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之飛坦  第十一章

章節字數:2223  更新時間:13-03-10 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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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呆地坐著、陷入那回不去的過去、強言歡笑假瀟灑、過錯還是錯過、秋天這個令人可笑可悲的季節、空氣裏肆意的風不斷入侵疲憊不堪的身軀、夏日裏的慵懶還未褪去、落葉已經開始演繹悲傷、如此悲涼的秋、帶不走的卻是夏傷。

    西索夏日將你帶來,秋日將你帶去。白彌抹去了眼角的淚水,抿著唇宛如木偶般的收拾著西索的一切,才發現原來不自覺中西索早已經在這個家留下了痕跡。一箱子滿滿的都是他的,都是西索存在過的證明。原本幹淨的繪本,早已經畫滿了他,微笑的他,生氣的他,瘋狂的他,大笑的他,優雅的他,扭腰的他。滿滿的全是他。

    下雨了?看著繪本上晶瑩的水珠慢慢的暈染開,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淚早已經留下,哽咽著,小心的將繪本放入箱中,別了,西索。淚眼朦朧的將箱子封上,一筆一劃的寫上西索的名字。

    放入了最深處的櫃中,“別了,我的愛,我的西索。”白彌喃喃自語道。

    微不可聞的一聲輕響讓白彌快速的回頭,語氣中充滿了期待,望著發出聲音的那個小角落,眼中閃著光,沙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的道:“是你嗎?”

    然而,當白彌看清楚角落的身影後,失望的垂下了眼,西索的發在鮮豔的紅,西索的眼是透徹的灰,他不是西索,他的發在黑的,他的眼是金黃的,如野獸般的警惕的看著自己。

    白彌努力的露出微笑,卻發現這樣讓他更加警覺起來,想要去摸他,卻被他靈活的避開,在白彌錯愕的眼光中,倉皇而去。

    白彌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自己是很可怕的人嗎?為什麼跑的那麼快?收拾了一下心情,白彌出門了,家裏又來小客人了,有些自嘲的笑笑,有一天他也會和西索一樣消失的吧,回到屬於他們的世界。

    白彌有些吃力的拎著袋子,打開了門,一進屋就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眼前。隻留下一塊被啃得坑坑窪窪的曲奇餅幹,可憐的躺在桌上,讓白彌不由的輕笑出聲,敏感的像隻小貓。

    將新買的玩具套裝放好,白彌露出了微笑,倒了一杯牛奶,努力的想打消他對自己的警惕,結果引來了他更激烈的抗拒。

    他縮在小小的角落中,弓著身子,一動不動的看著白彌,蒼白的唇緊緊的抿著,一雙漂亮的金眸藏在油膩而又糟亂的發中。他的很瘦很瘦,瘦到讓白彌覺得有些心疼,一看就知道是屬於長久營養不良的模樣。即使在秋季,他也穿著一件看不清顏色的,說不出到底是不是衣服的衣服。

    白彌柔聲道:“你叫什麼?我叫白彌。喝杯牛奶嗎?”說著將杯子推了過去。

    他沒有瞧一眼裝著牛奶的杯子,隻是一眨不眨的盯著白彌看,看的白彌有些心疼,金色的眸子中滿是不信任,滿是無盡的悲傷,無盡的警惕,到底經曆了什麼,才會擁有這麼一雙讓人心疼的眼。

    白彌露出一個你放心的眼神,抿了一口牛奶,道:“你看,沒事的,放輕鬆,我不會傷害你的。”說著伸出了手,想要表示一下友好。

    他靈活的躲開,白彌隻感覺到手指一陣刺痛,縮回了手,手指不知道被他用什麼東西劃了一下,淡淡的滲出了一絲血絲。抬頭對上他金色的眼,白彌露齒一笑道:“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話還沒有說完,他一個縱身,拉著旁邊的窗簾流蘇,蕩了下去,消失在角落中。

    白彌無奈的按了按太陽穴,覺得一陣頭疼,這個小客人可比西索還要難接近一點,至少西索是死命的蹭上來的類型,而他屬於冷酷型。話雖如此,但是,白彌還是很精心的不留痕跡的照顧著這個小客人。

    每天的飯菜也總是分出一份,放到離自己很遠很遠的地方,看到自己吃了沒事後,他才會飛快的出現,飛快的抓起食物,飛快的消失不見。白彌覺得有些挫敗,又有些無可奈何,這個孩子的警惕性為什麼那麼高,顯而易見,在遇到白彌之前,他肯定經曆了什麼事情,才會變成這樣的。所以,白彌也沒有強求,隻希望,他能快點的接受,認清自己對他並沒有惡意。

    而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月,才終於有了一點改善。

    和往常一樣坐在餐桌前吃著早飯,看著電視的白彌,抿了一口牛奶,變皺起了眉,古怪的帶著酸澀的味道在舌尖出現,連忙將牛奶吐了出來,看著有效期,才發現過期了,聳拉著舌頭,將牛奶扔進了垃圾桶,不斷的清水漱口。

    而這一幕,被一直躲在遠處的他看到了,帶著兒童特有的童音的他的聲音中有一絲成人的沙啞,“為什麼要扔掉他?”

    這讓白彌有些驚訝,這可是他這一個月來首次和自己說話啊!努力的平複著自己的驚訝,露出自己認為最和藹的微笑道;“因為它過期了,不能喝了。”

    他歪了歪腦袋,黑黑的小臉透露著不解,舉一反三道:“那我是不是也是過期了,所以才扔掉的啊?”

    從那麼小的孩子口中說出那麼令人心疼的話語,讓白彌母性大發,死命的搖著頭道:“沒有人會拋棄你,隻有你自己才會拋棄自己。也許是你的父母有什麼原因才這樣做的。”

    “哦。”他聰明的沒有再問下去,而是好心的指著垃圾桶中的牛奶說:“食物是很珍貴的,即使過期了它也還是能吃的。”

    “……”白彌沉默了,看著眼前的他,覺得有些酸澀,這個孩子他以前吃過過期的食物嗎?到底是什麼環境造就了他?“放心好了,在這裏有很多的食物,所以你不用擔心。”斟酌了好久,白彌道。

    “……”他不說話了,整齊的牙齒緊緊的咬著蒼白的唇,直到一絲血絲滲出,仿佛意識到了什麼,他深深的看了白彌一眼,邁著小短腿,又跑的無影無蹤了,速度之快,讓白彌失笑。想要攔住他,又怕好不容易才緩解的關係再度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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