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55 更新時間：13-03-16 22:18
阿裏三人跑出了耳語鎮，渡過了南麵運木料的小河。
這條平時從山間運木材的小河最深的地方剛到人的腰，他們深一腳淺一腳地就到了對岸。回頭看去，耳語鎮一片黑暗，顯得十分平靜，仿佛剛才的血腥大戰隻是三人的幻覺一樣。
皮爾雙腿一軟，坐到了地上，這番奔跑消耗了他最後的體力，現在除了大口喘粗氣，已經一步也挪不動了。
“那是些什麼怪物？”霍普一邊用隨身攜帶的毛巾擦去身上的水跡一邊問。
阿裏繃緊嘴唇，腦海中閃過鬼城那一幕，與這裏的景象真是太像了。那時他就問自己這個問題，真到今天，不但沒有答案，仿佛越來越糊塗了。
“他們好像是些沒有思想的僵屍。”皮爾解釋，“那三個穿長袍子的人是他們的主人，這些怪物聽命於他們。”
“僵屍？我想你是不是故事書看得多了。”霍普哼了一聲，“我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
“那麼，你剛才不是見過了嗎？”皮爾反問，“如果不是僵屍，你說他們是什麼？那幾個穿長袍子的人又是幹什麼的？”
霍普說不出，她對這些一無所知，但是她不打算示弱，仍倔強地說：“沒有那種東西，這是一種迷信！”
“那麼，你真是太幸運了，今天看到許多迷信成真了。”皮爾反唇相譏。
僵屍，他們是嗎？阿裏懷疑。他也聽說過有關僵屍的傳說，他們都是一些死去的人，被某種神秘的法力複活，變成可以運動的死人，就好像風車一樣，雖然能動，但不是生命。可是，那些人的血濺到阿裏的臉上和身上，他清楚地感覺到，血是熱的。難道那種神奇的法力會讓死屍變熱？不，不會是這樣。
“我想起來了，他們的血是熱的，僵屍會有熱的血嗎？”霍普也想到這一點，率先把阿裏的疑問講了出來。
“哦？”皮爾有些詫異，他沒有參與與怪人的搏鬥，並不知道這一點，聽了霍普的質疑，他皺起眉頭，“不管怎麼說，他們沒有什麼思想，完全聽命於人。這好像是傳說之中的一種魔法，但是……不，不應該是這樣。”他一邊喃喃地說著一邊搖著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先不管那些怪物。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法師，”霍普向皮爾說，“我還以為法師隻是個傳說呢，他們不是早就被教會的人殺光了嗎？”
“當然不會完全殺光，不過遺憾地說，我不是法師。”皮爾擦了擦臉上濺的水滴說，“我隻不過是恰好懂一點兒有關魔法的知識而已。真正的法師是可遇而不過求的，他們隻呆在自己的秘密據點，就連他們的學徒都輕易不見人。”
“你信口開河的功夫不錯。”霍普撇了撇嘴，帶著懷疑的口吻說，“難道一個會操縱閃電的人連個學徒都比不上嗎？我才不信。”
“親愛的小姐，”皮爾陰陽怪氣地說，“我剛才用的不是閃電，那是魔法箭，隻不過我一直沒有停歇，看起來有些像閃電。魔法箭是所有魔法中最低級的，閃電可大不一樣。知道嗎，最強的閃電可以殺死一頭巨龍。”
“巨龍？那是個什麼玩意？根本沒那種動物。”霍普哼了一聲說。
“當然存在，它們都在一些人跡罕至的地方，尋常人不知道罷了。”皮爾反駁。
“怎麼，這是你從動物畫冊上看的？”霍普還記得有關百科全書的爭論，有意回敬了皮爾一句。
“啊……你看，跟著我你就長學問了。”皮爾有意打趣道。
“懶的理你。”霍普撇了撇嘴，問阿裏，“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打算？還用問嗎，當然是去找到瑪莎。可是，她會在哪呢？如果她曾經來過這個可怕的地方，是不是也遭遇了這一切呢？她……會平安嗎？當然，她一定會平安。但是，她是一個人，一個姑娘，而自己能逃出來是因為有兩個不凡的同伴，她沒有這樣的夥伴哪……
阿裏的心裏一陣胡思亂想，直到霍普再一次詢問才讓他回過神來。
“阿裏，我們去哪？”霍普問。
“啊，我想，”阿裏略思索，回答，“我們應該去白石城看看。”
“白石城？為什麼去哪裏？”霍普不解地問，“那不是說我們要走回頭路嗎？”
“老朋友，我們不應該去那裏。”皮爾看出阿裏的心思，說，“有句諺語說得好，做最糟糕的打算比做最好的打算強。”
“你的意思是，發生的恰恰是最糟糕的事情？”阿裏問。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知道嗎，幸運的人總是幸運的，也許沒有什麼壞事發生呢。你還記得我們在麵包坊看到桌上的塵土嗎，那層灰也就是幾天內落的，而且鎮上雖然有打鬥的跡象，卻沒有什麼血跡與屍體，也許我們是第一批受害者呢？”皮爾說著緊盯著阿裏說，“我們應該沿著最不好的路走。”
霍普對兩人前言不拾後語的交談不明就裏，急忙詢問：“你們在說什麼？什麼糟糕不糟糕，究竟什麼意思？”
“其實，我們在……”阿裏決定告訴霍普自己在尋找瑪莎。
“我們在大地上走來走去，接一些冒險的工作，掙一些錢，順便幹掉一些討厭的人！”皮爾打斷了阿裏，有意地把當初霍普恐嚇他的話又全盤揣了回去。
霍普瞪了皮爾一眼，又向阿裏問：“你真要去白石城嗎？”
“至少把這裏發生的可怕的事情告訴別人，讓大家把這些查清楚。”阿裏說。當然，還包括尋找瑪莎，但他沒有說出來。
“如果是這樣，我們更不應該去白石，而應該一直向南，去卡爾季查。”霍普說。
“為什麼？”阿裏不解地問。
“你忘記了我說的嗎？”皮爾接過話頭，“老朋友，雖然耳語鎮離白石更近，但實際上白石跟這裏很少有往來。耳語鎮是卡倫夫家族西北端的領地，而白石則屬於布雷德公爵。這兩個家族的關係一直不和睦，根本不要指望白石對耳語鎮的事件能做出回應。卡倫夫家族的府邸就在卡爾季查城，所以我們要去那裏。”
阿裏點點頭，他記起了皮爾當初說的，不過那時他沒有說得這麼具體。
“對，對，我們去卡爾季查會有很大的好處。”霍普的聲音裏透著渴望，“想想看，耳語鎮出了大問題，我們是當事者。領主一定會對我們帶去這個消息表示感謝，也許會賞給我們一大筆錢呢！”
“原來這是你去卡爾季查的真正原因。”皮爾撇了撇嘴，迎來了霍普怒氣衝衝的目光。
“就這樣決定吧。”阿裏抬起頭，“我們去卡爾季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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