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288 更新時間：12-10-14 11:34
我想講述的是我和我‘嫂子’的故事。
在我眼中，‘嫂子’是天下最好的嫂子，隻可惜‘嫂子’是個男人，不過也慶幸他是個男人。因為是他，讓我知道愛是真的沒有性別之分的。同性之間的愛並不遜色於男女之愛，也是可以永恒的。
你很難想象他並不愛我，但我卻不能沒有他。他已經成為了我的至親，深深的融入到了我的生命中。
假如沒有他，就不會有今天的我，現在的我。
故事要從哪裏說起呢？我並不了解他和大哥之間的點點滴滴，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有著怎樣的生死誓約。能讓他在我大哥去世後一直堅守著他們之間的愛。也許你不相信，甚至感到懷疑，但我想告訴你。如果是一天兩天，你可以這樣說。但他整整守了十年，十年間，他一直堅守著和大哥之間的愛，從未改變……
而那份愛還在延續……
我隻能從那個大年三十說起……
“你這個娘娘腔怎麼會在這裏？”我完全顧不得身上的積雪，一個箭步衝進大廳。對著一屋子的人憤怒的大喊著，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轉向我。
“小紀，你可回來了，快點吃飯吧！大家都等著你呢！”大哥率先開口打破了一室的尷尬。
我躲開大哥的關切，氣衝衝的跑到坐在大哥身邊的男人麵前，發瘋般大喊大叫，“你為什麼會在這了？我們蕭家不歡迎你，你給我滾。”我手指著門。
“小紀，今天是大年三十。”母親在一旁拚命的使眼色。
“我……抱歉，你們先吃飯吧！我不太舒服，先回房了。”他低著的頭慢慢抬起，向我父母表示歉意，起身欲走。
“你不用走，小紀，也是該告訴你了！”大哥雙手放在他的肩上，讓他坐在那裏。抬起眼梢直直的對向我，“小紀，我和少陵已經在國外登記結婚了。他已經是咱們家的一份子。你以後說話客氣點。”
“什麼？”我震驚的大叫一聲，宛若挨了當頭一棒，半晌兒沒回過神來。
一激靈，我如同蘇醒般，驚慌失措的看著父親。父親沒說話，隻是低著頭，淺淺的酌了一杯酒。我難以置信的望著母親和二姐，也許她們是真的不知道該對我說些什麼，紛紛將視線轉移別處。
“你們……你們”我不敢相信一向堅決反對的父親竟然接受了，這個，這個讓我無法忍受的事情。我頓時火冒三丈抄起桌子上的碗狠狠地摔在地上，“你們難道不知道他是個男的，是個男人嗎？”
大廳裏隻有我的怒吼，我憎惡的目光打在那溫和而平靜的男人身上，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
“你給我坐下。”父親突然開口，帶著一貫的威嚴。
“你們這群瘋子，瘋子。”我怒不可遏，轉身跑出家門，心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留戀。
下雪了。
我獨自一人閑逛在北京城的大街小巷，頭上沾滿飄落的雪花。
大哥，我真的難以接受你愛上了一個男人。
大年三十，萬家燈火，合家歡樂，我卻無處可去。
‘嫂子’你可知道我當初有多恨你。恨你將我的一切都打亂了，侵入我的生活竟如此的堂而皇之。
我坐在天安門廣場前，任由那寒風的洗禮。全身上下很冷，就連心也是涼的。
靠在石碑旁，和著冷風，我睡著了。
微微睜開眼，我趴在那寬厚的背上，是我大哥。從小到大，隻有大哥不會罵我，即使我再調皮搗蛋，他也不會生我的氣。
可當我知道他喜歡的是男人後，我們之間就漸行漸遠了。大哥可以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可是我在乎。因為大哥是我一直崇拜的人。
我發燒了，整整燒了一夜。
家裏人忙得團團轉，尤其是我父母。要是以前，所有人的目光都隻會停留在我大哥的身上。但現在一切都變了，父親整夜守在我的身邊，目光中帶著我難以捉摸的東西。
我大概知道，我是唯一還能為蕭家傳宗接代的獨苗了，父親長滿老繭的手撫上我的額頭。
“終於退燒了，明天，你就去學校吧！”
“我不去。”我憤怒的吼了一嗓子，我確實不想去，因為我就是那傳說中的不良少年。
“你讓孩子多休息休息，他燒剛退。”母親的話從門外傳來。
“我想睡覺了。”我扯起被子，捂住頭不耐煩的轟他們離開。
“好好好……小紀你好好休息，我和你爸要去看看你住院的張伯伯。你好好在家休息，有事叫你大哥。”
