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人鬼之戰》[2-3].

章節字數:11781  更新時間:13-10-10 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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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鬼之戰》[2-3]。

    研發出這種台灣還沒有的噴漆,我很興奮;我做了很多‘磁磚漆’的樣品,送到很多油漆行、建設公司和裝潢設計公司,親自登門介紹我的新產品;不到一個月,就有生意找上門了—為此,我成立了一家公司:‘三和油漆工程公司’,進而開始參與標案;有很多油漆行也向我訂貨,所以我就投入資本,買了製造油漆的機器,也在大同街租了一個廠房,專門製造‘磁磚漆’的材料,大量生產…當時,確實是獨門的技術和配方,生意蒸蒸日上,以平均請個油漆師傅工的日薪二百八十元的行情,我一個月光賣這種漆料,就可淨賺十幾萬—很快地,旗下請的油漆師傅工多達三十幾個;公司、工廠也以高薪聘用我妻子娘家的兄弟姊妹(當時我哥哥和弟弟都還在坐牢),連我老媽也給她一天工資五百元;不到一年,我就買了一棟三層樓的公寓,兩層租給別人,一層當公司的辦公室。

    我那嗜賭的妻子,仍然無法放棄賭博、仍舊日夜埋首賭桌;而我因為工程、生意忙碌,也無暇管她,隻是把賺的錢都交給她管;她也安排小姨子到我公司當會計,要她妹妹跟著我跑工地,監督我的行蹤當眼線。最糟的是,她的哥哥弟弟,顯然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到處囂張地報“我姊夫是八角鬆”,惹來許多昔日的黑道舊識來找我借錢跑路、出獄找不到工作的也來找我…

    接著我標到忠孝東路一帶很多大樓的‘磁磚漆’工程—事業可說是如日中天,看見賺進大把大把鈔票,我對請來的油漆師傅都很慷慨,他們在社子附近的餐廳或小吃店,喝酒、吃飯都可以記我的帳,我都會認帳付錢。(這一點確實是我的敗筆之一,養成了一群酒肉朋友,吃喝花錢也不心疼!)為了標案,交際應酬自然是少不了的—隻有這個時候,我那個嗜賭的老婆,才會把頭從牌桌“拔”起來,虎視眈眈地向所有可能搶她老公的“嫌疑犯”,“亂咬、亂吠”一番,宣示她的主權…這一點確實在當時造成我很大的困擾,我得花很多心力去向那些被誤會、被騷擾的人道歉、解釋,甚至為了生意能成交,還得忍受別人的嘲諷,想辦法挽回生意。

    ◎盡管老婆四處跟蹤、擾亂,為了維持生計,我還得付給眾多親人的工資,所以我都采不理會她的無理取鬧,盡量能標到工程為優先。當時,已經常常有黑道份子來找我攀關係、借錢,還有許多更生人來做油漆工,公司出入份子越是複雜,有些人還幹脆沒事聚集在我辦公室賭博…當然,正合我老婆的意,在家裏就可大賭特賭;那些黑道的朋友更是“呼朋引伴”在我的辦公室搞起賭場,而我也順理成章開起賭場了!

    當時,我有大量的現金,可供賭客支票換現,我再從中抽利;尤其那些往來的賭客,都是知名企業的老板,輸贏都以支票交付…起初幾個月的確由賭場賺了不少錢,不過與黑道打交道絕對不是好現象—有一天,我收了約八百萬的現金,又剛好酒喝多了,有醉意,記憶中我把現金鎖在鐵櫃裏…沒想到,被那些酒肉朋友趁我睡著,撬開鐵櫃全偷光了!隔天酒醒,八百多萬不翼而飛,即使報了警也無濟於事;為了兌現那些我開出去的支票,再加上有很多收到的支票是“芭樂票”,倉促之下,我賣掉這棟三層樓的公寓去軋支票,才驚險渡過此次難關!事後我檢討自己,確實是再度接觸黑社會、自找的下場,決心徹底脫離黑道的朋友,不再跟黑道份子打交道!

