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523 更新時間:12-10-09 10:01
玄武五十年夏五國鼎立的時期被打破。
大明國四王爺敖子睿帶領著三十萬精兵攻打易國。
空氣中彌漫著血的味道,似乎在戰爭拉開帷幕的那一天起天空就陰了起來,黑壓壓的一片仿佛永遠都不會晴起來。
第二日淩晨,敖子睿突然進攻,直接打入易國國都。
百姓四處逃離,但逃得過敵軍刀下的又有幾人。一夜之間易國的國都變成了人間煉獄。
易國皇城早已成為一副軀殼,各自都該走的走該散的散,小一點值錢的物件都被宮人搶走,剩下的體積龐大的物件就留下來祭奠易國的毀滅。
到處都在上演著生離死別,血流成河早已不足為奇。
剛剛收到消息,易國國主戰死沙場,太子下落不明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不出一天大明國則可占領國都。
直到敖子睿把易國國主的頭顱高掛在城門口上的時候戰役徹底拉下了帷幕,百姓中心中的那一點希翼也被打破。
易國,亡了。
上官宛佳和一大堆百姓向城門外跑去,跑出去他們就安全了。
天已經黑了下來,不知怎麼上官宛佳卻很清楚的看到城門上的頭顱和大明國的旗幟。
上官宛佳是易國富商的女兒,半年前去苔原山看師傅前不久受到大明國攻打易國的消息,趕回來卻看到這樣一幕。
上官宛佳跪在地上翻動著地上的死屍,想要找到一個活著的人來告訴她這是怎麼了,她的家鄉怎麼變成了這幅樣子。明明是花開的季節怎麼會有那麼多生命枯竭,那麼多花枯萎。
遠處敵營燈火通明不是慶祝大勝也差不多了,上官宛佳卻在體會著亡國之痛。
上官宛佳在自己的家附近翻動著屍體,她的親人們那是她的親人麼怎麼無聲的躺在那裏,快起來啊,起來看看這個在血泊中無助的女孩。不一會便找到了一個穿著破爛黑色袍子滿身鮮血的屍體,她認得腰間的玉佩,那是她父親隨身攜帶的玉佩。平時意氣風發的老者現在無聲無息的躺在地上,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多可怕的別離。
“父親,你醒來啊,你看看宛佳。”上官宛佳抱住上官遠的屍體不相信平時寵她的父親會這麼離開。
大風在呼嘯著,上官宛佳久久等不到答複,或許被風吹散了。
良久,上官宛佳站起身子,四處張望,好似要找出一個出口,好從那裏走出這場噩夢。哪怕給上官宛佳一抹光也好,上官宛佳會認為那就是永遠的光明。
最後還是挫敗的坐在地上,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落下來,被淚水浸濕過的地方露出白皙的皮膚,不難看出上官宛佳是個美人。
昔日繁華富強的國都早已變成一座死城,富麗堂皇的皇宮也成為一片廢墟。
一切的景物都在提醒著上官宛佳,易國亡了,她的家毀了。
上官宛佳想過死,但也隻是在腦海一閃而過,僅存的一點理智提醒她,她要活著。本不是這個時空的人卻和這個時空聯係在一起上官宛佳更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她也清楚這一些都是命不知是否又因但一定有果。
步履闌珊的走出廢墟一半的建築,外麵的世界還是那般,平時充滿歡聲笑語的街道此時寂靜無聲偶爾有風吹過更顯淒涼之色。
不知道走了多久上官宛佳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給這被血染紅的城中更添了一抹鮮豔。
東方露出了魚肚白,即使天空在灰也依稀可以看到幾縷陽光照在大地上,好像是神明要降臨拯救這個大地一般。
上官宛佳不但迎來了天明,還迎來了敖子睿的軍隊。
“誰在那裏?”一個士兵把長矛對準了蜷縮在角落裏的上官宛佳。
上官宛佳抬起頭如水的眸子看著敖子睿,眼中沒有很和起伏。
現在的上官宛佳狼狽極了,衣服破爛不堪頭發也散落在肩膀上,巴掌大的小臉被灰塵覆蓋隱隱的還有一絲血跡,唯一可以看的就隻有這雙清澈的眼睛了。
士兵剛想刺向上官宛佳就聽到了敖子睿的聲音“你叫什麼?”