腳步聲消失在門外，我拉開被子。想喝水，果然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我不想見大哥，更不想見‘他’。
‘啪’無力的手指握不住杯子，玻璃杯碎了一地。門外立刻匆匆跑進來兩個人，我大哥和他。
就在他走進來的瞬間，我鋒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樣投向他。眼中的怒火將我推向憤怒的極點。
“怎麼了小紀？”大哥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片，“要喝水嗎？”大哥試圖轉移我的視線，坐在我床邊滿臉關切與擔憂。
“我不喜歡陌生人隨便進入我的房間。”我一字一頓盯著他的臉冷冷開口。
他很識趣，輕輕開口，“禹天，你好好照顧小紀，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嗯”大哥對著他淡淡一笑，那嘴角見不易察覺的溫柔，讓我滿臉錯愕。大腦瞬間一片雪白，近乎完美的大哥會愛上一個男人，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生氣，“哼”不滿的冷哼一聲，一翻身背對大哥躺在床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和大哥的關係降至冰點，我甚至都不知道該和他如何說話了。
“小紀，你在生我起嗎？”大哥的話從我身後傳來，讓我一時無語。
見我不說話，大哥似乎是鐵了心非要我明白，“小紀，我不求你能理解，我隻想讓你明白我和少陵是不可能再分開的了，他已經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了。更是蕭家的一員了。”
“為什麼？”我不解的迅速轉身，盯著大哥堅定的眼睛。
“等你有了喜歡的人，你就明白了。”大哥難得和我談起我那個‘嫂子’。
“嘟嘟嘟……”急促的電話聲響起，大哥匆忙起身在我門外接了電話，“喂？嗯，我知道了。您別著急，我現在馬上就過去。”
我聽到門外大哥和他的對話。
“事務所有點急事，我必須馬上去一趟，可是小紀這裏。”
“你放心，這裏有我，你快去吧！”他的聲音溫柔而細膩，並不像我所說的‘娘娘腔’。
大哥的腳步聲漸遠，但我知道他沒走，一直在我門外徘徊。
終於他還是從門外走進來，手裏端著一碗粥。我下意識咽了幾口唾沫。我在心中狠狠罵了自己一聲‘沒出息’。那香氣撲鼻的粥，讓我空空如也的胃翻江倒海。
“我想你大概餓了吧！給你熬了點粥。”他慢慢靠近我，這也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直視他。
他確實是個男人，身材高挑，用我二姐的話來說是‘清秀’，周身讓人有如沐春風的感覺，那是一種讓人無法轉移視線的魅力。
我看著他坐在大哥剛離開的位置上。我目不轉睛的瞪著他，可他卻很從容，臉上多了幾許溫柔。在我心中隻能想起一個詞‘狐狸精’。
我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碗，狼吞虎咽，風卷殘雲。靠！還真好吃唉！我在心中不由感歎，果然比老媽做的還好吃。
他淡淡一笑，溫柔的目光牢牢盯在我身上。
“看什麼看？”我勃然大怒，憤恨的衝他大吼道。
“沒什麼。”他移開的目光落在窗外，這一刻我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他身上的那種味道竟然和大哥一樣，一模一樣。
那之後，我和‘嫂子’的關係有所緩和，畢竟抬頭不見低頭見。在父親的默許下，大哥和他一起搬進了家裏的老四合院裏。
房間就在我的正對麵，我盡量避免和他見麵或是有所接觸。
早餐時，母親特意叫我吃飯。我剛一抬頭就對上他向我投來的示好的目光。厭惡的錯開，我不爽的嚷了一嗓子，“我不餓！”
匆匆跑出家門，我向許多高中生一樣騎著單車去學校。
我渾渾噩噩的騎著單車，滿腦子想的都是大哥親昵的喂他吃飯的場景，我頓時激起一層雞皮疙瘩，一陣惡寒。
“啊……”我破吼大喊了一嗓子，發泄著胸中的無名之火。
大哥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個好孩子，優等生。學習好、人品好、長得帥，家裏的七大姑八大姨對哥總是讚不絕口，街裏街坊的大姑娘見了我哥沒有不臉紅心跳的。老爸、老媽、二姐都以哥為榮。相反，我在別人眼裏就是個不爭氣的混球，可我不在乎，隻要一家人開開心心的比什麼都重要。
