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329 更新時間:13-03-06 21:49
“砰!”
“彎彎,你讓我進去。”
“走開,小寧,帶風兒走。”
“我不······”
隻聽見重物墜地的聲音,接著是衣服摩擦地麵發出的嘩嘩聲,房門被打開,蜷縮在牆角的的瘦弱身軀正麵目猙獰的撕扯自己的頭發和衣服。
那個像瘋子一樣傷害自己的人是李子遙。
“帶我走?李子遙?你倒是告訴我,你要他帶我到哪裏?”我猛地扯著站在我身旁的魏寧,冷聲質問。
李子遙並沒有回答,而是依舊低著頭仿佛用盡渾身力氣一般在瑟瑟發抖。我彎下身子,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狠狠得將他搖晃的身子從角落拉起來,癡癡地笑著,我在嘲笑李子遙,嘲笑他這個病入膏肓的瘋子:“帶我走?哈哈,我走了,你就可以不疼,就可以不發瘋,就可以······”
“啪!”我的話被一記響亮的巴掌打斷,還來不及感受麵頰上火熱的疼痛,就被那個似乎生來就不會笑的冷漠少年給拖了出去,然後像丟一個貨物一樣丟在了廂房前的湖裏,直到冰涼地湖水輕易地浸濕我單薄的長袍,不遠處的岸上才傳來魏寧狠絕地聲音,他說:“秦大人,你走了,主人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叫,聲嘶力竭地哭,就可以不用那樣痛不欲生地壓抑自己,也不過是不想讓你看到他那樣可笑可悲的模樣。”
其實湖水並不深,魏寧也不可能想要淹死我。
其實我也知道為什麼李子遙要他帶我走。
可是我不能走不是嗎?因為不是轉身了,我就可以假裝不知道他的疼,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愛,就可以以愛之名將這個用生命來愛惜我的男人逼上絕路。
我是個什麼東西,不值得的。
隻會讓人絕望的感情就像燙手的杯子,痛了自然就要放下。
就像我對李子延。
就像李子遙對我。
我放下了,我想他也可以。
“所以呢,口口聲聲讓我陪他走完最後一程,用一切奮力一搏之後,我如他所願的來到了他的身邊,卻又因為害怕袒露自己的軟弱而將我趕走,這就是李子遙是嗎?所以,我愛的人以前不是他,現在不是他,以後也不會是他。”我站在水中,湖水倒映出我醜陋的表情,相信我,沿著眼角落下的不是淚,是那肮髒的湖水,“要我假裝愛他是嗎?哈哈,愛可以假裝嗎?也許可以的吧,假裝愛和假裝不愛到底哪一個才更讓人心痛,我衷心的小寧,由你來告訴我?”
風吹過的時候,那種黏膩的冷就像是在嘲笑這世上居然會有這樣的人。
用盡全力的去傷害這世上唯一一個不會傷害他的人。
“主人走了。”少年穿著黑色的長袍迎著風,莫名的地生出遺世獨立的傷感,“明明隻要安靜的留在他身邊,他疼的時候,也不需要你的安慰,隻要閉上眼睛就可以,明明那麼容易,為什麼你還是做不到。”
是啊,我做不到,秦風明明可以自欺欺人的以恨的借口留在李子延身邊七年,為什麼卻連李子遙臨死前那點卑微的假裝都做不到。
“魏寧,讓我走。”我扯開嘴角,淡然地笑著,從湖中爬上岸,緩步走到魏寧麵前,用那樣堅定而又認真地語氣對他說:“帶我走,離開這裏,離開李子遙。”
我也不是沒有想過要重新來過,可是我知道,上天永遠不會站在我這一邊,掙紮過後,除了傷痕,再無其他,我試過了,所以不會再讓自己有任何機會重蹈覆轍。
“好。”你也許會從哭著嫉妒,變成笑著羨慕,然後陷入虛假的守候中,但是請你相信,那個叫做愛的東西即使傾力掩藏,也會與以另一種方式存活,然後轉眼讓你的偽裝潰不成軍。
其實我知道總歸是有一場關於宿命的癡纏,在過去,在未來,直到死,誰也逃不掉。
我並不是想逃。
我隻是選擇一人始,一人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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