    “拿得起,就要放得下”,雖然短短幾個月我的資產就因此虧損近一千四百萬(房子也沒了)—但是我還是麵對現實,努力做我的正業:磁磚漆工程—也在此時,二女兒出生了。

    我自己研發的‘磁磚漆’,不論是材料配方和技術,我都有相當的品質要求,在當時可說是獨占市場,利潤非常好,曾經有一些知名大廠(如南寶、新美光…等)來接洽,想向我買下磁磚漆的配方,我都沒有答應。

    ◎記得我在標到一個礁溪的別墅工程時,我老爸突然過世,接到消息後,我放下工作趕回家處理,因為在老爸過世前幾天,我那已經出獄的‘碗公人’哥哥和三弟,賊性不改,又再度犯罪都被抓去坐牢,所以老爸的喪葬事宜全部是我處理的。盡管對於老爸我沒有什麼好感,畢竟是直係血親的親人,他死的那天晚上,我還是感受到心靈電磁波的感應。

    老爸死後,板橋的房子二、三樓隻有老媽和妹妹在住而已,老媽就叫我搬回去住。為了搬回去,我花了幾十萬把房子整修好,才帶著妻子和女兒搬到板橋;兩個女兒就不必花錢給大姨子顧,名正言順帶回家給妻子照顧—可是,住沒兩天,老婆就把女兒一個背著、一個牽著,天天跑回娘家(其實是去賭博);每天我工作回來,老媽就向我抱怨,說我老婆:“每天都不知道去哪裏,尤其老二才幾個月大,還天天背出門…”而妻子也天天跟我吵她不想帶小孩、不想住在這…

    這下子,每天我一回到家,就開始麵對這兩個女人的戰火;嗜賭的妻子天天溜出門賭博,我老媽看不順眼她的行徑,兩人的不和,甚至惡言相向、大打出手,連巷口雜貨店的阿嬤,都會向我轉播今日婆媳大戰的實況;在一次婆媳大戰之中,據說老媽揪住我老婆的頭發不讓她出門,罵她是“賭婆、破麻”,她就帶著兩個女兒回娘家住,不回來了。為此,我後來又在社子租了房子給她們住,自己每天兩邊跑。這種日子過了大約一個月,我承受老媽的冷嘲熱諷,也承受妻子的親情相逼,當時忙著工作賺錢、還有龐大的經濟壓力,真的日子很不好受…明知賭徒妻子根本是帶著小孩去玩四色牌,完全不顧家也不會理家,但是為了兩個女兒,我還是選擇跟我老媽決裂,從板橋搬出來到社子和妻女住,才結束這場為期兩個月的婆媳戰爭—記得我把東西搬上貨車要走時,老媽在巷口大吼著:“你這沒用的‘妻奴’!”我的心也很痛…

    搬回社子以後,老婆照例把小孩都丟給她大姊去顧,自己繼續賭得天昏地暗、沒日沒夜,常常徹夜不歸—也隻有她疑心有人搶她老公時,才會四處跟蹤我,能讓她下牌桌大概就隻有這件事吧!有一個木工要介紹工程給我,他來約我要去淡水“走走”(男人都能明白這個到淡水走走的用意),但她就不識相地硬要跟—果然大夥真的隻是到淡水隨便吃吃、吹吹海風,我也很不好意思地提早帶妻子和小姨子們回家…後來那筆生意,木工就轉手給別人做了!我隻能摸摸鼻子,自認倒楣。因為老婆的亂猜忌,常常搞砸我快到手的生意,所以有時她跟蹤我搭的計程車,我還得如同諜對諜的電影情節,中間換幾趟計程車、或故意在士林夜市下車再躲去換計程車…才能擺脫她的跟蹤—呼!比黑道份子還驚險、嚇人!(不過妻子的這種行為,足足搞了我二十幾年,即使離婚後,她仍然一直在亂我,疑心、猜忌,想起來真的很恐怖。)

    之後,三弟坐牢出獄了來找我,我也安排他在公司幫忙,讓他領薪水。不過他惡習不改,又暗中吸食毒品嗎啡,我竟因此在自己身邊再度埋下一顆地雷…

    ◎第一次收到後備軍人點召通知,竟然是要丟下正在進行的工程,去當兵二十天。我急著安排這段期間各油漆師傅的工期、以及公司訂單出貨的事,我把事情交代給小舅子去處理,還教他有事就找我三弟商量。

    結果,等我點召回來,赫然發現我的廠房裏,所有製造油漆的機器都不見了!原來是我三弟,竟然為了吸毒沒錢,把那些每台都是花十幾萬買來的機器,用賤價每台七千元給賣光光!更可惡的是,他還把我獨創的‘磁磚漆’配方出賣了!當時,我確實萬萬想不到,不過是短短二十天的點召,我的公司竟被我三弟給搞垮掉?!所有‘磁磚漆’現貨,都被我三弟拿去油漆行賣掉;原本安排的磁磚漆工程,師傅都沒磁磚漆可用、所以都沒去做,工程通通被轉包給別人做—我的名譽、信用掃地,所有原本標到或進行中的工程都因此拱手讓人。

