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姿態

正文  Scene 89 他不是你

章節字數：2481  更新時間：13-08-29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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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顏樹送回到宿舍交給善生後，歐陽瑾便離開了，但是沒有回到學校，他一個人在大街上閑逛，他走到一間唱片店就停下來了，外麵貼著一張五月天的海報，他隻是想看看出了什麼新歌，卻在抬頭的一瞬間，隔著玻璃見到一張相似的輪廓，歐陽瑾還是愣了一下，就推開門走進去。

    他站在那穿著校服的男生對麵，從櫃子的縫隙間裝作不在意的看向那男生，男生剛好是側臉麵對著他，仔細一看，真的能從男生細致的五官看到善生高中時的影子，與善生一樣，男生的白色衣領幹淨而且燙的沒有皺褶，棕色的頭發柔軟的微卷起來，露出耳朵，男生戴著耳機，低頭看著手中的CD。歐陽瑾小心翼翼走上前轉了個彎，慢慢向男生靠近，因為櫃子空間比較窄，男生見到有人過來便抬頭，眼神剛好對上歐陽瑾。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的牽引，兩人之間在那麼一刻時間是停止的，很快男生連忙低下頭，如果歐陽瑾仔細一點看的話，就能看到男生緋紅的耳朵。歐陽瑾從男生身邊經過，吸進鼻間的是陌生的味道，他想男生也是個不愛運動有點小潔癖的人。歐陽瑾在男生身後，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卻洋溢著異常微妙的感覺。

    最後男生要走的時候，歐陽瑾也是跟在他後麵，或許是遠距離，男生也沒發覺什麼。歐陽瑾跟著他走到一家蛋糕店門口，彎著腰在櫥窗看了一會，要了一小塊外形很可愛的奶油蛋糕，讓店員打包起來。歐陽瑾從男生細小的動作能看得出他和善生的不同，男生很愛笑，對著陌生人，應該是個很開朗活潑的人，他付錢給店員，附帶一個陽光的笑容。

    歐陽瑾繼續跟在他身後走過大街小巷，男生應該是每天都走這些小巷子，跟在他身後的歐陽瑾經常要停下來躲在角落，看著不遠處的男生時而跟一些小孩子和小狗在玩耍，會甜甜的大叫一聲提著菜籃子的阿姨。永遠都是精力充沛的模樣，最後男生在一條小弄堂前麵停住腳步，這時候他才把耳機拿下來，還很認真的用手指整理一下頭發，拍了一下衣袖，再整理一下衣領，自我感覺良好之後，男生才小心翼翼往弄堂裏麵看了一下。

    站在街角的歐陽瑾看著男生一係列的動作，一下子就想起當年自己每次在製造機會“偶遇”善生的時候，都是心情煩躁不安，然後不斷在整理自己的儀容，雖然每次善生都是和陸晴川說說笑笑無視他的存在就擦肩而過。

    歐陽瑾知道男生是在等自己喜歡的人，沒一會從小弄堂走出來一位穿著與男生同款校服的女生，就證實歐陽瑾的想法。

    女生應該很喜歡吃蛋糕，一見到男生手中的精致小包裝，就興奮的像隻小花鹿，笑彎了眼睛，男生伸出手去摸她的頭發，然後輕輕抱了她一下。

    此刻的歐陽瑾看著看著，很無奈的笑了，自己還真的傻到把一個陌生的男生當成葉善生。他深吸一口氣，就往男生和女生他們走過去。

    那兩人見到有人過來，便轉過頭來看，男生見到歐陽瑾的臉，一下子就驚呆了，他完全沒有想到歐陽瑾竟然是跟在自己的後麵。待到歐陽瑾走遠之後，女生見到他發愣的樣子，便拍了一下他，問道，“哥，你怎麼了。”

    男生擠出一抹笑，搖搖頭，說，“感覺很奇妙，似乎之前做過一場夢，裏麵有這樣子的情景……”

    “哥，你是對人家一見鍾情對不……”女生不懷好意的捏了一下男生的臉，“人家那麼帥，怎麼可能跑進你夢裏……”