我一直很奇怪，直到大學畢業大哥都一直沒有女朋友。每當我問他，“哥，你心裏是不是有人了？”
大哥沒說話，隻是意味深長的淡淡一笑，臉上洋溢著幸福，我確定他心裏是真的有人了，可當時卻怎麼也想不到會是個男人。
還記得那天，我剛一進家門，那響亮的耳光聲就嚇了我一跳。
我清清楚楚的看見父親怒不可遏的扇了大哥一耳光，顫抖著身體對大哥厲喝道，“你給我滾出去，我們蕭家沒有你這樣的不肖子孫。”
從小到大，父親從來沒打過大哥，這種待遇一向是屬於我的。我不解，我困惑，我不知所措，傻傻的看著那一幕。
“你今天要是敢邁出這個家門，我就再也沒有你這個兒子！”
父親的話讓我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從未見過如此震怒的父親，那已經不能僅僅用震怒來形容了。
大哥什麼話也沒說，恭恭敬敬的跪在父親麵前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一旁的母親捂著臉，早已哭的泣不成聲。二姐攙著幾近虛脫的母親偷偷地抹眼淚。
大哥直起身，在我身邊走過的瞬間摸了一下我的頭頂。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哥他……大哥他”，我的問話沒有得到回答。氣急敗壞的追出門，對著那高大的背影我發瘋的呐喊著。
“哥，哥……”
大哥聽到了我的呼喚，沒有繼續向前走，停下腳步似乎在等著我。
我氣喘籲籲，雙手牢牢的抱住大哥的手臂，聲嘶力竭的喊著，“大哥你別走，我不讓你走，有什麼事不能好好商量。”
大哥澀然一笑，兩眼暗淡無光，目光遊離它方，輕歎道，“小紀，你要好好照顧父母。父母年紀大了，你不要在像從前一樣惹他們生氣了。”
“大哥……大哥……”大哥的背影還是慢慢消失在巷口。我偷偷跟在大哥身後，從那微弱的車燈裏，我看見了他。大哥緊緊的摟著他，他們完美的就象是天生契合在一起一樣。
大哥托著他的臉，一點點吻上他的臉頰。旋即便是那無邊無盡的深吻，他們久久不願分開。轟的一聲，我隻感覺到大腦一片混沌，震驚的啞口無言。躲在黑暗裏，靜靜的看著他們，原來大哥心裏的人竟然是個男人。
往昔慢慢消散，我真的很想知道父母究竟為什麼會接受，這是讓我最困惑的事。
三年，大哥走了三年。再次回來身邊多了個他，他們親密無間出雙入對。大哥每次看他的眼神中都是非比尋常的愛意。
下定決心，我打定主意，偷偷溜進廚房。將廚房四周裏裏外外看了個遍，才又偷偷溜回母親身邊。
“你不要在這裏礙事了，飯一會就做好了。”母親笑著對我說道。
“媽”我開口卻不知道該如何問，“媽，我想……我想問你一件事。”
母親放下鍋鏟似乎早已心知肚明，“你問吧！”
我沒想到母親答應的如此幹脆，“大哥，大哥和那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母親沒有正麵回答我繼續做飯，“小紀啊！你大哥和少陵這孩子挺不容易的，我知道你不喜歡少陵，但為了你大哥，你還是……”
我不明白，是真的不明白。母親似乎不願意再開口，但已經認可了他們二人，這還真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想不明白，整夜整夜的失眠，直到有一個夜晚，我發現了他們之間的秘密。
我們家有一個純手工打造的木質的大浴桶，據說是我姥姥留下來的嫁妝。為了安放它還專門準備了一個房間。二姐和我對此嗤之以鼻，習慣了現代化的我們對這種原始的洗澡方式很是不屑。
北京的夏夜，熱而燥。
我滿頭大汗的從床上爬起來，睡不著覺，打算去院子裏乘乘涼。
路過那間房時，朦朧的淡黃色燈光吸引住了我的視線。我停在門外，望著那窗戶上映出的兩個人影，是大哥和他。
水聲從房內傳來，我隱約猜到了裏麵正在發生的事情，大哥在給他洗澡。
我站在門外屏住呼吸，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
“少陵，對不起。”
“幹嘛！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如果不是我執意要出櫃，你也不會被你爸趕出家門，還受了這麼重的傷。”
