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英雄之亂世繁華

上部 亂世烽火  第三十回 雙方博弈

章節字數：3239  更新時間：13-07-23 16:08

    四人奔出長安許久，才在一偏僻的小路上停了下來

    “子若，你快幫哥和王兄看看吧”

    蕭槿依言為秦瓊和王伯當搭了一會脈，給了羅士信一個放心的眼神，“放心吧，秦大哥和王大哥都沒有什麼大礙，休息幾天就會好了”

    “那就好”

    “沒想到那個狗官的武功這麼厲害”王伯當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喘氣，想起剛剛的事情，仍然有些後怕，“我從沒遇見過這麼恐怖的對手，如果不是子若最後投出的那枚霹靂彈，恐怕我們現在就已經和國遠、如圭在地府相會了”

    “如果今天我們聽子若的，早點離開京城，那麼國遠和如圭就不會”秦瓊握緊雙手，把頭沉沉地埋了下去，“各位，如果不是我一再地想殺死宇文智及，他們也不會死了”

    “秦大哥，你不需要自責”蕭槿安慰地拍拍秦瓊的肩膀，“齊大哥和李大哥是為正義而死，是值得的。婉兒姑娘是被宇文智及那個禽獸害死的，……，他害過這麼多的人，即使今天你不殺他，我們也會為那些被他害過的女子報仇，結果都是一樣的”

    “我”

    王伯當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站起來，麵向夜空，“國遠、如圭，雖然你們還沒有見過幫主，但你們替天行道，為正義而戰，為公理而死，早已有資格成為我們十三省綠林會的幫中兄弟，幫裏會照顧你們的家人一生一世，你們安息吧！”

    看著王伯當向天空喊話，秦瓊的心情更加低落，“子若，難道正義和真理，就非要用鮮血來達成嗎？”

    “秦大哥，天底下沒有一樣東西是不用付出代價的，我們要為民請命，就要付出代價，可能是生命，可能是家庭，也可能是愛情，誰輕誰重，隻有自己才能去判斷”

    “自己去判斷嗎？”秦瓊和王伯當不自覺地重複著蕭槿的話，各自有了不同的領悟，隻有羅士信，在子若說話的時候，根本沒去注意他說了些什麼，隻是盲目而崇拜地看著他，不愧是自己挑中的人啊，果然很有內涵，說的話就是有道理，連哥和王大哥都隻有乖乖聽著的份

    “不好！”蕭槿突然叫了出來，“武亮知道秦大哥的名字，剛才又見過我，萬一他去了承福寺看到我們二人的長生像，那唐公和全寺的僧人就遭殃了”

    “那我們現在趕緊去承福寺吧”秦瓊翻身上馬，催促兩人，“王兄，我們現行一步，大家後會有期”

    “好，我們就在這裏別過，今年伯母的壽辰我們再會，兄弟們，保重”

    “保重”三人朝著王伯當拱拱手，不再拖延，夾緊馬腿，飛馳而去

    看著三人漸漸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王伯當遺憾地望著天空，“希望你泉下有知，保佑我們來生再續情緣”

    傷感地閉上眼睛，似是要把她的倩影永遠記在心上，一滴淚自王伯當的眼睛裏悄然滑落

    宇文府裏，宇文化及和兒子宇文成都、侄兒武亮，一起為宇文智及收屍

    “爹，我肯定那個人就是我們在潼關遇到的捕快，如今他已認得我們，此人萬萬不能再留在世上”

    “舅舅，他也就是在冀州殺我哥的人，原本不過是個配軍，可是羅藝，羅藝那個混蛋竟然封他做了旗牌令，他叫秦——叔——寶”

    宇文化及默不作聲地背對著兩人，沉默了許久，才終於開口道，“去查閱所有刑部、戶部的文案，一定要找到秦叔寶現在何處。”

    “秦叔寶！我要挖出你的五髒六腑，來祭奠我智弟的亡魂”，宇文化及的聲音因為憤怒，甚至帶上了強烈的顫音

    “施主！施主！你們怎麼把長生像拿走了啊？”秦瓊和羅士信拿起長生像就向寺外跑去，急得廟裏的老和尚匆匆追了出來，“唐公要知道了會怪罪我們的，施主！施主！施主！”

    “大師，我跟你說事態嚴重，我們是不想連累你們，情非得已，所以得罪了”秦瓊歉意地向大師鞠了一個躬，帶上長生像，招呼士信繼續跑

    “施主！施主”眼見著三人騎著馬，一晃便沒影了，老和尚隻得無奈地站在原地，雙手合十，道一句“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隋皇宮內，隋文帝聚集百官議事

    “昨夜燈會上，有刁民鬧事，包括兵部右侍郎在內的幾十名禁軍命喪當場，查清楚了沒有？”

    隋文帝的話剛說完，宇文化及就從官員隊伍裏走了出來，“啟稟皇上，臣弟昨晚城樓飲宴後，一心想與民同樂，便帶領家臣，上街逛燈會，沒想到遇上以秦叔寶為首的暴徒，存心挑起事端，臣弟不知其所為，與其理論，誰知秦叔寶暗中施襲，臣弟因不小心，便慘遭毒手，臣請求皇上給臣弟做主，昭示天下，緝拿秦叔寶一夥歸案”

