼都沒探索出來卻搞得自己鬱鬱而終,師傅聽說此事後覺得搞得這位少年英年早逝的原因主要是他缺少一種精神,我疑惑的問難道是探索精神?師傅鄙視的瞅了我一眼,都把自己探索死了還沒探索精神!他缺少的是一種不恥下問的精神。後來我下山碰見劉裁縫就把師傅對他兒子鬱鬱而終的評價告訴他,沒想到他朝地上啐了一口痰,怒不可遏道,“你他娘的才不知羞恥。”
後來師傅問我對這件事怎麼看,我沉默半晌覺得雖然這位少年去問了也是白問,在我們這樣的偏僻山村絕對沒人能回答這種深奧莫測的問題,但是說不定能把他的探索引到別處,比如說太陽為什麼要升起來?因為它是紅的,為什麼它是紅的?因為它……這樣一直引領到我們能回答的範疇來,這樣看來我們果然還是需要不恥下問。
至此以後我養成了凡事皆問為什麼的優良習慣,並且在食物方麵把它發揮到極致,因為如果你在吃前不問個為什麼,等吃下肚大夫就得問你問什麼。因而為了弄懂到底為什麼香翠樓獨家經營多年的紫砂糯米雞會有仿貨出現便不恥下問的去問了山下坐在角落裏翹著二郎腿曬太陽的小乞丐。
小乞丐悠閑地剔著牙為我揭開了關於紫砂糯米雞仿貨的真相,還原事情的始末是這樣:畏妻如虎的香翠樓老板在留香閣包了一名年輕貌美的花魁,花魁年輕氣盛覺得雖然被包了好吃好住可終究沒有名分,偏生要進老板的深宅大院,此話一出嚇得老板幾個月沒來,花魁覺得照這樣下去自己可是人才兩失,於是便把老板約出來溫香軟玉的伺候著,不經意間就順手偷走了老板貼身收藏不知道祖傳了幾代的紫砂糯米雞的秘方,本來花魁也就想以此威脅威脅老板把自己娶進門,卻沒成想青淮鎮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個行俠仗義的俠士,把秘方偷走了不說還洋洋灑灑留了一封信,大意是香翠樓的壟斷行為時可恥的,應該把它服務於人民。果不其然第二日出現了很多什麼紅砂糯米雞,綠砂糯米雞。
當很多年後當青淮鎮改名糯米雞鎮的時候,回首往事我覺得這位盜方俠士真是功不可沒。
得知糯米雞的真相後,我表示政府應該鼓勵良性的商業競爭,讓消費者最大程度的收益,並且由此決定再也不光顧香翠樓,即便要多走幾個時辰深入青淮鎮的大街小巷也要更加貼近百姓生活。
話雖如此等走到一半路過一家名為盼君歸的茶樓我還是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此時樓中央須發半百的老先生正拿著驚堂木慷慨激昂的講述鳳耀事跡,但我停下來絕對不是因為他講的有多麼引人入勝,而是因為他門前的兩棵柏樹剛好遮了一片陰涼。
乘涼乘的無聊順便就豎起耳朵聽了會兒,真是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誰能想象也許在自家榻上跟自己老婆談論了下今日出嫁的公主長得如何,還沒輪到老婆一巴掌扇過來就被官兵抓去審問是否有不良政治企圖的國家可以公然在茶樓裏讚揚另外一個國家的英雄事跡,看來改革的政治春風已經由北向南吹到了隱靈。
日上中天,炎炎夏日真是讓人做什麼都沒了興致,我心裏有些後悔該早些時候下山,可早些時候下山師傅還慢吞吞的品嚐著一大早就打發我去收集露水泡的梅花茶,那梅花還是去年我晾曬來打算洗花瓣澡的。
此時即便是糯米雞的也失去了誘惑力,烈日當空樹間蟬鳴,這真是讓人昏昏欲睡的好時候。我站著一陣腿麻,心裏琢磨著長路漫漫還是先補充體力的好便走進去找了個就近的位置叫來小二點了盤花生要了壺清茶。
穿著不知本來就是灰白色還是本身其實是一件白袍子的說書老先生從鳳耀國的發展史一路說來,我有意無意的聽著,上眼皮時不時的搭著下眼皮,懨懨欲睡,正值睡夢中卻被驚堂木“啪”的一聲驚醒了來。
“這鳳耀南征金盍北討戰陽,看來委實是那鳳耀公子的雄韜偉略。”說書先生停下喝茶間我聽見旁邊的人道,遂揉了揉眼抬眼望去,說話的是一位穿青衣的文士,他旁邊坐著一位紫衣青年,青年端起茶盞搖搖頭道,“除去金盍不說,當日鳳耀大勝戰陽,雖說確是公子的功勞,但我聽說此間公子卻也使了見不得光的手段。”
文士嗤了一聲:“古人雲‘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逸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古來以往,哪場戰役使的手段盡是光明正大的?”
