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132 更新時間：12-11-19 20:14
自從“蘭心事件”後，柳府上下所有的人都對我刮目相看，不僅沒了之前對我的歧視，而且還多了一絲敬畏，可能是怕我抓到他們的把柄，把他們也送去官府。而柳大夫人這幾天則像泄了氣的皮球，沒了精神。也難怪，被自己最相信的人欺騙，我想誰都會有點傷心的吧，說不定她也是為了她那些被替換掉的首飾。還有莊家小姐莊水若，現在我們的感情是越來越好了，經常有事沒事就出去逛街，而街上的人也不再用有色眼睛看我，有一部分是我沾了水若的光，能和大戶人家的小姐做朋友，可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福氣的，咳！另一方麵也可能是聽到了我的‘光榮事跡’，看不出來我這個其貌不揚的小丫頭還有這本事吧？這就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小瞧我？
“妹妹？妹妹……”莊水若用她那柔弱的手輕推著一旁麵部表情極為豐富的我。
不好意思啊，我忘了現在是在和水若逛街。
回神過來的我立馬衝水若一笑。
“妹妹何事想的如此入神？”水若凝著眼睛，一副想要看透我心思的表情。
“嗬嗬～沒事，隨便想想。對了，你剛剛說什麼來著？”扯開話題也是需要技術的。
“哦，妹妹你看，這支木簪如何？”水若拿著一根像筷子又不是筷子的東西，遞到我眼前。
“還行啊。”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不是我敷衍她，確實是我對首飾這些不怎麼感興趣，雖然是古董，但也隻在我們那邊值錢，我甚至覺得那些滿頭金光閃閃的人，一個字：俗。
正在我思想又一次開小差的時候，隻覺頭上一重。
“妹妹戴上果真不一樣，挺適合的。老板，這簪子我要了。”水若看了看給我戴上的簪子，轉過去對著飾器店老板。
“好嘞！總共八十兩銀子。”老板滿臉堆著笑，皺紋都快掉地上了。
“什麼？！一個破簪子要八十兩？”我不禁被這個天價嚇的叫出了口，扯下簪子左看右看。
不就是一根木頭，頭上吊朵花兒嗎？
“姑娘是明眼人，一看這就是上等貨，您看這簪子主選天香檀木，這吊墜上的玉石花可是由上等玉石精製而成，取材做工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呀！”老板一邊為自己商品打著廣告，一邊豎著拇指。
做生意的人要是頭腦不精，那早就垮台了。
“既然質量這麼好，那老板你能保證我不小心把它摔在地上，或者不小心掉到水裏，又或者在哪兒磕磕碰碰了一下，也沒問題嗎？”
“這……這自然是保證不了，這可是玉器，不是金銀首飾。您要摔不壞的，這邊多的是。”老板說著推薦起另一邊的金首飾。
“那還不是質量問題，這麼容易壞，買來有什麼用啊？既然水若喜歡，一口價六十兩。賣就賣，不賣我們去別家。”
“六十兩？！這位姑娘真是會說笑，就算你逛完整個南城，也逛不到這個價。”
“那好，我們各退一步，六十五。”
“七十五。”
“那算了。水若，我聽說一家很好的飾器店可以打折，樣式也多，像這麼老款的，我們不要，走！我帶你去那家看看。”說著拉著水若就往外走。
“哎！姑娘，您別走啊！這價錢好商量嘛。”眼看這到手的生意要讓給別人，老板也不甘心，趕忙叫住要走的兩人。
嘴角一揚，剛踏出的腳又收了回去。
“那老板你想怎麼商量？”一般在人走後被叫住的，肯定是不會虧的。
“哎、算我倒黴，那就再退一步，七十兩，這可是成本價了。要是姑娘還不滿意，那您就去其他店吧！”老板一臉虧大的的表情。
七十兩？我怎麼還是覺得貴了？算了，水若喜歡就買唄！反正少了十兩也不賴，總比一分不少的好。
“好！七十兩就七十兩。水若，給錢。”這種感覺，倒像是我是小姐，水若是丫鬟。
因為人家沒錢嘛，過一下當小姐的癮都不行啊？
付完了錢，在老板無奈的歎息中離開了店鋪。
“妹妹，你可真厲害呀！一下子就少了十兩銀子。”水若一臉敬佩。