即使隔得再遠上官宛佳也看得清敖子睿的臉,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微微露出一抹邪笑,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上官宛佳張了張嘴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可能是昨晚哭的久了喉嚨受損了,抬起頭看著敖子睿有些無助。
“你是啞巴?”敖子睿的聲音讓人聽不出情緒。
上官宛佳點了點頭在地上寫出了自己的名字“喬憶佳”
今天開始上官宛佳死在了戰場中,活著的是喬憶佳。之前的種種便是前生的事情,今生她是喬憶佳。
“日後跟著本王可好?”
喬不相信的看著敖子睿,他為什麼?
看到喬憶佳的模樣敖子睿並不為動,臉上不漏其他神色:“本王隻是需要一個貼身丫頭。”
喬憶佳猶豫了一下點了下頭,她要活著,活著就還有希望。她不想什麼報仇她隻想去迎接一個全新的生活,沒有戰爭沒有殺戮。
她一個女子在亂世中活下來談何容易,敖子睿是喬憶佳唯一的希望。
敖子睿命人給喬憶佳梳洗了一番,換了套幹淨衣服便啟程回華雲國。
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淡淡的帶著些哀愁的意味,睜大雙眼有些不安穩的打量著。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彎,不是很愛笑的樣子最起碼敖子睿沒見喬憶佳笑過。整個麵龐細致清麗,如此脫俗,簡直不帶一絲一毫人間煙火味。穿著件白底綃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坐在那兒兒,端莊高貴,文靜優雅。那麼純純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纖塵不染。
敖子睿好似知道喬憶佳會給自己一個驚喜隻是抬眸看了喬憶佳一眼就不再說話。
喬憶佳如坐針氈一樣坐在那裏,那是毀了她家園的人,喬憶佳不知道改把仇恨安放在哪裏她隻是一個普通百姓,背不起這複國的擔子。
喬憶佳把手藏在袖子裏,雙拳緊握來壓抑心中的緊張。
“你怕我?”
敖子睿的俊臉突然放大在喬憶佳的眼前,極其認真的樣子。
喬憶佳的身子向後移了移,但是馬車還能有多大的空間給喬憶佳。
喬憶佳不去看敖子睿的眼睛,索性低下頭。
敖子睿的麵色終於有所動容“怕什麼,本王又不能吃了你。”
說完便走下了馬車,走之前意味深長了看了一眼喬憶佳藏在袖子中的手。
喬憶佳總算鬆了口氣,在敖子睿麵前喬憶佳就莫名的緊張。
“王爺,今晚怕是到不了前麵的鎮子了,隻能在這裏露宿一夜了。”
敖子睿負手站在那裏沒說什麼。
喬憶佳站在後麵一直在偷瞄四處的景色。
一陣風吹來有些涼意,這個季節竟然會感覺到冷,喬憶佳抱了抱雙臂有些寒,注意到敖子睿穿的也很單薄走向馬車把敖子睿的披風給拿了過來。
喬憶佳說不出話隻能用手輕輕杵了杵敖子睿,示意他要把披風穿上。
敖子睿接過披風繼續看向遠方,像是在等著什麼。
喬憶佳也沒說什麼,隻是站在敖子睿的身後。
風吹的樹葉唰唰作響,周圍有野獸的嚎叫月亮升上了樹梢卻也被烏雲擋住了一半。
侍衛發現了不對勁,提高了警惕,空氣中都是緊張的味道。
喬憶佳也在苔原山學了那麼久的武功,雖說沒認真學但也可以自保,她那兩下花拳繡腿好像隻能打過門口賣糖葫蘆的那個小胖子。就連喬憶佳這個二愣子都發現山林中的夜詭異的很,風好像都比平時刮得更猛了。
幾抹身影突然在空中跳了出來,他們就是挑這個時候來要敖子睿的首級的。