“話雖如此,”青年皺了皺眉道,“隻是那戰陽的小公主年紀尚幼……”
話說到這兒我已經完全睡醒,心想小說和現實真是千篇一律,大同小異都是此國的公主和彼國的將軍,中間穿插些國仇家恨民族大義。這樣的情節看一點還覺得挺有興致看多了就覺得意味索然,偶爾換換口味來個公主身邊的丫頭和將軍身邊的副將不堪地位壓力離家私奔也好啊,隻是按照時下言情小說的走向最後興許那個丫頭其實是幼時被掉了包的,她還是個公主。
台上的老先生正襟危坐,樓裏眾人皆是表情肅然,這是要說到尾聲了。
末了,驚堂木重重一響,老先生捋著胡子不無感慨,“若隱靈有鳳耀公子這般人物,定不會讓人侵略了去,說不定統一天下也指日可待。”
我想到底隻是個說書的不要與他計較,忍忍卻沒忍住,不由執起茶壺為自己添了杯水開口道:“要照先生這麼說,我建議倘若隱靈鳳耀哪日打起來,不如先讓斥候探路,您就帶領我們避開隱靈的耳目,最好還能擺個什麼一字長蛇陣二龍分水陣將隱靈的將士全部誅殺,然後大開城門隻等鳳耀取我城池,您看這樣可好?”
我從小就很喜歡看正史以外的野史,特別是皇帝大老婆二老婆三老婆你爭我奪什麼的,師傅對此很是苦惱,在他看來平常家的女子總該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什麼都不懂的是太白山上的母猴子,況且我還是一隻愛看禁書的母猴子。墨染曾安慰他道,不定嫣洛日後能成為一個文學家,寫點兒書糊下口也是好的。很明顯墨染誤解了我的初衷,其實我最初的願望隻是想學習下怎麼把一句話說的具有文學性,說話說的讓人似懂非懂,讓人聽起來似是而非,這也是一門藝術。但隨著看書的深入,我深深覺得說話不僅應該具有文學性還應該具有軍事意義,而我以為的軍事意義就是體現在運用軍事名詞上。
被我指名道姓的老先生尚未反應過來,一旁卻有人不解的問我:“小姑娘莫不是說反了吧?我等又豈會讓鳳耀奪我城池?”
我露出個無害的笑容,“那大概是我會錯意了吧,隻是剛聽說書的老先生說隱靈倘若有鳳耀公子必會一統江山嗎?那我想隱靈有鳳耀公子和鳳耀公子有隱靈也無甚區別嘛。”
話一落周圍一片唏噓之聲。
“這怎麼一樣?!”終於反應過來的老先生忿然作色,“小姑娘莫要顛倒黑白,如今鳳耀公子在大街小巷得人稱頌自然憑的是其德才兼備、懷瑾握瑜、世間少有,況且九州大地上欽佩公子的並非我一人,小姑娘如此說來不是把老夫立於不義之地。”
“哦?”我微微偏了偏頭,皺眉疑惑道,“我以為這位鳳耀公子憑的是美貌得人稱頌呢?”
“常言道‘食色性也’”,老先生對我怒目而視,聲音也止不住的大起來,“鳳耀公子德才兼備得上天垂憐長就了一副好相貌,我們欽佩他又何錯之有?”
我點點頭表示讚同,“倘若我們今日所在之處是西陵、晉夏或者其他諸國自然是沒什麼錯,不過……”我頓了頓繼續道,“世人都道我隱靈集天下之靈氣,又怎道相貌才智無勝鳳耀公子百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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