“那當然，好歹在我們那兒，我也算得上是個砍價高手了。”我非常自豪的揚著頭，完全沒注意到迎麵走來的‘肉牆’，一下子撞了個滿懷。
“哎呀！我的簪子！”剛買的簪子就被撞到了地上，還好沒被我寓言中，實驗證明，這支簪子的質量還是蠻好的。
撿起地上的簪子，用嘴吹了吹，再用手擦了擦，當寶貝似的，完全忽略剛剛撞到我的人，這時……
“哪兒來的乞丐呀，真是！”旁邊的人用手拍了拍胸前的衣服，一臉踩到狗屎的表情。
乞丐？說我？
機械式扭頭，對準目標，發射！先用眼神殺死你！
他果然被嚇到了，不是被我的眼神，而是是被我的臉。連他後麵的兩個人都受到了傳染，表情一個比一個恐怖。
“柳兄，我們還是走吧。”後麵一個‘鼠頭’小心的拍了拍前麵這個“猴頭”的肩，後麵一個‘豬頭’也連連點頭。
嗬、整個一動物園啊。
這三‘動物’剛想從我身邊繞過去，被一聲“慢著！”叫住了腳。
“怎麼？剛撞了人就想走？”存心挑釁可不是我的專利，隻是被人無故叫成乞丐，任誰都會想要討個說法吧。
“嘿！我說你個醜八怪，撞了我們，我們都還沒怪罪你，你反倒質問我們？”‘鼠頭’開始囂張起來，一臉蠻橫。
“你確定是我先撞的你？那就是說你看到我撞你了咯？既然你看到，為什麼不讓？還故意把我的簪子撞到地上，這簪子壞了倒是可以賠，可這姑娘家的名聲你賠的起嗎？”我也不是吃素的，比辯論，看誰辯得過誰。
“嗬！你這樣的名聲，送給別人都不會要的。”嘲笑中還帶著諷刺，緊接著連同旁邊的‘豬頭’一起大笑起來。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聲截止了笑聲。
“哎呀！怎麼這麼大隻蒼蠅？我就搞不懂為什麼蒼蠅喜歡趴你嘴邊呢？”我故作疑問的抖了抖手。其實是我用力太大，自己手疼。
“你、你居然敢打我？我、我要殺了你！”帶著‘五指印’的‘鼠頭’暴跳如雷的衝了過來。
“殺人呐！殺人呐！大家快來看呐！有人要殺人呐……”以我的這個分貝，就算是南城以外的人都會聽見。
這時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連街頭街尾聽到的人都跑了過來，這就是人為什麼喜歡看熱鬧的原因。
‘鼠頭’一直被‘豬頭’攔著，發泄不了心中的怒，隻能用那雙仇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姑娘如果不想鬧到官府去的話，最好就此罷休！否則……”站在一旁的‘猴頭’終於開口了。
“否則吃不完兜著走唄，你們古人除了這句話，就沒點新穎的嗎？也對，新穎也不會叫老古董了。
“你這句話算是威脅了吧？”
“姑娘可知在下是何人？”頭一回遇到敢在自己麵前如此大膽的人，一定要給她點顏色看看。
“我管你是什麼人，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難到你還大過天子不成？”看你這德行，怎麼裝都不會是皇室貴族。
“在下乃柳府大少爺柳晴天。”說著還昂首挺胸，一臉驕傲，以為任何隻要聽到他名字的人都會向他點頭哈腰，唯命是從。
他就是柳府的大少爺？今天我總算見識到了。那我以後豈不是要與狼同窩？
“柳府大少爺就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他人，欺壓百姓，威逼利誘，顛倒是非嗎？”我對著一片黑壓壓的人群，說的是慷慨激昂。
這時，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多，看來我說的話很有道理啊。
“姑娘若執意如此，那在下就隻能讓官府王大人主持公道了。”說完還對空行了個禮，在心裏嘲笑了一番這個不知死活的野丫頭即將麵臨的命運。
“喲！還搬出了王大人啊，看來你和他關係非同一般呐，要是讓他主持，不管我有沒有罪不都會定罪？從古至今，官官相護，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們這些沒錢的老百姓呐，就隻有受苦的命……大嬸，你說是吧？”我假哭著對著旁邊一位大嬸，大嬸也讚同的點點頭。
這時，不僅大嬸，人群都開始有了騷動。