    聽了宇文化及的話，隋文帝皺皺眉，“既然已知秦叔寶是罪魁禍首，這件事交給刑部查辦就是了，何必小題大做，非朕親下手諭不可”

    “皇上，秦叔寶本是發配到冀州的一名囚犯，可不知何故，靖邊侯羅藝卻對他青睞有加，倍加禮遇，不僅準許他戴罪從軍，而且還提升他為旗牌令一職，臣怕秦叔寶生知自己犯了死罪，逃回冀州，借靖邊侯一人獨執冀州境內生殺大權之利，尋求庇護，那麼臣弟豈不白白枉死，含冤九泉。臣以為除將秦叔寶等人就地正法外，靖邊侯羅藝縱容袒護屬下橫行，也難辭其咎，臣以為應將羅藝嚴懲治罪”

    不等隋文帝表態，一直站在旁邊聽著的靠山王楊林不屑地冷哼一聲，“好一句袒護縱容、橫行無忌啊，宇文大人，據我所知，令弟之死，實屬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皇叔何出此言啊？”隋文帝疑惑地看向楊林

    “靠山王！請你不要顛倒是非，陷吾弟九泉之下於不義！”

    楊林輕蔑地掃了宇文化及一眼，便懶得再理他，轉而拱手向隋文帝稟報道，“啟稟皇上，據老臣從禁軍處了解所知，宇文智及昨夜在燈會之上，帶著家仆，因垂涎民女文婉兒之美色，將其擄劫回府，因奸未遂，將其殺害，秦叔寶等人，為替死者母親討回公道，雙方才會發生爭執，爭執當中，秦叔寶等人武功高過宇文智及，將其擊斃”

    “靠山王！請您不要誤信讒言，令吾弟蒙受不白之冤”

    “宇文大人！是否要我將死者的母親請來，與你當麵對質，說一個誰是誰非呢？”

    “靠山王所言是否屬實啊？”隋文帝顯然更相信靠山王的話，嚴肅地看向宇文化及

    “微臣罪該萬死”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的宇文化及隻得撲通跪到了地上，連連磕頭，“皇上，臣因為親弟突然身故，方寸大亂，對昨晚發生的事，未加詳盡了解。臣無心為親弟掩飾，若剛才臣對皇上有誤導之處，懇請皇上恕罪”

    “啟稟父皇，宇文智及在兒臣手下辦事得力，一向循規蹈矩，並無犯錯，如今遭刁民擊殺，兒臣認為宇文智及昨晚可能是在禦宴之後，不勝酒力，才導致之後之誤會，尚書大人為弟報仇心切，語言魯莽，情有可原，請父皇饒恕宇文尚書誑言之罪”楊廣也在一旁為宇文化及求情

    “既然太子也為你求情，朕體諒你喪親之痛，誑言之罪暫不追究，起來吧”

    “謝皇上開恩，謝太子殿下”

    “皇上，臣有一事不吐不快”

    “說”

    “所謂國有國法，就算臣弟酒後糊塗，做出什麼越軌之事，也應交刑部定罪，秦叔寶一夥無權執法，但是他們罔顧法紀，當街狙殺朝廷命官，如若不將他們嚴懲，恐會縱容天下的刁民任意妄為，有壞我朝管製之威信啊！”

    宇文化及一說完，楊林也跟著開口，“皇上，秦叔寶等人固然桀驁不馴，但靖邊侯破格提拔，想必此人必有過人之處，而且他們能不畏強權，直言為民，我想就是在朝的文武亦無一二，臣懇請皇上從輕發落，將其馴服，他日必是棟梁之才，實為我大隋之福啊”

    “殺人償命，理所應當！靠山王，你處處袒護秦叔寶等人，是否存心蔑視王法，置我智弟之死於不顧！”宇文化及怒視楊林，若非現在是在朝上，自己的官位又不如對方高，此刻一定要讓成都殺了這個礙事的老頭

    “正是殺人償命，宇文智及之死，正好抵了文婉兒一命，而且秦叔寶等人仗義為民，臣以為應從輕發落，宇文大人，你不會因為一己私欲，而犧牲了國家培養棟梁的機會吧？”

    “你”宇文化及不好直接反駁，隻好向太子楊廣求助，“太子殿下，臣弟一向對殿下鞠躬盡瘁，如今枉死，臣請求太子殿下為臣弟討回一個公道！”

    “臣就是賠上頭上的烏紗，也要將秦叔寶等人就地正法，為臣弟報仇！”宇文化及憤恨地跪到了地上

    “皇上！老臣就是拚上這身蟒袍，也要力保秦叔寶等人性命！”

    “好了，好了”隋文帝眼見著朝堂上局勢越來越混亂，不得不出聲製止道，“兩位愛卿不要再爭執了！朕自有定奪。高丞相”

    “臣在”

    “你一向善於調解糾紛，你看此事如何處理啊？”

    “王爺與宇文尚書所言各有其理，如今此事依臣之意，此案就交給他們二人處理，誰先找到秦叔寶等人，就由誰處置。不過宇文大人，喪親之痛可以理解，但切不可因私詢情，緝獲了秦叔寶等人，一定要先審查清楚再行定罪”

    “恩，就按高丞相的意思辦吧，宇文卿家，今後要多多管教子侄，不要再縱容他們胡作非為啦！”

    “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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