    這二十天內,我三弟在搞鬼時,小舅子阿文有告訴他姊姊—也就是我老婆,而我這個眼裏隻有賭博和抓奸的老婆,竟然說那是我兄弟的事,一點警覺性也沒有、放任我三弟把公司“內神通外鬼”地出賣搞垮…三弟剛開始是躲起來避不見麵,等到錢花完了,還敢裝傻來找我,跟我要拿薪水;我大罵他是畜牲、不理他,他竟然趁我不備,拿了扁鑽從我背後刺過來—‘吸毒的人為了弄錢吸毒,絕對是不擇手段’,這是吸毒者最可怕之處—恰巧,當時我麵對電視熒幕、從熒幕的倒映,讓我警覺躲開了那一刺!我氣得把他痛揍一頓,這也是現在為何他滿口無牙的原因。

    當時我在揍他時,不明白內情的鄰居,紛紛指責我狠、揍自己的兄弟這麼凶殘…其實,外人不了解,我的親弟弟才是對我狠毒無情,吃我的、用我的、竟然還出賣我、想殺我!確實讓我對“用人”的風險,血淋淋地上了一課!

    ◎我的‘磁磚漆’配方被出賣以後,沒多久、市麵上各漆廠都紛紛推出‘磁磚漆’,但是品質的呈現和我原本研發的‘磁磚漆’已經有所差距,價格也出現削價競爭。(那些漆廠是用橡膠、輪胎內胎取代壓克力,不但具有毒性,且表麵不光滑容易卡灰塵,成本比我所研發的更低。)

    我的公司停擺後,我還是要麵對現實、生活還是得過下去,我就以個人包商的名義,四處去接油漆工程,甚至去給人請當工人;這段期間,我也研發出另一種立體花紋的‘翡翠漆’、還設計了一種特殊能噴出雙色的噴槍…本來我很興奮,還接了北投一個樣品屋的案子,結果那個噴‘翡翠漆’的樣品屋,引起很多漆廠的注意,追著我、要跟我買這種漆的配方,我都拒絕了—因為我想藉著‘翡翠漆’東山再起。

    當時也有建商找上我,想要把建案所推的房子都采用我的‘翡翠漆’;我評估如果接下案件,我必須再投入資本生產‘翡翠漆’,包括租廠房、買機器、雇人、成立公司…評估下來,我要再度創業將冒上很大的風險,因為我缺乏“無代價的支持者”,更沒有忠實的守護者…種種不利的條件,若冒然創業,必然失敗的機會很高,所以我就暫時放棄此筆生意了。(就此重點提醒:若自己能力不夠者,多多旁觀學習,等能力夠再出發!不要硬拚—這才是真正能創業成功的順暢法。)

    放棄了創業的念頭,我還是繼續到處做油漆工或去包工程。記得有位耶穌教的朋友告訴我烏來新建了一所教堂,油漆工程要給教友做,我趕緊去教會受洗,跑去那所教堂找牧師,我告訴他:“昨天我夢到耶穌,耶穌說要我來承包這所教堂的油漆工程。”牧師不以為然,擺明不相信我說的話,甚至還對我不客氣的反駁;我就說:“難道耶穌是假的嗎?你不相信?”我威脅牧師要他承認沒有耶穌的存在,我也就死心不相信夢裏耶穌的指示…於是他改口談到回扣的問題…牧師最後還是把教堂的油漆工程給我做了。

    為了賺錢,我是費盡心思到處找工作做;尤其、在林口一家化工工廠,煙囪的油漆工程,讓我印象深刻的生死一瞬間—我是去給人請當工人,我們要漆大約十幾層樓高的煙囪,必須吊纜繩、在吊籃裏把又高又大的煙囪外牆漆成紅色;快到中午時,幾乎快完工了,突然其中一位工人阿富,發現吊籃附近的不遠牆麵,有一小塊沒漆到的部分,於是他探身過去補刷了一下、沒刷好,他又沾了油漆再補上一刷…沾了油漆的毛刷滑滑的,他竟然因而重心不穩,就從離地約九層樓高的吊籃上摔下來!當場就死在煙囪下…親眼見到早上一起去上工的朋友,刹那成為一具死屍,大家中飯也不必吃了、包商和工人都忙成一團…

