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14 更新時間：13-02-21 18:42
“小莩小莩！我學會提取晶石裏的魔力了！”沙拉曼興奮地拉了拉小莩的長袖。
“是嗎？沙拉曼好厲害哦。”莩蘭烏多斯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指尖柔軟的觸感令他不由得微笑。
沙拉曼仰起頭，望著這個天使般的美麗少女，心頭湧上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是父母離世後，唯一一個願意和他玩鬧、教他學習魔法的人......他有些擔心，會不會哪一天，小莩也將離他而去？他已經不想再失去更多了......
“怎麼了？沙拉曼？”莩蘭烏多斯看到小孩竟然露出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表情。
“小莩，我會死嗎？”沙拉曼脫口而出。
莩蘭烏多斯愣了愣，收起了笑臉，說：“生命總會有終結的一天。但是沙拉曼，你的路還很長。或者說，我們的路都還很長。我們身懷星魂之力，所以壽命遠遠超過任何一個魔族或人類。”
“那小莩你會一直陪著我嗎？直到死亡。”
沙拉曼異常認真地問道，暖風吹起他額前的發絲，露出一雙血紅色的雙瞳。盡管還帶著幾分稚氣，卻足以奪人心魄。
這麼漂亮的眼睛，沒理由將它藏在劉海下麵啊......莩蘭烏多斯感慨到。
他蹲下，將沙拉曼攬入懷裏。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你知道嗎？沙拉曼，我們共享一個星魂，我們的生命，從你出生的那一刻起，就緊緊連接在一起了......”
身後傳來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兩人回頭一看，隻見雷桑德拉爾正快步向他們奔來，並將周身的魔力凝聚為一把利劍，狠狠地刺向莩蘭烏多斯的方向——
“小莩小心！”沙拉曼一把推開莩蘭烏多斯，擋在了他的前麵。
眼看著利劍即將刺中沙拉曼，莩蘭烏多斯瞬間變回真身，將劍擋下。
氣氛一下子變得異常尷尬，三人各自的眼裏，有惱怒，有淡然，有驚訝......
“哥哥，你想做什麼？”終於，莩蘭烏多斯打破了沉寂。
“殺了你——如果能做到的話。”雷桑德拉爾冷冰冰地說。
“我做了什麼讓你生氣的事嗎？”
“別裝傻了！以為自己是王就可以任意妄為嗎？讓我教導人類？！別做夢了！”雷桑德拉爾怒視著莩蘭烏多斯，卻將魔劍收了起來。
莩蘭烏多斯明白了——因為他剛剛下了一個決定，讓魔族的各位君主將人類中的佼佼者收為門徒，並要慷慨地將魔法教授於他們。而哥哥對人類似乎有偏見，所以一定不會同意的。
“哥哥，人類是很聰慧的種族，他們隻需要正確的引導。隻要你和人類真正地相處過，就一定會改變想法的。”莩蘭烏多斯想努力說服他。
“哼，真正地相處？”雷桑德拉爾有些不屑地說，“就像你這樣，不敢將真實的麵目給這小鬼看，而是變成女性討他歡心？”
莩蘭烏多斯沉默了。是呀......現在真實的模樣已經被沙拉曼看到了，他會怎麼想呢？
“不是這樣的！”一旁沉默不語的沙拉曼終於開口了。剛才他一直不知道兩人在為什麼而爭執，但雷桑德拉爾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他聽懂了：原來小莩是男生，但是好像因為什麼原因變成了女孩子......
“小莩就是小莩。無論外表變成什麼樣，都是我的小莩。”沙拉曼稚嫩的童音裏帶著幾分堅定，仿佛在說什麼誓言一般。
“......”雷桑德拉爾神色複雜地看著這個小孩子。
“不過，女孩子的小莩比較好吃就是了！”沙拉曼突然又轉頭望著莩蘭烏多斯，一臉天真無邪的笑，“哇，男孩子的小莩好帥啊～頭發是冰藍色耶～”
莩蘭烏多斯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吃？沙拉曼的世界，果然沒人會懂......
雷桑德拉爾無奈地皺起眉，轉身走開。可沒走幾步又停了下來，說道：
“你——看錯人類了。總有一天，你會栽在他們手裏。”
“小莩，你哥哥什麼意思啊？”沙拉曼正在玩弄莩蘭烏多斯的長發。
“啊......沒什麼。”莩蘭烏多斯又露出那個熟悉的微笑，“哥哥他總是這樣，但是，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呢......”
