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41 更新時間：12-10-30 16:05
三日之後，禦書房內。
“皇兄，事情差不多了，臣弟該去收網了。”
“不忙，朕還記得兩年前你遇刺，中了寒星之毒，你那懷著孕的王妃設計抓住了秦帝最寵的小兒子才換回了解藥。”蕭靖辰似有深意地看著他。
“是啊。”蕭靖雨一驚，但神色卻絲毫不變，問：“皇兄說起這個做什麼？”
“沒事，去吧。”
蕭靖雨走出禦書房，冷風一吹，不知怎麼的，心中的不安更甚。皇兄剛才的話很有些不對，但他做好了所有的布置，決計不會因為這樣就放棄，他不願再想，飛快地趕到宮門外。
嚴緯對他行禮，說：“稟王爺，定遠侯謝奕謀反，末將已率神機營將士打敗叛軍，拱衛宮城，末將已抓住反首謝奕和從犯丁順民，按王爺的吩咐，秦將軍已率神兵營包圍定遠侯府，武衛軍已奉命駐守六部衙門和京中要員府邸，羽林衛已守在城中各主要通道和市集，民居集中處。平叛已畢，各部在核查人犯，清點傷亡。”
“好。”
“王爺這邊請。”嚴緯以目示意，蕭靖雨麵無表情地隨他進了殿。
“這殿裏都是信得過的。我已經安排好了，王爺的暗衛馬上會把他送走。王爺還要不要再見見他？”
“嗯。有勞了。”蕭靖雨一邊說一邊走入內間。
“嶽父。”蕭靖雨低低地喚了一聲。
謝奕轉過身，看著他，說：“你贏了。你既還叫我一聲嶽父，就叫我死地明白些。你，是怎麼知道是今天的？”
“我不知道。但布置是早就做好的，今天與明天沒有區別，而且謝子瑜去燕地了，怎麼都是這幾天的事了。更何況，這一次一直是我在推波助瀾。是我在李毅的封地上放了那塊石頭，是我向魏國要來了那些信，至於謝羽，他是謝家二房的庶子，在家頗受排擠，我沒用多少工夫就把他拉過來了，他那次醉酒後說的話全是我教的。這局是我設的。我知道你們一定很快就會反。”
“好計謀，好手段，不愧是蕭靖雨啊。連謝羽在家受的委屈都算進去了，你還真不愧那驚才絕豔之名。謝羽這不成器的，沒了謝家還能有他的容身之地？那個石頭起碼有幾年了，從那時你就在籌謀了？”
蕭靖雨點頭，說：“五年前。皇兄從未放心過謝家。”
謝奕反而笑了：“這就是謝家為皇室立下汗馬功勞的報酬，這就是我們擁立他蕭靖辰的答謝？謝家做了什麼魚肉百姓的事？可有貪墨瀆職，橫行鄉裏？”
沒有。當然沒有。謝家詩書傳家，家規甚嚴，加上謝奕就是萬戶侯，封地甚富，謝氏名下的良田店鋪也多，根本就不缺財物，因此謝家子弟們為官，不論文武，倒基本上都是以清廉實幹自律，因此在朝中官聲甚好，加上平日裏常資助些寒門士子趕考，災年也時常施粥濟民，在士子和百姓中聲望也高。可這卻正是他們讓皇兄不安的最重要的理由。若是他們貪婪些，胡作非為些，想來皇兄也能多睡幾個安穩覺。
可蕭靖雨沒有看他，也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吐出了四個字：“功高蓋主。”
“功高蓋主？可惜你隻能看清別人，卻看不清自己。謝家功高蓋主，你就不是嗎？九退秦軍，聞名四國的輔政王殿下？你是蕭靖辰的弟弟，你以為兄弟二字就能消除一切顧忌？不會，你是先帝嫡子，你在朝在野聲望都遠勝於他，他能容你？”
蕭靖雨顯然不願再談這個話題，說：“長兄如父，寧叫他負我，我不負他。嶽父大人，是我對不起謝家，對不起子璦，我能為她死，卻不能為她放棄對大齊，對皇兄的責任。現在我已經完成了作為輔政王的責任，也該完成對她的承諾了。我已經讓人把嶽母，大姐和幾個弟弟妹妹送走，現在他們應該已經出京城了。我和嚴緯說好了，讓暗影把您送出去和嶽母他們會合，然後去楚國。我與楚國易王談妥，他會替你們尋個合適的身份，你們日後在楚國定居，即便皇兄查到，也鞭長莫及。”
“你？”謝奕看著他，吃驚不小。
“對了，大哥他已經不在燕地，我的暗衛已經把他送入出境，嶽父不必擔心。隻請嶽父答應，今生不再踏入齊境。”
“你，你把我們送走該如何向蕭靖辰交代？”
“謝奕自知罪重，引火焚殿，謝家人得知事敗難逃也舉家自焚。”
謝奕看著他，心頭感慨莫名，“我不會再會齊國，這裏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我這輩子錯事做過不少，但子璦的婚事，究竟還是沒錯。照顧好她。”
“我會的。”
“順民，你也隨我走吧。”謝奕轉頭看向一直一言不發的丁順民。
丁順民皺眉思索了半刻，說：“相爺，府裏隻剩了些女眷和孩子，恐怕會受驚嚇。順民還是先去尋夫人他們，與他們一同離開吧，這樣即使做不了什麼，至少還可以給夫人和小姐們壯壯膽。”
“你有心了。隻是你這樣出去不安全。”
“相爺，您視我如子，對我恩重如山，如今謝家落難，我如何能隻顧自己。何況我也有一身武藝，自己離開還是沒有問題的。”
“也好。”蕭靖雨說，“我派幾個人送你去。”
“王爺，不必。還是多留些人保護相爺吧，我的武藝王爺當信得過才是。”
“那好，你自己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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