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01 更新時間:13-03-27 10:23
話說十月初十那天深夜,慕容乾德的三子帶兵攻打皇宮四門,次日申時皇宮四門皆破。昭明帝大驚之下,把正在軟禁的慕容乾德拉來作為要挾,聶玄見狀令人將太子琰拖上來。雙方各有人質,這個局麵就比較微妙了。正當雙方僵持不下,慕容乾德一改嘴角流涎的癱瘓模樣,抬手劈倒挾持他的武士,奪過劍戟架在昭明帝脖頸上。
“慕容乾德!你!”昭明帝大驚。
“本王一生效忠大夏,這大夏江山有一半都撒過本王的鮮血,到頭來晚年都不能安享?這樣的君主保你何用?”
“放開陛下!”蒙溪在不遠處的角樓上端起弓箭正對慕容乾德。
“伯淵!你我二十年的故交,一同上陣殺敵,想不到如今卻冰刃相向。伯淵,我的今日就是你的來日,你還想不明白嗎?”
趁著慕容乾德和蒙溪對峙的空,聶玄低身來到角樓下,幾丈高的角樓若是走梯子上去定然被蒙溪發現,聶玄施展鳳於九天飛身而上,如同一隻仙鶴飄然落在蒙溪身後。
“父親!”見蒙溪突然倒下,蒙彩玉大驚出聲。
蒙溪被人五花大綁壓到慕容乾德麵前,他梗著脖子十分剛烈的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求燕王放過我的父親。”蒙彩玉預感事情不妙,跪在地上央求道,“請燕王看在彩玉助慕容家攻城的份上,饒了我父親吧?”所謂父女情深,她淚眼婆娑的模樣還真是頭遭讓眾人得見。
慕容乾德走上前,抽出利劍瞬間劈下,蒙彩玉驚叫出聲,繩子斷成兩截,蒙溪大驚,詫異的望著慕容乾德。
“我們是老交情了,伯淵定是被昭明小兒要挾才做出此等傻事。”說著扶起蒙溪。
他為了地位榮耀背叛了慕容乾德,此時此刻慕容乾德以德報怨,蒙溪羞得無地自容,“燕王在上,受蒙溪一拜,蒙溪糊塗啊。”蒙溪老淚縱橫,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朗聲道,“燕王仁義,蒙溪願擁立燕王為天子。”
蒙溪帶頭跪下,行君臣跪拜之禮。慕容昀、慕容旦、慕容暄三兄弟及聶玄程風之等人跟隨下拜,這一拜不要緊,人的從眾心理相當嚴重的,在場近百人跪成一片,高喊“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中國自古講究三拒而後受,就是說凡事要把場麵上做足,即便再想要辦的事情也要端著點,別那麼快表現出來。就說這當皇帝,誰不想啊?這時候就得端著點,必須說我這個人沒什麼本事,難當大任之類的話。一定要有人在一旁苦苦相求,這時才能勉強答應。慕容乾德就這樣表演了一番,雖然俗套但是效果很好。
皇城算是攻下來了,可這一幫子人卻仍舊住在行宮。皇宮再好也是前朝的皇宮,就這麼直接住進來豈不晦氣。慕容乾德令星宿官觀了天象,陰陽官看了風水,登基大典於下月初九進行,工部限期十日必須在登基大典前完成舊皇宮的粉飾和改建。雖然沒有進行登基大典,即將改朝換代的消息已經傳遍天下。所謂名不正言不順,慕容乾德並不急著稱帝而是幽禁了昭明帝,仿效前人挾天子以令諸侯。
雖說已經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可這東風確是最難的。這幾日的緊迫絲毫不亞於攻城門時的壓力。慕容乾德帶領自己的三個兒子、聶玄、程風之、蒙溪、外加前朝歸順的幾位要臣對改朝後的諸多細節進行商榷裁奪,連續幾日商議到深夜。
排在頭等重事的幾間事當屬各地的行政管轄權、兵馬調配權、稅賦征收問題。以程翰林為首的前朝老臣支持沿用舊製,主要是百姓和眾人已經習慣,若是改革就會引起一些麻煩。慕容乾德似乎不太同意,卻不知如何反駁,他是武將出身,最頭疼的莫過於與文人用舌頭打架。
“程大人,聶玄倒有幾個建議,不知可否一言?”聶玄看出來慕容乾德的意思,插言道。
程翰林再迂腐也知道聶玄與慕容家的關係,哪裏敢得罪,趕忙賠笑道,“侯爺太過謙了,請講。”
“改革變法會引起一部分人的不滿和對抗,此話不假。曆代申不害、商鞅、再到王安石和張居正的變法無不是鮮血鋪就的道路。前人變法失敗的原因不是違反了大眾的利益,就是方法過於激進。古人講,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們若能以百姓為先,以底層官員為先,豈會有麻煩?”
眾人皆點頭,慕容乾德撫著胡須聽得認真,他示意聶玄繼續講下去。
“前朝采取的是分封製,好處是天子輕鬆自在,壞處就是諸侯割據擁兵自重。昭明帝乃是昏庸之輩,自然樂得自在。父王是馬上王侯,凡事親力親為慣了。聶玄建議改分封製為中央集權製,各地設州府郡縣,層層管轄,逐級上報。將政務和軍務分開治理,文武分責。同時設軍機處,除駐守邊關的鎮遠將軍外,一律需到軍機處領取兵符方能調兵。”聶玄說到此處,慕容乾德撫掌大笑,“好啊,真是好啊。我慕容家幾世修來的福分,得我兒這樣的無價之寶?”