    雖然有些油漆工程有相當的危險性,但是為了養家活口,我仍然是賴此一技之長,償還妻子永無止盡的“欠債說”;我所賺的錢都是交給她,但我要用錢時她都會說:“那些錢都拿去還人家了,是你之前欠的…”而我也都裝傻不揭穿她的理由—其實、我確實是隻想全力賺錢,為了小孩、為了這個家,“錢”能解決的問題,就用“錢”解決吧!再怎麼樣也要把孩子養大。我相信憑著我對油漆技術的專業,隻要肯做,錢一定賺得到;那時台灣正是開發中的國家,隻要勤奮至少餓不死,我有時都是身兼數處的油漆工程:中山北路的路燈、榮星花園的涼亭…幾乎台北市各角落都曾經有我的油漆痕跡—說起榮星花園的油漆工程,也曾經在那發生一些印象較深的事…

    ◎我和三個工人一起油漆榮星花園的涼亭,記得刷到一個靠近大樹附近的涼亭;中午休息時,我們四個人都在涼亭裏席地而睡。朦朧中,有聽到一些聲響,但是大夥工作都累,誰都沒有在意…沒想到一覺醒來,竟看見大樹上吊著一個自殺的少女!之後這件事,成為工人茶餘飯後的恐怖傳說,常常有人就會把一些巧合的事件,穿鑿附會、加油添醋一番,最經典的—莫過於‘雙頭蛇事件’了!

    這是在榮星花園工地主任身上發生的故事。他常常看見一條很粗的“臭青母”出沒在工地,見到人就鑽進一根大水管裏,所以他打算抓這條蛇來打牙祭,還買好了燉湯的藥材、準備一把大菜刀(那天,我正好在一旁刷油漆,也順便看熱鬧);據說已經估量過好幾天那條蛇的“行程”,知道每天大約同個時間,那條臭青母就會從水管裏爬出、去水池覓食,於是他準備來個出其不意的突擊。隻見他拿著菜刀蹲在水管旁等,我一邊工作、一邊看著覺得好笑…終於大蛇出門了—在它探出頭的一刹那!白晃晃的刀光一閃,正中蛇頭!那條蛇的頭當場被砍下來—事出突然,斷了頭的蛇竟然還會動,蛇身往水管內縮進去了…工地主任急得趕緊繞到水管的另一頭,果然看見一截蛇尾巴露在外麵,他興奮地拉住尾巴把蛇整隻拖出來…沒想到蛇頭竟然好好地、轉頭就往他的大腿咬下去!當場把抓著蛇的工地主任嚇得哇哇大叫…我眼見他被蛇咬昏倒地,趕緊衝過去幫忙!

    他被抬上救護車時,還驚魂未定、喃喃自語:“怎麼會有兩個頭的蛇咧…見鬼了…”其實、是水管裏住了兩條臭青母(一公一母),一隻被砍了頭、另一隻正好尾巴露在水管的另一頭,被他當成是斷了頭的那條蛇給拖出來—冷不防地、硬生生把他咬一口,真是挺嚇人的!後來這兩條蛇就被煮下鍋給大夥壓驚,因為工地主任昏倒的時候,他準備好的大鍋,早就下好藥材在滾著等蛇肉;至於大夥給他留的那份蛇肉湯,他打死都不肯吃咧!

    人鬼之戰—正邪不分的恐怖……

    ◎二十六歲的某天夜裏,我正要入睡時(照例老婆又賭通宵了),突然發現我身旁躺了一個跟我相同容貌的人。我很驚訝,伸手去搖、想叫醒他,搞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卻覺得他一點反應也沒有,跟死人一樣…心裏正納悶時,忽然(整個房間變白茫茫地有如在煙霧之中)旁邊又出現一位‘鬼魂’—祂說祂是“正統黃種族人的靈界祖先”,生前的姓名是鍾馗;祂告訴我,床上那個跟我長得一樣的人,是我(張國鬆)的軀體,而我是“頭顱內的智慧靈根者出竅”,軀體如同死人,才會叫不醒。

    原來我沒死啊!心裏的困惑解除了,我才放心問祂這種情形的原委;這位‘鍾馗先生’還指引我,教我如何把“智慧靈根者”引入軀體、回到頭顱後腦處(就是把出竅的靈魂體,用念力集中氣流從鼻孔鑽入頭顱內);並且又指點我,如何使自己的軀體能清淨地保持氣流靜態平穩而出禪。

    所謂“出禪”就是“靈魂出竅”—即靈魂根脫離後腦處;民間人類若是真的靈魂出竅,絕對是死亡的狀態。為何我靈魂出竅卻沒有死呢?這是因為我是〔陰府〕特意安排執行書冊任務的‘出禪者’,而我是全世界惟一的一個“能活著、靈魂出竅”的人。(不過、說真的,出竅後的頭痛比死還可怕!)

