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515 更新時間:14-04-18 20:47
“你來了。”昏暗的大殿裏響起舊日熟悉的聲音,包括他身上那淡淡的清香都是那樣的親切。
她走近他,站在他身邊,靜聲說道:“早就料到我會來,還這般裝模作樣?”
“哈哈哈!魔音啊魔音,你還是這般。”
她上前,俯身看著靜靜坐在陰影裏的他,隻道:“怎麼?”
“沒有變化。”
“你錯了,我不再是我,不再是你認識的魔音。”她上前看向他。
“為何?不管如何,你永遠是我心中的那個魔音少主,不敢愛不敢恨的孩子。”他嘴角微揚,輕聲淺笑。
“孩子?我不過是一顆棋子,我是魔,冷清的殺手。”她說道。
“怎麼會?你不是……”
她冷冷道:“這不關你的事!”
他隻是淺淺一笑,不再言語。
“有什麼好笑的!你把自己隱居在這深山等死嗎?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啊!”她說道。
“還是一樣。我懲罰自己,當日無影門遭此橫禍,我卻置之不理。”他說道。
“如今說這些話還有什麼意義?無影門,早就消失了。懲罰自己?笑話!躲在深山,卻掌控著幻影的一切,說什麼懲罰自己。”魔音嘲諷道。
“是,我用雙腿換來了這半分清靜,你說值得還是不值得?”他仍是那副樣子。
魔音才注意到他掩於陰影下的雙腿,後退一步說道:“為了權力,把自己折騰成個殘廢,最後還要給自己安個美好的借口,雲山的主人,幻影的相爺,您對自己為免太狠毒?”
“知道你不會相信,也沒人會相信,就像你我拔劍相向的那片竹林,是我砍了它們。我持劍一一砍去,每一顆都畫上了你的樣子,砍了它們,卻進了我的心裏。”他慢慢說道,像是在回憶一件很久遠的事情。
“科爾,竹子的心是空的,就像你的心一樣。你是在為自己的惡劣行徑塗脂抹粉,從前,你不是這樣。”她的聲音突然低下來,她相信他的話卻也不相信。
“哈哈哈!你說的對。”他笑著,笑的肆無忌憚,心中的痛楚竟是無人能解。
“看來,今日我不該來。”魔音轉身欲要離去,“隻會勾起往日的不痛快,真是掃興。”
“澤痕還活著,你知道嗎?”
魔音挪開幾步的腳再也抬不起來。
“他以陌生的身份重生,他不承認自己是澤痕,但我知道他就是澤痕,你可去查證。”科爾看到她微顫的身形,不禁苦笑,知道她心中還是有羈絆。隻是,澤痕,在她心中,到底是怎樣的位置,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
有些人,在不覺間刻了骨,入了血,卻渾然不覺。那時,墳前,一把火,一曲悲歌。隻一朝,指尖,花落,無香,無影。
死而複生的親人或愛人,本應是件值得慶賀的事,可是親手燒了的冰冷屍體再次出現,怎能相信,未嚐不是另一場欺騙?
亂世烽火裏,熄滅了多少的光亮,毀了多少場幸福,丟了多少份難能可貴的信任?就連最後的一點生的溫暖都要剝奪,魔音的路,怎能繼續?
她曾說,為他一笑間輪回千百年也心甘情願,不悔生生世世悲情相思難。
可如今,她寧願他早已下了那無底的地獄!
“魔音……他,已不是他。”
她還在自己的雜亂世界裏四處衝撞,未找到現實的出口。
“魔音,我日日盼著與你重逢,可是,你不該回來。”
她終於有所反應,隻道:“夫君,我欠你的總要還你的,你既是逃過了幻影門的設計,也該擁有你想要擁有的。他,現在在哪?”
