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613 更新時間：12-11-30 16:40
按照張盡崖的資料和餘日的言論，肖傾宇醒來還要約莫幾天時間。方君乾於是沒日沒夜地守在傾宇殿，讓不知實情、以為方君乾臨近大壽在傾宇殿裏樂得逍遙的一班大臣暗暗高興：皇上終於肯休息休息了。
當然了，五月初二幾個內務府大臣隨著戚無憂去傾宇殿跟方君乾彙報萬壽節慶典的事宜時奇怪地發現：他們英俊瀟灑、除了那鬢邊白發看似毫無中年男人之色、更無蒼老之態的皇上眼睛上居然被籠罩上了濃濃的黑眼圈！
“皇上一身係天下萬民，定要保重龍體啊……”那忠心樣，就差痛哭流涕了。其滔滔不絕、口若懸河不亞於在某些情況下囉嗦的方君乾。
“咳咳，眾位卿家關懷，朕領了。卿等不必擔心，朕之身體，說是鐵打的都不為過，怎會不好？卿等忠心可嘉，朕自會提點提點，都下去忙吧。”方君乾如沐春風，慈祥地笑著讓他們告退，打發走了這群人後，他轉頭，對戚無憂說：“吵死人了！耽誤時間！要是傾宇在這個時候醒來了朕就砍了他們的腦袋！下次找幾個機會扣他們三個月的俸祿！……剛剛那幾個人的名字你都記住了吧？”話裏狠狠的陰毒讓戚無憂打了個寒顫。
戚無憂很想說沒記住，可是……方君乾的眼神告訴他：你過目不忘的神本領要是還記不住那麼多話的幾個人，那朕就要懷疑你是站在那邊了……
方衛伊：我說戚老丞相，不妨想一想，是幾個跟你別說八竿子打不著邊、就是十六杆子也打不著邊的內務府官員的命重要呢，還是你自己的命重要？
——就是為了大傾的安穩這結論也輕而易舉就得出來了不是？
戚無憂：“……是。”幾位同僚，這可就不是我戚某不顧念同僚之情了！如果你們真怎麼樣……戚某定會派人照顧好你們的家人的！——順便每年讓人上幾柱香燒幾張紙錢什麼的，畢竟曾經是大傾的官員，不能太寒酸對吧？
——還好，當方君乾一路扯著寬大、拖地的龍袍為了不在皇宮裏太“驚世駭俗”而放棄了輕功反倒小跑回密室時，肖傾宇還沒醒。
五月初三。
“定國府”和“天琪府”的匾牌被擦拭地亮堂堂的，都可以進行鏡麵反射了。定國府在大傾立國後就被改成了天琪府，名是改了，但以前的東西一件都沒拆沒動——連牌匾都隻是在一眾分量級的老臣們看不下去、聯名上書、勸諫了數次的情況下，方君乾才勉強同意在原“定國府”琉璃匾下麵新掛了個還沒有老牌匾大的“天琪府”金匾上去——這模樣，相比新朝氣象、皇家威儀來講多多少少顯得不倫不類、荒唐滑稽，甚至是可笑，偏偏在這點上方君乾固執到了“強”的地步，為此他還狠狠地把幾個上表說是要“改造天琪府”“遷移原定國府”“凸顯王朝新氣象”雲雲的禦史台臣子痛批了一通。小樓、袖手崖再加上這個定國——天琪府——這是方君乾總共待得時間不下於皇宮的三大“行宮”。
此時的王府中：
“方衛伊，你給我吃飯！”
“……嗯，我都吃飽了。我去趟皇宮。”
某人一臉無語地看著還剩下大半碗飯的飯碗，和他師父一樣見多了疾苦貧民的他早就在心裏大呼“浪費”了，無奈的神色擺明了他這個師兄——太子少保如今難得拿當年的小屁孩——師弟方衛伊毫無辦法。
有人退回來，腳步聲由大到小在消失了一瞬後又重新由小變大：“……師兄，我還忘了件事……好像你這幾天都沒怎麼吃飯？”
……
“皇上……那啥，明天就是您的四十大壽了，您看……？”戚無憂小心翼翼。
“你說了第幾遍了？說了閉嘴！朕的話不作數了？！”極度的不耐煩。當然了，撫著他心上人的麵頰時，那溫柔得……就像一個身體中著兩重人格同時存在並且向不同的人表現著似的。
“……”方衛伊欲言又止。自己哥哥的脾氣自己還不清楚？如果這時候自己跟在戚無憂後麵說話……方衛伊一個眼神拋給張盡崖。
“方君乾……你，給我去睡覺！”張盡崖冷冷地，心裏那叫一個“汗”。堂堂大傾帝王，就在這裏幾天幾夜地混……且不說他是誰、他明天要幹什麼……單單說說他不吃不喝不睡不走地——就算是十六年前在袖手崖有過“經驗”——這人到底還要不要活？照這樣子看下去一代寰宇大帝玩自殺呢？……咳咳……不過不這樣他就對不起公子！
張盡崖當然沒有注意到他思想上的前後矛盾。就像……
……就像方衛伊沒注意到才幾天他和張盡崖就已經默契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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