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44 更新時間:12-10-27 17:29
“爺爺,爺爺,那,後來怎麼樣了?”總角小童伸手拽著和自己並行老人的衣角,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後文。“後文啊……”聲音綿長略帶滄桑,老人深邃的目光看向遠處被雲霧遮去一半的山脈。
“望皇上成全。”
“他欲行刺朕,朕如何成全?”
狀似苦惱的皺著眉,打量著堂下頗有禮束卻不卑不亢的真田玄一郎,若非有此人,傅尹峰八成就對自己的職業生涯產生質疑了,好在還有人能尊重自己。
“望皇上成全!”
加重語氣的又重複了一遍。
真是無趣的人,心裏極不負責任的嘟囔一番,“來人把幸村精市帶來。”略有抱怨的命令,恐怕也隻有傅尹峰了。
當真田看見那抹素雅時,心不免一頓。“精市。”輕聲喚著,天知道自己在知道他為了和自己賭氣而又接任務時,自己有多緊張。而得知任務對象是當今天子時,心都要停跳了。萬幸,他此刻還好好的站在自己麵前。
當幸村邁著閑適的步子進了堂內時,不禁愣了片刻,好一會才似無意識的說了一句,“我都打通好一切準備逃了,這個笨蛋來幹嘛?”當然了,這話是不是故意報複傅尹峰不得而知。但傅尹峰聽了確實鬱悶了。自家牢門就這麼不可靠麼?
“所以嶽人他們確實是被土匪打劫了?”佐伯看著白石,一臉不可思議。這話要是傳出去,瑤花紅樓眾被土匪打劫,豈不被天下江湖恥笑?而對於這點,白石比佐伯要鬱悶,此刻白石都開始想象著嶽人他們是被‘逐命’擄走了,至少這說法不丟人啊。當然了,能夠打劫約人等人,這土匪恐怕也非等閑。按照嶽人的話便是,他們絕對是這世道最無恥的匪徒。
不過,不管怎麼樣,好在他們沒事,如今想來,當初的擔心也真是好笑了。
“皇上,仁王雅治您打算怎麼處置?”麵色略有扭曲的看著正若無其事坐在堂上的人,原本他以為傅尹峰留著仁王會有一番大作為,後來才發覺,他就讓仁王寫了一張破條子去騙傅晟宇。而今,一切都結束了,仁王雅治也正在自己的樓子愜意的吃著白飯,絲毫不管自己的以後的命運如何。
“放了。”這邊廂左善博咬牙切齒,這邊廂傅尹峰頗為淡定。淡定的隻給了兩個字作為回答。“微臣不懂!”一副要講道理的姿態,不禁讓傅尹峰想要吐槽,微臣你妹!有這麼表現自己是微臣的麼?!!當然了,心裏吐槽是一回事,表麵又是一回事。
“朕絕不會親自動手殺任何一個江湖人。”話,一字一頓,若非那眉眼間的輕佻,左善博甚至就相信了他是認真的。
走出大殿,午日的陽光晃著刺眼的光,伸手擋去陽光,傅尹峰還真不是什麼好人。仁王雅治任務失敗,放了,他該回哪裏?
“虎次郎?”漠上的夜風淺卻寒,但今天的漠上卻異常的熱鬧,隻因是一年一度的篝火宴。而白石對於自己能趕上著盛況不禁蔚然。此番喚著坐在哪裏的人,漠上的烈酒讓人緩著醉意。
長燃的火光似乎要染亮夜色,星火遼遼的順著火勢散開,如同星點。佐伯靜靜的盯著篝火,耳邊是人們雖然吵雜卻讓人覺得舒心的聲音。手裏端著酒碗,正想著要不要去找白石喝一碗,對方卻已來了。
“藏之介。”映著火光,佐伯麵色露著微紅,不知是微醺還是篝火太熱了。順勢在佐伯身旁坐下,“這一路,似乎過了很長時間了。”話,是以這樣為開始的,其實對於白石來講,初識似乎就在昨天,但仔細算起日子卻驚覺過了那麼久了。夏初時的相遇,此刻天色已入秋了。
“說來,我還覺得一切都是昨天的事呢?”有些意外的看著佐伯,萬沒想到這個人會這麼說。被白石盯著有些不好意思,忙端起酒碗,“藏之介可要和我喝一碗?”瞧著此番動作的佐伯,淡淡的扯了一抹笑,“虎次郎可記得我們當初說的話?”頗帶了幾分意味深長,舉起酒碗輕輕的和遞過來的碗碰了碰。
“唉?”疑惑的看著白石,想了片刻,‘不肖太多,一壺好酒,旁有佳人就好。’猛然想起那時二人還在千裏外的蘇州城。如今,好酒有了,可是……想到此不知為何心底一滯,莫名覺得感傷。“可惜此刻沒有佳人。”低著眉眼正要再說什麼,卻被人攬過肩旁,略有調侃的聲音自耳邊傳來,“這不就有一位麼?”