    如今、依我親身經曆“靈魂出竅”的過程及觀遇“陰陽靈異的事物”,靈魂(包括鬼、及靈界的執行者)是離地約三寸高的漂浮行動,絕對不會騰空飛翔;所以民間許多宣稱也會靈魂出竅的人,還繪聲繪影形容自己可以飛到別處—其實隻是“胸口的磁流魂體出遊”,屬於作夢的情形。

    讀者可以由此判斷民間宣稱“靈魂出竅”者的真偽,以免誤入騙局、被騙財又傷身(跟陰界倒流者被吸取磁流必會生病)。

    不過、當時我驚醒起來時,頭冒冷汗、臉色蒼白、還流鼻血…整個人像快斷氣似的想嘔吐、頭暈腦脹,尤其後腦處像裂開似的劇痛,我心想自己是不是要中風了?身體怎麼這麼不舒服?撐到天亮,我也沒辦法去工作;頭痛到要命,跑去看醫生、吃很多止痛藥都沒有效;我以為是感冒了,足足在家裏休息了快兩個禮拜才痊愈。

    過了一陣子,某天我在睡覺時,突然又看見那位自稱“鍾馗”的鬼魂,祂一出現我就自然‘靈魂出竅’,祂就帶領我到民間各陰森處去遊曆,並且解釋給我聽,我目前所見的情形,尤其一再告訴我,我是有特殊任務要執行的…醒來以後,又像上回一樣恐怖的身體不適、頭也痛到又不能去工作;我以為我是作夢、還是被陰鬼纏身了?就跑去廟裏請師父作法驅邪,結果廟裏的師父說我被鬼纏身、卡到陰了,除了拜拜之外,還有額外的祭改超渡,花一筆不少的處理費;本來以為會改善頭痛的問題,但是一點效果也沒有。

    之後、睡夢中又看到鍾馗來找我,祂一來我又很自然就會‘靈魂出竅’;祂一再解釋我目前所遭遇的情形給我聽,說我往後是要執行‘傳達陰府公諸世人真相的書冊任務’,教我要把祂帶我所見之事寫出來印書發行;還警告我不要再去宮壇寺廟跟陰鬼倒流之事—當時、我一點也聽不進去!罵祂:“寫你媽的頭啦,你不要再找我,你才是鬼咧!我明天還要工作…”而且、每次祂來找我後,我的頭就痛到不能工作,真得造成我很大的困擾。

    所以,隔天祂又出現時,我就不客氣地問祂:“你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一直來煩我?”自從接觸祂之後,學了“靈魂出竅”(出禪),害我頭痛、生活大亂,看到祂來我就火大。

    鍾馗說:“我是中國古代的人、姓名為‘鍾馗’;因為生前工作修考良好,所以死後的靈魂才能到靈界,任職‘風雲道者’,負責管理人類。”

    我很疑惑祂說的東西,又問祂:“‘風雲道者’?這到底又是什麼神啊?你不是人家說抓鬼的神嗎?”

    鍾馗苦笑著說:“‘風雲道者’的來曆,是人類生前有付出“士、農、工、商”的責任,努力工作、品德良好的人—死後靈魂就能進入〔陰府〕審判,分發任職風雲靈界的職位,我不是抓鬼的神,世界上沒有‘神’這種職稱,廟裏拜的神明都是陰界邪靈編的名號……”

    鍾馗告訴我,祂為了等待我的投胎出生、要負責指引我執行任務,已經在台灣地帶任職三百多年。祂拜托我“執行書冊”任務時,順便幫祂澄清民間人類對祂的誤解:人類把祂汙名神佛化,民間的傳說根本是戲劇故事亂編的;祂不是吃鬼、更不是民間杜撰的各種鍾馗故事所寫的身份—這都是民間人類用曾經生前有此人的名號,把死後的名號神佛化,還拱成神像尊體來信仰(包括觀世音、達摩等都是同樣的情形)—祂解釋給我聽,以祂自己為例,鍾馗隻是一個死後到風雲界任職‘風雲道者’的人,祂們在風雲界有工作職責、也有嚴格的靈界法規在規範,一不小心觸犯界規就得去投胎人類重修,所以祂也是戰戰兢兢在執行工作,祂們不是民間所謂的神佛菩薩,那種有“神力、法力”的神明,根本是不存在的。

    祂說:“宇宙萬物的主宰單位就是〔陰府〕,萬物的運作執行是有人類肉眼看不見的‘渡畜牲者、風雲道者、太陽星君…等’執行者在操作,但是這些都是人類死後的靈魂去任職的。”祂說以我目前可以自由‘靈魂出竅’,我和祂交談時,是‘靈魂根’在談吐,天地萬物就是這個‘靈魂根’在循環修考;而我是〔陰府的執行元老〕,投胎到台灣就是為了要把〔天地五界〕運作的真相寫出來給民間得知,以免人類都被宗教誤導了。

