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75 更新時間:13-02-20 19:22
一行四人到了洛陽城門口時,淩湛空和秦遠樓正騎馬走在前麵,花醉蔭和蘇茗溪的馬車在後麵跟著,忽然一名老婦抱著一個兩三歲大的粉雕玉琢的男孩子衝到路中央跪下。淩湛空和秦遠樓下馬問那老婦這是做什麼,老婦隻是喊:“你們哪位是花醉蔭花公子?”
花醉蔭跳下車走上前來:“我就是花醉蔭,伯母找我何事?”
老婦從懷裏拿出一封信遞給他:“你自己看。”
花醉蔭讀了信,伸手看了看那孩子的左腕,果然有一點紅痣。此時蘇茗溪也走到他身旁問:“醉蔭,怎麼了?”
花醉蔭把信遞給他,滿是不安地看著蘇茗溪。
蘇茗溪接過信,信上寫著:
花郎,見字如吾,君當年離開洛陽一月,妾發現暗結珠胎,在父母兄長安排下,到妾之乳母李媽老家待產,兄長在洛陽等君消息,豈料君一別三年無音訊,近日妾兄聽聞君來洛陽,便叫李媽將孩子交予君。孩子已有兩歲,乳名蓉郎,生日八月初三,左腕上有一紅痣,與君無異。妾已於去年嫁為他人婦,與夫君琴瑟相和,孩子交予花郎也了卻妾一樁心事,從此與君緣盡,勿念。落款是盧楓。
蘇茗溪抬起頭來,秀氣的眉毛微蹙,俊目閃著意味不明的光看向花醉蔭。花醉蔭的目光怯怯的,嘴唇輕咬,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摸不準蘇茗溪會有什麼反應,大名鼎鼎的花醉蔭有居然也會有這般模樣,若是沒有親眼見到又有誰能想象得出。蘇茗溪歎了口氣,眉頭舒展開來,微微一笑傾城,道:“怕什麼,他是你兒子,難道我不準你認他不成,反正咱倆不會有孩子,以後這孩子就和我們住一起吧。”
淩湛空和秦遠樓聞言,心中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老婦人執意要跟著小少爺,花醉蔭隻能同意。
快到中午時,一行人已經到了洛陽城的鬧市區,秦遠樓和他們道別,並囑咐淩湛空有空去龍門鏢局做客。花醉蔭的宅子醉茗山莊在洛陽城西,占地頗廣,內部建築靜雅別致,假山湖泊設計精巧,如今正是盛夏時節,香氣四溢,蜂飛蝶舞。花醉蔭叫一個丫鬟帶淩湛空去休息,並約他晚上一同吃飯。
丫鬟領著淩湛空到了一個名叫雅逸園的院子,院子裏有棵高大的銀杏,偌大的院子裏一片落葉也無,可見時常有人打掃。丫鬟將淩湛空帶到一間臥房,推開門道:“主人交代,淩公子今後就住在這院子裏,熱水已經準備好了,就在屏風後麵,淩公子先請沐浴,奴婢一會送飯來。”
淩湛空道:“有勞姑娘了,敢問姑娘芳名?”
丫鬟:“奴婢名叫喜鵲,就住在西邊下人住的院子裏,淩公子有事盡管吩咐喜鵲。”說罷行了個屈膝禮退了出去。
沐浴完畢,淩湛空到隔壁飯廳吃了午飯,之後就在山莊裏閑逛。山莊裏有一片荷塘,淩湛空看著這滿目碧荷,想起了那次在洛陽見到的吹塤女子,這樣清麗脫俗的女子有著怎樣的故事?我還會再見到她嗎?
傍晚,喜鵲把淩湛空帶到花醉蔭和蘇茗溪的住所茗香閣,晚飯已經擺好,花醉蔭正在喂蓉郎吃飯,蓉郎被一邊的李媽抱著,花醉蔭拿著勺子勸著他吃:“乖寶寶,吃啊,不吃怎麼長個啊?”蓉郎依舊不張口,李媽看著直皺眉道:“老爺,飯不是這麼喂的,你勺子離他嘴那麼遠,他又不是蛤蟆會吐舌頭,怎麼吃?”
蘇茗溪樂了,對花醉蔭道:“我早就和你說了勺子送近一點,你不信,現在李媽說了,你信了吧?”
花醉蔭理屈,把勺子送到蓉郎嘴邊,蓉郎果然不情不願地張口了。李媽道:“老爺,飯還是我來喂吧,您看著學,過陣子就會了。”花醉蔭覺得這話很對,就把碗和勺子給了李媽,把蓉郎抱過來放在腿上。
蘇茗溪對淩湛空道:“瞧瞧,花大公子還真是個當爹的料。”
淩湛空道:“花大公子幹什麼不是料?”
花醉蔭道:“你倆一邊涼快去,別帶壞了我的蓉郎。”
蘇茗溪:“我倆還懶得理你呢。湛空,你那院子可還住得慣?”
淩湛空:“那院子太好了,我住著內心不安,尋思著怎麼才夠付你和花大公子房租呢。”
蘇茗溪道:“嗬嗬,你是我們的朋友,還救過我的命,隨便住就是了,最近可有什麼打算?”