“有錢了不起啊，就可以欺負人嗎？”一位擰著蔬菜籃的大嬸衝了前鋒，在人群裏高喊了起來。
“對啊！他們有錢人就是瞧不起我們這些窮苦老百姓！”緊接著是高舉菜刀賣豬肉的胡子大叔。
“欺負人家小姑娘，你還是人嗎？”背著小孩的婦女。
“有官府撐腰就可以橫行霸道？”賣糖葫蘆的小商販。
“柳老爺一向仁德好施，怎麼會生出這樣的兒子？”編竹籃的老爺爺。
“就是！還不快給人家姑娘道歉！”啃著饅頭的年輕小夥。
“……”
群眾的回應越來越多，柳晴天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見勢不妙，柳晴天在心裏打起了退堂鼓。
“我們走！”柳晴天一聲令下，後麵兩‘動物’緊跟著他。
“不準走！做錯事不道歉，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你這是做賊心虛，大家說對不對啊？”繼續呼籲群眾，這感覺就像開演唱會似的，verynice！
“對！要道歉！”
“給這位姑娘道歉！”
“道歉！道歉……”
我的呼籲讓大家形成了一道肉牆，堵住了柳晴天的路。這時，一直未說話的水若從一旁走了過來。
“妹妹，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走吧！”
“不行啊，你看！群眾的反應這麼強烈，我怎麼能臨陣脫逃，對不起他們呢？”我可是個超級有正義感的人，絕不做逃兵。
這時，柳晴天注意到了正在和我說話的女子，兩眼放光，緊皺的眉馬上舒展開來。
江山易統，美人難求啊！
“這位姑娘是……”不理會眾人的批判，兩眼直勾勾的盯著我身旁的莊水若。
“關你屁事啊！你今天要是不道歉，休想走！”我今天還真杠上了，這種人不讓你吃點虧，你就不知道老虎有幾根毛。
“哦！是、是、是！方才是在下的不對，在下向二位姑娘賠禮，還望二位姑娘海涵。”搖身一變，變成了一位‘彬彬有禮’的公子哥，完全沒了剛才的氣焰。
嗬、這翻書也還要一秒鍾的時間呢！這轉變也太快了吧，變色龍。
“哎！你沒病吧？剛剛是誰說要去官府的？又是誰死活都不肯道歉的？現在又突然承認自己的罪行了？”
“柳兄，你……”後麵的‘鼠頭’憤憤不平，想說點什麼，卻被柳晴天舉手製止。
“方才是在下一時情急，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姑娘多多包涵！”說完便又行了個禮。
“算了，本姑娘大人不計小人過，看在你這麼誠心道歉的份上，就不和你計較了。我們走！”
“姑娘且慢！”剛欲轉身就被柳晴天張手攔住了去路。
“怎麼？道歉是假，原來還想著把我們送官府呢？”這個人麵獸心的變色龍，我看你還想玩什麼花樣。
“姑娘誤會了，敢問這位姑娘芳名？”雖然是向我問話，可眼神卻未從莊水若身上移開半分。
我說呢，怎麼轉變這麼大，原來是看上我們家水若了。可惜呀，你這種貨色，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你記好了！她的名字叫I’mpig！”
“I’mpig？”
“對啦！每天多叫幾遍，我們就會再見麵了。”
“I’mpig……”
“那你慢慢叫啊，我們先走了！”強忍住笑意，拉著水若就跑開了。
待我們跑了一段距離後，那陰魂不散的聲音還緊跟其後：“I’mpig姑娘，後會有期！”
“噗嗤——哈哈……”一直到聲音完全消失後，我終於忍不住的放肆大笑起來。
“妹妹何事笑得如此開懷？”水若也跟著揚起了嘴角，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見妹妹如此開心，自己心裏也莫名的開心起來。
“沒什麼，今天心情好。我們去大吃一頓？”
“好。”
相繼一笑後，我挽著水若的手向酒樓奔去。
這種全世界隻有我樂在其中的感覺就是好，誰叫他們是——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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