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099 更新時間：12-11-03 20:10
年少的我總是對周遭的事抱以漠然。其實是略帶抗拒。在自我意識中，我隻是一直都被自己關在一個黑屋子裏，裏麵很少有人走動，或者是根本就沒有人願意嚐試去接近。
很小的時候，父親總是酗酒。很多個夜裏家裏都隻要我一個人。父親很愛我的生母。曾聽人說他們是大學同學。從大一到大四戀愛四年，甜甜蜜蜜的很讓人羨慕。
可，媽媽卻是因我而死的。難產。那時候，我想，父親的天都要塌了吧？
也就是在那不久，父親開始酗酒。一醉就是十年。
永遠記得，在半夜滿是酒精味的家裏，我聽到那個男人嘴裏一直叫著的名字：蘇嬰。挺好的一個名字，聽說是一個很美的人。那個男人的嘴裏一直都叫著那個名字。
後來，父親不光酗酒還經常打我。但每次打完又會抱著我哭，看著我的臉，癡癡地，一直都含含糊糊地叫著蘇嬰，一聲聲說對不起。
我想，我跟她應該長得很像吧。
他下手很重，哭得很讓人動容。字字句句都滿含深情。但我從來都沒有坑過一聲。因為早已麻木。身體沒了知覺，連心都爛光了。會淡淡地聽她說話然後安靜得去睡覺。童年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個艱辛而又輕而易舉的把自己裝進黑屋子的一個浩大工程。
十歲那年家裏來了個阿姨，姓陳。當時，我剛放學，到家門口時門突然就開了，嚇得我連退了好幾步。
因為她的笑容太溫暖，把原本嚴重凍壞的我柔軟的隻剩下肮髒的潰爛。在那笑容麵前，我是那麼卑微與不堪。
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父親變了。漸漸的不再酗酒不再無故打罵我。
我知道，那個時候他好多次在晚上偷偷到我房間來替我蓋被子，然後邊蓋被子邊流淚邊說，空城，對不起。空城，對不起。
我是知道的。但我從來沒有讓他發現過。隻是安靜的接受這一切。因為不懂得如何去表達更不知道要去表達什麼。
後來，有一天回家，父親開天辟地頭一遭地下廚做飯。還十分帥氣地說，當年咱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帥男一枚！頓時逗笑了我和陳姨。
就在那個時候，連我都分分明明地感受到了父親的變化，也就在那個時候，父親哭了、、、、、
“空城，你笑了，對不起，爸對不起你。。。。。。”
也就在那個時刻，我啞然了。心裏七上八下的，一陣陣的不安。
毫無懸念的我走掉了。也不管陳姨和父親是何等無奈。我就把頭死死地埋下走掉。有的東西，紮根紮得太深了。
那天晚上，夜很深很深的時候，我還聽到父親和陳姨的聲音。
不得不說，陳姨的到來改變了我們這個家。如果這也可以稱為一個家的話。
很快，他們結婚了。陳姨實在是一個溫柔的人。對我特別好，常常會讓我不知所措。
十一歲那年陳姨送了我一副畫具說希望我能夠拿起畫筆學畫畫。她說，空城，你的手真漂亮，一定要畫畫。
對於這種溫柔我從來都不知道如何回答。所以，後來，即使我的畫已經在全國比賽中獲了特等獎我任然是不曾回報給那個溫柔的如同一汪春水的女人一點兒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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