    祂又警告我:“千萬別再去宮壇寺廟祭改,那是跟陰界倒流,廟裏的各種神像尊體,都是陰界的邪靈者(觸犯靈界法規的逃犯)所躲藏的地方;靈魂人人隻有一個,修考好的都去靈界任職了,誰會待在那些廟或神像裏給人拜?隻有邪靈類根者而已…”說真的,祂講得“落落長”、我聽得“灰煞煞”,尤其祂一直強調要我“寫出真相、印書推廣”,我根本沒讀小學,嚴格來講根本不識幾個字(隻認得跟工作有關的字),怎麼寫書?比登天還難!所以我一直趕祂走,叫祂別再來煩我,每次祂來過,我的頭就快痛死了…最後,鍾馗很無奈地說,等我子女成年時再來找我好了。

    從這次以後,我就很久都沒再見到鍾馗的出現。

    ◎經常頭痛到不能去工作,我也警惕到自己不可能做一輩子的油漆工。我開始研究新的謀生技能…我對繪畫一直是有天份,也經常油漆彩繪電影看板、廣告壁畫,但是我想把繪畫的材質改變,做出可以永久保存又更有價值的作品;所以我運用從前學過的水泥建材、木工及油漆的專業技術,開始嚐試創作一些雕畫作品;隻要是沒上工的日子,我就在家裏研究如何做出與眾不同、獨一無二的藝術創作—這是我從小到大做生意的經曆而領悟出的竅門:“利潤要高的生意,商品一定要有獨一性”,以前我賣的任何東西,若是開始有人模仿我的模式,競爭下利潤漸薄,我就會另謀生計,絕不去做幾乎沒利潤的流血競爭。

    這段學會‘靈魂出竅’的時期,經常在睡夢中接觸到一些靈異之物,不過並不是以前我遇碰的那些鬼魂(感受差別很大);以前不管是鍾馗或啟示我改行的那些鬼魂(渡畜牲者),來接觸我時,氣體都很溫和,我並不會感覺不舒服;但是這陣子所遇碰的鬼魂,卻是讓我全身不能動彈,胸口悶到像要斷氣、無法呼吸,而且氣體很冰冷,祂們來時我全身都起雞皮疙瘩—我經常在睡夢中被這些感受驚醒,也分不清是夢、還是真?當時我確實還不清楚“陰陽靈界”是什麼?也可說被鬼糾纏不清的困擾著;所以在工作時有一些老前輩,聽說我的困擾,就帶我去找很多“據說很厲害”的寺廟宮壇的大師,替我化解、收驚。

    眾多大師說法不一,有的說我衝煞到陰鬼、有的說祖先風水出了問題、業障啦、卡陰啦、冤親債主啦、無頭鬼纏身啦、前世因果報…等—結論都是要我趕快祭改作法超渡,否則性命不保之類的話…當然、我花了很多錢在這些人家介紹說“有靈、有用”的道法人身上—但是、通通沒用!

    三不五時,在夜裏就遇碰這些令人不舒服的鬼魂;其實我從小到大常接觸到這種靈異的事物,但從來不會讓我這麼困擾;我小的時候在廟裏混,早就知道廟公那種“祭改車關”的騙人伎倆—如今、遇碰這種陰物糾纏的困擾,仍然不由自主地求助於寺廟宮壇,似乎是病急亂投醫(實際上是‘請鬼拿藥單’,鍾馗給我的忠告我完全不信),越求越慘,被糾纏的情況每去愈烈—我聽信許多人的建議,求助很多廟,如鬆山的慈×宮、鬆江路的行×宮、艋舺的龍×寺、大龍峒的保×宮、淡水的福×宮、祖師×廟…幾乎台北縣市每家大廟都求透透了;但是我發現一件怪事,就是在這些廟裏,我都可以看到神像附近有很多像小孩子的鬼類出沒(因為別人都看不見所以我知道祂們是鬼類),倒是從來沒見過長得像“菩薩、佛祖、媽祖、關公”等神像的神在廟裏麵!尤其、到了晚上來接觸糾纏讓我身體很不舒服的鬼,通通都是白天我在廟裏看到的那些鬼類!這一點,確實當時讓我很疑惑(卻沒有想到鍾馗跟我警告過:“別再去宮壇寺廟祭改,那是跟陰界倒流…”的意思就是指這種情形)…疑惑歸疑惑,我還是很鐵齒地想花錢消災,就算沒效也寧可信其有,反正我有錢花得起,隻要能把我這種晚上被纏睡不好的問題解決掉,管他是求鬼還求神都無所謂!