“傻瓜，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從不後悔。所以你也不用向我道歉，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再說我現在真的很幸福，至少你的家人肯接納我，這對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少陵，小紀他……他有時說話很衝，你別在意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大哥的話讓我不滿的在心中大罵道，‘呸！我就是故意的。’
“嗬嗬……”那悅耳的聲音和著水聲傳來，“你呀！多心了，我不會介意的。小紀他是個好孩子，懂事的孩子，我相信他一定會接受我的。”
我無語，轉身離開，大腦卻異常清醒。看著那朦朧的月光，我心中一陣落寞。
大哥是真的愛上他了，他們之間的愛我不懂卻不能忽視它的存在。
後來，從二姐的口中我才得知他的真實身份。他叫杜少陵，是香港最大的金融投資公司杜氏集團的次子。杜氏集團在香港首屈一指，資產過億，在內地也聲名顯赫。
而他杜少陵，擁有牛津大學金融管理學和法學的雙料學位。年輕有為，是難得的青年才俊。很難想像一個如此傑出的人就窩在我們家中，有時還會充當起家庭主婦的角色。
我和他之間的關係一直很僵硬，應該說是很冷。我刻意回避他，他是知道的。可卻不放過任何一個與我接觸的機會。直到發生了一件事後，我們之間的關係才有了轉機。
“蕭禹紀，你那是什麼態度？”班主任大媽的吼聲傳遍了整個辦公室，是個明眼人都知道惡魔蕭禹紀又要倒黴了。
“我說老師，您想要什麼態度？”我不怕死的頂嘴，反正我早就在校長那裏掛了打架鬥毆、破壞公物的罪名。就算不是我做的反正到最後都會扣到我的頭上，所以多一次少一次都無所謂了。再加上一個‘侮辱老師’的罪名，我這臭名昭著的名聲可就真的要名揚四海了。
“你為什麼要打人家王凱？”大媽厲聲厲色的對我吼道。其實我心裏最詫異的是，我明明犯了那麼多事可為什麼沒有把我開除呢？
我閉口不言，死活都不開口。反正無論我如何解釋，錯的永遠是我。
“蕭禹紀，你給我聽著，立刻給你家人打電話，你就等著挨處分退學吧！”班主任大媽陰險的看著我，我知道她早就在想盡辦法要趕我走。
“咚咚咚……”辦公室的門應聲而開，我沒有在意依舊高仰著頭。
死老巫婆，我就是不打電話，你能把我怎麼樣，我這人就這樣，牛脾氣。
我絲毫沒有留意到走到我身邊的人，直到班主任開了口，“這位是？”
我猛然轉過頭，麵臉驚愕，我至今都難以相信會是他，“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裏？”我磕磕巴巴地說道。
“您就是張老師吧！我是蕭禹紀的哥哥。”他衝我淡淡一笑，用最紳士的語氣向班主任大罵介紹自己。
“你放……”我差點就把‘你放屁’三個字吼出來。想了想還是咽回肚子裏，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該稱呼他什麼，難道要我叫他‘嫂子’啊！
“蕭禹紀，你給我老實點。”班主任自以為懲治我的天神到了，那看著我的眼神中多了幾許得意之色。我早就知道那個老女人看我不順眼，鐵了心了要將我開除。
“張老師，我不得不提醒一下你的措辭，你這種對待犯人的說法和做法是極為不理智的，也很不符合你身為一名老師的職責。”他話一出口，我和班主任同時愣住，誰也沒有反應過來。
隻見那老女人臉色一片死灰，想要做垂死的掙紮，“你身為蕭禹紀的哥哥，沒有以身作則，還進一步助長他的囂張氣焰，你是怎麼當他哥哥的？”
我剛要發火，可沒想到他的火比我還大。他麵不改色突然從包裏掏出一摞證件，一甩手扔在了辦公桌上。“這是我在內地獲得的律師執照、香港律師執照、英國律師執照。我現在以一個律師兼他哥哥的身份告訴你”他說‘哥哥’這兩個字時格外用力。
“你顛倒黑白，是非不分，侮辱加恐嚇學生，我有權利告你，你就等著上法庭吧！”他一手抓起證件，一手拉著我大步流星的向門外衝去。走到門口，他突然轉過頭來，對著早已嚇傻了的大媽吼道，“我警告你，我怎麼當他哥哥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管得著嗎？”
他瀟灑的身影讓我徹底的傻掉。在走出校園的一路上，耳邊響起的全是小姑娘的尖叫聲。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發火，就算是發火也很帥。
