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917 更新時間：13-02-12 02:17
觸目所及，萬物中最豔麗的一抹色彩。
那是格日勒圖見到烏蘭第一眼的想法。
旋轉的舞蹈，漫開的裙擺，是一朵怒放的花。
頸間的銀圈，足腕的銀鍊，時不時輕碎的伴著女孩嘴裡自異域的歌謠。
「你這樣看著我，想做甚麼？」一如既往，烏蘭今日同樣為自己塗上嬌紅的唇色、穿上鮮豔的紗衣裙。
不管，草原上一切榮枯如何往復，她的盛開，始終都僅為昊天極一人。
跟前這是什麼傢夥。烏蘭眼底藏不住鄙夷。
論階層、比貢獻、拿姿色，下等東方人憑什麼留在昊天極身側？
忿恨又哀怨。留著擋路！！一氣，便隻手往格日勒圖手臂肉裡掐。「誰準你看！再看，再看便挖了你的眼！！！」
「痛…姐姐，痛…」一下刷白臉色，格日勒圖吃痛的退了幾步。第一次願意開口，竟是被逼的。
「姐姐？誰衰才是你姐姐！別將你這等身分拿來弄髒我。」揉揉指頭，再拿來布擦擦。掐了人，還得痛，又髒手。
就是一副記恨入骨，彷彿知道背後其一的樣子。
格日勒圖瞳仁無懼，映射著烏蘭姝妖姿態。「你知道，我是誰？」
「當然知道。不過就是…」原本烏蘭已算計好好數落一番。隻是跟前人一連串問題丟個沒完。「這是哪？我從哪來？以前做什麼？父母呢？還有…」格日勒圖至此說詞緩慢下來，瞄了幾眼旁側臉廓眉眼皆些微相似的人，以及那如花的女子。「我跟你們樣貌，是不是哪不一樣？」
烏蘭心思轉了轉，每一眼劃落在格日勒圖身上，細銳、尖膩，層層剝開。
未幾，紅唇笑眉眼也跟著笑彎了。「我知道你哪來。」
階層低下，無用無知，皆從那裏而來。「那裏。」纖蔥玉指往遠不前一比，烏蘭眼中一對紅寶石妖灼奇異。
「公主…」娜荷雅張圓著眼珠，瞳孔縮放掩蓋不住驚恐不安。然而下秒，便被烏蘭的回瞪給全壓下了。
誰人都知道，那裏是哪裡。
夜間囚禁的靈魂開始哀嚎，他們赤裸，被迫接受極刑的輪迴。掙紮、無法擺脫，一次次血裡重生，血裡死去。
記憶將永遠停駐。
日間能從囚禁裡推出來的，盡是那些記憶喪失或冰冷終止的靈魂。
* * * * * * * * * *
其實他很想很想逃跑。
隻是這麼想，甚麼都來不及動作，便被人從後擄走了。
那種拖行，就如同大草原馬背上的人強奪，在拖行他們的獵物一樣。
雙腿站不定抓不住地，隻能眼睜睜目睹地上拖長的兩條痕跡。已經距離他原先休息的處所很遠很遠了。
「他娘！下等人！！讓你跑讓你跑！！！」
上頭一聲低吼，連帶將格日勒圖甩進一處昏暗的室內。
剎那，鐵鏽血腥的濃臭味以及不解的哭嚎呻吟，一股股一聲聲，鋪天蓋地向著格日勒圖感官刺激而來。
他根本沒想過會是這樣的。
不是他最初生存的地方嗎？
父母呢？以前他做什麼呢？
格日勒圖不禁收緊掌心。腦中還浮現那張紅色唇瓣開口閉口，說著他來自何處。
鮮豔紅唇是毒藥，美麗燦笑是假麵。
忽然間一盆水便沖灑過來，接著迎麵燒紅的蠟燭逼來熾亮的光源。
「白嫩嫩。剛來到欠磨練的新人！！」粗漢往後緊拽著格日勒圖的長髮，不讓有掙紮一絲的餘地。此外，將這名東方人的樣貌仔細看過一回。
胃裡酸水止不住翻滾。
男人突出的眼珠滾動，濃重的呼吸濕黏…
那些恇懼、恐慌攪著就要自胃底、眼底湧出。
每一個個，一寸一分，毛孔、肌膚，細膩尖鑽著神經，叫他崩潰…
「得讓他好好吃一頓教訓！」一人說完，其他人都明白著什麼於是笑了，嘎嘎嘎的。
他真的不明白，亦不想明白。
猛地，便被人從後摁在地上。未來得及思考，下半身已是涼的了。
暴露、恥辱。那些突出的眼珠，滾著滾著肆無忌憚。
惱怒、哀憤。可是手無搏雞之力，也僅能扯開嗓子拚命呼喊。
「放開我！！！幾個混蛋，等我出去有你們好看！！！聽懂沒！！…」
呼喊了，嘶啞了，淹沒在粗漢笑嗓裡。
刑具嘩嘩刮在地上…
受刑哀號哭喊連天…
角落暗處嬌喘尖銳，一聲比一聲高，便是嘲諷譏笑…
連其他聲音彷彿訴說，一個吃人的地方，連骨頭都不會剩。
「喜歡叫！便讓你叫！！！」
「不！！！」
格日勒圖一下子緊閉呼吸、倒抽口氣。十指抓緊扣著地，不知覺磨破劃出血流。
上頭人在舒適嘆息。
後頭被攪進東西。攪得格日勒圖麵容蒼白失血。
「對你算好！不然平日沒前戲早搞死你！」手上動作，邊說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語。
「不！！！手拿開！！！！！….」淒聲哀厲。
後頭異物攪進攪出，拉扯的痛楚、難受、羞惱、懼怕、悲怒、無力，脹著脹著，不停轉動，便要絞碎他的肉心。
格日勒圖再三嘗試掙紮。血肉模糊的指頭不斷向前爬行。
不要…
求你…
我再不亂看亂跑…
我再不亂聽陌生人的話…
「動！馬上操得你連動都不能！！！」剛說下，赤紅的眼珠，囂張的慾望，不由分說，像酷刑裏熱烙的鐵，貫穿進入身下正盛放的肉體裡。
再撕心裂肺，再尤人怨天，格日勒圖也僅能張嘴大哭。
醒來後的現實是這樣的嗎？
格日勒圖眼神單調，死死的盯住牆麵掛上的油燈。
第幾人在怒罵淫笑？第幾人施以暴行？他不知道。所感可見的是，後頭持續熱辣黏膩，還有那，自始陪伴他的那盞火光。
便搞死他好了。
扯著嘴角，僵硬一笑。這是張眼後到這世界第一次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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