    男生伸出手就輕敲了一下女生的額頭，“再胡說就沒收你的蛋糕，走吧，媽媽同意你今晚跟我們住，爸爸買了好多你吃的菜……”

    兩人也漸行漸遠，與歐陽瑾相反方向，像兩條分叉線，有時候遇見不代表要相識。

    離開小弄堂的歐陽瑾也沒有回學校，他約了在這邊的幾個大學同學，準備晚上到小酒吧聚會。在認識善生之前，歐陽瑾也曾跟著小混混夜晚跑出來玩，但是那時候的南城都是一些小館子，當時他們還是初中生，一進去就被趕出來，後來隻能在便利店買一些啤酒在巷子喝，但是和善生在一起之後，他完全是按照善生的乖乖牌方式生活，幾乎都斷絕了一切的夜生活，別說是在外麵深夜喝酒。

    一走進小酒吧，被裏麵的刺耳搖滾音樂和各種香水體味混合一起的人群，顏色多樣的霓虹燈，他們幾個人找了一個卡座，一坐下去就上來好些啤酒。其實歐陽瑾不喜歡這種太吵鬧的地方，相比其他人，他隻是一個勁在喝酒，周圍的女生都借故上來跟他搭訕，他也是冷冷的回應。

    沒一會歐陽瑾就酒精上腦，醉意就來了。他提前跟其他的同學告別，一個人走出酒吧，一推開門就冷風迎麵，恢複了深夜的平靜，那扇門隔絕了那燈紅酒綠的世界。

    歐陽瑾搭上一班夜車，往善生的學校開去。

    宿舍電話響起來的時候，善生剛好是上廁所出來，一接到電話，就聽到那邊傳來歐陽瑾迷迷糊糊的聲音，說了一堆話，斷斷續續，不過善生也聽到他在他宿舍的下麵。善生拿起一旁的外套穿上，準備出去，這時候顏樹也醒來了，他開口問道，“這麼晚你去哪啊？”

    “歐陽瑾好像喝醉了，在宿舍樓下，我要去看看他。”

    一聽到是歐陽瑾，顏樹也起身下床，穿起外套要跟善生一起下去。

    兩人一下樓就看見醉成爛泥般坐在電話亭裏麵的歐陽瑾，都倒吸一口氣，也很納悶這人是怎麼在深夜混進來的。

    善生和顏樹走過去，扶起歐陽瑾，歐陽瑾一見到善生的臉，就立馬抱住他，雙手圍住他的腰，一直喊他的名字，善生麵對顏樹一臉尷尬，但是怕驚醒宿管，隻好輕聲的哄住歐陽瑾，顏樹也顧不得什麼想去幫忙，但是歐陽瑾就是不肯鬆手，一直抱住善生，最後善生也任由他抱住自己，隻要他不吵不鬧，就輕聲走上樓。

    幸虧今晚宿舍也是剩下他們兩個人，一回到宿舍，善生就讓歐陽瑾坐下，喝了一杯白糖水之後，歐陽瑾立馬就找廁所吐了。

    喝醉的歐陽瑾把其他兩人折騰了一整夜，才緩緩的躺在床上，有些清醒。他睜開眼見到善生，揚起一抹苦笑，“我是不是像個笨蛋，從初中喜歡你到現在，今天竟然跟著一個類似你的男生走了一段路，到頭來才發現，你們根本就不一樣，像個傻瓜，看著他跟喜歡的女孩子快樂的聊天，可是你們根本就不像啊……一點都不像……為什麼我會這麼喜歡你……像個傻瓜一樣喜歡你……都找不到不去喜歡你的辦法……”

    歐陽瑾說著說著，就漸漸睡著，泛黃的燈光下，善生能看見他淚水沾濕的長睫毛，像把扇子。

    善生從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深深歎出一口氣，對於歐陽瑾的感情，他永遠不能回應，他的心很小，隻放得下一張椅子，但是使用權已經給了陸晴川一個人，就不能再容納第二個人。

    這時候，善生轉過身，抬起頭就望見顏樹站在陽台外麵，夜光曬在他身上，擋住了他蒼白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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