他帶著我來到了一家大型的電玩中心。我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那入口處出神。他推搡了我肩膀一下，笑著說道，“去吧！”
我顧不上許多，瘋了一樣衝進去。腦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反正不用我花錢，不坑死他，老子就不姓蕭。’
但他著實讓我大吃了一驚，我自以為是遊戲高手，可在他麵前竟讓像是小巫見大巫。他的級別不能簡單的用‘高手’二字來形容，簡直可以與大神相媲美。我承認我是真的瞎了眼了，這個男人真的是深不可測。
幾乎所有的人都圍了過來。我聽見耳畔的驚訝、讚歎、羨慕聲此起彼伏。他令所有的人都大開眼界。此時，我突然意識到他也許並不是我以前所想的那樣。
如果大哥是水，那麼他就是火，相對而生，缺一不可。大哥沉穩冷靜，他則散發著狂野與激情，那青春的活力絕不亞於我這個正當年的小子。
我有些迷茫的看著他。如此優秀的人，讓我隻能想到一個詞‘愛慕’，由愛到思慕，他和大哥是不是這樣呢？
我們兩人在電玩中心瘋了一天，大哥從來都不會親身上陣陪我玩，更多的時候則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我發瘋，發狂。但他則是和我一起，發瘋發狂，一起大笑。
夜晚，我們帶著一身的臭汗走在返家的路燈下。
我率先打破了疑問，問出了潛藏了一天疑惑，“你……你，你為什麼肯幫我，相信我？”
他聽了我的話噗嗤一聲笑出來，露出淺淺的梨渦，“因為你有個好朋友啊！”看著他笑的曖昧，我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得，怪叫了一聲，“是小晴！”
他微笑著點點頭，笑道，“那女孩不錯。”
“你笑什麼？小晴，小晴是我的鐵哥們兒。”我瞥紅了臉不滿的解釋道。畢竟我和小晴從一年級就認識了，小時候小晴長得比我高，我天天被她揍，鐵一般的哥們兒。
“哦？”他似乎不相信，繼續說道，“是她告訴了我實情，我才更較確信。你原本就不是一個壞孩子，能告訴我為什麼要一直裝成一個不良少年嗎？”
我的心思被他如此簡單的看穿，我隻好故意轉移話題，“什麼為什麼啊？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不用騙我，你故意惹是生非，無非是想故意和你大哥有所區別，對嗎？”他的話從我背後傳來，讓我不由全身發冷，呆呆的望著那昏黃的燈光。我說不出反駁的話，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深知我的心思。
我一直在想，我既然做不了優秀的大哥，那麼就隻能做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了。
從不在乎別人拿我和大哥相比較，因為我可以很驕傲、很自豪的說，‘他是我哥哥’。原來我早已被人看穿，卻依舊我行我素，像個傻子。
“你真的沒必要那麼做，你可做你自己，做得更好。”
被人拆穿，讓我很是難堪。我猛然轉過身，惱羞成怒的對他大喊，“你給我閉嘴。你算什麼東西？你又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我，你這個變態。”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到他身體一瞬間的顫抖。隨後終於發生了那讓我目瞪口呆的一幕。他張開雙臂將我緊緊摟在懷裏，那溫暖的懷抱終於讓我哭出聲來。
很久，很久沒這樣哭過，原來我真的停不下來了。
“哭吧！哭出來就沒事了，你是個好孩子，優秀的孩子。”我埋在他懷裏，聽著他在我耳畔喃喃低語。從小到大沒有人對我這樣說過，我隻要一哭就會被我爸扇耳光。在他眼中，你個男孩子，蕭家的男人是流血不流淚的。從那之後，我就再也不曾哭過。
我放鬆了全身的力量在他懷裏慟哭著。我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他……他……他罵我是娘娘腔，所以……我揍了他。”
我懷念那一夜的路燈下，更懷念他溫暖的懷抱。我時常想到大哥是不是和我一樣留戀著他溫暖的懷抱和發絲間淡淡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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