強顏歡笑是痛苦的事情,卻是作為人早該學會的東西,掩蓋你的脆弱,他笑的那樣淡然,仿佛一切都是她心中認為的那樣不堪,說道:“我用這兩條腿,毀了他的雙眼!現在的鏡長老。”
“很好!那你的痛,你的傷,你都應該受的住,因為你罪有應得!我的好夫君,今生相遇,是我們彼此的不幸。”她說完便轉身。
他看著她離去,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不禁自嘲的笑道:“雲山,是必須要踩著無影門的屍骨爬上雲端,我無路可走。”
“既是心痛,為何不挽留?”暗影深處顯出兩個身影。
“兩位看了一場好戲,還不滿足?莫不是要雪上加霜?”他臉上的悲傷已經被那漫不經心的淡漠一瞥所取代。
“情真的戲就算假也動人,科爾你對魔音並非無情,隻是對這雲山更用心。這幻影之域,怕是要換主人了吧?”刃熵說道。
“幻影的主人?科爾不敢當,我隻知道這大陸的真正主人都已經出現在幻影了,怎麼還有人敢稱什麼主人?”他笑道,聲音裏卻帶著幾分的不確定。
定不是這卿綰公主的行跡被人發現,應是他動了歪心思,占卜天下之勢態。
“科爾真是會說笑,曄王朝的主人不是在那虞城好好呆著嗎?難不成還有什麼分身之術?”以蘿也笑著掩飾道。
“兩位倒真是會說笑了,不過既然不信任,我也沒什麼好探聽的,你們跟著魔音來,不是隻是來看望故友吧?未驚動我雲中大殿一草一木,一兵一卒,就潛進了我的書房,幻影之域並無幾人辦得到。”
“所以,科爾,你的看門狗,都可以換了,那些花花草草也更是無用!”刃熵毫不客氣的說著。
科爾的臉立時冷了下來,想來他精心布置的種種術陣,竟是被他貶的一文不值。
“好了,科爾,你無需理會他。我倒是想知道那澤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以蘿說著,還瞥了一眼刃熵,順手揭去了麵紗。
科爾一驚,歎道:“兩位真是絕世之顏,不似人間該有之貌。”
“醜女,我允許你摘下了嗎?”刃熵不滿道。
“你不是說雲山之中並無女色,這殿中全是絕色女子。”
科爾一笑,隻道:“以蘿姑娘這容貌,恐怕不是那些花花草草可以相比的,她們雖是花中美人,卻是不敵姑娘萬分之一。”
“科爾,你如今是越來越會說話了,隻不過,你還是好好說澤痕的事吧。”刃熵一把拉過以蘿,與他站在一起,還一邊說道:“聽到沒,那些隻是花花草草,這雲中大殿,恐怕也就他這一個人了。”
以蘿甩開他的手,隻是一個轉圈,就恢複了自己原來的服飾,鬆了口氣道:“還是不要什麼入鄉隨俗了,這衣服穿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科爾對以蘿說道:“說起來,那死而複生的澤痕就是整日穿著你們這樣的服飾,他,如今是鏡長老,一個往日在長老院不曾露麵的神秘的人物,彌長老死後,他突然出現,帶領長老院想要取代我雲山的地位。”
“他不承認自己是澤痕?”以蘿問道。
“不錯。”
“好!那就不打擾科爾你療情傷了,我們也要去那長老院赴約了。”刃熵說著,竟拉起以蘿向外走去,不知他什麼時候也換回了衣裳。
“你做了什麼?”剛一出書房門,刃熵便在她額前畫了道符咒,臉上是得意的笑,以蘿不禁喊道。
“沒什麼,就是給你做個標記,告訴別人你是名花有主了,不允許他們有非分之想,連看也不行。”刃熵笑的十分詭異,讓以蘿很是懷疑。
“我才不信!哪裏有這樣的法術?”她笑道。
風中歌,還有未散盡的餘香,和著半彎清月,散落進萬丈懸崖。
“信不信由你。走了。”攬上她纖腰,便消失在朦朧雲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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