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77 更新時間：13-02-25 20:42
寒雪微感歎：“你的內力尚且深厚如此，真不知道你師傅的武功內力又是怎樣的驚人。”
淩湛空搖頭：“我師傅和我練的心法不是一樣的。”
寒雪微微訝：“哦？”
淩湛空：“我練的心法叫做忘川心法，據說這本心法是我師傅撿到我時包裹在我的繈褓裏的，和心法一起還有一封信，信上說如果有人收養我這本心法便是報答，我師傅之後研究了一下，發現其奧妙無窮，等我五歲開始習武就教我練。他自己的內功路數和忘川心法大不相同，不能練習。”
寒雪微：“那你師傅的內功心法是怎樣的？”
淩湛空：“忘川心法練到最後，內力綿延悠長，好似無窮無盡，能瞬間爆發也能久戰，而我師傅的好似迅猛無匹，適合速戰速決，不宜久戰，所以我師傅一出手就愛出殺手鐧，我這一點像他，昨晚秋朝暮就是吃了這個虧。”
寒雪微：“我聽夜瀾提過，他說你出手就是狠招。你師傅的內功心法叫做什麼名字？”
淩湛空回想了一下：“不知道了，以前問過，他好像不曾回答。”
聽到這裏，寒雪微對自己心中的一個猜想又確定了幾分。他不露聲色岔開話題道：“竟然避毒丹也不能克服他們的迷藥了，可見他們下毒的功夫這二十年來又精湛了。當下最棘手的問題就是疊翠宮的人如何能知道你的行動，我已經通知夜瀾和飛星今晚到我那裏商量有關事宜，有了結果會告訴你，你先休息吧。”
後來花醉蔭、蘇茗溪、秦遠樓、慕容解憂輪番來探望他，花醉蔭怕他躺著無聊，特地把蓉郎送來陪他玩了一下午。
淩湛空又在醉茗山莊休息了半個月，中秋都是和花蘇二人一起過的，由於先是有救了他的那人給他服下的靈丹，後來又有慕容解憂的獨門妙藥，恢複的很快。他覺得自己傷勢已無大礙，行動自如，就回碧簫侯府去了。
回修竹軒要經過侯府裏的小湖，淩湛空遠遠看見一個單薄的背影坐在湖邊，背影一邊還有一個服飾鮮麗的女人。明明已經是秋季，落葉紛飛，可那背影的主人隻穿了一件灰白色薄衫，薄衫隨著風，有時鼓起，有時緊貼在他背上，隱隱勾勒出薄衫下麵肩胛骨，那是少年特有的單薄的輪廓。風拂過那個女人繡滿牡丹的紗裙，撩起裙角，吹亂了她耳邊的發，她隻是站在那裏，什麼動作也沒有，但那天生的高貴氣質，讓人一看就知道她接受過非同一般的教育，來自極有背景的家庭。
淩湛空走過去，少年忽然回頭了，看見淩湛空，眸子一亮，本來寞落的臉上，立刻綻開了笑容，一下子跳起來叫道：“師傅！”
淩湛空恍惚間看到兒時的自己，當年他看見師傅從山下回來的時候，不也是這麼開心的麼？他也學著他師傅當年的動作，笑著摸摸寒霜漸的頭：“想師傅了？”
寒霜漸點點頭：“是的，沒有人陪我玩了，寶硯無趣死了，金鳳來又不能常來找我。”
淩湛空大驚：“金鳳來？”
寒霜漸：“嗯，我這幾天常常和他玩。都是他來找我的，他不來我就孤零零一個人了。”
麗服女人已經緩緩走到他們身邊，淩湛空忙行禮道：“參見夫人。”
丹珍公主點點頭，道：“你們玩吧，我先走了”又看向寒霜漸，寒霜漸點點頭。
淩湛空發現丹珍公主今天臉上隻略施薄粉，一掃曾經的雍麗，竟然比上次看見她時美麗了很多，甚至已經可以和韓清漪媲美了。她邁著高雅的步子，仿佛不是走在秋天花園的小徑上，而是走在春天皇宮中最廣闊最眩目的大道上，可惜這仍掩蓋不住她眼神中的寞落。華麗長裙掃過已經開始發黃的草坪發出的沙沙聲提醒人們，她雖是一個公主卻也是一個孤獨寂寞的女人，正如這沙沙聲一般，隻有空響，無人應和。待她窈窕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小徑深處，淩湛空輕輕歎了口氣。
寒霜漸問道：“你是不是很討厭她？”
淩湛空：“討厭誰？金鳳來？”
寒霜漸搖頭：“不是，我是說我嫂子。”
淩湛空：“我不討厭她啊，反而我、我……”
寒霜漸瞪大眼睛很期待他說下去：“反而你什麼？”
淩湛空：“反而，我覺得她很可憐，我很同情她。”
寒霜漸眼裏閃過一絲失望，很認真的說：“她是一個好人，特別特別的好，你們都不了解她，包括我哥哥那麼聰明的人也不了解她。”
淩湛空一皺眉：“就你了解她？”
寒霜漸：“現在就我一個人了。”
淩湛空：“以前有很多人？”
寒霜漸搖頭：“兩個，我和頌蓮。”
淩湛空突然想起那天在群芳館，寒雪微就向醉君打聽過頌蓮這個人，忙問：“頌蓮是誰？”
