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416 更新時間：13-03-01 19:42
“啊！？”蘇子蕭大驚失色。
“真的是兵符。我把他屋子的金頂琉璃瓦揭開親眼看見的。”小九認真的說。
“你給我細說一下。”
“我在屋頂上正好能看見靖王爺打開盒子，‘這兵符真的及時送來了。’他自己說的，要不我也不認識。他還說，‘這下就剩皇弟手裏的一塊了。’”小九模仿著靖王說話的動靜。
“他自己說的……那信你看見了嗎，寫的什麼？”子蕭焦急的問。
“信，別提信了！你爹那信是封密函，用隱形藥水寫的，不近看跟本看不清！”小九鬱悶的說。
“……爹一定有事瞞我。當年先皇的兵符一分為三，我爹手裏怎麼會有一塊呢？”子蕭自言自語道。“靖王說就差一塊了是麼？”
“是啊……這麼說，隻有皇上手裏還有一塊了？”
“嗯……怪不得新皇繼位一年多，一次都沒動過軍隊，原來手裏根本就沒有兵權！”子蕭驚訝的說。
“皇上手裏竟沒有兵權，這怎麼可能呢？”
“是啊……靖王到底要做什麼呢……不想了，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千萬別對靖王說起此事！”子蕭囑咐到。
“知道，我又不傻！”
滿心的疑惑不解，子蕭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兵符有兩塊在一個親王手裏，這可是大事，難不成靖王要……而且居然連爹都牽扯進來，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當年爹告老還鄉也另有原因？
第二日起來，子蕭卻未見靖王的影子。向總管打聽，說是就丟了王印的事，進宮跟皇太後解釋去了。
“……跟皇太後解釋？難道真如我爹所說，皇上根本不理朝政嗎？”
子蕭被弄的一頭霧水。總管見狀連忙問，“蘇公子有事盡管吩咐，小人可以替您去辦！”“啊，不用了，我想去街上走走。”“那……您不吃早點了？”總管急問。“不用，麻煩總管，若王爺回來，帶我說一聲，免得他著急。”“好的，您出門小心。”
子蕭離開王府，向城裏最熱鬧的街坊走去，剛走了沒幾條街，就見各家牆上鋪天蓋地貼著那個江湖大盜“劉三水”的緝拿令，懸賞白銀一萬兩，大概都是被盜的商賈富豪出的。不過緝拿令上的畫像顯然是憑空想象的，畫著最普通的一張臉。子蕭想，這樣就能拿住賊人還要禁衛軍幹什麼？
回到王府時，靖王已經坐在正堂等候了。子蕭見了靖王忙上前問安，“佩凡兄進宮回來了？”“唉，回來了。看來王印丟了的事都傳到母後耳朵裏了呢！”“那是皇太後招您進宮的？”子蕭問。“是要怪罪於我呢！”年輕的靖王無奈的笑笑。看來，當今的皇太後和這個貴妃所生的四皇子關係並不好。
子蕭頓了一下，似乎決定了什麼似的，向靖王問道，“小弟失禮，敢問兄怎麼會丟了王印的？”
靖王臉上的笑容露出了些許無奈，“唉，大概是我這個王爺胸無大誌，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要罰我呀！”
“這話怎麼說？”
“前些日子，京城跑來一個叫什麼‘劉三水’的江湖賊人，偷了很多京城顯貴的財物。皇上便將此賊交給我去捉拿。沒成想，還沒拿到他，他就把我的王印偷了。看來，我不但不得民心，連賊心都不得呢！”靖王半開玩笑的說。白淨的臉上帶著尷尬的笑容，讓這個王爺看起來對這些事有點無能為力。其實，若不知道他是王爺，他看起來還是蠻溫柔的。
“兄萬不要這麼說，百姓們可是對你讚美有佳呢。不過，抓賊這等事怎麼會交給你個王爺呢？”子蕭想到。
“哈，還不是因為母後她老人家不待見我，才給我弄了這麼個苦差事。皇弟全聽母後的呀！”靖王道。
“那兄可確定王印是被那個‘劉三水’盜走了？”
“我王府守衛森嚴，除了此等江湖大盜，還有誰能進來盜走王印呢！”
“搞不好是大內的高手呢！”這時小九從院子走進來說道。
“啊？”
“九兒，切不可亂說話啊！”靖王和子蕭都大驚道。
“真的，如果是皇上和太後想難為你，很有可能特地命人盜走你的王印。沒了王印，你就不能下達詔令，動用禁衛軍，你府上那點侍衛自然沒法捉賊。到時候皇上責你辦事不力，看你怎麼辦。”小九依舊不冷不熱的說。
雖然蘇子蕭早就想到了這點，但是萬不敢說出口，沒想到小九口無遮攔，給說了個精光。
“那麼真的是皇弟和母後要除掉我了，看來母後視我為異己的傳言是真的呢。”靖王的表情可憐巴巴的。
“這讓我怎麼辦啊……”靖王對著院子歎息了一聲，“看來我要倒黴了。”說完徑自走掉了，看來他的心情實在不大好。
“九兒，這等話以後不要亂說啊，會出亂子的。”子蕭領子小九往後院走去。
“我說的是實話。誰不知道啊，當今皇上年幼，皇太後垂簾聽政，一直把這個很有口碑的靖王爺當成是對皇位最大的威脅。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他呢！”