    (我沒想到,這就是鍾馗所說的“跟陰界倒流”,接下來我的人生因此發生一連串的挫折慘事…)

    ◎說起我標到淡水往白沙灣附近的一處油漆工程。有一天收工下班時,天色已暗了,還下著毛毛雨,我騎了一台重型機車,後座載一位工人,名叫阿生;因為下著雨,所以我騎得很慢,大約四十至五十而已…騎到“淡水第一公墓”前時,忽然我看見前方公墓方向的暗處,滾出一大團像黑色雲霧的東西…我看得很清楚,那是滾動的氣體—直覺是陰鬼之類的不祥物,我趕緊把機車停在路邊,不想再往前走,然而、怪事還是發生了…

    一刹那間,忽然對向車道上一輛慢行的計程車,就從對麵、超出車道分隔線,很慢地漂浮而來—當時我親眼看著計程車是輕輕漂浮過車道、來觸碰我的機車!心裏正遲疑幾秒在想:“要跳車嗎?”我就被撞了!而且整個人彈飛到對向車道旁的樹上、還被卡住了!我低頭看見那一大坨的黑灰氣體團,祂就如很多蚊蟲聚集成團地滾動著,正在拉我的右腳,似乎想拉斷我的腿…在拉斷的一刹那,我就從樹上摔到地麵、斷裂的右腿骨就穿刺皮肉而出,血肉模糊中看得見骨頭…我回頭看對麵車道的阿生,他並沒有被車撞到,卻躺在地上、失去知覺!

    整個過程我都意識清醒,救護車把我們送到淡水馬偕醫院急救;阿生昏迷了兩天,一醒來就嚷著要找回他的餅幹、在醫院裏橫衝直撞地跑,連醫生和病人家屬都來幫忙抓、也抓不住他,力氣奇大無比;我看見他的胸口,有一團黑灰氣體團卡著,知道是那種陰類鬼物;我想起鍾馗教導我處理陰物卡身的作法,便叫大家把阿生拉在我旁邊,我用手掌從他背部大力運氣,把陰類的氣體推散!當場阿生就從口中吐出白沫(這種吐出之物,是有陰毒性質)。之後、阿生也毫發無傷地出院了。

    而我的右腿卻情況不太好,整隻腳都變黑了,醫生說必須截肢才能保住膝蓋;還拿了同意書給我簽,我當然是不同意(否則現在就是少一截腿了),住院一個星期後、傷口結了疤,我就辦理自願出院、回家自己治療。(出院後,我去找阿生,想交代他油漆工程收尾的事,沒想到他家人告訴我,阿生在幾天前過世了!他年紀輕輕、身體強壯、也沒生病卻自然死亡—我也知道原因,但不便多講。)

    肇事的計程車司機很內疚,住院期間天天都來探望我,一直向我道歉、為這突如其來莫名所闖的車禍,也嚇得流淚心慌…他解釋著自己經濟狀況很不好,我也明白這場車禍不是他所能控製的,所以隻有讓他付部分的醫藥費而已。

    在家休養的這段期間,鍾馗再度現身找我,教我用以前雲林習武時、老師傅所用的那招治療斷腿,並且說骨頭愈合後,一定要忍痛用傷腿去踢牆(複健),讓氣通暢,以後右腿才能恢複敏捷。祂也點醒我,目前遭遇的情況,都是我去宮壇寺廟求拜,跟陰界倒流、自找而來的—必定得承受,祂也無法插手,這是人類‘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處事,靈界無法幹涉。

    ◎我的右小腿是粉碎性骨折,雖然醫生有說要截肢才能保住膝蓋,但是我寧可依照老師傅的秘方、“死馬當活馬醫”—以前看那些練武的師兄骨折時都是這樣治,而且上次我修房子摔斷左手也是自己醫治的。這段在家休養的期間,我就趁機研究我的雕畫創作。

    老婆每天早出晚歸,時而賭個三天兩夜,我實在拿她沒辦法;隻要我一說她,她就一副無辜地說:“人家就是得了賭癌…”看她那張睡眠不足,憔悴得像鬼的臉,我也隻有無奈地投降;雖然沒辦法去工作,但是郵局戶頭裏還有七十幾萬,所以我也專心在研究畫作,懶得理她。後來、在這段休養的時期,又生了一個兒子。老婆驚人的賭性,連坐月子也關不住她,才乖乖在家十幾天,就開始“趴趴走”!把兒子帶去給她大姊照顧後,更是肆無忌憚地大開賭戒,連丈母娘也看不下去,罵她、念她…她仍然是我行我素、無人能擋。

    突然有一天,老婆跟我說戶頭沒錢了!我很訝異,難道七十幾萬不夠花嗎?她支支吾吾地說:“就之前欠人家的錢,都拿去還了…”我心知肚明是“還”到賭間了,生氣歸生氣,現實生活還是得麵對,想到每月要付的房租、奶粉錢和保母費…我硬撐也要去找工作做,我就拄著拐杖去找之前那些油漆工程的舊識包商;竟然、沒有人敢雇用我,他們都以為我是閑不下來,直接就要我休養等腿傷好了再做—沒有人相信我會缺錢…我真的是有苦難言啊!

