奠基篇  《十一》情不知所起

章節字數:2795  更新時間:13-03-28 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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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壂梁最大的酒樓便是‘一品居’,據傳其掌廚的父輩曾是宮裏的老禦廚,這消息是真是假雖不得而知,但其華而不俗的裝潢、精致爽口的菜色卻是實實在在擺在明麵上的。所以即便價錢貴了些,但頗受一些世家公子、達官貴人的追捧,有時倒也一座難求。

    此時二樓的雅間裏,一位紫衣人臨窗而立,似是打量什麼似的,看得入神。

    “看什麼看得津津有味?”一旁榻上的俊朗男子半斜著身子,右手微微晃著手裏的酒杯。

    “大美人。”紫衣男子的聲音帶著沙啞,狹長的眸子張揚著,極富侵略性的眼神一覽無遺,回話時舔著嘴唇的動作看起來極為性感,“真是極品。”

    “什麼樣的?”男子微微慵懶的聲調,仰脖喝掉酒水,一幅不怎麼上心的樣子。

    “不仔細瞧,簡直辨認不出他的存在。”見人實在走遠,男人極為惋惜地坐回桌子,為自己斟酒。

    “那又怎樣?”

    “麵容姣好,衣著華貴,這樣的人融入人群卻毫無違和感。”紫衣男子手指輕敲桌麵,“不是很奇怪麼?”

    “有趣,”榻上男子輕笑。世上有一種人叫做‘天之驕子’,姣好的麵孔、良好的家世會讓大多數人的氣質不自覺地迥異人群。如果這種人沒有異樣氣息,不是大草包就隻能說他不是尋常人。

    “不說他了。”紫衣人歎了口氣,算是為了這次巧遇劃下休止符。而後想起什麼似的,“對了,靖寒,你這次為何匆忙回東臨?”

    白靖寒仍懶洋洋地翹著腿,眼皮抬也不抬,“沒什麼,就是一隻老鼠鬧心的很。”

    “秦銘遠一派有人能讓你鬧心?”紫衣人的語氣透露著幸災樂禍的味道。

    白靖寒顯然對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損友有深刻的認知,微微聳肩,“如果你的計劃被人打亂,那人還是個草包,想來你也不會太高興。”

    “確實,若對方是個聰明人倒能激起我的興致,否則隻會讓我惱得想殺了他。”

    “如果這個草包身居要職呢?”

    一句話說得紫衣人微微眯起眼,“誰?”

    當‘連晟清’三字出口時,紫衣人先是一愣,而後極為不給麵子地大笑起來,“真的假的,你精心布置的計劃讓這樣一個草包打亂?難道是運氣太背,改天去天龍寺求佛祖保佑可好?哈哈。。。。。。”

    “笑夠了就閉嘴,”白靖寒聽著他肆無忌憚的嘲諷,手中杯子直直朝他腦門擲去,“這次我回來就意味著他們別想全身而退。”

    紫衣人袖子一拂,輕輕巧巧接過杯子放回桌上,又抄起白瓷酒壺斟了一杯,“你舍得?我可聽說連晟清曾經為討好你做了不少傻事。”

    “別提了,那段日子簡直不堪回首。”右手一抬接過破空而來的杯子,酒水一滴未灑全倒入口中,白靖寒涼涼道,“都是那草包自作多情,若不是看在他是親王的份上,我連瞧他一眼都嫌倒胃口。”

    “白大公子真傷人心。。。。。。”紫衣人佯裝歎道,隻是語氣裏毫無同情之意。他與這人相交已久,自是知曉這人麵上風流,內心最是薄情寡性。是真正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就是不知將來什麼樣的人物才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既然你這般說了,”白靖寒慢條斯理道,“連晟清也算有副好皮囊,你不如。。。。。。”

    見火引到自己身上,紫衣人當即撇清關係,“對於接下來的事態,我拭目以待。”

    白靖寒斜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問,“怎麼,想趁亂對東臨下手?”

    “怎麼可能!”紫衣人頗為委屈,“你要顧著你爹,自然會護東臨周全,我何必與你為敵?”眼前的男人雖然看起來懶懶散散,對任何事都不屑一顧,但他知道真要交手,隻會是兩敗俱傷。

    “無趣,”白靖寒說著,隨後手握緊,就見一陣白色粉末飄揚落地。看來這世上除了那人,當真沒什麼值得上心。

    兩人正聊著,就見暗褚色的雕花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其後出現的一位姿色平凡的青年反手關門,平靜地走向兩人。比起屋裏的另兩人,青年的臉確實是平淡無奇、毫無出彩的地方。但就是這樣一人,是耳線遍布各地的‘隱月’情報組織一方管事。

    “真是稀客,”紫衣人見了他,立即好奇道,“難得見你主動出現。。。。。。莫不是有了什麼消息?”