當晚，總管大人就將分配給雷桑德拉爾的門徒帶到了他的麵前。是個留著淡紫色雙馬尾的小女孩，年紀看上去跟沙拉曼差不多。
“這孩子，是人類魔法世家中的新生代。魔法潛質在人類當中屬於佼佼者。”總管大人介紹到。
女孩優雅地提起短裙邊鞠躬：“您好，尊敬的雷桑德拉爾老師。我的名字是蜜麗·嘉瑞。從今天起，就是老師您的學生了。”
雷桑德拉爾靠在王椅上，什麼也不說，目光清冷，令人不由得打起了寒戰。
蜜麗有些尷尬，但還是保持著禮貌的微笑，從隨身攜帶的小包裏掏出一個小盒子：“這是我做的蛋糕，送給老師，希望老師喜歡。”
雷桑德拉爾發現了她的雙手在明顯地顫抖，冷笑：“明明害怕得都發抖了，還裝作沒事的樣子。人類，果然從小就善於說謊。”
這家夥也是，那個沙拉曼也是......人類和魔族本來就不可能共存於世，他卻還跟莩蘭烏多斯那麼親密......真是，讓人不爽啊。
想到這，他抬起右手，輕輕一捏，蜜麗手裏的蛋糕盒隨之破碎。
......
女孩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咬了咬下唇。
哼，人類都一樣，虛偽而又軟弱。
“對不起，老師，我不小心將蛋糕弄到地上了，十分抱歉。”誰知蜜麗突然抬起頭，還是麵帶甜甜的微笑。
這家夥......真是難纏呢。雷桑德拉爾眉頭又鎖在了一起。
罷了，一直以來，他的命令我都不會服從，妥協一次也沒什麼不好......
於是，雷桑德拉爾以默認的形式收下了這個門徒。
總管大人送走蜜麗後，雷桑德拉爾站在宮殿的樓台上，獨自注視著鑲滿璀璨明星的夜空。
“哥哥，沒想到你可以接受我的提議呢。”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雷桑德拉爾頭也不回地說：“這是我自己的意思，和你的命令無關。”
“嗬嗬，哥哥你果然還是老樣子。”莩蘭烏多斯走到他身邊，笑道。
“切。”雷桑德拉爾不再理他。
望著星空出神了一會，莩蘭烏多斯開始了回憶：“哥哥，你還記得我們剛出生時的那片冰雪大陸嗎？那裏的夜空，比這裏美很多呢。”
“心理作用吧。”雷桑德拉爾不冷不熱地說。
“什麼啊......”莩蘭烏多斯苦笑，“還有啊，你那時一直開玩笑說要殺我呢。”
“不是玩笑。”雷桑德拉爾嘴角抽了抽，“是因為那時我打不過你，不然你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哥哥，你真的那麼討厭我嗎？”莩蘭烏多斯神色黯然。
“......這個問題，小時候你問過好幾次了。”雷桑德拉爾扭頭不願看他，“如果你是來敘舊的話，很抱歉我沒空。”
“是嗎......”莩蘭烏多斯歎了口氣，“我知道，你還是對人類有看法。可是，這次的安排並不是針對你一人的。”
“你一直居住在王城裏，所以對人類並沒有真正的了解。”雷桑德拉爾一想到哪個種族，就一臉厭惡，“他們總是互相勾心鬥角，為了目的可以不惜一切手段，甚至......”
“哥哥，你隻看到了他們的負麵，卻不願意接受他們的全部。”莩蘭烏多斯打斷了他的話，“其實我們分散在各地的魔族也有不少在進行不為人知的屠殺......我們是不能隨便替一個龐大的種族下定義的。”
“......”雷桑德拉爾硬生生地說，“你回去吧。”
既然對方已經下了逐客令，莩蘭烏多斯隻得離開。
“莩蘭烏多斯，你聽好了。如果將來你的選擇會危害到魔族的利益，可別怪我會......”雷桑德拉爾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他轉身，看著雷桑德拉爾的背影說：“不論以後會發生什麼，我都不會恨你的。永遠。畢竟，你是我的哥哥。”
......
又隻剩下了雷桑德拉爾一人，他用右手捂住眼睛，歎氣。
不會恨我？
連我殺了你，也不會嗎？
真是個十足的笨蛋......
可是......莩蘭烏多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對你的感情究竟是什麼......愛還是恨？或許，不需要答案吧......
作者有話說：喜歡的親盡管收藏，不過留言的才是好娃娃嘻嘻，求意見啊麼麼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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