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姿態

正文  Scene92 新的生活

章節字數：2551  更新時間：13-09-23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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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善生的印象中，大學期間曾有三個多月兩人沒有見麵，那時候剛好是大四出來工作，在S城的他，每天忙著趕論文和畢業設計稿，還要到處找房子搬出去，空餘的時間還要給導師兼職做助理，每個月跑一趟郵局給家裏彙款，恨不得一天有48小時，晚上回到宿舍整個人都虛脫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畢業之後各自都陸續找到了工作，最後宿舍隻剩下顏樹和善生兩個人，林安跟著女朋友北漂去了，是第一個走的，臨走前四個人在學校附近的小餐館吃了一頓散夥飯，那天晚上隻有善生沒有喝酒，顏樹喝得少，所以他們兩個人攙扶著成了醉鬼的林安和楊奕一路走回宿舍，林安一喝醉就一直抱著善生說以後要怎麼努力給女朋友買什麼什麼，楊奕就是一邊走一邊在大聲“大學四年都沒有拉過女孩子的手”之類的，善生和顏樹兩人很沒麵子的低著頭走，以往都沒有現在感覺校門口去宿舍的路程是這麼的遙遠。

    那天之後，林安和楊奕就離開學校了。善生看著他們已經收拾空蕩蕩的床位，彷佛回到了四年前他們入學的時候，第一天也是他和顏樹來得最早，現在也隻剩下他們兩個沒走。

    顏樹抱著一箱子的書籍，走進宿舍時，告訴善生，“我宿管阿姨埋怨我們宿舍不幫她一起去清理宿舍後麵的牆壁，上麵全是女生們的貼紙。”

    善生知道這是這間學校的畢業傳統，畢業那天女生可以在男生宿舍的後牆上貼滿給自己喜歡男生的留言，男生也可以去貼女生宿舍的後牆，就像是高中畢業時候，女生們都跑去自己喜歡的男生麵前遞情書一樣。

    他們住的這棟樓，整個後牆幾乎都是顏樹和善生的留言，畢業那天還有一排女生站在樓下，對著樓上喊著“葉善生你這個混蛋把四年的青春還給我”“顏樹還我初戀”之類的，喊得楊奕妒忌羨慕恨，林安就抱著電話給女朋友幸災樂禍去。

    經過一段時間之後，善生和顏樹都選擇留在S城，當然歐陽瑾也留了下來，盡管他打電話回去拒絕父母的安排時候被狠狠的臭罵了一頓。再後來，他們三人一起吃飯時，聽說了微微去了北京。歐陽瑾去了送她的火車，似乎走的很匆忙，沒來得及跟任何人說就去了北京，他說送她的那天，看到她身邊有個個性靦腆的男生，穿著不合身的正裝，第一顆襯衣紐扣都扣得緊緊的，男生想幫她提行李，卻被她粗魯的推到一旁，歐陽瑾遠遠望著憋著笑。微微上車時，他看著她及腰的長發，才發現他們都在這些年裏，不斷地改變了自己，逐漸變成自己想象不到的樣子。

    不過歐陽瑾沒有提起林一晴，其實不說，善生也知道她待在了N城，因為陸晴川也是。前些日子就聽到陸晴川提起準備接受一家公司的邀請，對於剛畢業出來實習的大學生來說，那家公司開出來的條件是很大的誘惑。據說陸晴川的母親曾跟他打過招呼，讓他再次考慮去國外找他舅舅，他沒有答應，任誰都想象得到因為善生。

    在宿舍住了一段時間，善生就和顏樹一起搬出去了，與歐陽瑾一起，租了三室一廳的房子，在S城以前的一些西式舊房子，是善生的導師介紹過去，說是一位老朋友要移民，把房子底價租出去，他們三人坐著搬家公司的車子去到那邊，那天剛好是陰天，車子穿過一條長長的巷子，兩邊全是枯黃的落葉，最後他們三人站在房子樓下，一抬頭便望見一棟棟舊式洋房建築，總覺得來到吸血鬼的世界。當他們走上昏暗的樓梯正考慮要不要換房子的時候，善生把手中的鑰匙一扭開，站在門前的三個人都被裏麵的布置斷了找別的房子的念頭。畢竟是藝術大學教授的房子啊，外麵盡管看起來像鬼屋，裏麵卻像來到了複古年代的英國，善生拉開窗簾，整個房子都亮了起來，柔軟的沙發讓他心情愉悅。