寒霜漸：“我嫂子的陪嫁宮女，現在別人都說她被我嫂子毒死了，因為她想嫁禍給我二嫂，但我知道她沒有，嫂子不是那麼狠毒的人。”
淩湛空皺皺眉：“那、頌蓮若是沒有死，現在在哪裏呢？”
寒霜漸淡淡一笑：“不告訴你。你也不要再問了，我不會透露的。”
淩湛空：“哼，人小鬼大。”說著捏了捏寒霜漸的臉。
寒霜漸道：“我哥哥不在府中，明天才能回來。”
淩湛空又去見了韓清漪，聊了一下午。傍晚的時候，寒霜漸硬纏著淩湛空，叫他陪著自己去找金鳳來玩。淩湛空本想去看青綢，但被纏的沒辦法，隻得陪他去。
金鳳來的珠寶店名叫瑞耀坊，地處洛陽城最繁華的地段，很好找。兩人站在店門口，就看見金鳳來正在向兩個富貴人家的小姐推薦首飾，金鳳來本就長得俊，態度又那麼好，那兩個富家小姐早就被迷的失去智力了，外加金鳳來店裏的首飾本就質量不錯。三尺不爛長舌，誇的他手裏的那幾件首飾簡直是人間奇品，戴了就能成仙一般，沒多久那兩個小姐就買下了很多首飾，還依依不舍地和金鳳來說再見，好像這幾件首飾是他白送的一樣。金鳳來十分殷勤地送她們到門口，正好看到了寒霜漸和淩湛空。
金鳳來沒有想到他倆會來，先是一怔，隨即眉毛一挑，笑道：“誒喲，什麼風把您二位吹來了呀，二位是來買首飾還是”他加重口音一字一字道：“特地來找我呀？”說著打開了不離手的扇子，緩緩搖著，一副得意的表情。
寒霜漸一點也不矜持，拽住他袖子直搖：“當然來找你了呀！你這幾天怎麼不去找我？”
金鳳來道：“上次我從你住處出來，剛巧碰到侯爺了，他看著我的那眼神，跟我偷了他碧玉簫一般，要是眼神能殺人，我早被他一眼殺死了，哪裏還敢總去找你玩呐。”說著歎了口氣，很委屈的樣子。
寒霜漸：“我也估計我哥哥不會喜歡你這樣的人的，那我以後來找你，不要讓他看見，要不他又要生氣。”
金鳳來道：“好啊，我一般都在店裏。”他看向淩湛空：“淩大人，好久不見啊，別來無恙啊？”
淩湛空雖看不慣他嬉皮笑臉的模樣，但是表麵上任然友好地說：“托您的福，挺好的。”
金鳳來道：“還沒吃完飯吧。走，我請客，請你們到那邊的鯉躍居裏吃全魚宴。”
鯉躍居離瑞耀坊不遠，幾步路就到，是洛陽有名的食府，以全魚宴聞名全城。三人到了鯉躍居，找了個靠窗雅座，金鳳來點了桌全魚宴，就給他們倆如數家珍地介紹起了全魚宴：“這全魚宴，每一道菜都是以魚為材料，涼菜包括涼拌魚絲、芝麻魚條、香辣魚肝、蛋皮魚卷、酥炸魚塊、燒拌魚絲等，熱萊包括酥魚片、炒魚片、溜魚片、清蒸甲魚、爆炒圓魚、清蒸圓魚、鯰魚豆腐、爆炒鯰魚、金毛獅子魚、紅燒魚段、紅燒鯉魚等。”
淩湛空：“就我們三個人，這麼多菜，太鋪張了吧。”
金鳳來手一揮：“小侯爺屈尊來找我，我怎麼能不好好款待呢，吃不掉的話，我統統帶走給店裏的夥計們。對了，要不要喊個歌姬來唱幾支小曲助興啊？”
寒霜漸沒有聽過歌姬唱歌，也不知道是不是該答應，就看了一眼淩湛空，淩湛空搖搖頭：“不要了。”
金鳳來早就料到他們不肯，就拿起一根筷子，道：“那小爺我來唱幾句吧，是時下最流行的小曲。”說著他捏著嗓子，右手用筷子敲著杯碗，左手捏著蘭花指，開始唱道：“妾本是那楊花水性啊，郎也處處留情……”突然不唱了，原來淩湛空將一杯茶澆到他臉上。金鳳來也不生氣，抹掉臉上的水：“淩大人，您不喜歡直說啊，這是幹什麼。”
淩湛空恨恨道：“好的不唱，唱這種亂七八糟的，霜漸不能再和你玩了。你知道別人聽見會說什麼嗎，肯定會說小侯爺上個月逛青樓，這個月喊了個男伎唱豔曲，侯爺知道了還不活活氣死。”
金鳳來臉上又浮現那標誌性的壞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原來淩大人是怕侯爺怪罪啊，唉，到底是……哎，坐下啊。”
淩湛空起身抱拳：“告辭，閣下的宴席我們消受不起。”拉著寒霜漸的手就要走，可剛轉身，就又坐下了。寒霜漸一臉茫然，金鳳來機靈的很，看了門口的來人一眼，心裏就有數了，一笑道：“我就知道淩大人開玩笑呢。”一句話掩蓋了淩湛空的失態。
原來剛才淩湛空一轉身，看見門口進來一男一女，男的一襲藍衣，風度翩翩，女的一身紅裝，嬌俏可人，赫然是穿著便服的疊翠宮兩位護法秋朝暮和葉千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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