眾人聽慕容乾德成聶玄為‘我兒’,不禁一驚,這不是擺明了要認聶玄當了兒子?
“聽聽,你們聽聽,你們兄弟三人加起來也不及玄兒一半。”說罷笑道,“那賦稅的事情,我兒可有建議?”
聶玄道,“前朝賦稅共有十五種,真可謂苛政猛於虎。各國君王還自立名目弄了些地方的稅賦,百姓更是苦不堪言。張嘯天在臨安時曾要求百姓繳納‘人頭稅’和‘初夜稅’。”
這些賦稅的種類和情況不用說眾人不知,連慕容乾德都沒有聽過。“你說的那個什麼。。。。。。是什麼意思?”慕容乾德問道。
“就是家裏生了小孩添丁添口要繳納一定的稅賦,這叫人頭稅。成親娶了新媳婦,姑娘嫁了人也要交納一定的稅賦,這叫初夜稅。”聶玄說到這裏瞥見慕容暄賊笑著看自己,頓時明白他是在笑‘初夜’這個詞,臉頰登時緋紅。
聶玄尷尬的側過頭繼續道,“我朝應從賦稅上減少科目,我看隻需做生意的商人和作坊主交納店鋪稅即可,農民可用莊稼收成作為稅收,百畝田收三分利,我國以農耕為主,讓農民能夠有的賺,朝廷根基才能穩固。”
“好,甚好。曹記室將留侯的話要一字不差的記下來,就按此製度擬定。”
正在此時工部侍郎進來,參拜之後道,“金殿已經重新粉飾,請陛下和眾位前去一觀。”
慕容乾德率先起身,“走,一同去看看吧。”
一行人剛走出禦書房的宮門,就見聶玄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扶著牆,麵色蒼白。
“玄兒?怎麼了?”慕容暄趕過去扶住他焦急問道。
聶玄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隻是喘著粗氣,眉頭緊皺,身子也隨即軟下去。慕容乾德聽到動靜回頭驚倒,“怎會這樣?”又衝眾人道,“都愣著幹嘛?還不快去叫禦醫?”
慕容乾德道,“回禦書房,那裏有一個矮榻。”
眾人皆知那是龍榻,慕容乾德能讓聶玄使用,可見聶玄之重。慕容暄將聶玄放在榻上,此時禦醫趕到,慕容乾德不容他參拜直接示意前去診斷。
這禦醫頭次麵見燕王,更是頭一次見聶玄,他探了探聶玄的脈搏,見聶玄似乎呼吸困難,內有傷痛。拿出一卷金針,對著他手腕和腳腕的幾個穴位紮下去,也就半刻的功夫,聶玄呼吸順暢平靜了許多,意識也逐漸清醒。
那禦醫對著聶玄輕聲問道,“侯爺可聽到臣講話?若能聽到就動動手指。”
聶玄輕輕的動了動食指。
禦醫又道,“可是這裏疼痛?”說著將手按在聶玄的心口正中,聶玄沒有反應,他又將手向左移了半寸,用力按壓,聶玄立即皺起眉毛輕哼一聲。
禦醫收回手直言道,“侯爺曾受過外傷?”
“正是!是否舊患複發?”慕容暄緊張道。
“非但受過外傷,經脈還受了重創。”一副質問的眼神看著慕容暄,靖王自責的低下頭道“正是。”
禦醫繼續道,“侯爺的年紀應是元氣充盈強盛之時,目前卻元氣虧損極大,定是舊患沒有調養好,平日也不大愛惜身子。這日子久了自然要成頑疾。”這太醫是出了名的心直口快,一旁的曹記室心裏打鼓道,‘怎麼把這個愣頭青弄來了?這不是給陛下和靖王添堵?’
那禦醫繼續道,“回陛下,臣隻是一個大夫,大夫的使命就是給病人看好病,說好聽話那是弄臣的活兒,臣不會,因此臣的話定然不好聽,卻一定能治好病。”
慕容乾德聽了這一番話笑道“好,正對本王胃口。你若能醫好留侯,這太醫院上下統統歸你管理。”
那禦醫謝了恩繼續道,“侯爺年紀輕自然不覺得什麼,若是不加調養長此以往下去,估計過不了三十就該駕鶴仙遊去了。”
“混賬!”慕容暄氣的幾乎想踹那人一腳,慕容乾德示意他稍安勿躁。
“臣先開個方子,照這個方子先吃七日,七日後臣再來複診。”他又從藥箱裏拿出一瓷瓶道,“侯爺前些日子傷了肺經,切不可著涼。若是胸口疼的厲害可吃一粒。”
慕容暄小心接過藥瓶,仔細揣在懷裏。
“你叫什麼名字?”慕容乾德道。
“臣叫方臨淵。”
“方禦醫,留侯就交給你了,他還年輕,一定不要落下什麼病根才好。”待方臨淵走了,慕容乾德又衝慕容暄道,“玄兒這年紀輕輕的,怎麼身子這麼差?你與他成日在一處竟然不知嗎”
慕容昀便將前前後後的事情講了,慕容乾德動容道,“我慕容家欠聶家的恩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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