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864 更新時間:13-05-06 23:22
在她吃了不知道多少顆穆師兄給的枇杷糖後,終於抽泣著睡著了。
大家都以為一切都過去了,可自那日後小紅團子再也不會笑了。
寒暑隻在彈指須臾間,春去秋來,雪海仍舊是雪海,終年百丈寒冰。似乎什麼也不曾改變,隻是那關雎峰上的身影換了個紅裝女子,她執著梅枝一遍遍比劃著。比起少年的劍,她的隻是個好看的花架子,豪無力道可言,但她舞的柔美,舉手投足見透著女兒家的嬌俏。雖是花架子卻看得人賞心悅目。
高處無疆殿外,西涼道人與左相並肩而立看著那紅人少女。
“你為何不讓她習武?”
“她自有她的命數,她不是練武的材料。”
“是時候了,師兄。我帶她下山去吧?”
西涼道人頓了頓,又看了一會紅衣女子,長舒了一口氣:“哎,罷了,去吧,我也留不得她。她的心並不在這。”
左相弓手行禮:“這些年,多謝師兄一直幫襯。不然我也難有今日。”
“罷了,罷了。畢竟是你們呀。”西涼道人揮了揮手,似乎憶起了陳年舊事:“畢竟是她呀,是她呀。”
左相又是一拜,這一拜更深的多。
“璵璠的功力尚淺。七情六欲沾染,這滿身的本事都難以施展,你一定安排妥當,若有差池便功虧一簣了。”
左相仍是又一拜:“師兄放心。”
梅枝觸風,發出瑟瑟之聲,那聲響自幽寂的關雎峰緩緩播散開來。門廊斜坡,堪憐的清瘦玉骨,影若橫波,蜿蜒蕩開,夾裹著夜中絲絲寒氣,和著不知何處屋簷銅鈴隱約。向上的斜廊裏幔帳懸著,那朱紅斑駁的梁柱,似乎一直在默默的訴說著這歲月的變遷。
紅衣少女嫣紅似朱的嘴唇,卻帶著絲恍然的悲涼。眸似觸涼,渾不覺。心裏痛的像是一根絲,慢慢的收緊。怔怔的抹了抹臉頰,手指依舊幹涸。無淚了嗎,璵璠默默念著少年。這般,還要念多久。或者,就不該見此子度。或者少年已經不記得紅團子璵璠了。想到這裏女子手中的花枝停了,她慢慢的俯身蹲下來環著雙膝。一雙攏水般的墨瞳,也似擰幹了水般。
“師兄,今天是我娘的忌日,師兄沒人教我折紙船了。”那低低的聲音遊蕩在夜裏,漸漸蕩了出去。
無疆殿外,左相衝西涼道人微微點了點頭。
西涼道人撫了撫尺長的白眉,歎了口氣:“帶她去吧。”
說完似是騰了雲似的,從那虛掩著的殿門間行了去。
獨留下左相一人仍舊此番端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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