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288 更新時間:13-02-15 10:08
身穿白色鬥篷的祭站在教學樓頂,舉起明晃晃的長鐮刀,“隻有死亡,才能獲得永生。流年,憎恨我吧,把你對我的恨刻到骨頭裏,讓你的心因為對我的恨而扭曲。這樣,你的眼裏,心裏就隻有我一個人,你會用永生的時間來殺我,再也沒有人能夠阻礙我們。”眼前白光一閃而過,鐮刀的白刃劃過了他的脖頸,頓時鮮血噴湧而出,頭顱滾落到祭的腳邊,臉上還殘留著未及消逝的不可置信的表情。祭捧起流年的頭顱,眼睛裏盡是溫柔,“即使沾上鮮血,這張臉竟也是如此地美麗。越是美麗的東西,越讓人即使摧毀也想據為己有。流年,你隻能屬於我。”
十三歲,和他形影不離的妹妹在他的麵前停止了呼吸。就在那一天他聽到了妹妹的聲音,“哥哥,我難受。”年幼無知的他和大人說起,卻沒人願意相信。妹妹病重得昏迷不醒,離開之前那麼多的親人守在旁邊,她的眼睛都沒能睜開,又怎麼會說話?
妹妹的離開和大人的不解,讓他無法接受,他跑到公園,獨自一人偷偷躲在大梧桐樹下哭泣。突然從後麵灌木叢冒出來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少年,把他嚇了一跳。少年的身上和臉上沾著一大片紅色的顏料,淩厲的目光讓人看一眼就退畏三分。看到他,少年顯然也很驚訝,然而這種驚訝不是看到他,更像是在他背後看到鬼的那種驚訝。少年表情嚴肅地走到他麵前,眼裏隱隱地閃著殺意。然而當少年的眼睛看向他那紅紅的還泛著淚花的眼睛時,少年眼裏的殺意驀地消失,情不自禁地伸手拭去了他眼角的淚,“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流年,。。。。。。你呢?”
“我?你叫我祭好了。你在這裏做什麼?”
看著這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流年有種莫名地信任和親近。一邊哭著,一邊一股腦地把妹妹死前說話的事倒了出來。祭看著他,臉上暗暗現出一絲邪笑。可是他卻覺得祭是唯一懂他的人,因為祭相信他所說的話。
後來他得知,祭就住在他家旁邊,剛搬來不久,是他的新鄰居。不僅如此,祭還轉到了和他同一所學校的同一個班級裏。從那以後,他和祭成了好兄弟,一起玩耍,一起長大。然而那些奇怪的“聲音”,從那以後也同樣常常在他的耳畔響起,久而久之,他也就習慣了。
和祭相處了六年,祭可以說是最熟悉他的人,但他卻無法了解祭是怎樣的一個人。隻知道祭無父無母,生活費都是由親戚朋友接濟的,可他從沒見過祭花錢。傷心也好,高興也罷,祭總是一臉淡漠的表情,隻有看著他時,臉上才會有一絲淡淡的微笑,看著他的眼睛都閃著一種很奇特的目光。前幾年流年總覺得,那個笑容的後麵有一股讓人背脊發寒的意味,但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笑容和目光一點點地柔和起來了。
在他妹妹的忌日,上了高三的他請假去看妹妹。作為他的好兄弟,祭也很好心地請了假和他一起去。走在路上,祭有些不同尋常,一直不說話,有意無意地總是朝四周的樓頂看去。
天空灰蒙蒙的,下著毛毛小雨,空氣中泛著潮濕的味道。路上的行人不是很多,一個挎著花籃的小女孩穿行在馬路邊,費力地向行人賣著花。瘦小的身形在細雨中顯得異常單薄。看著她,流年有種再次看到妹妹的錯覺。
這時,小女孩拿著一朵玫瑰來到他和祭的麵前,一臉甜甜的笑容,“兩位大哥哥,買朵玫瑰花送給女朋友吧。”
流年輕笑道:“我沒有女朋友。”
小女孩一怔,“那,送給男朋友也行。”說著,小女孩看了一眼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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