話說的讓佐伯一愣,當初那句是玩笑話,那今天這句?“藏之介是喝醉了麼?”抬著眸子,太近的距離讓佐伯一時間不能很好的看清對方。“虎次郎,陪我走走這塞北吧。”眸子映著佐伯依舊微紅的容顏,輕聲說著。“唉?”並沒有意識到,白石的話已偏離了軌道,一時間佐伯還在思考這句話的意思,好一會才緩慢而又鄭重的點了點頭,“那,在漠上藏之介可要聽我的。”
如同約定一般的話,清澈在著夜晚,篝火宴還在繼續,火光映著彼此的眸子,溢著光耀。冬日的塞上淩著刀鋒般的寒意,白石用僅露出來的眸子看了一眼正將身子窩在皮裘中的佐伯,話一直留在嘴邊,猶疑著。從沒有表白過心意,哪怕是在約好一起走漠上,白石不知道佐伯是不是懂。若是懂,佐伯從未表現過,若是不懂,他卻可以在佐伯的眸子裏讀出別人讀不出的東西。
此時,白石不禁都開些羨慕了佐伯那頭看起來有些笨而這會又在鬧脾氣不肯走的驢子,至少可以靠的虎次郎那麼近,還可以讓虎次郎安撫。這樣想著的白石絲毫沒有注意自己已經哀怨的去嫉妒一頭驢子了。
閑著無事的坐在馬上,時而看著站在雪地裏,正彎身背對自己安撫驢子的佐伯,時而調轉目光看向遠處。
遠遠的,行來一匹馬,卻坐著兩個人。厚重的氈帽似乎有要將整張臉都扣住的感覺,厚實的白色圍巾嚴嚴的包裹了口鼻,唯露著一雙眸子,卻也是閉著的,而整個人的狀態慵懶而又自在,倚靠著自己身後的人,似乎這樣也可以沉睡。而他身後的人一手持著韁繩一手固著懷裏的人,身體隨著馬匹的節奏而隨意搖擺,唯一暴漏的眸子淺淺的眯著。
隨著走近的距離,那人似乎也察覺到了白石的目光,幽深的眸子回應般的看著白石,兩個人誰也不會瞧出對方是誰,僅僅是因為那冬日漠上的‘統一著裝’。但兩個人卻仍然如老朋友一般彼此注視著,直到交錯消失。
看著那走的緩慢的重疊在一起的身影,白石有些愣神,遠遠的似乎聽見那坐在後麵的人乖張的喊了一句:“子期,我錯了!媳婦兒!疼!”
忽然白石笑了,笑的爽朗,而一旁一直安撫著驢子的佐伯疑惑的看著笑出聲來的白石,
“藏之介?”
“虎次郎,我們乘一匹吧。”
“哎?”
還未等反應,便已被帶上了馬背,周圍,是那人淺淺卻異常溫暖的氣息。
“可是……”
仍有些不死心的回頭看了一眼正瞪著自己的驢子,有些焦急的指了指。
“至於那頭又呆又笨脾氣還不好的驢子就讓它在後麵跟著好了。而你,隻需要呆在我懷裏。”詫異的抬起眉眼,四目相對間似乎有什麼在迸裂。
冬日的塞上,一片荒蕪,午時的陽光明亮卻冷冽,馳騁的駿馬順著耳邊呼嘯的狂風席卷著張狂。
“虎次郎。”
“嗯?”
“我愛你。”
簡單卻包容了一切的三個字如同散落在雲端的光暈,慢慢擴散,而彼此的一切此時,都已淹沒在唇齒間流轉。
“藏之介,你知道麼?”
“什麼?”
“我們相識在一場不是偶遇的偶遇。”
隻是,那時的我們還不知道我們終究要為這場偶遇一世癲狂。
而我,終究要為你世世癡魔。
—全文終—
後續:“爺爺,爺爺,那,那張契約到底寫了些什麼呀?”
“那張契約啊,寫的都是江湖上,所謂名門正派見不得光的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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