    “事關連晟清。”逐月對著兩人伸出的手掌心向上,意思極為明確。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轉過臉的轉過臉,喝酒的喝酒,顯然對於這個所謂的消息興致缺缺。

    逐月眯了眯眼,也不惱,隻是狀似不經意開口,“靖寒你還不知道罷,連晟清借著沈懷義和清水,扶持了另一名官員登上大理寺卿之位。”

    “什麼?”白靖寒聞言一怔,不由得地追問,“什麼時候的事?”紫衣人關注的顯然是另一點,“你方才說的是何意?是連晟清一派。。。。。。還是隻有他一人?”

    這下逐月卻沉默了,隻是睨視著他們,不言自明——你們該知道規矩。

    待兩人老老實實交了錢後,逐月才頷首,言簡意賅地對兩人解釋了一通,包括方才在府衙發生的事。

    紫衣人對連晟清的了解隻停留在傳聞上,所以下意識地看了白靖寒一眼,就見對方正微微皺眉,顯然是困惑不已。心下也自顧自奇怪,要是逐月說的確切,對方哪是草包?按說這人接觸連晟清的時日不短,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是對方隱藏得太深麼?

    逐月將兩張銀票收進懷裏,渾然不在意氣氛變得古怪,一揮手道,“我也該回去了,若還想知道什麼別的消息,就到‘解語閣’找我。”

    逐月說著又像來時一般消失,一時間,屋裏又隻剩兩人。但這次的氣氛,顯然並不如先前那般輕鬆。

    “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麼。”白靖寒在紫衣人開口前淡淡道,“往常這時節都會有一次‘酬恩宴’,上至皇帝,下至京中四品以上官員都會出席。自然,包括連晟清。”

    紫衣人一笑,“那就有勞白大公子為我通稟一聲。”

    。。。。。。

    又逛了兩圈才好不容易將兩位興致勃勃的公主送回宮,直叫席遠覺得陪她們逛街比跟席老爺子鬥智鬥勇還累。

    回府時已近黃昏,席遠腳步一轉,走進西廂。剛一進院子,就見到端坐中央的軒轅翎,麵前的石桌上鋪陳了一大堆點心,席遠不免再一次感慨這人生命力頑強。

    軒轅翎一見他,咽下嘴裏的糕點,反客為主問道,“吃麼?”但緊捂點心的動作顯然沒有誠意。

    “不必。”席遠走到他身邊坐下,“傷如何?”

    一句關懷的話卻讓軒轅翎眯起眼打量自己,顯然懷疑他的目的,然後半晌略帶痞氣道,“你現在莫非是想過河拆橋?我可告訴你,暫時呢,你是別想著趕我走。”

    聞言,席遠先是小小反思了一下——自己難道真不會關心人?然後挑眉道,“你不想回北緲?”

    見席遠仍是一副淡淡的看不出想挽留的模樣,軒轅翎耷拉著臉,語氣極其委屈,“你真想始亂終棄?”

    這句話怎麼聽怎麼怪異。席遠很淡定地看他,“沒文化真可怕。”開了個小玩笑,才帶了些肅意,“你我心知肚明,你並非表麵這般簡單。”

    “你懷疑我有目的?”

    “本王不信你。”

    “這樣啊。。。。。。”軒轅翎收斂笑意,多了絲深沉,“我隻是想留下來看你的心在哪,僅此而已。”

    “心?”席遠想了一下,微微搖頭。是否真有這種東西,他自己都不知道。

    “每次你給我的感覺都是,冷漠已經滲進骨子裏,不是抗拒,而是讓人下意識覺得無法靠近。。。。。。你明白我的意思麼?”軒轅翎歎了口氣,目光悠遠,“所以我好奇,你是否真會愛上誰不可自拔。”

    席遠不置可否,也不反駁,“明晚有場宮宴,去麼?”

    “去啊,難得長見識的機會,不過,”軒轅翎塞了塊糕點進嘴,含糊不清地道,“說吧,你的目的何在?”

    席遠一挑眉,顯然對他的機靈勁還是有些意外的,“到時你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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