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209 更新時間：13-01-20 00:26
「疼！疼！疼！！！」翃炘痛的哀叫起來，立即推離子欽擦塗藥膏的手。「是你說要幫我推藥，要抹便情願抹嘛！擦是你擦，可皮疼終歸是我疼阿！你當然不了解有多痛！！」噘長一張嘴，護著自己，將自己寶貝起來，不給碰。
擺下藥罐，子欽凝視眼下石子地，有好一時刻。眉目收攏間還是沉重。
久了，翃炘不得不悶，又不自在，想又莫名其妙。狠狠開罵的心情都有。
「將你安排，送出關外，塞外！！可好？」
＂咚＂，心底一聲悶響，接連猝然一窒。一時半刻，翃炘甚至無法喘息。
恍恍已久。隻是太震驚，於是魂魄心神便不安定。
這消息其內的複雜輾轉牽扯，可不僅一條人一件事如此簡單。
孩子的臉麵已顯蒼白。無法應對的分秒間，不難想其心思緒已萬千。
盯緊翃炘腕足上的傷痕。「我決定，把你送出關外塞外。那裡，我有兄弟同胞，可接應你！」繼而，將目光看回石子地。
地上，還躺著方才翃炘脫去的衣物，血色沾染，一劃一道，殘破的、碎爛的。觸目紮心，而其當下又該是怎樣的瘋狂，蝕骨糾纏。
「你不會仍想，待回宮中吧？畢竟，皇上他…」
已不是他所能熟悉。原來，自始便陌生。
「送出關外塞外？！....這麼即可保證，那男人找不著？別傻，根本不是簡單一回事！」
別說他膽怯。
不是沒逃亡過。逃也幾回，死也幾回，終究淪落到囚禁自由，枷鎖上身。
他累了。逃亡很久，成功的卻又沒。累得灰心。
軟倒在地。逃亡，光想著還未做，他便先軟倒了。多可悲，自己都想笑。
「我不說便行。」護幼護軟之心。子欽拍拍孩子的肩膀，這是男人給男人的鼓勵。
「皇上，鞭笞也好，割下我雙腿，剝去我麵皮，甚麼都可。我死，最好，便無人知你下落。」
是的，大事。他下的決定，攸關生死。
心底震了震，卻感惶恐。「沒必要....」
「翃炘，想離開，就搭我的馬去。會有人幫你渡關到塞外。今晚，就搭我的馬去！」
有決心，做也乾淨利索。
「你...真的沒必要。」
「我能做的，也僅止這樣了。」
但願。
但願，今日之事，可將兩人互偏相離命運舛逆的軌道。
* * * * * * * * * *
天色已暗下。
白日，禦林營的練習整治結束，紛紛回帳幕。他們有自己的活動。
而在營外駐守維護的兵卒，僅四十人不到。
這是好時機。戒備不森嚴，燈火不通明。
「瑞樺，我把人託給你，並將他速速帶往塞外，駐邊境那位尉將軍，知道吧？」
「老欽，儘管放心。尉將軍，老熟識嘛！」緊要時刻，也瑞華還一副輕鬆有餘。
「能的話，這信交予尉將軍！而我的軍印，拿給守關人看，隨便敷衍扯謊便行。」子欽囑咐，再看往翃炘。孩子老有一副懦懦，欲言又止。「怎平日嘴巴一副不饒人，這會兒彆成這樣？」眼底微露暖意，接著說。「到那，不比宮中。食物、衣穿、環境，大不相同，更沒有奴婢讓你喚了。謹記，靠自己，獨立著。凡事勿要強，忍。」
子欽把翃炘披穿的大衣領口按緊些。
到那，風大。
很冷很冷。風是鑽的，會刺骨。
於是，又沉重起來，不安心。遙遙一別，翃炘也許會多有不適應。
「啟程吧！」退後幾步，便眼看瑞華拉緊韁繩，馬嘯一聲。連人帶沙，疾趨奔馳而去。
他能做的，也僅止這樣。
後果，他來擔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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