淩湛空道覺得還是先自己查疊翠宮的事情比較好,道:“有一點事情要辦。”
蘇茗溪見他答得含糊也不多問道:“有什麼事要幫忙盡管招呼醉蔭和我。”
淩湛空道:“好的。”
夜裏,淩湛空躺在床上,看著窗外搖曳的樹影:查找疊翠宮的線索該從何開始呢?又怎麼找到韓清漪呢?要不明天先去看看丁十八吧,再不行去找秦遠樓。
淩湛空入了夢鄉,夢裏又見到了那個吹塤的青衣女子。
第二天早上,淩湛空到了洛陽城裏,問一個當地人是否知道惠荃茶樓在哪裏,那人道:“碧簫侯府對麵。從東大街一直走,到了侯府路就好找了。”
洛陽城裏繁華非凡,商鋪鱗次櫛比,街道上車水馬龍。淩湛空找到了惠荃茶樓,還是一家規模蠻大的茶樓,有三層,最上邊還有個八角小閣樓,門口的迎風飄舞的幡子上寫著大大的“茶”字。大堂的櫃台上一個身著灰衣的單薄書生正在噼噼啪啪撥著算盤,可不就是在漢陽認識的丁十八麼!淩湛空走進去站在櫃台前,丁十八見眼前的賬簿被人擋了光,抬起頭來,看到了淩湛空,眼睛瞪得老大:“啊呀,淩兄,你怎麼來了?”
淩湛空笑道:“不是你喊我到洛陽找你玩的麼,怎麼,想賴賬?”
丁十八忙道:“沒有沒有,我這不是沒想到你怎麼快就來了。來來,你快找個位置坐下,我給你沏茶,算了,底樓人多,走,我帶你去樓上。”拉著淩湛空的衣服就上了樓梯。
淩湛空:“你不做賬了麼?誤了你的正經事我可擔待不起。”
丁十八:“沒事,一會再算就是。”
兩人在二樓一處靠窗的桌子坐下,邊喝茶邊聊天,淩湛空有意將話題引到碧簫侯,丁十八指著窗外,道:“看見那門了麼?就是碧簫侯府的大門,你就坐著,保不齊能看見他出門。”
淩湛空看向窗外,不遠處,一座大宅子的朱紅圍牆整整占了一條街,圍牆很高,淩湛空隻能看到府裏的屋頂和鬱鬱蔥蔥的樹木。大門是朱紅的釘門,門上掛著兩串黃色棗型燈,中間一塊光亮的大匾額上寫著:“侯府”兩個鍍金大字,在陽光下閃著有些刺眼的光。
丁十八道:“這碧簫侯打仗可厲害了,四年前娶了皇上的第三個女兒丹珍公主就沒有再打仗了,人家現在既是侯爺又是駙馬又不要上戰場,多快活,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和公主結婚四年沒有子女。不過,去年……誒喲!你看門開了!”
淩湛空看向侯府大門,門前停了一輛高大華麗的馬車,雕花的四壁,四角上還掛著鈴鐺,和一座小屋子一樣,兩匹白馬套著鍍金的轡頭,頸上帶著紅纓,一派貴氣。大門裏走出個中年人,應該是個管事的,指揮著幾個仆役弄這弄那的。
不一會兒,門裏走出了個年輕男子,一身耀眼華服,腰別碧玉長簫,肩寬體長,氣宇軒昂。兩道劍眉英氣逼人,目若寒星,鼻如懸膽,麵部棱角分明、線條冷硬,不怒自威,周身散發著睥睨天下的王者風範。
淩湛空心裏一驚:怎麼,怎麼是他?不會看錯了吧?不會,肯定沒有看錯,一定是他!他竟然是碧簫侯!
原來淩湛空發現這人竟然是一年前和韓清漪私奔的那個洛陽富商!他在山下見過他和韓清漪在一起,當時碧簫侯雖然一身平常商人打扮但那淩厲強大的氣場不是服飾能掩蓋的了的,淩湛空一度懷疑他是世家貴公子而非商人,沒有想到他居然貴為王侯。
淩湛空問丁十八:“他一年以前可是娶回一個平民女孩子?”
丁十八道:“對,據說丹珍公主大怒,到皇上跟前訴苦,本來碧簫侯要封王了,被這事一鬧騰,就擱置了。”
淩湛空心道:他為了韓清漪放棄封王的機會,對韓清漪的感情想必是真的。道:“可曾聽說碧簫侯如今對那女子如何?”
丁十八道:“聽說碧簫侯好像不是很喜歡她,大家本以為是因為碧簫侯想要孩子才娶了她,可碧簫侯很少見她,丹珍公主也總是找她茬。唉,估計是碧簫侯不敢再得罪公主了吧。”
淩湛空心想:韓清漪竟然過的如此淒苦,也是咎由自取了,可又想到答應方流水如果韓清漪過的不好就幫她脫離苦海,不禁頭疼,她可是嫁入侯府啊,救出來談何容易,得想個辦法才行,道:“我有個鄰居如今在侯府裏做事,他家裏托我給他個東西,不知如何能見到他?”
丁十八道:“侯府的茶葉可都是我們茶樓供給的。每隔半個月就送一次,明天剛好就要送茶葉,你有什麼東西不妨交給我們的夥計,幫你帶進去就好。”
淩湛空道:“可是這東西……額,還是莫要經過他人比較好。”
丁十八道:“那要不你明天和送茶葉的夥計一起進去吧,你叫來接應的侯府小廝把你那鄰居喊出來就好,不過你把東西給他就快點出來,侯府裏不可讓外人久留的。”
淩湛空道:“這個一定,多謝了!”
淩湛空又去探望龍門鏢局的秦遠樓,不巧秦遠樓正要出門,沒空接待他,兩人簡短說了幾句,淩湛空就回了醉茗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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