    經濟困難的情況下,我用“自願降半薪”的方式,終於在一個家具行找到漆家具的工作。有工作做總比在家坐困愁城好,這是我“渡時機”的麵對現實,像我現在斷了一條腿,有誰會雇用隻有一隻腳能用的工人呢?在家具行的薪水比起我之前的日薪,真的是少之又少,但是如果不做,可是連一毛錢的收入也沒有呀!

    為了省錢,我要老婆把小孩接回來自己帶,可是她隻肯把老大、老二帶回家,兒子繼續給她大姊帶。每天我拄著拐杖“一腳”剛出門、她後腳就帶著兩個小孩出去了,她聲稱是去娘家做家庭代工。其實、我下班回來一看家裏“唱空城”,我就自動去嶽母家把兩個小孩接回來,果然是老婆把小孩丟在那,人早就跑到賭場去,賭到渾然忘我、甚至都是隔天早上才回來。所以、我早上除了做早餐給大女兒吃,還要泡好牛奶等小女兒醒來喝,然後就是眼巴巴地等嗬欠連天的老婆打完牌回家…有時我要出門工作了還等不到她回來,我也隻好請假在家照顧小孩。

    有一天,老媽竟然帶著兩罐奶粉、從板橋來看我。自從上回跟她決裂搬出來,我知道她很氣我,所以她來看我,我也很意外—她說板橋的房子要整修、裝潢,因為房子是我的,有些表格要我蓋章(我把印章交給她),她就把表格都蓋好章、然後叫我在一些地方簽名;她又針對我自己斷著腳在家帶孩子、而媳婦卻跑去賭博,對我的縱容氣得大發雷霆;沒待多久,她就氣呼呼地回板橋去了。

    我在家具行工作了兩個月,老板也發現我的技術和專業是一流的。有一天下班時,就找我去喝酒聊聊;知道了我的情況,他主動把我的半薪調整回全薪、還把我前兩個月的薪水都補給我。不過、薪水還是不夠養家,以當時的情況確實是手頭很拮據。

    我想,若是搬回板橋(我買的房子),可以省下房租的支出,所以我就找了一個星期天,自己回板橋一趟,想跟老媽商量、商量。到了板橋的家,我拄著拐杖還沒上樓,就遇到我四弟,他很不友善地質問我回來幹麼?我說要搬回來住的事,他馬上說:“我們已經‘拿石頭擋路’,你回來幹麼?”我上樓一看房屋根本沒有修繕的跡象,便心知有異…果然四弟說:“你不用想搬回來,這個房子是我的名字了,不是你的。”我很氣,要老媽出來講清楚,老媽卻說:“這房子是你弟弟和妹妹買的。”我不敢相信老媽竟然這樣睜眼說瞎話,我問她:“這是我十二歲買的房子,你敢說是弟弟妹妹買的?那時弟弟妹妹還沒念小學、拿什麼買房子?”妹妹在一旁不發一語。四弟拿出權狀一直趕我離開、強調房子已經不是我的了—原來上回老媽帶兩罐奶粉來看我,是為了騙我蓋章把房子過戶給他們,當時我疏忽、沒看內容就簽名蓋章…的確、我被他們為利反目的無情所震驚;以這樣的情況若要據理力爭,跟已經年邁的老媽打官司,我也於心不忍…被老媽這樣出賣,除了心痛也無可奈何—那就當作賠掉了吧!(曾經我買的一棟三層樓公寓,也是白白賣了去還被偷的八百多萬。)

    拖著被兄弟無情反目的心情,我體會到在人生最低潮之際,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所有挫折都湊在一起來折磨我—不過、我是不可能被打倒的!天一亮,我仍舊是精神抖擻地去工作,即使是拄著拐杖也一樣—從小到大的經曆,我知道沉溺挫折的人(如我老爸),絕對不會有好的轉機,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再挫折我也拚了!

    ……

    (更多精采內文,請看《人鬼之戰》[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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