“你這話都聽誰說的啊，新皇繼位八年當朝都沒出過大事，哪傳出來這麼多幺蛾子？”子蕭責備到。
“當然是百姓說的。你成天衣食無憂，怎麼會了解老百姓的想法呢。”小九撇撇嘴，“就像你說的，新皇繼位八年，今年也不過才十二歲，朝政都亂了套。太後亂作主張，隻想著她兒子的皇位，連邊疆動亂都不發兵平定。要是靖王再死了，那可完咯！”
“看來你對靖王印象不錯嘛！”子蕭陰陽怪氣的說。“那還對人家不冷不熱的。”
“怎麼，你吃醋了？”
“哪敢，我還想多活兩年呢，哈哈哈哈哈。”
不可能是不出兵。子蕭想。當年先皇將兵符一分為三，分為龍符、虎符和獒符。三塊全齊方可動用兵權，緊急情況有其中兩塊也可以。龍符留在皇帝手中，虎符在禁軍統領大將軍手中。而獒符，為表東西永世守和，留在了雲南王手裏。如果爹和靖王爺手裏一直都有這兩塊，那去年嘉爾關動亂時皇上手裏隻有一塊，他怎麼可能出兵呢。但是，既有兵符，靖王為什麼不配合發兵呢，緊急時刻有兩塊也可以啊，像那樣的邊關大亂。而且爹也對此事置之不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難道真如皇太後擔心的那樣，靖王有篡權之心？
那爹在這裏又扮演什麼角色？
時近傍晚，王爺府忽然熱鬧起來。
聽說，府上好像是請來一位京城很有名的舞姬招待子蕭。
子蕭聽聞這些，自然是心花怒放，很想見見這個名叫文秀的舞姬。京中煙柳中舞、墨、評彈都有鼇頭，這個文秀便是舞中之最。據說，早已失傳的舞技“天外飛仙”就被她學會了，想來輕功也是了得的。
府內張燈結彩，下人們忙碌著將各類山珍海味端上宴席。看來，頭天未來得及好好招待子蕭，靖王要在今天補回來。
子蕭到沒有覺得興奮，雖然靖王的好客讓人稱道，但是這幾天奇怪的事情實在令他不解，所以也興奮不起來。不過小九好像蠻開心的，因為宴席上有很多讓她流口水的吃食。小九平時沒什麼愛好，要說好上哪口的話，也就數吃了。
“少爺，我今天要‘大開殺戒’了哦！”小九望著客房外來來往往的下人得意洋洋的說到。
“你也不怕你的吃相把靖王嚇著！”子蕭嘟囔道。
入夜，總管便前來請子蕭和小九到正堂赴宴。府中想起蕭樂隻聲，看來，靖王是花了心思的，特地請了京城有名的笙簫樂班。
靖王見子蕭過來了，彬彬有禮的問候，“今晨我將兄獨自留在正堂，全因心情不佳，兄不會怪罪我吧？”
“怎麼會呢，我能理解佩凡兄的心情。如果換了是我，不一定會那麼鎮靜呢。”子蕭安慰到。不過，看靖王的神色，他已經好多了。
沒想這時候站在旁邊的小九接了一句，“靖王爺真是心大，換了是我，一定吃不下飯！”小九向來說話口無遮攔，尤其是心情好的時候。看來……靖王要心情不好了。
子蕭忙踩了下小九的腳。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子蕭心裏嘀咕。
“哎呦！你踩我幹什麼？”小九壓根沒反應過來。
“……”子蕭汗顏。
“哈哈、哈哈哈……兩位不要擔心，我已經沒事了。”靖王糾結的笑到。
這表情真難看，小九想。
三人說話時，庭中已走進一群紅衣女子舞動起水袖，翩翩扭轉。這些女子雖長相都不差，個個玲瓏剔透，可是舞姿中偏偏少了些韻味。看來，她們是給文秀過前場的。時過少頃，這些紅衣女子漸漸排成一個圓，忽而見一個輕盈的白影從天而降，紅衣女子中間落入一位清雅的仙女。
“啊……！真絕色也！”子蕭不禁驚歎稱奇。
秀發如絲如瀑，丹鳳眼，眼仁兒如墨，唇若紅櫻，一襲輕紗白裳，如若天人。
看來，這便是京城盛傳的“飛天舞神”了。此般的女子，豈止是花費千金就可請動的，靖王為了招待子蕭下了血本呢。
果然名不虛傳！
文秀舞步急轉讓人目不暇接，纖腰一扭帶動千波蕩漾……她完美的身影掠於庭中，漫步到子蕭身前，用玉手摘下頭上一朵綢花送與子蕭，目光深情款款，著實誘人。
“好香！”子蕭聞到文秀身上襲來的清香，又嗅了下綢花，不由得心曠神怡。
子蕭如癡如醉的神色自然看在靖王眼裏。靖王馬上使了個眼色，文秀心領神會，衣袖一揮轉身坐在子蕭懷中。還未待子蕭回過神來，便端起身邊的酒杯敬於子蕭，“賤婢敬蘇公子一杯！”說完一仰頭全部喝下。
“豪爽！”子蕭心花怒放，也倒了一杯，“我也敬你！”一口氣幹了。
兩人一唱一和，情投意合，不時發出笑聲，然而此時坐在旁邊的靖王隻是平靜的欣賞歌舞，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至於小九，上了桌就開始吃，基本就沒抬過頭。
宴席又一次以子蕭的大醉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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