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899 更新時間:12-12-18 10:54
綠柳院不大,很幹淨,布置也很雅致。
剛把葉然安置妥,呯呯的敲門聲響起,薜三怪扯著嗓子在外道:“開門!你們趁我不在,居然敢劫走我徒弟。。。。”
吱吜一聲,晏召從裏開了門,看也不看他一眼,轉身往裏走。
薜三怪罵罵咧咧地跟了進來,看到床上的葉然,奔了過去,抹淚道:“徒弟,別怕,師傅來救你了,現在就帶你走。”
葉然毫不留情地將薜三怪熱情澎湃的英雄情懷打破,“別,我要留在這裏。”
薜三怪連忙道:“什麼,你不是說要跟師傅呆在一起嘛,師傅文武雙全會保護你啊,你怎麼忘了。”
“我知道師傅厲害,但我想跟淩梵在一起。”
“你,你怎麼能出爾反爾呢,先前不是不肯嗎,這麼快就變卦了。”薜三怪看了一眼淩梵,捶床哭道:“徒大不中留啊,不中留啊,留來留去結怨仇啊。”
晏召在一旁眼角直抽搐,心中感歎,這薜三怪的感情實在是豐富多彩,還不掩外露。
捶了一會兒,感覺手痛了,薜三怪停了下來,問葉然道:“你不是說怕給他帶來危險嗎?怎麼現在又不怕了。”
淩梵聞言,看向葉然,眼中帶著莫名的情緒。
葉然與淩梵對視一眼,說道:“他說相信他會安排好,我相信他。”
薜三怪見二人對視,淩梵波動的眼神,驚覺自己嘴賤,說了不該說的。“他說什麼,你就相信什麼。”
葉然點頭。
薜三怪再次覺得自己收徒不善,“你在這,那我也要在這裏,師傅說過要保護你,就一定會保護你的。”
淩梵出言道:“晏召,你帶薜莊主去客房歇息,再讓廚房多備兩個菜,菜一律要清淡的。”
晏召領了薜三怪出去。
淩梵轉向葉然,像承諾,像安撫,字字擲地有聲,“別擔心,我不會有危險,也不會讓你有危險。”
戌時韓衝果然來了。
淩梵在書房品茗,麵前放著三個茶盞,晏召與韓衝各坐一方。
韓衝臉上掛著熟悉的玩世笑容,“看來公子早料到我會來。”
淩梵道:“隱了多少人?”
韓衝回道:“六人,都是我親自挑選的。”
“院西角隱兩人,後麵柴房隱兩人,另外兩人就隱在院中的假山石洞內。”
韓衝遲疑,“如此安排空門太多。”
“另外一隊人會填補上。”
韓衝從淩梵臉上看不出表情,轉看向晏召,晏召看了淩梵一眼,衝韓衝點點頭。
韓衝明白過來,“既然公子早已帷幄在胸,那我再重新布置。”
淩梵道:“不急,他們今晚隻是探虛實,明晚才會真正行動。”
韓衝道:“公子好謀略,為聖上解憂。”
淩梵卻道:“我隻是保護想要保護的人,與聖上無甚幹係。”
韓衝笑容有一瞬僵在臉上。
晏召插話道:“師兄,天珠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我把事情稟報了聖上,聖上向太後請安時,言夜裏常難眠易驚醒,太後要和德公主把天珠獻給聖上以養龍體,和德公主當即答應了,第二日卻回稟天珠被盜。說是三年前駙馬夜難安寑從公主府中要走了天珠後一直未還。待和德公主到駙馬府問要天珠時,駙馬言天珠上月被人盜走,因是禦賜之物,故不敢聲張,隱而未報,現聖上龍體有無恙,追問天珠才不得不實言。後來陶駙馬與和德公主一同入宮請罪,太後雖惱,但顧念和德公主,便要聖上從輕發落了。”
晏召驚道:“這樣也行。”
韓衝道:“他的說辭的確無懈可擊,除非能有證據。不過聖上對他忌諱已深。”
淩梵冷笑道:“不加收斂,還肆意妄為,皇帝恐怕恨他至深吧。”
韓衝點頭,“他雇殺手殺葉然,又銷毀證據,聖上已勃然大怒,所以大理寺要請特權徹查時,聖上當朝便答應了。”
晏召聽聞至此,才明白先前淩梵所說的逆龍鱗而不知收斂這句話的意思了。
韓衝又道:“公子,我其實此來還帶了聖上口諭,聖上了然你現在的身份,便將口諭改成了帶話,讓你明日進宮敘舊。”
淩梵眼波平靜無紋,淡淡道:“的確很久沒見他了。也好,明日就去看看他這個皇帝做得開不開心。”
待淩梵與晏召師兄弟品完茶回房時,葉然麵朝裏已入睡,身邊空出一個位置。
淩梵一笑,除了外衣躺到床上。
