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陪你慢慢變老  第六章猶豫不決

章節字數:3339  更新時間:13-05-29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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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炎辰在上網,秦宇坐在床邊看書,麵向他的方向。有時他感覺到視線,轉頭看見秦宇的目光依然落在書上,他對自己產生這種錯覺羞愧不已。他無法在秦宇的注視下保持平靜,無法在秦宇的擁抱下保持不慌神,但又總是期待這種類似於自虐的事。

    他喜歡這種安靜的感覺,有秦宇陪伴的時光是美好的,就連自己又複發的胃病也莫明其妙地好了。晚上相擁而臥,聽著秦宇均勻的呼吸聲,緊張的心跳轉為律動,感覺很踏實,很安心,半年以來,他總算能睡一場舒服的好覺。

    早上醒來,忙去陽台看一眼。可歎事與願違,一夜冬風,竟把不太可能晾幹的西裝吹幹了。

    許炎辰懊惱地把吹幹的西裝拿給秦宇,瞥見秦宇神色凝重地皺起眉頭,慢動作地伸手接衣服,側眼盯著茶幾上一杯剛倒的白開水不知道在煩惱些什麼。

    他送秦宇到樓下,一步步地磨蹭,因為走在他前麵的秦宇走得很慢。他看不著秦宇的表情,隻在樓梯拐角處看得到秦宇陰沉的側臉,不知道在琢磨什麼事。

    好不容易走到樓下,秦宇轉身看向他。他以為秦宇要說告別的話,傳入耳中的卻不是。

    “一起吃早餐吧!”秦宇在征詢他的意見。

    許炎辰反應一陣,終於明白秦宇不是馬上離開,而是吃完早餐再走。他立即打起精神,重重地點頭同意。

    正琢磨著帶秦宇去哪吃早餐,眼見秦宇邁開大步衝著那個大棚去了。幾秒的呆楞後,他立即跟上。

    很清楚地知道,秦宇去大棚吃早餐並不是喜歡吃那的食物,而是就著他的習慣來,內心又湧出一股暖流。跟在秦宇的身後,盯著這挺拔的身影出神。從來沒究研過他在秦宇心理是怎樣的一個人,是不是會有一點點特別?要不然秦宇怎麼會對一個認識不久的人如此關照,這是秦宇的風格嗎?

    一聲歎息過後,許炎辰對自己一陣鄙視,他太過幻想了。秦宇不過拿他當個抱枕而已,不過是想找個地方安靜地睡一覺罷了,每次秦宇對他稍稍溫柔點,他就不知臉恥地開始幻想,幻想秦宇是不是對他另眼相看。

    許炎辰回過神來已經走到大棚門口,當他看清楚大棚後眼睛都瞪圓了。要不是他對這一帶的地理,連帶地下幾尺都了如指掌,他一定懷疑走錯地方了!這還是那個大棚嗎?

    大嬸見著是秦宇,笑得眉毛都飛起來了,熱情地招呼進來,幾乎沒看著許炎辰。

    許炎辰內心掙紮一陣,他又在不知不覺中給人當一次綠葉。

    許炎辰驚疑地問:“嬸,你這裏怎麼這麼快就變樣了?”四處打量一下,簡易房,砌個磚,抹水泥,塗個漆就成了。聞不到新蓋的聞道,想來都用的好漆。桌子全換了,都嘎嘎新,中間還有個爐子,這比之前暖和很多,就是達到可以脫了大衣吃飯的程度。

    比以前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大嬸舍得花錢了?

    大嬸笑容可掬地給秦宇抹一遍本來就很幹淨的桌子,回答許炎辰:“也不知道哪位好心人看我這寒酸,幫我重蓋的。你要知道,有些人辦事就是講究,你請他吃一頓飯,他就能幫你蓋個棚子。”

    大嬸說完就去端粥,他楞了好一陣,反複想著那一句“請他吃一頓,他就能幫你蓋個棚子”。

    他懵神了,誰這麼缺心眼兒。。。。。。

    看看大嬸端著滿滿一托盤的東西上來,他本想伸手去接,就突然停止動作。嘴角扯扯,抽搐幾下,眼看著大嬸把端上來那大托盤的東西都放到秦宇跟前了。

    許炎辰咧嘴一笑,笑得很扭曲:“我說嬸,我的飯呢?”

    大嬸告訴他等一會兒,說秦宇這邊還有一盤子沒上呢。許炎辰聽得直眨眼,弄不明白這前幾天還把他當成半個兒子的嬸,怎麼這會兒又把別人供起來了。

    楞神之際,眼前一碗一碗吃的被人移過來,秦宇把東西都放到他眼前。

    許炎辰沒再客氣,他又不是第一次被秦宇服務了,再說他有胃病是不能餓著的。他胃口大開,很有食欲,秦宇一直盯著他瞧,等大嬸拿來另一份才開始動作。

    邊吃著邊意外,他拿勺子不停地舀著粥。以前大嬸的粥,稀得跟沒有米似的,可現在米湯變成米糊了!還有那看著精致的小菜,以前他盛一小蝶菜大嬸都說多了,可這回大嬸一端就端幾盤子,而且決不混著裝,分門別類的放著,看著更是有食欲。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大嬸坐在他倆對麵,笑眯眯地開始相麵,跟一掃描機擺在那一樣。跟他的不自在相比,秦宇麵色自若,吃相好看的不得了,堪稱賞心悅目!一碗普普通通的米粥被他吃成了燕窩粥。

    大嬸開始發揮她的長處,“。。。。。。把我家小辰交給女人,我實在不放心,他都被甩了多少次了!還是男人靠得住,特別是像您這樣的男人!成熟、穩重、又會過日子!”