敖子睿比大軍早幾天回來,隻帶了幾個精英。打了那麼久的仗即使敖子睿在厲害也一定會受傷,即使不受傷敖子睿的體力也一定大不如前,這是一個好機會。
兩方在一起廝殺,喬憶佳見黑衣人是有心要要敖子睿的命刀刀不留情,自己還在一旁吐槽就有人注意到角落中的喬憶佳。
不知道抽什麼風竟對喬憶佳起了殺意拿著刀砍了過去,喬憶佳一著急那裏骸骨的反抗笨拙的躲了過去,心中輕呼“好險”。
見喬憶佳躲過去男人好像怒了拿起刀又是一揮,喬憶佳才不會等著男人拿著刀來砍她看敖子睿並沒有過來管自己的意思喬憶佳提起腳就向叢林深處跑去,黑衣人看喬憶佳並沒有護主的意思,而隻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命追了一會便不追了。
喬憶佳不知道走到了哪裏,扭了扭腳試圖想起來時的路好可以根據記憶原路返回去。挫敗的敲了敲字的頭剛剛走的匆忙那裏還記得剛剛是怎麼走的,再加上天黑的原因喬憶佳一個人在這野獸頗多的叢林中走了一夜。
自小就養尊處優的喬憶佳那裏受過這樣的苦,腳踝早已經腫了起來,大汗淋漓的喘息著。
喬憶佳坐在地上打算第二天天明的時候在去找出口,現在喬憶佳正在考慮自己出去以後是繼續跟著敖子睿還是去另尋什麼出路。
可能是出於本能的依賴,喬憶佳自認為敖子睿是她現在唯一的救贖,她必須找到敖子睿這樣她才可以活下來,卻沒發現敖子睿現在不再她一個人也在野獸密集的地方待了一夜。
喬憶佳睡的並不安穩,先不說山林中的野獸多,喬憶佳不敢睡的太實,再是旁邊的蚊子多喬憶佳想睡實都不行。
喬憶佳站起身扭了扭腫起來的腳踝步履闌珊的向前走去,咬著牙每一步都那麼堅定。
好不容易找到了昨晚休息的地方敖子睿已經離開,隻留下幾具屍體和馬車的印記。
喬憶佳頓時覺得天塌了下來,敖子睿把她一個人仍在了深林中,或許自己會被野獸吃掉,或許自己會餓死,種種的種種都在腦海中閃現擾的喬憶佳心神不寧。
喬憶佳坐在地上用樹枝撥弄著地上的土,隻要一靜下來喬憶佳就會想起城門高掛的頭顱,被血染紅的長街,還有父親的屍體。
這一切都在摧毀者喬憶佳心中的那一份純真,他們都不在了,隻剩下她一個人,要活著談何容易。
這一刻喬憶佳要學會堅強,學會一個人麵對是是非非,她習慣了依賴習慣了被保護喬憶佳一度認為等父母親都不再了的時候她便活不了多久了現在看看自己發現沒有她們自己也可以活下來,並不是非要依靠。
喬憶佳走了好久才走出叢林,回頭望了望發現走了那麼長的一段路了,又餓又渴的喬憶佳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
看著路邊的雜草野花喬憶佳有些忐忑的望了望四周,看到沒有人蹲下身子拔下了一些雜草塞到了嘴裏,生怕被人看見三兩下就吞了進去。
雖說苦澀但也不是那麼餓那麼渴了,或許是心裏作用,想著喬憶佳又拔下點放在身上。自己身上一分錢沒有,按照這樣下去能活幾天還不一定呢。
喬憶佳在破廟算是落了腳了,今夜就住在這裏了,遮風擋雨也好。
第一次喬憶佳覺得自己是這樣的無能,現在連自己能不能活下來都不一定,溫飽都是問題。
躺在雜草中喬憶佳的眼淚便肆無忌憚的流了出來,她想念親人“你們還好嗎?”
隻有風聲在喬憶佳的耳畔響起,蚊子在耳邊嗡嗡的響。喬憶佳也隻會自欺欺人而已。
喬憶佳是被踢醒的,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幾個小叫花子,有些迷茫一時間忘了自己的處境。
幾個小叫花子罵罵咧咧的看著喬憶佳“臭婆娘,占老子的地方,滾出去。”
喬憶佳看了看不知何時下起的大雨皺了皺眉,若是現在出去定會被淋病的。
“憑什麼要我出去?”