剛捂熱了這半邊被子,葉然就迷迷糊糊拱過來,又因移動拉扯傷口,眉頭微皺。
見他拱得辛苦,淩梵將他抱過來,攬在自己懷中。
葉然在淩梵的肩窩挑了個舒服的位置,滿意地咂巴了一下嘴巴,喃喃地喚了一聲:“爹。”
淩梵身體變得僵硬,心中不是滋味。
葉然又蹭了蹭,覺得這個暖暖的懷抱真好。
淩梵突然感到腰部一涼,葉然居然將手從他上衣的下襟裏伸進去,貼在他的腰際取暖。
葉然鼻子嗅了嗅,彎了嘴角,喃語道:“淩梵。”
淩梵先前心中不舒服漸漸散去,心情很好地撫了撫葉然的頭發,輕輕應了聲。
第二日淩梵一早入宮敘舊,直至日暮才歸。
當夜,血屠堂前來行刺,被圍堵,十二名殺手全部擒獲。
薜三怪一早來探望愛徒葉然,撞見葉然親昵地躺在一個男人懷中熟睡。
“啊,這。。。你們,你們怎麼睡在一起。”薜三怪手指抖得像篩子。
淩梵、葉然二人雙雙睜眼,皆皺眉,對這個不禮貌闖進來的人表示不滿。
薜三怪大驚小怪道:“你們怎麼會睡在一起,然然,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淩梵一邊披衣一邊答道:“我們一直睡在一起。”
“你,你把我的徒弟當什麼了,孌寵。”薜三怪一把拉住淩梵的衣襟怒罵,“你這個披著人皮的禽獸,他身上還有傷啊。”
淩梵倒一點也不惱,“你誤會了。”
薜三怪咬牙道:“誤會,都親眼所見了,還是誤會。”
“大膽!”晏召快步進來,以力卸力,將淩梵帶到一邊,眼中殺意盡現。
“好好好,事情撞破了,就想殺人滅口,我們師徒又豈是你們好欺負的。”薜三怪抽出銀鞭。
“你們能出去打嗎?我想和淩梵再睡一會兒。”葉然揉著眼睛道。
緊崩的氣氛被葉然一句話給刺破了,薜三怪抖著嘴唇,眼裏盡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純真幹淨的徒弟居然自甘墮落。
淩梵看薜三怪被又悲又痛的神情,不由地好笑,“葉然怕冷,睡在一起隻是為了取暖罷了。”
看淩梵說的真誠,薜三怪將心略為放了放,可是再怕冷,再取暖,兩個男子睡在一起也太奇怪了吧。
“不是為了取暖。”葉然語不驚人誓不休。
薜三怪換向恨怒的目光看向淩梵,自己差點就真相信他了。
“我就是喜歡跟淩梵一起睡。”葉然認真地糾正淩梵的話。
晏召眼角抽搐,目光複雜地看向淩梵與葉然二人。
唉,這個葉然是該說他單純呢,還是該說他笨。
淩梵聞言很無語,這兩天夜裏連手都要貼在自己腰際取暖,還說不是為了取暖。
不過無語歸無語,心裏卻有一種莫名的歡喜。
隻是可憐了薜三怪,心已經被葉然坦誠的表白擊得七零八碎,蹲在地上正一片片拾起。心中悲慟,收徒不善哪,蒼天啊。
“這,這是怎麼回事?”韓衝走進來,看各人臉上表情不一,莫名其妙地詢問。
未待晏召答話,淩梵道:“你一早過來,有事要說?”
韓衝見場麵詭異,而淩梵亦不欲多說,想著有機會再問晏召,便收了心思。“接到急報,遼國十萬大軍,再次進攻順州,聖上已暫赦了陸暨之罪,讓他暫代順州刺史一職,帶罪立功,守城抗遼,陸暨現已向順州出發了。”
葉然聞言舒了口氣,雖然不是平反正名,也不是自己所救,但總算是重領職位,算完成父親葉邰的遺命了。
淩梵皺眉沉思了一會兒,問道:“黃將軍的大軍什麼時候出發的?”
韓衝道:“昨日申時,急行軍約四天可到達順州。”
淩梵想了一會兒,問道:“你現在去還能追得上陸暨嗎?”
“可以。”
“你隨我到書房,替我帶封信給他。”淩梵出了房門。
晏召與韓衝跟隨在後。
薜三怪不撿心了,趴在床頭好奇地問葉然,“然然,這個淩梵真的是個商人嗎?他怎麼對國事了如指掌,還可以隨意指揮近衛軍統領?”
葉然撓頭,“不清楚。”
“連這也不清楚,就跟他上床了,阿呸。”薜三怪又怒又氣。
葉然認真地回答:“他是淩梵。”
“唉!”薜三怪一聲歎息,轉三個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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