    她從哪看出秦宇會過日子的?許炎辰很不解,但他不能接話,以他對大嬸的了解,這一接話肯定會誤認成“有戲”。

    接著又聽大嬸說:“小辰就跟我親兒子一樣,總幫我幹活,你說我不替他張羅,誰替他張羅?”

    許炎辰一陣哆嗦,不是半個兒子嗎?這才幾天不見就成親生的了?

    “那要怎麼個娶法?”

    許炎辰又一顫,他看見秦宇狀似用手擋了下眼睛,接著嘴角浮現淡淡的笑意,原來秦宇也會開玩笑。。。。。。

    終於見到效果,大嬸立即接上:“他的條件也不高,不求你隻對他一個人好,但求你對他要比別人好!你有一口飯,就分他半口。。。。。。”

    許炎辰痛苦地抹了一把臉:“嬸,你屋裏火沒關吧?”那些話她說了沒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了。

    “嗬嗬,我是關完火才出來的!”大嬸笑得滲人。

    他發誓再也不跟秦宇來這吃東西了!

    兩人出來時,他一陣頭疼:“那個,大嬸說的話您別往心理去,她就愛開玩笑!”低頭不敢看秦宇的表情。

    “沒有,她說話很中聽!”

    秦宇會誇人說話中聽嗎?許炎辰總覺得秦宇在板著笑臉,看見秦宇從懷裏掏出一紅皮的類似邀請函的東西,轉手遞給他。

    他接過,聽到秦宇字字清晰說:“小年那天,我在‘雨夜’擺年夜飯,請你參加!”

    想起秦宇以前也鄭重地邀請過他,不禁一陣難受,因為連帶著想起很多事。秦宇走之前還補充一句:“你可以帶你的弟弟一起來。”

    “如果你願意,也可以帶上鄭輝”,連這口氣都是一模一樣的。

    秦宇前腳走,後腳季家兄弟就打電話來,說剛辦完事要過來,時間掐得準的讓他有點張口結舌。

    小年前這幾天,許炎辰糾結的不行!在去與不去之間徘徊。他的誓言,他怎麼能忘記?隻要秦宇平安無事,他寧願孤獨一世!

    現在秦宇平安了,就不打算兌現誓言了嗎?他不怕遭報應,他怕報應不應驗在他身上,而是應驗在他重視的人身上!

    還說什麼忘記?再次相遇,隻會讓他知道有多想他,失眠,煩躁,無法入睡,還有相見的喜悅,是那麼震憾,那麼強烈。

    請貼是早就寫好的,可見秦宇早就想給他,隻是離開時才拿出來。腦子裏出現那黑眸中毫不隱藏的期待,他不能為秦宇做些什麼,隻要他想讓他去,那他就去!

    他決定單刀付會,和不帶鄭輝去一樣的理由,怕季家兄弟以為他和秦宇之間有什麼。

    離小年還有二天,兩兄弟要按排小年的活動,許炎辰拒絕,說有約了。

    兩人疑惑地對視一眼,追問和誰有約,許炎辰思索後覺得應該如實相告,可結果出人意料,兩人堅決不同意,非要他取消,跟他們一起過小年。

    他隻得說已經應下,不能違約,然後就聽到季嶸打著商量的語氣:“那我們都退一步吧!不取消的話,就帶我們倆一起去!”

    許炎辰不想因為這事沒完沒了,又想到秦宇說過的話,於是他也退一步,就這樣定下三人同去。

    本來已經安定下來的心,到小年這天他又坐立不安起來,那顆心也跟著搖擺不定,進而打起了退堂鼓。

    他的心很想飛到秦宇的身邊,哪怕隻是看看秦宇,聽聽秦宇的聲音也好!隻是看了之後怎麼辦?隻是滿足於和他做朋友嗎?決不可能!他和秦宇不可能是朋友關係,他從來沒有把秦宇當成朋友,他再清楚不過。

    想擁有他!每見秦宇一次,這份欲望就更加強烈,以至於攀升到一定高度,很難再擺脫掉。難道要等秦宇不在身邊時,再沒日沒夜地想念?活在自己的腦子裏,幻想著與秦宇一起生活,他屋子裏全部是秦宇的身影,看見任何事物、聽到任何聲音都能想起秦宇來?

    這種煎熬已經不在自虐的範圍了,簡直可以稱為自殘。可是他現在不去,就等於親自在他和秦宇麵前擺一道鴻溝,結果是他可能永遠也見不著秦宇了!

    捫心自問,即使隻有短暫的時光,他也想要不是嗎?此刻他想見秦宇!

    季家兄弟也是嚴陣以待,兩人不停地用眼神交流,可見心靈溝通已經達到某個水準,就像一個人的腦子裏有兩個聲音在對話一樣。

    季嶸的意思是現在隻能讓許炎辰自己做決定,他們相勸的話,可能會起到反作用,不去的話,他可能會後悔,不如讓他去!

    而季崢主張立即切斷許炎辰與秦宇的任何聯係,哪怕是把他關在家裏,也決不讓他去。等季崢的信息傳遞過來時,他也思量一番,覺得季嶸分析的有道理,還是決定采用季嶸的建議。

    許炎辰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堅定說:“我們走吧!”好像在激烈掙紮一番後,這一動作更能加強他的意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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