    善生跑到樓下的電話亭給家人報喜，在導師的畫廊工作，也在S城租到廉價的好房子，他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會好起來。

    後來陸晴川也來過他們的房子，雖然不太高興三個房間，歐陽瑾就在中間的房間，但是晚上他故意抱著枕頭穿著睡衣在歐陽瑾的房間門口踱來踱去，最後還站在隔壁善生的房間門口，探出頭來朝歐陽瑾吐舌頭，把歐陽瑾氣得半死。

    日子流水般的度過，他們已經在S城工作了大半年，陸晴川和林一晴都是呆在N城，陸晴川幾乎每個周末都往S城跑，四個人在家裏做飯，雖然每次都顏樹一個人包攬了四個人的飯量，最後四個人猜拳洗碗，往往都是顏樹最倒黴，做了飯還要去洗碗，每次善生喝著酸奶從廚房門口經過，看著他憂傷的背影，以及坐在電視麵前打電動的兩個人，善生一臉同情，但是絕對不會踏進廚房半步。

    那年新年過後，善生比他們兩人更早的來到S城，因為工作的事情，他把行李放回到住的地方，就立馬直奔畫廊，忙了個昏天暗地，直到半夜才回到家。那天剛好是元宵節，S城的江邊放起了煙火，很多人都往江邊去了，路上車子都是暢通無阻，的士穿過微黃路燈的長街道，在舊式小洋房的門口等下，善生拖著疲憊的身子下車。剛收了司機找的零錢，一轉過身卻見到從昏暗的門口出走一個身影，抬頭一看，竟然是穿著大衣拉著行李箱的陸晴川。

    善生還沒來及反應過來，陸晴川就走來輕輕抱了他一下，摸摸他凍得發紅的耳朵，說，“我等了一整晚了。”

    “你鑰匙呢？”善生心疼的看著他已經凍僵的臉，但是捂住自己的耳朵的手心卻是那麼的暖和。

    “鑰匙在上次離開的時候沒有帶走。”陸晴川皺眉的看著他，“你肯定又是匆匆忙忙啃飯盒對吧，臉色這麼差。”

    “今天隻是特別的忙。”善生說，“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陸晴川神秘的笑了一下，把口袋裏早已經準備好的手帕拿出來，“我想提前給你一個驚喜，不過你先把眼睛給蒙上。”

    一開始善生想拒絕的，他可是很害怕那種什麼都看不見的感覺，但是拗不過陸晴川的堅持，便綁上了眼睛，讓陸晴川扶著走上了樓梯。被綁住眼睛的善生有些許感覺，陸晴川不是把自己帶回房，等到他正想開口問道的時候，陸晴川就拉著他站定了，然後便解開他手帕，一睜開眼就見到他們站在一扇門門前，陸晴川將一把新的鑰匙遞到善生的麵前，說，“來，把我們的家打開。”

    善生接過鑰匙打來門，裏麵的擺設完全是他喜歡的風格，嶄新的家具，和重新粉刷過的牆壁，陸晴川把他拉到落地窗旁邊，一手拉開窗簾，剛好能見到不遠處的江邊放的煙火。陸晴川從身後抱住他，附在他耳邊說，“去年年底的時候你不是一直問我為什麼那麼忙，好久都沒來找你嗎？其實我還是每個周末過來，隻不過躲著你們，你看，這些牆壁都是我親手弄的，還有這些家具都是我親手挑選的，我向公司申請來到S城工作，可能以後工作時間會忙許多，但是一下班就能跟你呆在一起，我很樂意。”

    陸晴川話剛落下，善生便轉過身抱住他。如果幸福隻能定格在一刻，那便是永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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