“就憑這裏是老子的地方。”叫花子踮著腳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
“今夜我就住在這裏了,那裏還有很大的地方你們隨便。”說著喬憶佳就翻了個身不去理睬叫花子。
“嘿,臭婆娘,我還治不了你了,兄弟們給我打。”幾個叫花子也正愁著沒地方發泄呢,每天竟是被人欺負早就受夠了喬憶佳正好充當那個出氣筒。
喬憶佳被拎了起來,天知道平時饑一頓飽一頓的叫花子哪裏來的那麼大的力氣,可能是總和別人搶食物的原因。
喬憶佳推開了一個叫花子想要去反抗,可是體力不支的喬憶佳哪裏是這幾個叫花子的對手不一會喬憶佳便沒有了還手的能力。
一個個拳頭落在喬憶佳的身上,喬憶佳想反抗,心中卻也想著若是這麼死了也好便不再掙紮了。
雙眸輕閉喬憶佳的腦海中出現父親和藹的笑容和姐姐的嬌笑聲,“宛佳,你又淘氣了吧。”娘親點了點喬憶佳的頭明明是責罵卻滿滿的寵溺。能在死之前看到他們最快樂的樣子也不在有什麼遺憾了,腦海中都是那些快樂的時光,那雙眸子、那個聲音多快樂。喬憶佳的嘴角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任叫花子們大罵。
不遠處景觀這一幕的段無顏看到喬憶佳嘴角的那抹笑容心裏越發的感興趣。
旁邊的隨從注意到段無顏的神色上前一步厲聲喊道:“住手。”
因為向前走了一步的原因給段無顏撐的傘的和段無顏搓開了,段無顏的肩頭被淋濕了好大一塊。
王啟立馬跪了下來也不管大雨淋到自己的身上一個勁的蒙磕頭“公子息怒,小人不是有心的。”
張晴立馬上前給段無顏撐住了傘“起來吧,小心一會淋濕了公子不讓你上馬車。”
王啟呼了一口氣還好張晴脾氣好。
段無顏繞過王啟走進了破廟裏,王啟的腿都軟了走路有些不穩但還是命人看好馬車並且給段無顏拿進去一件衣服。
叫花子看到段無顏的穿著知道段無顏非富即貴說話的語氣並沒有那麼衝“你是誰?憑什麼管我的事?”
段無顏懶得搭理他們,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張晴見狀給了叫花子幾個錢把叫花子打發走了。
喬憶佳躺在地上咳了咳,勉強支撐起身子,扶著柱子才能站住用手狠狠的抿了一下臉上的血跡看了看段無顏幾人,她有些暈很本看不清段無顏的臉,索性不去看朗朗蹌蹌的向外走去。
沒走幾步喬憶佳便摔了一跤,膝蓋和雙手被蹭出了鮮血,晶瑩的血珠滲出來。還有一根不知道什麼的東西刺進了手掌中,刺得很深,還好比較細。
段無顏看著喬憶佳並沒有打算上前幫助的意思,嘴角向上揚起好像在看笑話一般,多管閑事可不是段無顏的作風。
喬憶佳的雙眼開始模糊,淚水馬上要奪眶而出,吸了吸鼻子喬憶佳並沒有要讓淚水流出來。緊緊咬住下唇喬憶佳拔出了刺進手中的東西,血馬上湧了出來。
張晴含著笑走到喬憶佳身旁蹲了下來,掏出手帕給喬憶佳的傷口包住。喬憶佳的雙手冰涼,上麵沾滿了血跡慎人的很。
注意到喬憶佳的閃躲張晴笑了一下“放心,我沒有惡意。”
喬憶佳看了一眼張晴沒在掙紮任由張晴給自己擦掉膝蓋和手掌的血漬。
張晴輕輕吹了吹喬憶佳的手掌“這幾日先別沾水了。”
喬憶佳把手收回在破的七零八碎的袖子中,張了張嘴發現聲音沙啞的不行。
“謝謝你。”
雖說聲音小和沙啞但張晴還是聽清楚了,不但張晴聽清了,段無顏也聽清了。
段無顏覺得有趣,現在這幅狼狽的模樣了也不忘道謝,有禮貌的孩子。
喬憶佳知道段無顏的來頭必定不小,不想去跟段無顏有太多的交集抬起腳就向外走。
暈道前喬憶佳的腦海中又閃現出被血染紅的長街,血流成河的畫麵怕是有人一輩子都見不到,無疑那一夜是喬憶佳的噩夢。
喬憶佳雙拳依舊緊握,好看的雙眉也擰成個川子。
段無顏抖了抖袍子向外走了出去,餘光無意間看到喬憶佳緊握的雙手。
“帶上她一起。”
段無顏的聲音很好聽,白皙的皮膚臉,一雙細長的桃花眼能讓人輕易的就淪陷,高挺的鼻梁下薄薄的唇瓣,一看就知是無情之人。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高貴。
說完段無顏便走了出去,王啟聽到張晴的話雖說驚訝但也沒說什麼帶了個小廝把喬憶佳抬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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